37 合,袁術躺贏
袁紹這邊可謂禍不單行,不但沒搶到地盤,還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袁紹的豫州總代理周喁且戰且退,他的士兵舉着弓箭一陣亂射,好巧不巧,有一支流矢射中了孫堅麾下的一名小将,這個小将當場斃命,他的名字叫公孫越,是公孫瓒的弟弟。
郭嘉:其實流矢才是最牛的遠程殺傷武器,什麽公孫越呀、孫堅呀、龐統啊,等等衆多三國名人都是被流矢射中,不幸挂掉,從此退出歷史舞臺的。
公孫瓒和袁紹本來就已經交惡,這回梁子結大了,公孫瓒直接帶兵殺入冀州,去找袁紹火拼。
袁術幸災樂禍,和公孫瓒結盟,約定一起攻打袁紹。
袁紹和公孫瓒很快短兵相接,雙方對陣于界橋南面大約二十裏的地方。
公孫瓒這邊,白馬義從打頭陣,中軍是三萬人的步兵方陣,左右兩翼各五千騎兵。
袁紹號稱當今最強的諸侯,也絕對不是吹出來的,冀州十萬人的軍隊兵甲鮮亮,旌旗蔽日。由袁紹的大将鞠義率領着八百名大戟士打頭陣,後面緊跟着三千名□□手。
公孫瓒的輕騎兵精銳白馬義從一沖上來,先被袁紹的重步兵大戟士抵住了第一波沖鋒,随後□□手緊跟着上陣,數千支強弩以雷霆之勢密集發射,射程內的人和馬紛紛倒地,揚起大片塵埃。威震塞外的白馬義從折損過半,就此慘淡退場。
後面的戰鬥再無懸念,公孫瓒敗走,袁紹追到界橋又揍了他一頓。公孫瓒麾下騎兵多,直接一口氣跑出百裏,甩開袁紹的追兵。
袁氏兄弟鬥毆的第二回 合,袁術實力坑隊友,公孫瓒都被打得滿頭包了,他還沒出發,依然在南陽點兵呢。
按照袁紹的習慣,接下來就應該辦個慶功宴,娛樂放松一下。然而他這邊剛剛布置好宴會大廳,和文臣武将齊聚一堂,就傳來一個噩耗:冀州魏郡的郡兵叛亂,和黑山賊于毒一起把邺城給占領了。
于毒就那個是被曹操擊敗,從兖州東郡逃到冀州魏郡的黑山賊。他趁袁紹和公孫瓒交戰的時候,帶着十幾個小弟,諸如:陶升、青牛角、黃龍、左大目等一共數萬人一起傾覆了邺城。
據說此時此刻,這些黑山賊也在搞慶功宴,一邊聚會暢飲,一邊商量着怎樣瓜分邺城的府庫。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袁紹麾下那些家在邺城的文臣武将都快急瘋了,唯獨袁紹面不改色,淡定地飲酒。
不要誤會,袁紹不是不擔憂妻兒的安危,他只是反射弧比較長。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袁紹豁然起身,摘下頭上的狻猊兜鍪(華麗的獅紋頭盔),狠狠摔在地上,賭咒發誓般說:“孤定要将于毒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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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倒大黴,袁術很開心,這是個奪取袁氏家主的好機會,他和公孫瓒、陶謙取得聯絡,相約一起群毆袁紹。袁術的數萬大軍從荊州的南陽出發,直奔豫州的陳國。
郭嘉:腦子是個好東西,問題是袁術沒有。真想按住袁術的頭,讓他低頭好好看一看輿圖(地圖),在袁術和袁紹的勢力範圍之間,還隔着一個曹操呢,在豫州和冀州之間,還隔着一個兖州呢。
屯兵于豫州的陳國,準備攻打袁紹?袁術大叔,你想怎麽走?直接穿過曹操的兖州?
要怪就怪曹操抱大腿太用力,已經被默認為袁紹的頭號小弟,并獲得袁大哥最佳馬仔的榮譽稱號。
對于袁術來說,打曹操就是在消弱袁紹的勢力,反正順路,可以從兖州的陳留郡一路打到冀州的邺城。不是不能繞路行軍,但沒必要放着袁紹的小弟不打,大老遠跑去得罪其他諸侯。
曹操閱覽着于毒買通魏郡都尉,奪取邺城的邸報。想起先前郭嘉故意放跑于毒,被他質問的時候,唇邊那一絲邪氣的笑容,不由啞然失笑,他的這位小軍師也太壞了,不過他喜歡,越壞越對胃口。
郭嘉彙報完公務之後,并沒有像大多數幕僚那樣,恭敬地立在一邊,等待他的命令。而是一點也不見外,直接随手從架子上取下一卷竹簡,找了一處光線良好的位置,懶懶地看書曬太陽。
不愧是颍川小太公,算無遺策,親手把于毒趕到魏郡,惹出這麽大的亂子,還和平常一樣不顯山不露水。要不是曹操知道一些內情,打死都想不到把袁紹玩得團團的人,會是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青衣士子。
曹操真想給自個兒一耳光,好好清醒一下,他是怎麽鬼迷了心竅,總幻想郭嘉嬌弱可人宜推倒?
邺城是冀州的治所,一朝失陷,府庫之中那足夠冀州的軍民吃上十年的糧食,足夠養活幾十萬兵馬的物資,都被于毒的十幾個小弟哄搶一空。
其實作為故人,曹操應該替袁紹難過的,但他這幾年老被袁紹呼來喝去,一直憋着一股氣,于是,他很不厚道地想笑,沒辦法,就是幸災樂禍,老毛病了,已經放棄治療。
曹操故意擺出不悅的姿态,蹙着眉,一臉嚴肅地說:“孤和本初少年時一見如故,親如兄弟,奉孝執意放走于毒,害得本初損失慘重,這讓孤如何向本初交代?”
郭嘉依然散漫,似笑非笑地望着曹操,“哦,親如兄弟呀,那不妨先點兵點将,等過兩天袁紹的使者前來求援,主公就可以直接出發,去幫袁紹把物資搶回來。還有,主公可不能冤枉好人,于毒那等流寇,一打就跑很正常,嘉哪有執意放走他?”
有什麽好交代的,黑山賊只不過是一群搬運工,邺城府庫的東西到底歸誰,現在還不一定呢。
他們走上向陽的露臺,并肩站在閣樓上眺望街景。
曹操:“……我們去幫袁本初,那袁公路(袁術)從後方打過來怎麽辦?”
郭嘉:“袁術沒這麽快,他占據着荊州的南陽郡,是荊州牧劉表的眼中釘、肉中刺。說不準袁術的大軍剛走到半路,南陽就被劉表圍攻,到時候袁術的老巢被圍,軍糧都接不上趟,一來一回怎麽也得幾個月,等他打過來,估計主公已經得勝歸來,運氣好還可以拉着袁紹一起打袁術。”
又是“說不準”?你每次說不準都準得可怕好嗎?
曹操又一次被震驚到心生忌憚:運籌帷幄,料事如神,眼前這人太危險了。他要是袁本初,當初寧可殺掉這人,也不會放走。
“奉孝,你會一直為我效力嗎?”
“嗯,除了主公,誰會要嘉這種議事時遲來,點卯時不到的浪子當幕僚?”
曹操風中淩亂,這個理由,這種漫不經心的态度,簡直是胡鬧,他猛然将浪子按倒在欄杆上,單手托住他的後背,免得他失足從欄杆上墜下樓,深吸一口氣說:“承認孤就是你要效忠一生的人,有這麽難嗎?”
艱難地維持着一個近似于下腰的動作,和另一個人無限接近,就差沒有疊在一起,郭嘉本能地排斥,他眯起眼,控訴一般推開曹操的臉,拖長聲音道:“真吾主也~這樣可以了嗎?放手哇,腰都快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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