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落水

陳嘉瑞覺得自己不得不跟對方硬碰硬了，他從摩托車下來，直接将頭盔扔向對方，趁對方擋開之際直接掃腿攻下盤，誰知被躲開了，這速度之快讓他有點措手不及，當他知道對方已經閃到他身後的時候，他就被扯住頭發往前拉，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對方擊中後頸處，頓時失去了意識……

***

翌日。

張笙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不過，他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很多未接來電。一查看，才知道這些都是程之立跟洛維的，張笙想了想，他選擇了忽視，他也不想跟這些人扯上什麽關系，這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怎麽正常，做的事情也不讓他省心。

下了課之後，張笙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的一封信，一看信封才知道那是林沐寄過來的信，看了信裏的內容，張笙才知道他們那裏已經開始動工修建公路了，就連他們讀書的房子也在建起了，林沐在信裏寫了很多感謝的話，不過，他知道這都是程之立的功勞。

張笙拿起了手機，想到了早上起床時候的決心，再想想現在的決定，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矛盾，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撥通了程之立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通，很快就有人接聽——

“張笙，你……你現在還好嗎？”手機另一端傳來程之立欣喜的聲音。

“我很好，我打電話給你是林沐他們的事情，”張笙說道，“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快就實現你的承諾了，他們很開心，寫信過來道謝，林沐老師說很感謝你幫助他們。”張笙說道。

“那就好，那……你這周還會去看他們嗎？”程之立問道。

這話倒是提醒了張笙，他這一周也是打算過去，“會過去。”不過話一說出口，張笙就想給自己扇一個耳光，他不該說實話的。

“那太好了，我也跟你一起去，這一次，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程之立的聲音裏充滿了逾越。

“……這樣啊，那好，一起去。”張笙點點頭，他有點無奈的笑了笑。

傍晚，張笙走出校園外散心，雖說校園內的風景也很不錯，但是，他并不想遇到熟人。他毫無計劃的走着 ，走到一個被拆遷到一半的公園裏才停下。

冬天的傍晚裏，這個公園裏并沒有什麽人，灰蒙蒙的天色給這個公園增添了幾分寂寥。張笙站在湖邊看到湖裏還有鯉魚，悠閑的游着，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這讓他看着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夜幕降臨的時候，溫度也越來越低了，一陣冷風吹過，張笙忍不住打了個顫抖。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飯點了，想了想，然後撥通了陳嘉瑞的電話，只是，他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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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笙想着陳嘉瑞可能是因為在工作的原因吧，所以才沒有接電話，現在只能他一個人去找吃的了。不過，在此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嘿，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一個留着胡渣的男子笑嘻嘻的看着張笙，時不時用手撫摸着下巴，像是在衡量一件物品一樣。

這個男子的樣子讓張笙覺得有點惡心，他搖搖頭，然後打算忽視這個人直接離開，不過，這個男子似乎并不打算讓他離開，他伸手攔住了張笙的去路——

“诶，別這樣嘛，我從你來公園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你，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是等人，你也沒有帶朋友過來呀，”男子笑嘻嘻的說道，他看着張笙的眼神顯得很猥瑣，“你是不是失戀了？”

張笙現在覺得自己應該是遇到了變态了，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個公園裏的，他直接推開那個男子，“滾開！要不然我報警了！”

“喲！還報警了？警察來也要等一段時間，”男子一邊笑着一邊朝着張笙靠近，“看你白白嫩嫩的，想必是個處吧？怎麽，男朋友沒有好好愛護你？”

這下子，張笙真的慌了，他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一邊看着周圍有沒有棍棒之類的東西，一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你找錯人了，要找就找別人去！滾開！”張笙發現這周圍根本沒有可以打人的木棍之類的東西，這讓他感到有些恐慌了。

“我可沒找錯人，就是找你，現在很晚了，大家也看不到什麽，我還需要擔心什麽嗎？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适合被壓的。”男子臉上噙着猥瑣的笑容，這讓張笙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不要臉的東西！”張笙不想在這裏跟這種人糾纏下去，他直接推開男子就往前走，卻不料被對方拉住了手臂——

“走什麽呀？”男子說道。

“？！”張笙頓時覺得頭皮都要發麻了，他回過頭直接就給對方揮上一拳，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靠！”男子一摸自己的嘴角處的血液，他表情也變得很難看，“敬酒不吃吃罰酒，想來硬的？那我奉陪到底了！”男子說完就從背後抱住張笙，“你現在叫也沒有用，這個破地方也沒有誰會來。”

張笙現在後悔極了，他為什麽要挑這個拆遷的地方散心呢？在這裏遇到變态也只能怪他來錯地方了。

張笙現在雙手也被抱住 ，他無法動彈，他只能用腳了踢了——

“啊！”男子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膝蓋，“你這個臭□□！”

張笙趁男子松手的時候趕緊往前跑，而男子也不善罷甘休，他一瘸一拐的追上來，張笙回過頭一看，吓得腿都有點發軟了，偏偏這個時候還被腳下的臺階給絆倒了——

“！！”這摔到的滋味可不好受，張笙也沒有時間顧慮，他再回頭一看，看到對方已經快要追上來了，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來了。

“張笙？”程之立的聲音響起。

張笙第一次覺得程之立的聲音如此悅耳動聽，他擡頭看到程之立一臉疑惑在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馬上爬起身，跑到程之立的身後，“你……你能不能幫幫我？我遇到一個變态了。”

聽到張笙這樣說，程之立皺起眉毛，緊緊的盯着眼前的這個猥瑣男子。

“喲，情人來了？”猥瑣男子一看像程之立這樣高大的男子，他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但是怎麽也得過過嘴瘾。

“惡心的家夥。”程之立冷冷的說道，他這話一說完就直接上去對這個猥瑣男子拳腳伺候，而男子也不甘心被打，也反攻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處于弱勢，被程之立一個回旋踢襲擊之後，他就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張笙看着程之立這幾招都是快準狠，心裏既是解氣又是擔心，解氣的是可以好好的教訓這個變态；擔心的是如果自己哪一天惹他生氣了，自己難保不會被他這樣狠狠教訓。

“之立，夠了，這幾下可以好好教訓他了。”張笙說道，他擔心如果把人打殘或者打死的話，那事情就鬧大了。

張笙剛想走過去拉住程之立，誰知卻又被臺階絆了一跤，這一次可不是直接摔在地上，而是直接摔進湖裏。這人一倒黴起來，連喝水都塞牙縫，這是張笙摔進湖裏的那一刻所想到的一句話。

程之立一聽到落水聲，他轉過頭一看，看到張笙掉進水裏了，他馬上跑過去，跳進水裏，扶着張笙上岸，而那個變态男子也趁此開溜了。

“你沒事吧？你怎麽會掉進水裏呢”程之立問道，他将落湯雞模樣的張笙扶上岸，看到他哆哆嗦嗦的樣子，想脫衣張笙他蓋上，但是他又停止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衣服也濕透了。

“我……我……不……不小心……”張笙哆哆嗦嗦的說道，他現在都被這冰冷的湖水給凍到發抖了，這冰冷刺骨的滋味，他總算是深刻的體會了一把。

“走吧，到我家去。”程之立扶着張笙走到自己的車邊，然後打開車門讓他進去，然後發動引擎往自己家方向開去。

張笙一邊發抖一邊給自己搓手取暖，但是，還是止不住他打噴嚏。

程之立開着車，目光時不時落在張笙的身上，“你把衣服脫了吧，現在這濕衣服穿在身上，會讓着涼的。”

“不……不……不用了……”張笙搖搖頭，他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脫衣，身體的秘密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車裏雖然開了暖氣，但是，程之立依然可以看到張笙顫抖的樣子，他加快了車速，雖說很快就會到家，但是，也要花不少時間，而在這期間，張笙已經打了好幾次噴嚏了。

當他吧張笙帶進家裏之後，他就拉着張笙的手走進浴室裏，打開調好溫度的花灑，“張笙，你快點脫掉這一身濕衣服吧，洗個熱水澡會讓你好一些。”

張笙點點頭，但是，他依舊抓着自己的衣服，“我……我自己來洗就可以了，你……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這裏洗？”此時的他，依舊凍得嘴唇都發紫了。

“你還怕什麽嗎？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程之立說完也把自己的上身的衣服給脫去，然後朝着張笙靠近。

張笙一看程之立往自己靠近，他馬上後退幾步，然後搖搖頭，“求求你了，我……我想……一個人洗……”

“大家都是男的，怕什麽？”程之立很不理解的看着張笙。

張笙搖搖頭，“請……請你尊重我……好嗎？”張笙一邊顫抖着一邊說道。

看着張笙這麽堅持的樣子，程之立點點頭，“好，那你好好洗，浴衣在那裏。”

“謝……謝……謝謝……”張笙點點頭，他接過程之立遞給他的花灑，然後看着程之立離開才肯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被濕衣服泡的發白的肌膚。

張笙在浴室裏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出來，當他從充滿霧氣的浴室裏走出門口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好像獲得新生一樣，努力的呼吸着這外面的新鮮空氣。

“你洗好了？”程之立的聲音将張笙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中來。

張笙看到程之立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而他也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了，“不好意思，我在裏面花了很長時間，你……”

“我已經在別的浴室裏洗好了。”程之立笑着說道，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被熱水沖洗得粉嫩粉嫩的臉蛋上。

“剛才，真的很抱歉。”張笙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要求有點過分。

“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程之立搖搖頭說道，他的視線落在張笙粉紅色的脖頸處的時候，馬上轉移了，然後伸手過去牽住張笙的手，“你的手很燙。”

張笙還不習慣被程之立這樣觸碰，他搖搖頭，“只是洗了個熱水澡而已。”他剛想抽離自己的手卻被程之立拉着往前走。

“我給你弄了一杯姜茶，你快點喝吧，不然真的要感冒了。”程之立拉着張笙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謝謝你。”聽程之立這麽一說，張笙也忘了要抽離自己的手的事情了。

當他被程之立帶到客廳裏的時候，他看到客廳茶桌上有滿滿一壺姜茶，客廳裏也都充斥着這姜茶的味道。

“快點喝吧。”程之立讓張笙坐在椅子上喝姜茶。

“好的，謝謝你。”張笙點點頭，當他拿起姜茶準備喝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部被一塊毛巾給包住了——

“幹什麽？”張笙警惕的問道，不過當他想放下茶杯的時候卻聽到了程之立的聲音——

“你繼續喝你的，我只是幫你擦幹頭發而已，你洗頭都不吹幹頭發的嗎？”程之立一邊幫張笙擦拭頭發一邊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張笙想伸手拿毛巾卻被程之立給阻止了——

“你還是喝完茶再說吧，這裏是我家，該聽我的。”程之立說道。

面對這樣的情況，張笙也只能由着這個人了，反正這也是為了他好，這倒也讓張笙對程之立多了幾分感恩。

程之立的動作也輕柔，張笙覺得程之立有點像是幫他按摩頭部一樣，“謝謝你。”

“別客氣，”程之立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你這頭上怎麽有一道傷疤呢？”

“這個呀，是我以前出了車禍弄的。”張笙回答道。

“出車禍？這麽嚴重……”程之立輕輕的摩挲着張笙頭上的那一道疤痕，弄得張笙有點癢癢的。

“嗯……好像是這樣。”張笙點點頭，因為他想起父母跟他說為了搶救他，連家裏的存款都花光了。

“只傷到這裏嗎？”程之立問道。

“其實還有這裏。”張笙拉開自己的衣服，指了指肚子上的一條疤痕。

程之立看着張笙肚子上的那一道疤痕的時候，他皺起了眉毛，“什麽車禍弄得你這樣子的？”

張笙搖搖頭，“我都不記得了，聽我爸媽說，司機已經逃逸了。”

“真是可惡！”程之立憤恨的說道。

“不過，好在現在都沒事了，生活都重新開始。”張笙微笑着說道。

“嗯，也是，”程之立贊同的說道，他拿起吹風筒幫張笙吹幹頭發，修長的手指在柔軟的發絲來回撥弄着，“你的頭發很好。”

“謝謝。”張笙勉強的扯起嘴角，他覺得如果是誇的對象是個女的話，那肯定不錯，但是，他是個男的，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誇獎的。

“咕嚕嚕……”張笙的肚子很不客氣的唱起了“空城計”。

“看來你餓了，晚飯在這裏吃吧。”程之立笑着說道，他已經弄幹張笙的頭發了。

“我……”張笙想拒絕，但是，想不出怎麽拒絕的理由，而且，他想到了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想回去都麻煩了。

“我做飯給你吃吧。”程之立微笑着說道。

一聽這話，張笙感到很詫異，“你會做飯？”

程之立笑了笑，“嗯，以前經常自己做飯給自己吃，特別是在國外的時候，嫌外面的菜不好吃，只能自己做了，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你就留下來嘗嘗看吧，看看我的廚藝退步了沒。”

對于程之立會做飯這種事情，張笙确實感到很詫異，心裏的好奇心也不停的驅使他答應了，于是他點點頭答應了。

“那你先在這裏等着，我這就去準備。”程之立微笑着說道。

“謝謝你。”張笙點點頭。

看到程之立走到廚房那裏去了之後，張笙一個人坐在客廳裏也顯得有點無聊，于是他就東張西望的觀察這間屋子，不過，當他望向櫥窗的時候，他看到了幾張照片，那照片裏的人看起來很眼熟。

張笙忍不住好奇心，從椅子上起身走了過去，不過，當他走近一看，他才知道這照片裏的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這吓得張笙往後退了幾步。

“怎麽會這麽像 ？”張笙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看着照片裏的那個人跟程之立好像很好的樣子，兩個人站在一起合照，臉上都挂着笑容，而照片裏的程之立還有點稚氣未脫的樣子。

張笙看着這些照片，再想到之前程之立對自己的樣子，他現在才可以理解為什麽他程之立老是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對待。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以前看到過一則新聞報道說有個網站會彙集一些長得很相似卻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再想想自己，如果那個人沒有死的話，估計自己也可以跟他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