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楚天餘光一瞥便見荀鳴被施恺歆甩到了隔壁房間,荀鳴迷茫無助的模樣令他心中一陣刺痛,然而施恺歆這個女人卻面露嘲諷的看了自己一眼,一把關上門,自己則跻身進了隔壁。
操。
楚天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動作更加迅猛起來!他手腕一抖刀尖直直刺向其中手持複合弓的一人,鋒利的刀刃流星般穿過對方桡骨之中!他壓低手腕借勢又把武器推進了三分,擰着胳膊螺旋般抽出武器,那人被這強勁的力道帶的一個趔趄,捂着小臂上的血窟窿慘叫着撞開最近的門,一頭摔在了地上。
頃刻之間,四人中的一人已經率先脫離戰局,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兩秒之間。空氣中血液的腥臭味和刀身上粘連的肉沫刺激着每一個人的神經,持劍的那人目露兇光,握緊劍柄以勢如破竹之勢向下砍來,楚天則由單手刀轉為雙手,由下至上揮起,兩兵相撞發出了刺耳的铮鳴聲!
感受到那人不斷施壓,楚天冷笑一聲說道:“想和我拼刀?你還是嫩了點!”
“你們還在等什麽!先把他打死!”持劍那人惡狠狠的說着,額頭上青筋暴起。
楚天掃了眼猶豫不決的三人,一張俊臉上分明是露出了不屑,一時間可謂是狂傲到了極點!
那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揮動着各自的武器沖上!
楚天爆喝一聲右腿後撤,他壓低重心後躬身一頂,五尺長刃尖嘯着貼着劍身劃過,兵刃既接火星四射,在兵器的嗡鳴聲中,兩人四目相對,一方滿是冷漠而另一方卻是不死不休!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楚天心中滿是焦灼——荀鳴怎麽還不進來?
想到這,楚天的動作也越發犀利了起來。他靈活的在三人圍攻之下輾轉連攻,以刀為槍由下至上奮力挑起,刀尖上幹涸的暗紅色痂痕暗示着它是如何輕而易舉的穿透一人小臂,持劍那人下意識的狼狽避開,楚天總算在三人的包圍中破開了一道豁口,不再猶豫,他反手握柄快速沖出,一腳踏在牆上借力一百八十度回轉!
在場三人全被楚天宛如從天而降的殺戮之神般的氣魄所震驚,只見楚天反手握刀屈肘一劃,冷光乍現,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已經扔掉了武器,他模糊不清的咳嗽起來,雙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血液從指縫間流出。電光火石之間,楚天落地,一腳踹開了被他劃破氣管的男人,那人的身體躬的宛如一只蝦米縮成一團,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的水聲,破風箱般的喘息聲聽得幾人心裏發寒。楚天冰冷的雙目緊緊盯着在場僅剩的兩人,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垂死掙紮的男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一腳踩住那人腹部,單手握着苗刀從上至下精準一刺,被他割喉的男人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沒了生氣。
猶如地獄而來的魔鬼,楚天渾身上下全是這人心髒呲出來的血,連臉上也不能幸免。被這樣一張俊美而血腥的面孔注視,幸存的兩人完全失去了鬥志,三十六計走為上,沒必要把自己小命也搭在這裏!只要活着,總有機會殺掉楚天!
“想跑?”
話音未落,楚天早已擡手把刀當作矛一般擲了出去,一人當場斃命,另一人的手卻已經按到了門上。他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的複合弓,搭箭,扣動扳機——
箭矢呼嘯着貫穿了脆弱的脖頸,那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倒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楚天站在原地,冷漠的掃視着躺在地上被他一人獨自滅殺的三人,他們臨死前的表情各異,卻絲毫無法觸動他的同情心,有的只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
溫熱的血液噴濺在臉上時,他甚至連眼都沒眨。然而一顆冰冷的心卻突然沉穩有力的跳動起來,連帶着全身的血液也沸騰着狂歡慶祝起來。
主宰別人的生命,竟然是這麽的有趣,難怪沈白澤會上瘾……
楚天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
因為心懷荀鳴的安慰,楚天也來不及過多品味殺戮所為他帶來的快感,他飛快的撿起三人的背包拿走了他們的補給袋,這才推開了那扇隔絕了自己和荀鳴的門——
人呢?
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這間猶如行刑室般的房間。地上幹涸的血液和殘破的斷肢讓他渾身發抖,荀鳴呢?
荀鳴去哪了?
他大步走上前,伸出手撚了下地上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凝結了!撿起斷臂看了眼,粗糙的手也明顯不是荀鳴的!
他明明記得荀鳴就是被施恺歆拉到了這間房間裏,可是人呢?楚天壓下心中的慌亂,回身推開了自己剛才進來時的那扇門。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令他陌生,剛才的三具屍體全都不見了!
糟了。
一定是倪克斯變換了房間!
且不提這邊把鍋全部推給倪克斯的楚天,荀鳴愣神過後第一時間推開了那扇隔絕兩人的門,然而屋內的人卻并不是楚天,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人在看到荀鳴後也是一愣,戰局微妙的變化着。荀鳴敏感的察覺到了兩人有聯手滅掉自己的意圖,立刻高舉雙手,他一條腿蹦噠着邊後退邊用另一只腳勾上門:“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路過……”
關上門,荀鳴靠着牆閉起眼睛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冷靜,要冷靜。
倪克斯給他們發放完背包後便消失了,房間不可能是她控制的,那麽他現在和楚天還是只有一牆之隔,只不過房間可能進行了未知角度的旋轉……荀鳴睜開眼,飛快的推開門依次尋找,然而一圈過後就連剛才膠着的兩人都不見了!
聰明如他這次也懵了,難道是每關一次門位置都會變換一下?現在怎麽辦!
他慌忙的抓緊了手裏的匕首,牆壁上森冷的寒氣滲入骨縫中,他的牙關咯吱咯吱的打顫,這還是進入古城以來第一次和楚天分開。
要冷靜。他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起來:楚天的號碼牌是31號,沈白澤是32號,蔣勤勤是33號,而他是30號,距離預備期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在這期間除了靠運氣,再想找到楚天或者沈白澤他們就是癡人說夢了。盡可能多的收集物資吧,預備期結束後節目組會進行第一次廣播通告,如果天哥夠喪……第一輪就會被系統告知坐标,這樣他們就有機會彙合了!想明白的荀鳴不再猶豫,他收緊雙肩包帶确保不會妨礙奔跑移動,握着匕首随便推開了一道門。
還好!沒人,而且角落中還有兩個孤零零的補給袋,太好了。荀鳴的眉梢翹起,和楚天暫時分開的恐懼被這兩個袋子沖散了些許,他小跑兩步,伸出手就要去拾兩個袋子。然而就在手快要碰到補給袋的瞬間,他的鼻腔中卻竄入一絲隐約的血腥味兒——
不對,荀鳴打了個激靈,他維持彎腰的姿勢僵持着一動不動,額頭上竟然冒出一滴汗珠。
雖然乍一看房間沒什麽特殊的,可是牆壁上卻有兵器留下的刻痕和白印,石磚地上滑溜溜的質感讓他認識到這片地好似被人沖洗過。
汗珠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在這寂靜的房間中聽得一清二楚!當啷一聲,荀鳴果斷扔掉了匕首,他緩慢的舉起雙手,同時直起身體,在回頭的瞬間調整出一個驚慌失措的表情。
在他正前方的牆壁夾角上兩米左右,一個男人以一個滑稽又搞笑的姿勢勉強在牆壁突起的邊緣上站定,然而看到他嘴邊的東西任誰也笑不出來了。
吹矢。
荀鳴知道,如果他沒有及時發現不對,現在這個滑稽的男人一定會用這根竹笛似的武器攻擊自己,至于隐藏在管內的針無論是上了麻藥還是毒藥,這完全無所謂了,作為最受大家讨厭的四人組之一,荀鳴有一種迷樣自信,他相信就算這個人不殺他,也總會有路過的人殺了自己洩憤。他心思千回百轉,臉上卻還是維持着那副不知如何是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男人能在近乎垂直的牆壁上爬到兩米高,他一定擁有特殊的技能卡,只不過他的臉隐藏在黑暗中,暫時認不出來是誰。能做出在房間中設餌誘殺其他玩家這種布置的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輩!
“放、放過我,東西都是你的。”荀鳴率先開口,結結巴巴的說。
男人默不作聲的看了會,擡起吹矢——
“別別別!”荀鳴立刻急了,他邊說邊把包卸下:“我用這些換我一條命!”
那男人一頓,放下了手中的吹矢。
荀鳴松了口氣,餘光掃了眼自己剛才扔掉的匕首記住了位置。
然而還來不及跟對方周旋,那男人換了只手又拿起了吹矢放在嘴邊。
“……”
……這大哥在玩他嗎?
被荀鳴認定在玩弄人心的大哥終于開口了:“手酸了。”
“……”
那人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你太危險了,我應該把你殺了……殺了嗎?不殺嗎?”
荀鳴眯着眼睛,擡頭打量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張臉,看不清,還是看不清——他在和誰說話?難道是和他自己?
大腦飛速運轉着,荀鳴膽怯的說:“做個交易行嗎,我幫你引人過來,我只要我包裏的水和食物,求你放過我,我只想活着!”
就在荀鳴懷疑那個縮在角落中蜘蛛俠睡着了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說來聽聽。”
願意談就好說。荀鳴松了口氣,好似無意識的往後挪了兩步,很好,他的匕首就在左手邊——
“我背着空包出去,假裝東西全被人搶走……”
“算了,算了,荀鳴,別裝了。”那人嘆了口氣,緩緩地把嘴湊到吹矢上。
不妙!這人竟然認識自己?那剛才傻白甜的樣子完全是白裝了!荀鳴眼疾手快的撿起匕首,就地一個翻滾,右手抓過包貼地用力向前一甩,鼓囊囊的包果然成功頂開了一扇門,他左手的匕首想也不想的揮出,那人狼狽的歪過頭躲過荀鳴的襲擊,與此同時,他的大腿上也傳來一陣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刺痛。
荀鳴咬牙,撞開門彎腰一撈拎起自己的包匆忙的關上門。他上下左右認真打量了一下房間确認沒人埋伏之後,這才靠牆坐好伸直腿。果不其然,右腿大腿外側上紮着一根極細的銀針!毒針嗎?他有些慌亂的打開書包,随便拆開了一個補給袋子,從木盒中竟然又發現了一把匕首!武器剛丢,節目組就又給了他一把,所以自己運氣這麽好為什麽還會跟天哥分開?荀鳴一邊想一邊劃破褲子,銀針在他白嫩的肉皮上只留下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小眼,周圍的皮膚沒有絲毫顏色上的變化。
沒毒嗎?青年松了口氣,這才有了感嘆劫後餘生的心情。靠在牆上休息了一分鐘,荀鳴随手把木盒扔在地上,他握緊匕首站起身,一陣眩暈感卻突然襲來——
不會吧,難道是麻醉針?
作者有話要說:
按進懷裏揉捏XD!白澤确實比較偏1,怎麽看都受不起來哈哈哈!這篇文是系列文~正文期間完結的是第一部 >3<
之後确實會有很多SJB出現【嚴肅臉
不過話說荀鳴的身份你猜到一點點了!沒錯!有那麽點意思了哈哈哈哈~第一次收到這麽長的評論開心哇prprpr,堅決不要無視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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