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倫敦歡迎你03
他這個樣子,分明是與她作對。
溫斯蒂才不會輕易就認輸呢,她也換了一首曲子,鋼琴聲和小提琴聲混雜在一塊兒,卻又極其不搭,像兩個人在鬥法一樣。
貝克街的其他居民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在經歷一場戰争,刀光劍影都在耳朵裏體會了,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提出了抗議,喊的卻是:“能不能別打了!”
鋼琴聲先停,小提琴聲随後也停了。
夏洛克微微一笑,将小提琴放回原來的位置,拿起桌上的點心盒,是哈德森太太之前留在這裏的,留給他當晚飯。
雖然說哈德森太太是夏洛克的房東,但是從某個程度而言,她更像是他的親人。
夏洛克打開點心盒,一股清香的玫瑰味撲面而來,還帶着絲絲點點的甜,這個味道是如此熟悉,如同一根拉扯的線,牽引出了一段往事。
氣味是一種化學粒子,它通過鼻子漂進大腦的嗅球中,在那裏,這種感覺首先被處理成大腦可讀的形式,并繞過處理信息的丘腦,到達腦中的杏仁核和海馬體。
情感、記憶與氣味密切聯系。
夏洛克的腦海中閃現出土壤裏活躍的異常微生物、濃霧密布的古堡以及那個奔跑的如綠雀一樣的身影。
他端着點心盒,走到了窗前,往下望。
溫斯蒂鬥琴也累了,伸了個懶腰,出來透透氣,微微一擡眸,對上了一雙如同風吹過海水一般淡藍色的眼眸。
溫斯蒂走進店裏,把窗戶和門全部都關起來,動作迅速。
哼,這個讨厭鬼!
——————————
“亞當斯一家”甜品店會收到許多外送訂單,溫斯蒂平常都是将外送訂單委托給專門的外賣團隊,由外賣小哥領了訂單再來她這裏取貨,不過今天她決定自己親自送一趟。
她拎着兩個包裝盒出去,其中一個包裹裏裝了一盒葡式蛋撻,有一個顧客每天定時定點打來電話訂葡式蛋撻,他的話不多,總是一句“葡式蛋撻加芥末,一盒”。
另外一個包裝盒屬于一個新顧客,卻是她的老朋友。
倫敦蘇荷區,一家古董二手書店前。
“我在大部分工作日的九點開門,但偶爾會提前到八點開門,我也可能是下午一點開門。除了周二我一般五點半關門,有事的話會提早,也有時候會看書到晚上□□點關門,我不在店裏的時候就不開門。周末可能按正常時間營業,除非我在別的地方。節假日跟平常一樣,周三和周五可能會提早關門。周日的營業時間同周二。”
這張公告一點兒條理都沒有,營業時間模糊不清,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拒人于外的氣息,這恰好是書店老板有意為之,他并不想讓別人來買書。
雖然書店的大門緊閉,但是這個時候他肯定是在書店裏的。
她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了渾身白衣的古董書商,亞茨拉斐爾。
他的模樣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瞧見溫斯蒂眼中帶着詢問,卻滿是善意,溫斯蒂很喜歡他,每次見到他都感覺被聖光包圍。
溫斯蒂把手裏的包裝盒遞上去:“您點的甜品送到了。”
他很驚喜,非常愉快地跟溫斯蒂道謝:“上帝會保佑你的,孩子。”
這句話,溫斯蒂第一次與他相見時,他就說過,後來他成了她的常客,慢慢兩人就變成了朋友,溫斯蒂打包票亞茨拉斐爾依舊會喜歡她做的甜品,這份友誼會在五十年前的時空裏再次開花。
亞茨拉斐爾領着包裝盒回到書店裏,他點了很多東西,幾乎店內的招牌甜品全來了一輪,他也是一個對美食有很高标準的天使,法國大革命時期因為貪嘴想吃一塊巴黎的可麗餅,跨越了大半個歐洲來到巴黎,被當成驕奢淫逸的貴族抓了起來,還差點上了斷頭臺。
亞茨拉斐爾捏起勺子,打算先從巧克力慕斯蛋糕開始嘗起。他小心地打開包裝盒,不想讓描了金線花紋的包裝盒沾到巧克力蛋糕,那樣太不整潔了,把包裝盒完全拆開後,才發現蛋糕被做成了一個小熊的形狀,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只嬌憨的深棕色小熊!
“哦,真可愛。”亞茨拉斐爾默默慨嘆造物主的神奇,跑去拿來了一個古董式樣的老式手搖相機,記錄下這只可愛小熊的模樣。
他實在不忍心破壞小熊的模樣,但是聞着巧克力的香氣,又忍不住想要品嘗,于是拿着小勺子在蛋糕的最邊角挖了小小一塊,送進嘴裏。
亞茨拉斐爾來人間已經六千年了,嘗過很多種巧克力慕斯蛋糕,好不誇張的說,他嘗過的巧克力慕斯蛋糕比一個甜品世家生産出來的還要多,卻是第一次嘗到這樣絲滑濃郁的味道,蛋糕一到嘴裏就融化掉了,滿口都是香醇的巧克力味道。
他感到萬分驚喜,開始嘗試下一種甜品,等所有東西都嘗試過以後,将這家甜品店加入到了自己的喜愛清單中。
亞茨拉斐爾在吃到好東西以後,猶覺得人間美好,生活美妙,此時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那位惡魔先生,有空可以邀請他一起共進甜品。
溫斯蒂要去往的下一個地方其實離蘇荷區有一段距離,但是她對那位每天都吃葡式蛋撻配芥末的顧客實在很好奇,趁着下午的陽光很好,于是便親自送了這一趟。
她按照地址,走到了一棟獨棟別墅的鐵門外,摁下了門鈴。
鐵門處安裝了通訊電話,門鈴一摁下去,便有人接通了電話詢問:“是誰啊?”
“您點的甜品送到了。”
電話被挂斷,溫斯蒂在鐵門外等待,望着院子裏那一個獨立出來的小平房發呆。
溫斯蒂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隔了好一會兒才見到房間裏走出來一個穿着深黑色衣服的婦人,殷勤地接過她手中的包裝盒。
“辛苦了。”她表達感激。
溫斯蒂看着婦人,很普通的模樣,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看着不像是喜歡葡式蛋撻配芥末這麽獨特口味的人,不過人的口味不能完全代表人的性格。
“是您每天點葡式蛋撻嗎?”溫斯蒂好奇地問。
“不是,是我家小主人點的,我是這家的管家。”
溫斯蒂應了一聲,突然間聽到後方有腳步聲靠近,以為是有客人到來,正打算轉身讓路,就發現身後是站了一個蒙面大漢,他手中拿着一支噴劑,溫斯蒂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頭腦昏沉,渾身乏力,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看到管家也倒了下去……
溫斯蒂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睛,覺得腦袋裏裝了一個鉛球,頭疼炸裂。
她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處,能聞到一陣非常難聞的味道,說不上臭,更像是幾種味道混合在了一塊兒。
她支撐了一下身子,雙腿乏力,還能感覺到疼痛。
“你醒了啊?。”聲音來自她的右側,是一個年輕的男聲。
溫斯蒂猛然轉過身去,看到的也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這是哪裏?”溫斯蒂問。
“我的工作室,我叫漢克。”
溫斯蒂縮緊了身子,腿部傳來了一陣拉扯的疼痛,她意識到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工作室裏,四周一片漆黑,她的處境不樂觀,卻也不感覺害怕,他如果圖謀不軌,她念一個咒語就是了,雖然說獵魔師不得随意對人施用咒語,但是自保的情況例外。
她能感覺到除了這個男人以外,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還有誰在這裏?”
“我。”一個熟悉的女聲。
“是管家嗎?”
“是的。”
“我們為什麽都在這裏?”溫斯蒂記起自己見到過的那個蒙面大漢,這件事肯定與他有關。
管家回答:“我也不知道,今天有一個男人來過來,對我們噴了一些什麽東西,我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裏。”
“那你呢?”溫斯蒂問那個陌生男子。
“我一直都在這。”他回答。
“他是這家的小主人,”管家說,“這是他的工作室,他的确今天一直都沒有外出過。”
原來就是他一直在點葡式蛋撻加芥末。
“現在也出不去了,門鎖住了。”漢克道。
溫斯蒂大概明白了,他們今天都遭到了偷襲,被鎖在了這間屋子裏。
“門在哪裏?我去把鎖打開。”
“已經試過了,打不開的。”
“對呀,我們已經嘗試過很多種辦法了,門還是打不開。”
溫斯蒂不能暴露自己會開鎖咒,只要不像她媽媽一樣設置三十二位加密,開什麽鎖都不在話下。
“我想再試一次。”
看來,漢克和管家估計是嘗試過很多次,真沒什麽信心再開門,隔了一會兒,溫斯蒂打算自己摸索着去開門,她站起來之時,管家也跟着站了起來。
管家說:“我比較熟悉這裏,我領着你去吧。”
“謝謝。”
溫斯蒂在管家的攙扶下來到門前,她摸索到門把手,開始小聲地念開鎖咒語。
“你在念什麽?”
溫斯蒂沒有回答她,開鎖咒語念完,她試着開門,本以為會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可是最後還是處在一片怪異的氣味中。
開鎖咒對這把鎖起不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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