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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唇被吮了幾下,一愣神牙關就忘了合上,被他舔到了犬齒,舌根扯着疼。
七年了,身體還記得,可她腦子不想記得。
牙齒用力咬合,之後高跟鞋的鞋跟踢到他膝蓋,雙手便獲了自由,用力推了一下肩膀,他就放開了所有束縛。
江舟雪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眉頭緊鎖,語氣極重:“黎岸風,你瘋了嗎?”
用手背狠狠擦了幾下自己的嘴唇,将辦公桌上被打亂的合同一股腦收進文件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空蕩的辦公室只剩下黎岸風望着她離開的方向,摸了摸被咬破的唇角:“瘋了嗎?我只是後悔了。”
幾不可聞的喟嘆消弭在空氣中。
江舟雪拿着重新整理過的合同回了公司,将文件夾放抽屜裏鎖好之後背着包就提前收工了。
給正在外地出差的爸爸打了通電話。
單刀直入:“爸,我想調職。”
“HC的案子做完了?”
“沒有,做不下去了,爸,別問。”江舟雪知道自己說了,爸爸就不會問,家裏對她的信任度相當高,“年假我也想都用掉。”
“想休息到七月還是八月?”江爸果然沒有追問。
“八月吧,阿沉高考完我陪陪他。”
“明天就給你出內部文件,交接之後好好休息。”調職的話題結束,江爸切換到家事頻道,問:“阿沉高考怎麽樣?”
提到江沉她語氣就溫和得多,還帶着一點雀躍,說:“他說考得不錯,應該沒多大問題,他今天在我這邊。”
“等我和你媽回了再給他擺謝師宴。”
“嗯。”
在一小段沉默後,江爸說:“工作有不順心的就和爸爸說,不能受委屈。”
“知道。”
也不是委屈,只是難受,因為太了解他,而産生的難受。
接到江沉發的信息,問帶了同學一起回家打游戲行不行,回了可以。
于是回家就看到兩個十八歲的男性在玩《分手廚房》,不對正式名稱應該是《煮糊了2》,畫面真的有點美。
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麽都站着,一人手裏一個手柄,對話激動得不得了。
“江沉,着火了,快滅火!”
“你卷心菜切了再扔過來啊!”
“天惹,看錯隊友,放錯了!”
“那是對面扔過來害你的,你不要管好吧!”
“出菜口換了,媽耶,暗算我!”
“肉肉肉,你把那個肉扔過來給我!”
“啊,輸了,GG。”江沉的同學往後一倒,靠在了沙發上。
江沉右手拿着joycon垂到身側,偏頭道:“阿齊,你也太菜了。”
“不是我菜,是我被針對了,能理解嗎?”被叫做阿齊的同學極力辯駁。
江沉沒再理睬死鴨子嘴硬的同學,轉身向江舟雪介紹:“姐姐,我同學,程齊。”
程齊也側着身子向她揮了揮手,“江沉姐姐好,打擾啦!”
“沒事,一會……”
話沒說完被江沉打斷,左手點着自己嘴角問她:“姐姐,你怎麽了?嘴巴。”
“沒事,今天想事情咬得狠了。”她在HC的電梯裏不自覺咬破了皮,有點腫起來了。
江沉笑,“傻不傻?”
“才不傻!”她将話題帶回去,“你們等會想吃什麽?程齊同學也一起吃晚飯吧?”
“嗯,本來打算和他一起吃的,但是又想起先約了姐姐你。”
“姐姐,不好意思妨礙你們晚飯。”沙發上的程齊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的,人多熱鬧。”
“那是我姐姐,你怎麽還叫上了?”江沉抓着程齊剛才的稱謂不放。
“那你說我要叫什麽!”程齊和江沉講話就毫不拘謹了。
她俨然就是江沉家長的樣子,“別怼來怼去了,快想想吃什麽!”
“姐姐做飯?”
“我們出去吃。”拒絕掉。
最後三個人找了一家烤肉,兩個高中男生不講究,有肉吃就可以,點的也盡是各種肉類。飯桌上大多說些班上的事情,考試的答案是不對的,說到最後兩人都有幾分悵然,就這樣要各奔前程。
飯後程齊就與姐弟告別,要回家了。
“他爸媽也忙,考完發了條消息,就約着吃晚飯了。”江沉看程齊的人影消失在地鐵口才向她解釋,末了,垂眸感慨,“就還是想和人慶祝下吧。”
“恭喜你結束高中生涯!”她依言再次慶祝道。
攬着江沉的手臂,用輕快語調接着說:“我有假期了,你想好去哪了沒?”
兩個人開始漫無目的地繞着商場散步,之前程齊在,一直沒機會說出去旅游的事情。
“你休哪段時間?”
“最晚下周完休,休到八月前。”
“這麽長?”江沉聽得一挑眉,偏頭望着她。
她解釋道:“我向爸要求調職了。”
“HC的案子做完了?”
“沒,交接掉,不管了。”回避了江沉的視線。
江沉感嘆着:“挺好的。”
“你好好想想去哪玩吧,這可是你最長的暑假了。”
“先去日本?然後七月去夏威夷?或者北歐看極光?月中前回來,你好好休整半個月?或者休息整個七月?”江沉一連丢出一長串問題來。
“都可以呀,随你,我半個月休整應該也差不多。”
“還是一個月吧,大學畢業之後你都沒休過長假,我們就只去日本。”江沉打定了主意,“假期你還可以叫梨子姐和雅姐出來聚聚。”
“那也要不了一個月,從日本回來再說吧,日本應該挺輕松,也不用調時差。”時間充足,他們出門又是懶人玩法,時差一小時,怎麽想都是輕松的行程。
敲定了旅游的事情,兩個人步也散夠了,江沉提議:“我們去打壁球吧?”
“好啊。”
去了常去的壁球館,和江沉打的雙人,黑色的小球在密閉的球場裏彈跳。
正手、正手、反手再正手。
快速的擊打抽球,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考慮別的事情,全身心都放在捕捉黑球的運動軌跡上,然後全力擊球。
特別是江沉體力好,平時籃球網球沒斷,和他打球比單人壁球的球速更快,揮拍的速率和力量消耗更大。
額頭最先沁出汗水,跟着是背和四肢,随着身體的水分蒸發,腦子産生的多巴胺也讓她愉快起來。
她先喊的停,體力實在跟不上十八歲的青少年,她坐在凳子上歇着擦汗的功夫,江沉都拿了水回來,“爽死了。”
“好久沒打了,手都生了。”工作之後來得少多了。
“姐姐還是可以的。”
“老了老了,和你比不了。”看出汗量就知道江沉還沒打盡興。
“等會要不要去海邊散步?”
她都佩服起江沉來,“考完了你真是玩得野啊?”
“甚至想通宵,是不是有點憨批。”江沉擦着臉上的汗珠,不好意思笑了下,然後随口問道:“姐姐高考完幹嘛了?”
回憶起六年前的六月八日,感覺已經是足夠遙遠的事情,幾乎想不起什麽情緒和感情來。
理了會記憶,她才回答:“沒幹嘛呀,覺得有點空虛,一下子不知道要幹嘛,然後回家倒頭就睡覺了。”
那個時候爸媽比現在還要忙,顧不上她,她的成績也讓人放心得很,就普普通通地考完,普普通通回了家。
要說有那麽一點點不普通的就是她回家把項鏈上的戒指拆下來給自己戴上去了。
他買的尺寸有點大,套在無名指上松松的,挺适合沒事的時候用手轉轉。
黎岸風今天提前下班了,順帶着解放了沈汀汀。
沈汀汀不知道是受到了提前下班的感染,還是察覺到江舟雪對他來說非同一般,在他說完可以下班之後,極其大膽地說:“BOSS,之前江小姐是哭着走的。”
“什麽?”身形僵住,語氣裏震驚多過疑惑。
沈汀汀被老總目露兇光一震,磕巴着說:“就……就哭着從我面前跑過去了……”
“BOSS那我先走了……”怕老板臨時反悔迅速收拾幹淨桌面,背上包往電梯疾走過去。
哭了?
她出門的時候還沒哭……
他從沒見江舟雪哭過,最多就是運動會之前那次意外摔跤,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被她用手背抹了兩下就沒了。
被他背進醫務室上藥疼了除了發出“嘶”的抽氣聲,也沒讓眼淚掉出來。
他給她綁好鞋帶,她還在那笑了起來。
坐在車上還在回憶着下午發生的事情,是該哭的,被不喜歡的人親了怎麽都會哭吧,現在該回家和宋殊哭訴他的惡行吧。
下意識又覺得她不會主動說。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下子那麽氣,親上去又是想幹嘛。
好像只是他在泥沼裏面,就想把她也給拉下來,一起沉淪。
人生如果像游戲一樣可以SAVE/LOAD就好了。
餘光瞥到今天從辦公室帶回來的首飾盒,二百五十萬,她不稀罕。
然後還是掏出屏幕碎裂還沒來得及換屏的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紅色的驚嘆號冒了出來。
他被拉黑了。
緊接着項目負責人也被換掉,江舟雪再沒有任何理由踏入HC,帶着合同上來的是嚴川。
黎岸風在知道江舟雪調職後直接将嚴川扔給了商務部,按照商務部的計劃,這個代理權事宜是不會通過的。今晚全商務部和營銷部一起加班,E3公布手機移植的事情被重新拉上日程,必須在黎岸風去紐約參展之前搞定。
嚴川怎麽也不明白,怎麽都到了簽約這一步了,還能出岔子,臨門一腳,HC反悔了!
他一個副總監還沒有手底下的職員有排面,黎岸風和他講了沒兩句話,就請他出了總裁室,随後商務部就以代理權和HC的長期目标有沖突為理由把他給打發走。
“喂,您好。”
借了下屬的手機才終于打通她的電話,“江舟……”
被挂斷。
名字都不等他喊完。
聯系不上她,她也沒呆在ART GAME,說是休假。
他還得忙着E3的事務,完全沒機會去堵她人。
聯系就這麽輕易被斷開,像回到了沒碰面時一樣。
江舟雪那邊可沒多少功夫管黎岸風找她的事,從江沉說要去日本之後,她都在家做旅行攻略。
“姐,有個事情要提前和你說一聲。”江沉拿着手機跑到她面前。
她盯着電腦屏幕,随口開玩笑,“你不會是想鴿我吧?”
“哪能呢!”江沉眉頭一皺立刻否定,組織了會語言才說了正事,“就是這次我們去旅行,媽把宋殊給叫上了。”
她側頭看到睜大眼睛撇着嘴一臉無辜的江沉。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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