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林錦詫異道:“怎麽可能,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漳夕抿抿嘴唇,有點兒後悔這麽沖動說出了這種話。她見過林錦的媽媽這是真的,但她沒辦法解釋她見過她的原因。

那一次是在上海,她看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一個老劇院門口,穿着一身與周圍的現代時尚格格不入的旗袍,并不像是要進去看電影,更不像是演員,周圍人路過時都露出奇怪的眼光。

漳夕原本只是無意中上街轉一轉,想着也許就能遇到林錦也說不定,沒想到就碰到了林錦媽媽。

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那真的是林錦,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那也許是認錯了,畢竟天底下總會有長得像的人。”漳夕笑道。

林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很晚了,屋外的雨沒有絲毫要停的跡象,林錦想了一想,從櫃子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說:“漳夕,今天晚上別走了,你住這屋,我去客廳睡。”

漳夕連忙搖了搖頭:“我在客廳就可以,真的真的。”

林錦沒理她,直接把她推進了裏屋,漳夕只能進去睡了。

林錦躺在沙發上,沙發的海綿墊子特別厚,沒躺多久就出了一身汗,窗外雨聲紛紛擾擾,讓人心裏躁動不安。

林錦坐起身來,在夜晚的陰影裏點了一支煙,剛要放到嘴邊,忽然聽到漳夕在裏屋發出一點動靜,不知道是在翻身還是在幹什麽,林錦鬼使神差地把煙掐滅了。

她從褲兜裏拿出那把鑰匙,打着手電上了閣樓。

這個地方她幾乎沒有來過,哪怕是在家裏有人的時候。還沒有走進去就可以感受到潮濕陰寒的氣息,還有歲月與腐爛的味道。黏黏膩膩纏繞在心頭,日久天長便發了黴。

可是今天她走上來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舒服,樓下隐隐約約傳來漳夕的呼吸聲,她清楚地知道有另一個人在這間屋子,不知為何感到如此的安心,即使爸爸在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Advertisement

閣樓上鋪着木地板,再怎麽放輕腳步也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為了不吵醒漳夕,林錦盡量點着腳尖走。

那個盒子被放在一個民國時期的木制書架上,這個書架是爸爸珍藏的寶貝,本來一直立在他的書房裏,有一天卻突然被搬上了閣樓,連帶着搬上去的還有媽媽生前愛看的所有的書和碟片。

她記得自己因為好奇拿了媽媽一本書忘了放回去,結果被他發現了,那是他唯一一次對她發脾氣,那個冰冷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記憶裏,時不時地會回憶起來。

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動過那些東西。

林錦屏着呼吸,從布滿灰塵的架子上把木盒拿了下來,她輕輕的拂去上面的浮塵和幾只已經死去的幹癟的小蟲子的屍體。

在手電筒集中而明晰的燈光照射下,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灰塵也能顯露出來,盒子上的木刻雕花呈現出古老而經年的厚重感。

林錦把鑰匙插/進鎖眼,手心裏出了一層薄汗,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打開它,即使爸爸曾經無數次叮囑她要打開它拿出裏面的東西。

吱——

一聲微響,木盒被打開了,裏面灰塵彌漫,林錦不小心吸了一口,頓時咳嗽不止。

盒子裏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神秘,有些什麽不可與人說的家傳的東西,裏面只有幾張泛黃的紙,上面不知寫了什麽,幾點墨漬在紙面滲開,暈散了旁邊的字,看樣子是在匆忙之下寫成的。

林錦仔細辨認了一下,這張紙年代應該已經很久遠了,斷面的地方有一些肉眼可見細小斜紋,顏色的陳舊很自然,上面的墨也不是新墨。既然如此,那想必不是媽媽的遺書之類的東西。

她拿出一個小鑷子,一點一點揭開發黃脆弱的紙,動作謹慎小心,生怕有什麽損壞。

林錦太過于全神貫注,以至于沒有注意到門後有人正在注視着她。

漳夕躲在門後,盡量把自己的影子隐藏起來不被林錦注意。她看着林錦在黑暗中被手電筒微弱的光些微地照亮的背影,恍惚間竟以為是見到了林錦的媽媽。

二十幾年前她也是在同樣的地方,做着同樣的事,只是那時候她帶着強烈的悲傷與遺憾,而林錦此刻只有不解與疑惑。

疊了幾疊的紙被慢慢打開,上面是幾行整齊的小篆:

歸寒山下,龍溪畔邊。

岩墓冥冥,绛川淺淺。

林錦把這兩行字看了百十遍,始終沒能明白這其中有什麽深意。她忽然想起漳夕傍晚來的時候言語慌張的問她是不是要去龍溪,難道說的就是這個龍溪?

林錦茫然地撫摸着這張輕薄卻承載了無數秘密的紙,忽然瞥見紙的右下角有一個暗紅色斑點。她拿起手電對着紙的背面,依稀還能看出那片紅色下覆蓋的小字,那是用碳素筆寫的,筆畫淩亂,因為用力過大還劃破了紙的邊緣。

救我……

那紙上寫着。

救我,是誰說的這話?是媽媽嗎?可她已經去世了那麽多年。是爸爸?可過了這麽多年即使他曾經遇到了什麽危險,自己那時候也還沒有出生……

或者,這幾個字不是寫給自己看的?是他們曾經遭遇過的事?

林錦腦子裏一團亂麻,她直覺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而那個三番五次被提起的龍溪就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可她現在并沒有什麽線索,爸爸一定要她看這張紙,難道是為了讓她去完成他們沒有做到的事?

正在林錦絞盡腦汁地想這件事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林錦猛地回過頭,可是并沒有人。

她快速跑到通往閣樓的樓梯那裏,發現漳夕手裏拿着一個茶壺,地上有一個摔碎的杯子,碎片零零散散掉在桌子櫃子的角落裏,漳夕正費力地想把它們清理幹淨。

漳夕聽到林錦的腳步聲,擡起頭不好意思地沖她笑了笑:“對不起啊,我剛才想喝點兒水,不小心把杯子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