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清荷道:“近日來的宴會數不勝數,郡主昨日方至,帖子還沒來得及送來罷了。”

“是嗎?”

清荷笑着安慰映晚,“今兒骠騎将軍提起此事,郡主該不會以為是他的主意吧?他一個晚輩,哪兒敢做安王妃的主?”

“奴婢猜測,是安王妃說了想請郡主,又不知郡主脾氣秉性,去找他打聽了。”

這個猜測說得通。

趙文舟和沈時闌一起去接她,兩個月相處,肯定與她相對熟悉一些,安王妃要打聽消息,只能找他。

如此,趙文舟順水推舟給映晚一個邀請,全了兩方面子,處置的還算合适。

映晚乖巧點點頭。

“如今京城裏家家戶戶都對郡主的脾氣不了解,不敢貿然上門,等安王府賞荷宴之後,邀請郡主的帖子就會多起來了。”清荷說着,卻有些憂愁,“旁人家的姑娘都有長輩引着認識旁人,郡主您可怎麽辦?”

孤身一人的壞處就體現在這兒。

映晚垂眸,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小事一樁,我自有辦法。”

沒人帶就自己去,她本就是孤身一人,難道還非要裝作父母雙全的模樣嗎?裝模作樣被嘲諷,是她自己矯情。可若因父母雙亡被嘲諷,那就是這群貴女自己口下無德,沒心沒肺!

映晚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會去做無用功。

她眉目清婉,笑眯眯仰頭,“有這個功夫,不如想想後日給安王妃送什麽禮物合适?”

“大公主和幾家王府的郡主都是自家人,從沒送過禮物,我竟也不知道送什麽好。”清荷蹙眉,陷入憂愁當中,“我去打聽打聽吧。”

映晚笑着搖搖手:“不必打聽。”

Advertisement

她托腮坐着,漂亮的小臉擠成一團,水嫩不已,“等會兒我們去請教太子殿下。”

映晚一臉正氣:“我在京城裏唯二的熟人便是太子殿下和骠騎将軍,我又不能輕易出宮去見骠騎将軍,當然只能問太子殿下。”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可太子殿下哪兒是管迎來送往俗事兒的人,就算去問,恐怕也問不出結果來。

不過能給郡主和太子殿下安排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拿這個做借口也可以。

清荷不再多言,偏頭從櫃子裏挑衣服。

“你挑衣服幹嘛?”

“郡主去東宮總得換身衣裳吧,身上這件染了檀香味,不能再穿。”

“哦。”映晚乖巧應了,歪頭瞧着挂在櫃子裏的一件件衣裳,道,“拿那件粉的,粉的好看。”

“粉色太嫩……”

“我一個小姑娘,還怕穿的嫩嗎?”映晚反問道,“若穿的老氣橫秋的才不讨人喜歡。”

十六歲的小姑娘,穿一身粉色紅色有什麽問題?她是真嫩,又不是在裝嫩。

映晚很平靜地走過去,從櫃子裏拿出件粉色的齊胸襦裙,在身上比劃一下,很滿意的點點頭。

清荷一直盯着她的手。那雙手細嫩白皙,早晨擦破了皮,抹了藥去給太後抄寫經書,這會兒磨蹭的似乎更嚴重了一點。

血是停了,可掌心通紅,看上去不大好過。

若不是剛才看見,她險些都忘了映晚手上的傷。這女孩兒表現的太堅強,一點感覺都沒有,讓人不記得她受過傷,她很疼。

清荷握住映晚的手翻過來,心疼的看着上面細小的傷痕,“你不疼嗎?怎麽不說?”

映晚愣了一下,張開雙手看一眼,“挺疼的。”

她道。

确實挺疼的,她從小就特別怕疼,擦破一層皮都疼的頭皮發麻,剛才抄寫經書的時候更是鑽心的疼,疼的她好想要停下,再也不拿筆了,眼淚都要落下來。

映晚笑了笑:“可是有的東西,比疼更重要啊。”

下半生的安寧和幸福,都靠自己的努力。再疼也不能放棄。

她縮回手:“不礙事的,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清荷微微抿唇,嘴唇動了動,嘆息一聲:“郡主稍候。”

憑借映晚目前寄居宮闱的身份,這點兒傷還不值得驚動太醫,清荷只好拿幾瓶藥膏給她抹了。

“郡主萬萬不可逞強,多好看的一雙手,若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清荷嗔怪道,“您受了傷,太後娘娘不可能會怪罪你,何必……”

“不礙事。”映晚又說一遍,“真不礙事,不值得驚動太後娘娘,抹藥之後已經不疼了,你別多嘴。”

清荷閉嘴不語,悠悠然嘆口氣。

郡主和她的處境不同,考慮的東西也不同。清荷只需要考慮自己能不能在宮裏安安穩穩活下去,不要被人害了。郡主卻十萬倍艱難,要忙着活命,一邊警惕害她的人,一邊要讨好周旋在權貴中間,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機會。

清荷道:“不礙事就罷了,若是疼了就叫奴婢,郡主千萬別忍着。”

“知道了。”映晚彎眉淺笑,“你說幾遍了。”

她笑容太美,清荷恍惚片刻,道:“郡主,你別輕易對人笑了。”

她似乎極是無奈,“你一笑,我一個女子都忍不住心神澎湃,給那些男人瞧見了,誰豈不是要讓他們活生生擠破頭?”

這個年齡的少年正是沖動的時候,不顧及家裏的意見,封建禮教,只要是真心喜歡的,就敢去争取。

郡主雖然身份上有問題,可人家也未必會當回事兒。

毋庸置疑,他們都會喜歡上郡主。清荷望着笑容越來越明媚的少女,心想。

二十年前也有個女子俘獲了半京城年輕男子的心,讓他們為她癡狂,為她如癡如醉,可後來她嫁給了別人。

如今又有一個絕色女子出現,不知道會不會和二十年前一樣搶破頭?

若有希望走到争相求娶那一步,或許能給郡主更多的選擇權,沒必要非得嫁給六皇子。

清荷沒有提自己的想法,畢竟是自己的猜測罷了,只盼着郡主好好的,她也就不算辜負皇恩照顧她這一場。

映晚噗嗤一笑,捂着嘴笑得咯咯叫,“你在說什麽鬼話?”

什麽叫“引得人擠破頭”?什麽叫讓一個女的心神蕩漾?誰會擠破頭搶一個孤女?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