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十三號

原本在落十三前低眉眨眼的李衡突然變了一副嘴臉, 他的的眼神中依然尋找到順從, 但更多的卻是狂熱, 這個長者退下了兩步, 他對身邊的獵人說道：“拿下其它人，要活的。”

能跟着元老參與一線任務的, 誰又不是頂級獵人呢？否則現在進來這裏的就是馬基了。李衡的話音剛落，那五個獵人就默契的沖了上去, 他們的身型不比約翰弱小, 霧雪此時也果斷的朝着李衡開槍, 可才舉起武器，一個獵人就硬生生的擋在了李衡的生前。

霧雪立即掉轉槍頭果斷放松, 但對方裝備精良, 有備而來，子彈打在敵人的身上但卻沒有起到它應該有的作用，那身防彈衣足夠抵擋住這種手槍的進攻了。霧雪轉而将槍扔出去, 槍柄準準的打在了對方的額上，那獵人的臉上立即破了個口子, 血跟着就流了下來, 既是近戰拼的就是體術, 霧雪自認為體術這件事上，在場諸人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五個打三個，她應該能拼死搏一搏。

霧雪身側一只手從她背後襲來，她微微則身躲過了攻擊, 同時發現對方手裏拿着電棍，這玩意打在身上可不好受。

“約翰你注意。”霧雪說道，轉過頭落十三也幫她接下了一拳，借着敵人的力十三對着那獵人使出一記過肩摔，将那獵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看來身手還沒有失憶嘛，公爵大人。”約翰調侃道，也擋住一個迎面而來的拳頭，與敵人博弈了起來。

“我叫落十三！”十三道，她不太喜歡‘公爵大人’這個稱呼。

“速戰速決！”梅莉在一旁開始了指揮：“拖住那個荒野獵人，重心拿下蘇霧雪！別讓公爵過去。”

這五位原來只沉迷于戰鬥的獵人接收到信號後，立即由猛攻變成了配合，至少三個人同時朝着霧雪進攻，霧雪只得且戰且退，對方得打法目的性非常強，不一會就将她與約翰、十三二人分離開來。

霧雪也發現了這小心機，她寧死不退，生生的接下了幾記猛拳，接着一記電棍刺在了她的腰上，電的威力從上古時代就威懾着人類，霧雪只覺得一股強大的灼燒感從腰上傳來，她的雙腿立即失去了力氣，一下跪在了地方，同時三把手槍都指向了她的頭，如果李衡願意，他們随時都能讓霧雪死無全屍。

“住手！”落十三喝道，同時她停止了與獵人的糾纏：“放了她！”

“恕難從命，大人。”李衡勾嘴的笑着。

“把她押過來。”梅莉下令道。

原以為這是一場速戰速決的勝利，不過意想不到的事情倒也發生了，約翰忽然喝道：

“放了霧雪，否則死的就是她！”

約翰口中的她不是別人，正是落十三！只見約翰的拳頭對準落十三的動脈，拳頭上的一枚戒指突出成一個小小的刀型，只要約翰滑動雙手，那刀就是足以致命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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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麽？！”李衡的表情緊張了起來。

“我知道！”約翰回答道，他戒指上的尖銳已經杵在了落十三的脖子上，而落十三反而很配合的将脖子支的長長的。

“霧雪是我的恩人，她卻不是！用她的命換霧雪的命沒什麽不值的。”約翰道。

不得不說，約翰這一步非常誅心，李衡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的吸氧瓶，對着吸氧瓶他進行了幾次深呼吸。

“你們倆能冷靜些嗎？”霧雪按住腰，痛楚的說道，落十三幼稚約翰也好不到哪去。

“年輕人，不要太天真。”李衡垂下了他的眼，他朝着約翰走去，倒是一臉的平靜，那些獵人們看着李衡上步，居然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沖動着去保護。

“你最好考慮清楚！老頭兒！”約翰也沒有開玩笑，他猛的将小刃刺進了十三的肉裏，一道血柱跟着就滑落了下來。

但另人吃驚的事情卻發生了，一顆子彈從正門外射入，并且子彈十分精準的打在了約翰的手上，子彈穿透約翰的手掌從落十三的頸間擦過射向後方。

這一子彈造成的傷害足以讓約翰的整個職業生涯走到了盡頭，在這間隙時間裏，李衡一個沖刺來到約翰面前，獵人的經驗就是他無盡的財富和力量，李衡精準的握住約翰手上的傷口，用力的扣住那出血的位置，原本的疼痛變得更為鑽心刺骨，約翰疼痛的大叫起來。

“年輕人，尊重前輩是很重要的。”李衡猛的将約翰踹倒在地，其它的獵人上來将約翰禁锢住。

李衡再一次的對落十三行禮道：“閣下，我來幫你回憶那些過去。”

“不要……”落十三不退的往後退，卻又被獵人們堵住了退路，她看着同樣處于危險中的霧雪與約翰，落十三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快炸裂開了，她揮動拳頭打向裏衡，那拳頭打在李衡的臉上，對方卻像不有痛感一般，反而露出了讓人發涼的笑容。

“你們放了她！”霧雪努力掙紮着，越是掙紮，那些來自紫牙會的拳頭卻一次次的打在她的頭上。

十三倉皇失措，她看着周圍的一切，這一切是那麽的混亂又模糊，她想救霧雪，她想擊敗眼前這個白發老人，她想逃離這裏，十三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逐漸急促，那種馬上就要窒息的感覺就像被掩埋在深雪之中。

此時李衡擡起他那只帶着約翰血液的手，蒼老的，滿是繭子的手就這樣按在了落十三的臉上。

“大人，血的味道一定會喚醒你沉睡的記憶。”李衡如同中邪一般笑着，他又拿出一把手槍強行遞到落十三的手上：“或者殺戮會讓你更加愉悅。”

李衡話畢，他手下的獵人們把霧雪與約翰押在了她的面前。

“閣下，動手吧。”李衡指向約翰，一臉虔誠的看着十三：“殺了他，她就能自由，你也會得到解脫。”

“不……不要，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殺人……”

落十三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而她的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教官，我不想殺人……”

說話的是一個不過十歲的小男孩，還是一臉稚氣，他看着手中的槍小心翼翼的說着。

被稱作教官的男人摸着男孩的頭，将那槍收走，笑着問道：“游戲的規矩是什麽來着？“

“只能活一個。”男孩回答着，好像這真的只是一個游戲，他可以選擇玩或者不玩。

教官又把槍遞給了女孩，那冷酷的男人道：“游戲的規矩你聽清了嗎？”

女孩點點頭，朝着男孩的頭扣動了扳機，當然射出來的并不是子彈，卻是一把寫着“winner”的小旗，小孩可沒辦法僞裝得那麽深，教官明顯能看見女孩臉上的表情變得輕松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那教官拿起花名冊。

“駱殷。”女孩怯生生的回答道：“九歲。”

那教官蹲下身子與駱殷平視，他捏了捏駱殷圓圓的臉蛋，在花名冊上标準了些什麽，接着說道：“駱殷，歡迎你來到雛鷹團，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十三號。”

“謝長官。”駱殷向教官鞠了一躬，又向那人問道：“大人，去了那裏就不會餓肚子了嗎？”

那教官伸手牽住駱殷的小手，将她帶向一輛客車，一臉和藹的說道：“每天都有許多的肉和水果，不會餓肚子，也有很多的衣服，還能學到。”

這一切讓駱殷滿懷期待，登上客車，車上也是和駱殷一般大的孩子們，只是他們的表情并不像駱殷一樣開心，有人躲在角落裏哭泣，有人眼睛紅着腫成了一塊已經流不出淚了，教官拍着駱殷的肩笑着把她安頓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又從衣兜裏拿出一顆糖遞給了駱殷。

駱殷笑着剝開了糖紙，将糖塞進了嘴裏，像她這樣的孩子，還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這位長官好像并沒有那麽嚴苛，駱殷想道

“長官，他們為什麽都不開心呢？”駱殷笑着向那位教官問道。

“因為要和朋友分離了。”教官指向窗外，剛才和他一直游戲的男孩正朝着駱殷揮手致別。

駱殷朝着對方擺起了手，就在她正想跟對方說起再見時，另一個士兵拿着手槍走在男孩的身後，沒有任何的預兆，就像不是現在的情景所要表現出畫面，士兵果斷的扣動扳機，子彈打穿了男孩的頭部，那離別的笑容挂在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消退，這一切就結束了。

“還記得游戲的規則嗎？”教官笑着問道。

駱殷在很多年後成為了雛鷹團的隊長，那時她才明白游戲的規則從來沒有改變過，只是那時怕孩子持槍時走了火才會給到一把假的武器，但追求的都是同一個結果。駱殷回想起那個男孩，她其實已經不記得那是誰，叫什麽名字了，但是那個男孩死在自己面前的畫面卻一直定格在她的腦海之間。

“我不想殺人。”這原本慈悲的話，卻成了駱殷每次殺人之後的心裏默念的寄語。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繼續公爵的覺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