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義世界

“夠了，戴安娜。”

在不義女俠拿出她的真言套索之前，另一位超人制止了她，他從房間裏走出來，不容置疑的道：“你去通知海王，十分鐘內瞭望塔會議室集合。”

不義女俠握緊了手中的劍，她警惕的道：“他是誰？你在試圖瞞着我什麽事情，卡爾。”

不義超人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你永遠都那麽聰明，戴安娜。這件事情不是秘密，你和亞瑟早晚都要知道，蝙蝠俠回來了，而這一回我不會再阻止他。”

“他是平行世界的你？赫拉在上！你找到複活蝙蝠俠的方法了！”

不義女俠不可置信看着他，她尖叫道：“你瘋了超人！他不會原諒你的，在你做出那些事情之後——他絕對會殺了你！”

“那可不一定。”

另一位超人打斷了她，英俊而又強大的人間之神冷靜而篤定的道：“他是蝙蝠俠，蝙蝠俠從不殺人。”

不，也不一定，蝙蝠俠只殺過一個人，那就是他自己。

所有人都違背了最初的信仰，唯有他的布魯斯還在堅持，人類所有美麗而純粹的靈魂都凝聚在這只疲憊的大蝙蝠身上，他維系着超人最後的一點人性，将他從高高在上的神壇拉回到人間。

瑪莎，路易斯，還有布魯斯，他從地球上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一樣又一樣的失去。

不義超人大步的向前走去，在路過克拉克的同時，他冷漠而悲哀的道：“去見一見他，他會很想看到從前的克拉克……不要問為什麽，他很快就會醒來，你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不用為任何人感到抱歉，這是我們應得的。”

克拉克在他和神奇女俠之間飛速的掃了一眼，然後在不義超人的授權下進入了存放布魯斯身軀的房間。

銀白色的金屬牆壁緩緩合攏，在這個遍布精密儀器的房間裏，現實寶石懸浮在半空，而連接着各式各樣能量管道的氪星療養倉被安置在房間正中，透過正在緩緩開啓的透明療養倉蓋，克拉克終于見到了這位不義世界的蝙蝠俠。

他已經恢複了呼吸和心跳，那具蒼老而又傷痕累累的身軀正在被能量修複，而那張熟悉的、同樣也屬于克拉克的布魯斯的英俊面孔上，濃黑的眉緊皺着，薔薇花一樣嘴唇抿緊，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簡直就像是在經歷什麽噩夢。

拉奧啊，克拉克太熟悉這個了，他在韋恩莊園住過很久，每當布魯斯在夢中露出這個表情，他一定是又夢到了他的父母，那是讓他成為蝙蝠俠的源頭，同時也是他一生中最為悲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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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看着這張和布魯斯一模一樣的面孔，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緩解他的痛苦，只要拍一拍他的背，輕輕的叫他兩句布魯斯，只要告訴他克拉克在他身邊，他就會慢慢平靜下來，雖然布魯斯總是不說，但他的确非常信任克拉克，現在還有愛。

但克拉克的腳步停住了。

在冰冷的療養倉裏，液體的營養能量在漸漸消退，這位不義聯盟的蝙蝠俠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顫抖着張開雙唇，痛苦道：“……不、不要，克拉克！”

克拉克仿佛被人當面揍了一拳，他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好像被一口冰凍呼吸吹下來，從頭頂涼到腳底。

發生了什麽？他已經是布魯斯心中最痛苦的記憶了嗎？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另一個布魯斯，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不是你的蝙蝠俠，蝙蝠俠永遠不會拒絕超人，現在他需要幫助，幫助他，卡爾。

克拉克飄到他的身邊，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溫柔而悲傷的拍了拍布魯斯赤/裸的手臂，輕輕道：“醒一醒，布魯斯，我是克拉克，我在這兒呢，蝙蝠俠才不會被夢境打倒，醒過來，布魯斯。”

不義蝙蝠慢慢的平靜下來，他皺着眉喃喃的說了句什麽，沒過幾秒，那雙鋼藍色的美麗雙眼睜開了。

……克拉克的超級聽力聽到這只大蝙蝠輕輕的，痛苦又無奈的叫了一聲克拉克。

不義蝙蝠俠在睜開雙眼的一瞬間警惕起來，他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十分冷靜，甚至是有些疲憊而又冷漠的，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點：“卡爾？”

克拉克主動拉開了一點距離，希望不會讓這只飽受折磨的大蝙蝠感到驚吓，他有些擔憂的道：“請叫我克拉克，布魯斯，拉奧啊，你終于醒了，他到底做過什麽會讓你這麽痛苦……”

剛剛複活的不義蝙蝠神情恍惚，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克拉克？你不是……”

你不是放棄了克拉克的身份，選擇永遠成為超人嗎？莫非蝙蝠俠的死亡果然喚醒了你人性的那一部分？如果超人選擇走下神壇重新回到人間，那是不是代表……真正的超人，克拉克肯特也将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等等——他？

布魯斯重新審視了他面前紅藍緊身衣附帶小卷毛的超人，他的心在一瞬間空下去：“你是平行世界的超人？你怎麽會在這個宇宙，這裏的超人出了什麽事情？”

“他沒有任何事。”

克拉克望着他身上唯一沒有被現實寶石消退反而清晰留下的痕跡，那顆氪星代表着希望的标記烙印：“是你需要幫助，布魯斯。”

他将事情的經過簡要的告訴了這位蝙蝠俠，沒有任何來由，他信任他。

而同樣的，他也得到了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把布魯斯交給他的不義聯盟情報補充完全。

“……你帶氪石了嗎，別說沒有，很久之前，我和你的蝙蝠俠有過短暫的交流，他知道一部分這裏的情況。但蝙蝠俠總會做最壞的打算。如果你要來這個世界，他肯定會讓你和我見面，并且要求你帶上氪石。”

在得到克拉克肯定答案的那一刻，不義蝙蝠堅定起來，他冷靜道：“在做最壞的打算之前，我要先見見卡爾，我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