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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蕭澤果然說到做到。早上恢複早朝後,他便一直在宣政殿批閱奏折,等到中午回到鳳栖宮用完午膳,小憩了一會兒。然後下午又召見了大臣,晚上用完膳也沒纏着婵衣,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準備離開。

這一整日過得克制而有規律,婵衣被他黏黏糊糊了兩日,一時間也有些不習慣。

“你早些歇着,朕今晚去宣政殿歇着。”蕭澤道。

婵衣驚訝的張大嘴巴,好半天沒有說話。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往外走了幾步,婵衣一把拉住蕭澤的手,嬌喝道:“等等!”

“怎麽,舍不得朕?”蕭澤扭過頭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薄唇一翹。

婵衣瞪了他一眼,“不要貧嘴!”

“好好好,朕不說了。”蕭澤淡笑。

婵衣面露惱意,臉鼓的圓圓的,“你就這般一走了之,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嗎?”

“還說不是舍不得朕,這嘴上都要挂起油瓶了。朕不适故意冷落你,只不過呆在你身旁,朕怕你晚上又不樂意。”蕭澤垂頭摸着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言細語,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脖子上,語調顯得有些輕浮得意。

婵衣氣惱地在他肩膀上一拍,抿抿唇道:“眼下才大婚三日,你便要去別處睡,是想告訴所有人,我不得你心,被你厭棄嗎?”

“你若是真不在乎我,那你便離去罷!是不是我嫁給你了,你便覺得沒了意思,然後想去找旁的女人?”婵衣氣悶,說完話後扭過頭就往內室走去,也不挽留他了。

蕭澤一愣 ,這才想起來帝後大婚,按理是要連宿在皇後宮中十五日的。他一個男人不夠細心,倒是沒想到婵衣會被旁人議論這一茬。

“說什麽呢!哪裏會有旁的女人,朕……朕只是沒想到這一茬……”蕭澤三步作兩,大步上前拉住婵衣的手腕,連忙解釋道:“朕只是為你身子着想,朕是昏了頭婵衣你不要氣了。”

婵衣一屁股坐到軟榻上,冷哼了一聲,餘光卻瞥了一眼蕭澤。

蕭澤摸摸鼻尖,擠着婵衣身邊坐着,攬住婵衣道:“朕不走了,你別生氣了。”話如此說着,他嘴角卻一直翹着。

婵衣斜了他一眼,生氣地道:“我正生氣着,你不哄我你還笑?”

蕭澤連忙安撫她,笑呵呵道:“朕是高興,高興婵衣你在意朕的模樣,真是好看極了。”

“朕總覺得自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婵衣你從來未說過心悅朕。有時候朕真害怕,你只是因為孟太後,因為舞陽欺辱你母親,你是無路可走亦或者是想要依仗朕對付舞陽。朕總覺得,你的心思總是那麽飄忽,讓人抓不住。”

“你阿娘忽然病危,等你回了孟家,你便忽然轉變了心思,又忽然對朕好了起來。你不知道,朕回到宮後徹夜未眠,只想着你究竟是何意。後來朕想通了,哪怕你是因為舞陽和太後之故,朕也認了。只要你嫁給朕其餘的朕都可以慢慢來。”

“現在你如此在意朕,朕怎麽能不高興?”蕭澤眼神黑得發亮,緊緊握住婵衣的手,自動忽略了婵衣其他的話。

婵衣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掩飾起來,她抿抿唇道:“我自然是心甘情願的,你瞎想什麽呢!”一半是有些心悅他的,但迫不得已怕是也占一半。

蕭澤低笑出聲,摸摸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朕不走了,以後你讓朕走朕都不走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迫你。”婵衣靠在他肩膀上,因為心虛地緣故,模樣有些乖巧。

蕭澤就這樣攬着婵衣,一會兒摸摸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一會兒擺弄她的小手整個人蕩漾地找不着東西。

“呆子……”婵衣低聲咕哝,心裏也軟軟的。

她想,自己給不了他全心全意的愛,但是在他未曾變心之前,她也願意傾心相待的。這般想着,婵衣的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

等到就寝時,蕭澤依舊蕩漾着,婵衣心裏酸酸的,閉上眼睛祈禱這份愛更久一些,保持單純更會長一些,她太眷戀如今的日子了。她一想蕭澤日後會有旁人,她鳳栖宮的大殿坐滿後妃,每日都要端坐在上面,聽着那些女子争風吃醋,還要為她們主持公道。甚至還要讓蕭澤雨露均沾,一日一日變得麻木。

明明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她每想起一次,心便痛一次。

蕭澤躺在身旁,呼吸均勻。婵衣靜靜躺了一會兒,翻了個身鑽進蕭澤的懷裏,靠着他的胸膛,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檀香。

“怎麽了?”蕭澤極為克制的聲音傳來,婵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我冷呀!晚上這麽冷,你抱着我睡。”

蕭澤身子僵硬,“嗯”了一聲,緊了緊胳膊攬住她,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久到蕭澤以為婵衣已經睡着了。于是他緩緩舒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幔子。

“睡不着嗎?”

他一低頭,便見婵衣仰着頭在他臂彎,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看着他,似是有散碎地星河藏在其中。

“怎麽還沒睡?”蕭澤喉結滾動了一下。

婵衣見此,手輕輕在他胸膛上撫摸,“睡不着。”

“別鬧!”蕭澤臉皮崩了崩,終于忍不住低聲呵斥。他顧念她身子弱,所以讓她休息,可她卻又來點火,真是讓人忍不住壓住她,對她做盡壞事。

婵衣低笑,“哪裏又鬧,我睡不着,你就讓我玩兒一下,太小氣可不行哦!”

蕭澤心中又是一顫,總覺得她那句話說的意味不明,好像是被玩兒的對象是自己。

“朕會忍不住的,你不要挑戰真的耐心。”

婵衣斜睨他一眼,盡是風情在其中,“忍不住,那就別認呗!”

“你說什麽?”蕭澤狂喜,猛地翻身壓住她,目露歡喜之色,亮晶晶地眼神像極了小狗。

“你溫柔點,不能再像前兩日一般蠻橫粗魯。”婵衣道。

“我會十分溫柔的。”蕭澤得了她的肯定,低下頭就堵住她的唇,恨不得要将她吃拆入腹去。

這夜鬧到了後半夜,婵衣讓蕭澤溫柔點,他果真就溫柔得不像話,一點一點地碾磨,直叫她按耐不住,婉轉呻.吟。

見她也得了趣,蕭澤便沒了耐心,又大力征伐起來,婵衣最後渾身無力,任由他擺弄。

第二日婵衣睡到太陽高挂,才慢吞吞地從床上起來,一面揉腰一面嘀咕道:“這精力也太好了吧!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公狗腰……”

說着,她又想起昨夜的經歷,忍不住捂住臉。蕭澤真是勤學好問,看來沒少研究那春.宮圖冊。

很快,大半個月過去了。婵衣每日就過着吃了睡睡了吃,喝喝小酒養養花的日子,悠閑自在。

孟太後體恤她新婚燕爾,免了她的請安,并且皇後只需要初一十五去請安,所以目前婵衣在宮中沒人能治住她,可以說是猴子稱霸王了。

“娘娘,藥煎好了。”鳴玉從外面走進來,手裏的托盤中是一碗黑色濃郁的藥。

婵衣嫌惡地皺皺眉,但什麽也沒說,端起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怎麽這藥這般苦,我喝着想吐。”她壓住胃中翻湧,嘴裏塞了一顆蜜餞去味兒。

鳴玉道:“良藥苦口,陛下專門讓太醫給娘娘養身子的,恁就再忍忍吧!”成婚沒幾日,太醫來診平安脈,說婵衣身子有些虛,恐怕于子嗣上有礙,所以需要養一養。

蕭澤倒是沒想到這番話,與當初對孟太後的托詞倒是應了。這話聽着自然是失望的,他原本以為他龍精虎猛,怕是在新婚之夜孩子就已經在婵衣腹中落下,沒想到婵衣卻是個身子虛的。

這藥要一連喝半年,婵衣一想想就覺得嘴裏犯苦。不過如此一來,也省得她準備避孕的東西了,反正她本就不易有孕。

晚上蕭澤從宣政殿回來,婵衣正無聊地靠在軟榻上看書,見他回來也懶得起身行李,只是道了句:“陛下回來了。”

蕭澤“嗯”了一聲走過來坐到她旁邊問:“今日在做什麽?”

婵衣打個哈欠:“還能做什麽呢!不過就是看看書,睡會兒覺,打發時間。”

蕭澤蹙眉,“呢可是覺得無趣?若無趣的話,可以讓…南鄉他們來陪你,或者讓你阿娘進宮小住。”

婵衣搖搖頭,“還是罷了,讓南鄉來就行。”

蕭澤也不勉強,想起自己在禦獸院的那只海東青,到:“真想起來你還養了一只白虎和一只貍花貓?不如接近宮裏養着,給你打發時間。”

婵衣有些心動,但是随即想起來白虎去年秋鬧騰着回西山,入了西山便再也沒回來了,眼下怕是不知道在哪裏,談何入宮?而且白虎一日比一日的大,回山林的日子也更久了。陳氏他們在長安城裏住着,白虎自然事不習慣的,所以多半時間都在西山。

“大白回了西山,如今也找不到。至于貍花貓,自從得了你随手塞給我的小橘貓,整日圍着它轉。偏生我阿娘喜歡那只橘貓喜歡得緊,還是不要了。”一年過去,小奶橘已經變成大橘貓了,原本一直被貍花貓壓在屁股底下,現在卻農奴翻身反壓貍花貓了。

蕭澤有些苦惱,想了半天說:“既然如此,你便打理宮務吧!這些事情總該要交到你手中。朕白日在宣政殿批閱奏折,你可以在那裏陪着朕,看書寫字都不拘。”

婵衣點了點頭,她如今身為皇後,宮務這件事是逃不了的。就算蕭澤不說,過幾日孟太後也要提起,還不如現在就慢慢開始學。

第二日,孟太後将婵衣宣去,便開始教她處理宮務。孟太後是孟家難得頭腦清醒的人,知曉婵衣這些有利于婵衣身份穩定,也不藏着掖着使絆子。

去了幾日,她再去孟太後宮中時,沒想到會遇到舞陽郡主。

彼時她正準備拿已經整理好的冊子找孟太後,讓她過過目,卻看見舞陽郡主正一臉陰郁地從宣徽殿出來。

倆人迎面撞上,婵衣面色淡淡。舞陽郡主卻瞪大了眼睛,怨毒的目光如同刀子般,使勁兒地往婵衣身上紮。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送舞陽郡主出來的宮女連忙請安,小心翼翼道。舞陽郡主卻站在那裏不動,一臉冷漠地看着婵衣,心中冷笑,這還真是小人得志。

婵衣看也未看舞陽,神色更是寡淡,“免禮。”

“哼!”舞陽見不得她這樣,往日在自己面前還是卑賤地野丫頭,連進府都不成,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皇後娘娘,搶占了本該屬于明珠的位置。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

婵衣垂眸看着自己圓潤的指甲,聲音冷淡:“孟夫人這是準備出宮了,怎麽也不多留一會兒。”

舞陽郡主冷笑:“不勞煩你操心。”想到剛才孟太後強硬的态度,就是不允許自己接回明珠,她就氣不打一肚子出。

“放肆!你竟敢如此對皇後娘娘說話,當真是無禮!”鳴玉很是機靈,上前一步呵斥到。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一個宮女有什麽資格插嘴?”舞陽眼睛一冷,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卻被鳴玉靈活躲過。

“孟夫人何必大動肝火,還親手打人?如此做,有失了夫人的身份。”婵衣不鹹不淡道。

“假惺惺地做什麽,你把我恨毒了,如今在這裏做什麽戲?我只恨當年心軟,沒有斬草除根,讓你害的我的明珠受盡苦頭。你且等着,總有一日我要與你算賬!”舞陽郡主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蹦出來,壓低聲音在婵衣耳畔說。

“皇後又如何?你以為你當了皇後,便能奈何得了我嗎?陳氏那裏我能動一次手腳,就能動第二次。”

婵衣眼神一厲,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笑,“孟夫人不說算賬,不提我阿娘的事情,我今日還想不起來。既然你主動提起,那便好好算算吧!”

舞陽郡主冷笑:“你想如何?你敢?”她料定婵衣不敢對自己怎樣,先不說她是她嫡母,光她的郡主身份,她便不敢所以發作。

“敢不敢,你看着就行。”婵衣淡淡地說了一句,忽然上前看着舞陽,在她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取下一金簪,微笑着再左臂上微微一劃。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浸到婵衣素色裙衫上,婵衣的往後一倒靠到鳴玉身上,臉色迅速變得蒼白起來。

鳴玉唬了一跳,原本準備阻止婵衣的,沒想到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後,便立即配合婵衣呵斥到:“孟夫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犯皇後娘娘!”

“來人!将謀害皇後娘娘的人抓起來!”

這一嗓子,喊的宣徽殿外的宮女太監們都看了過來。皇後娘娘和舞陽郡主敘話,她們不敢打擾,所以沒人看見事情是怎麽發生的。自然縱然是看見了,也不敢有人質疑,都是爛到肚子裏去。

舞陽郡主這才回神,看着撲上來壓住自己的宮人,一面掙紮一面睚眦欲裂道:“你設計我!你竟然設計我!”

婵衣捂住胳膊,站在那裏冷冷道:“對于你的手段來說,這還是開胃小菜。你說說,謀害當朝皇後,該以什麽罪論處呢?”

“等着吧!該清算的都要清算,你既然那麽在意你的一雙兒女,那麽母債子償!”

“放開我!放開我!她在陷害我!不是我做的!”舞陽郡主一聽,頓時瘋狂地掙紮,身上的衣服淩亂,釵環掉落一地。

婵衣冷眼看着,面上神色淡淡,但疼的卻差點龇牙咧嘴。靠!比想象的疼好多!

她就劃了那麽一小個傷口,還專門避開血管和筋脈,弄出一個只流血的傷口。連力都沒怎麽用,而且看着害怕實際上就破了一層皮。

可,還是好疼啊!

早知道,就不用這法子了!

“快去叫太醫,再去宣政殿請陛下!”鳴玉扶着婵衣,沖身後的宮女們大喊。

外面這麽吵,孟太後也聽見了,便使了宮女出來查探。

而蕭澤聽到消息,驚到扔掉了手中奏折,飛一般地往宣徽殿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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