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冰釋
翌日
一夜好夢,沐晚秋悠悠轉醒,依偎在秦珂的懷裏,竟是有些貪戀這樣的小幸福,不願意醒來。仔細聆聽秦珂強有力的心跳,頭頂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一顆種子好似在發芽生根,就連它破殼而出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雖然已經過了少女的年紀,沐晚秋卻也覺得這副身體的少女春心萌動了。
沐晚秋不由在心裏問道:難道這是愛情嗎?過了這麽多年我又能找到一份真摯而又長久的感情嗎?
有些不敢相信。轉念想起昨日自己跌落山坡時,秦珂焦急的目光,以及他貼心的呵護,又覺得一切是那麽的真實,真實的讓她不願意逃離。
“醒了?”
秦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沐晚秋有些戀戀不舍的從秦珂懷裏離開,怯怯的點了點頭。
秦珂一愣,以為沐晚秋還未從昨日的驚吓中緩過來,安慰道:“別怕,既然昨夜那些人沒有找來,今日便不會再來了,此時王妃的侍衛和皇兄派出的人馬應該快找到我們了。”
“我沒怕。倒是王爺,你腦後的傷要快些處理了。”沐晚秋一臉關切。
秦珂伸手摸了摸腦後,感覺有絲綢一類的東西,看到沐晚秋撕碎的裙擺,得,又破費你一條裙子了,好不猶豫的将綢緞取下來扔了。
“怎麽取下來了?這可是用來按壓傷口的!”沐晚秋焦急道。
秦珂頓了頓,一本正經的答道:“本王堂堂王爺,這點小傷無懼。”
沐晚秋一愣,想起先前包紮時還打了個蝴蝶結,笑出了聲,原來是愛面子啊。
“那王爺還是讓我看看傷口,省的出了差錯。”沐晚秋伸出手,無奈她矮小的身量伸出手也摸不着人的後腦勺,笑道:“王爺還是個大長腿兒呢,麻煩蹲下來,否則我夠不着。”
秦珂聽話的半蹲着,沐晚秋高興的踮着腳察看傷勢,因為傷口比較靠後,沐晚秋站在秦珂面前只能整個身體往前傾才能看清楚。
“嗯,看來王爺的自我愈合能力還是不錯的哦....傷口蠻小的....也沒有流血...只要回去時候好好包紮包紮就行了。”
沐晚秋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幾句話,站直拍了拍手,卻見秦珂的臉紅一陣兒白衣陣兒的,想到兩人從昨夜到現在水米未進,摸了摸肚子:“王爺是餓了吧,我也餓了,我們趕快出去找些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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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找吃的,找吃的。”說完,秦珂先行一步走了出去,他急需要新鮮而又純淨的空氣。
咦,王爺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啊。
秦珂走出山洞,深深吸氣,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是越想适才看到的畫面便越在腦海裏閃現。
“王爺,您往哪兒走啊?走錯了!”沐晚秋在秦珂身後焦急的喊道。
轉過頭,秦珂見沐晚秋立在身後,亭亭玉立,風将她的衣裙揚起,使得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雖然沐晚秋不過才十七,但卻已是前凸後翹,身姿窈窕。不由想起适才沐晚秋俯身送出的一雙白嫩的香肩以及那一對誘人的雙乳,喉嚨一陣幹癢,暗罵自己胡思亂想,秦珂尴尬的咳嗽着。
沐晚秋擔憂的跑過去,伸手摸了摸秦珂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疑惑道:“王爺,沒有發熱啊。估計是沒喝水的緣故,剛才聽到有河水的聲音,我們不如先去喝點兒水吧。”
此時秦珂的心是你一颦一笑,我兵荒馬亂,一言不發,只能愣愣的由着沐晚秋把自己拉着往河邊走去。
已是日上三竿,走一步也覺得燥熱。走了半晌,沐晚秋的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好不容易看見前面流淌的河水,心情頓時大好,忙拉着秦珂,讓他走的快些。
秦珂想着沐晚秋的腿,問道:“你的膝蓋不是受傷了嗎?走慢點兒,河又不會跑。”
沐晚秋一怔,竟然是在關心自己的傷勢,嘴角高高上揚,兩個酒窩挂在兩頰,答道:“過了一夜,已經不是太疼了。”
“哇——!”沐晚秋直接脫了軟玉繡鞋,兩只白嫩嫩的腳踩進河裏,冰冰涼涼的感覺霎時舒爽。
秦珂的目光越發的柔和,她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明珠,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沐晚秋興高采烈的朝岸邊的秦珂揮手,“有魚啊!王爺,快來,這有魚,我們不如烤魚吃吧!”
秦珂蹙着眉搖頭:“本王堂堂王爺,豈可如此,你是本王的王妃還不快上來!”
沐晚秋撅着嘴,還真是要面子,不過碰上我沐晚秋....趁着秦珂不注意,沐晚秋屈身朝秦珂潑水,不一會兒秦珂的衣袍就被弄濕了。
看到沐晚秋明媚的笑靥,秦珂神思恍惚,想起了從前他也是像此時一樣羨慕的看着那些在河邊玩耍嬉鬧的小孩子們,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個九五至尊,而他身為爹爹的兒子不允許有一絲的不妥,所以他比那些普通的同齡孩子要更努力、更刻苦些,從不表露出絲毫的倦怠,總是認真的讀書,認真的練武,就為了配得上這個姓氏。
但,那時的他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童,再怎麽收斂也會有羨慕他們的時候。
在秦珂走神的時候,沐晚秋已經偷偷跑到秦珂面前,拉起秦珂便要往水裏去,“王爺,您試試,這水真的好舒服的!”
為博佳人一笑,這又算得了什麽。
秦珂笑道:“你是要本王穿着鞋下去嗎?”
沐晚秋吐了吐舌頭,又往中央走去,邊走邊喊道:“王爺快來哦~!我在這兒等你。”
剛剛下水,秦珂還有些拘禁,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這麽玩兒,沐晚秋看着秦珂的小腿,調侃道:“王爺的腿可真白,比我的還白呢。”
秦珂被沐晚秋逗得放松了些,故作傲嬌:“真是一點都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偷看。”
沐晚秋白了一眼,猛地彎下身子朝秦珂潑水,“讓王爺你說我,我就是不知羞不知羞,王爺自己露出來還不敢讓人看嗎?再說上次不都...啊!——”
秦珂一聽沐晚秋口無遮攔,竟是提起上次偷看了他沐浴的事兒,毫不示弱的連連往她身上潑水,“莫不是小瞧本王了,竟然如此放肆!”
笑聲不斷的回蕩在山坡內,兩人樂此不疲的互相打鬧,都忘了來這裏的正事兒了。
此時,水均澤帶着召集的水家家仆正在山上盡力的尋找,在他看到一具具屍體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天剛剛微涼便帶着一甘人等出了府進山,一路的焦急,一路的等待,水均澤只恨自己當時沒有在沐晚秋身邊。
一個家仆焦急來報:“世子,聽到山坡下有人的笑聲,應該是淩南王與王妃。”
水均澤聞言大喜,一直蹙起的眉頭也稍稍放下。
“快帶本公子去,還有再派人通知王府與皇上派出的人手。”
他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人,只要她還安好,一切便好。
“王爺,我們抓些魚來烤吧。快看,那麽多魚呢。”沐晚秋指着河興奮的說。
秦珂剛想答應,轉念一想道:“你平日那麽厲害的,不如你來抓抓,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兒。”
沐晚秋最喜歡的是什麽?是挑釁啊!當即應承下來,沐晚秋貓着腰,目不轉睛的看着河裏游來游去的魚兒,心裏卻是祈禱:魚兒啊魚兒,本小姐還沒抓過魚,只釣過,今日行行方便,大發慈悲,就讓本小姐一舉成功吧。
發現一個目标,沐晚秋嘴角翹起,看了秦珂一眼,示意讓他不要動以不要發出聲音,謹慎的将一雙毒手伸向水下無辜的魚仔兒。
或許真是上天眷顧,沐晚秋果然一擊成功,興奮的抓着那條魚,朝秦珂歡呼:“王爺,王爺快看,我抓到了!抓到了!”
還沒高興一刻,魚便開始在沐晚秋手裏掙紮,一個手滑,魚順勢飛了出去,沐晚秋一急,只想着到手的魚掰掰不能飛咯,着急的去抓,腳一滑,人整個撲了出去,那一刻沐晚秋竟然在心裏竊笑。
又要摔倒了,王爺是不是又要來救我了?
上天是誰,就是專門替人成全好事的,這一點點小事,有何不可?
秦珂發現無論是耍小孩子脾氣生氣還是高興,沐晚秋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一些情況。一個箭步上前,頓時将沐晚秋橫腰抱起,無奈的笑道:“你說說,本王從昨日到此時,這都救了你多少次了?”
心想事成,沐晚秋一臉幸福的靠在秦珂懷裏不願再起來,小聲嘀咕道:“感謝老天。”
那條重獲自由的魚掰掰,得意的落在水裏,心想,本姑娘好心成全你們,還想吃我,沒門兒!哼。
水均澤站在百米之外,腳上卻如帶上了千斤的腳鐐無法邁開一步,臉上的笑容也僵着慢慢轉化成苦澀,為什麽焦急了一夜,換來的卻是你與他笑靥相對?為什麽費盡了心力,只為你安好,卻在真的見到你安好時會覺得痛如刀割?
水家家仆們見自家世子停在前面遲遲不肯上前,小心問道:“世子,淩南王與王妃就在前面,不過去嗎?”
需要我過去嗎?
水均澤在心裏默默的問自己。
這時王府侍衛與大內侍衛與大內侍衛也紛紛趕到,李管家老遠便看到秦珂與沐晚秋,欣喜的喊道:“王爺!王妃!”
這個聲音将水均澤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微微嘆了嘆氣,水均澤轉身離開,帶走了一衆水家家仆。
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玉珠擔憂的看着失蹤了整整一夜的小姐,心裏苦澀不已。為什麽小姐回來之後就是不斷的傻笑啊,是不是磕壞了腦子了啊?這如何是好啊?
玉珠神神秘秘的拉過沐青月問道:“表小姐,你說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坐在床上傻笑,也不休息就是傻呵呵的笑啊,這....要不要請個大夫來啊?”
聞言,沐青月一愣,随即笑道:“晚秋,這是高興的,沒事兒,不用擔心。”
高興?玉珠疑惑的看着沐晚秋,有人因為遇刺被困一夜而高興的嗎?
沐青月溫婉的笑着,但內心卻是像她手中的絲帕那般擰成了一股一股的,玉珠不經男女之事不明白,但是沐青月卻是看的真真的。
晚秋的眼神分明就是對王爺動了心,以前自己總是覺得兩人之間淡如清水,并沒有多麽深厚的情意,但是今日...今日王爺一路是抱着晚秋進得府,兩人的目光也好似周圍人都不存在似得始終交纏在一起,清理了傷口之後,王爺竟然還用自己從未聽過的那般溫柔的語氣對她說:“你好好休息,待會兒本王再來看你。”
為什麽會這樣?!沐青月在心底吶喊,為什麽一夜過去,一切便已天翻地覆。
秦珂再來,已是黃昏,正好是用膳的時間,秦珂便在沐晚秋房裏用膳。
“王爺,頭上的傷好些了嗎?”沐晚秋邊吃邊問。
想比沐晚秋,秦珂的吃相要優雅多了,“本就是小傷,無礙。”
嗯嗯兩聲,沐晚秋又開始補充能量,肚子一直空空的難受的很,突然想到一件事,沐晚秋放下筷子,讓玉珠出去在門外守着。
沐晚秋壓低聲音道:“王爺,昨日我把了脈,果然如我所料,是假的。”
這個結果秦珂并不感到意外,否則昨日也不會有人要謀害沐晚秋了,所以秦珂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說什麽,但沐晚秋反倒是弄得迷糊了,費盡心思的替他們把脈,調查清楚結果,最後他們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難道王爺與皇上早就猜到了?”
秦珂不回答,算是默認了。
沐晚秋頓時沒了胃口,碗筷一推,埋怨道:“那為什麽還要我去把脈,白白的惹來了殺身之禍。”
秦珂嘆了口氣,到底是小姑娘,沉不住氣,勸道:“讓你去把脈自然有是皇兄的原因,還有,昨日後面來的殺手是來取本王的性命的,不是你的,說到底也是本王牽累了你。”
沐晚秋見秦珂有些自責,忙道:“什麽牽累不牽累啊,要不是王爺先救了我,我早就被那個淫賊欺負了。不過,那些人還真是會選人,對付我呢一個小喽羅就夠了,對付王爺您卻要那麽多個武功高強的人,只是可惜那些王府的侍衛了。”
“他們從進入王府的那一刻開始便是為了保護本王的使命,只是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屢次破了本王府內侍衛特有的陣法,本王也不會知道王府內竟然有奸細。”秦珂冷冷道。
沐晚秋四下張望,“那豈不是我們現在說的話也可能被聽見咯?王爺,您上次受那麽重的傷也是拜他們所賜,難道您一個王爺也不能将他們的勢力一網打盡嗎?是誰膽大包天的敢刺殺王爺你?”
“這倒不會,本王的侍衛在一個特定的地方接受訓練,不會混進王府內院。至于刺客的身份,還需要本王進一步的調查。”秦珂只是不知道什麽人膽敢混入本王的親衛兵,并且一次次的行刺殺行動,這一次卻在可以輕而易舉的将他除掉的時候選擇放他一馬。
答了一生,沐晚秋再便沒有出聲兒,其實沐晚秋還想問問秦珂皇上會怎麽處置雪妃,可是話到嘴邊又不敢問了,從心底裏沐晚秋希望秦決可以從輕發落,畢竟她覺得一個女子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一生都無法得到一份真摯的愛情已屬不幸,若是最後落得個慘敗收場...于心不忍。可是她也知道,欺君罔上,不是可以輕描淡寫的揭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粉紅啦~先甜一甜 我覺得我的男豬腳越來越逗比了,不知大家有沒有同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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