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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寄淵手裏的證據指明了其中的幾條大魚,可是最大的那一條他卻一直沒有線索,不管是他自己運用能力的調查還是靠系統,都沒有摸索出來。
在聽到那些人的密謀後,他突然想改變了方法,他開始從系統那裏套各個有動作的皇子的消息。
一個能在幾條大魚後面蹦達的幕後黑手,怎麽可能是小人物呢?
很快他從系統那裏得到了大皇子與張丞相有勾結的消息。
順着這條藤,瞿寄淵利用系統,開始全面調查張丞相的事,在這個過程裏,他認識到張丞相果然是一條老狐貍,做事滴水不漏,即使是他從系統那裏得到了提示,想找到張丞相的罪證也是各種困難,然而皇天不負有心人,再加上系統這個金手指,很快,瞿寄淵找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張丞相兒子的小妾,一個流落煙花場所的女人。
瞿寄淵進了花樓,點了要找的姑娘,便進了包廂,進來的女人穿着暴露,但姿色确實不凡。
那女子見到瞿寄淵雙眼一亮,就想撲上來,卻被瞿寄淵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聽說你手上有一件張丞相的東西?”
瞿寄淵見那女人愣了幾秒又笑着想上前,繼續道:“不用跟我說些廢話,我能找到你別人也自然會找到,你現在把東西交出來,我給你一筆錢,你還有機會躲得遠遠的,等到別人找上來,你還有沒有命能活,恐怕就不好說了。”
最後瞿寄淵從那女人手裏拿到了證據,還得到了一條消息,原來她原本是被丞相的兒子贖回了家中,本是打算好好跟着丞相公子,哪怕是個做妾也好過呆在煙花之地。
結果丞相夫人非常讨厭她,覺得是她勾引了自己兒子,三天兩頭要把她趕出去,張丞相的兒子也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色,時間久了就沒了興趣,又加上被母親天天念叨,便甩手不管了。
張夫人得到兒子的首肯,當晚就派人告訴她,讓她趕緊走人,她氣不過當夜便去找張丞相的兒子,結果陰差陽錯跑到了張丞相的書房,張丞相的兒子雖然好色,卻是個聰明人,當時張丞相正與兒子說着話,提及的便是大皇子,并交給兒子一件東西保管。
那件東西便是瞿寄淵如今拿到的,一張蓋過寶印的空白聖旨。
瞿寄淵沒問這女人怎麽偷的,又怎麽安全活到了現在,她拿到了瞿寄淵給的錢後,按瞿寄淵的意思在半個月後,偷偷離開了京城。
肯定了張丞相和大皇子之間的勾結,瞿寄淵再次轉移目标到了大皇子身上,果然在大皇子身上找證據就簡單多了。
大皇子招兵買馬,拉邦結派,雖然隐蔽卻不像張丞相那個老狐貍收尾收的那麽幹淨。
從得到的線索裏,瞿寄淵查到了大皇子在十五年前開始大量招兵買馬,至于這些錢從何而來,不用想也知道了。
瞿寄淵把所有的證據收好,雖然證據在手,但這些事不是他一個小小商人應該知道的,這些證據,日後都會經由李遠岫的手一樣一樣公布于衆。
李遠岫的調任确定下來,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才會回京,瞿寄淵每天便掰着手指頭數日子,臨近李遠岫進京,更是每天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唉,看看你的樣子,真是上不得臺面。”系統難道見宿主坐立不安的樣子,開啓嘲諷模式。
“你這種只能活在別人腦子裏的東西,怎麽可能理解我?”
系統被瞿寄淵直接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半天瞿寄淵突然問道:“你一直在我腦子裏,是不是我做什麽事你都知道?”
系統本來不想理宿主,但看宿主臉陰沉了下來,突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事,沒好氣道:“我知道什麽?我能知道什麽?你以為我會對你們的小黃片有興趣?你們播放小黃片的時候我就會被自動屏蔽!”
瞿寄淵雖然沒聽過小黃片這個詞,卻明白了它的意思,聽完系統的話後,表情也恢複了正常。
系統屏蔽裝死。
瞿寄淵斷定李遠岫回京的路上絕對不安全,可是為了不引起蔣大人的注意,他是只能盡量派更多的人去沿路保護,太子也暗中派了人去協助。
李遠岫一路上還算平安,只是臨近京城時遇到了兩次有驚無險的小麻煩,瞿寄淵猜想估計是因為李遠岫只是回京,那些并不知道李遠岫已經找到了證據,所以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更不知道李遠岫的歸來就是為了送他們上斷頭路,再加上京城內的動蕩,那些人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搭理李遠岫,而且太子的人可不是吃幹飯的。
李遠岫回了京城卻不能和瞿寄淵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他還得去蔣府住着,等一切安定了,等把蔣大人送進了大牢。
李遠岫進京是騎馬入的京,在離聚祥樓還有很遠,他便感覺到了什麽,擡頭看去果然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雖然看不清,但他一眼就鎖定了那個人,他知道那是瞿寄淵。
瞿寄淵看着李遠岫從遠處打馬而來,又從聚祥樓下打馬而過,他們的雙眸一直膠着着,似要把這半年來的相思一股腦的傾訴給對方,又都只是看着對方,沒有再多一個動作、沒有再多一個表情,直到再一次看不到彼此。
好在李遠岫離開京城前沒有多少人認識,離了京城三年又只是一個小縣令更沒人熟識,他與瞿寄淵怪異的舉動自然也沒人注意到。
李遠岫到了蔣府,蔣府的人自然熱情接待,蔣大人更是雙眼含淚,聲音哽咽連聲說着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若不是李遠岫已經從瞿寄淵那裏知道了往事,又收到了他讓人帶回的信,信中說明了這幾個月京城的一些事,自然也包括蔣大人背地裏做的事,李遠岫說不定又一次被蔣大人這唱做俱佳的表演騙了過去。
李遠岫也是雙眼微紅,配合着蔣大人做戲,在門口演足了這才進了蔣府。
在蔣大人的安排下,李遠岫還住在了他離開前的小院中,不過下人倒是換了新的,李遠岫回京老老實實述職,就任,每日與蔣大人同行上朝下朝,蔣大人觀察了幾天見李遠岫真的似乎只是想回京城,除了回來後去了一趟李家墓地,便沒了別的動作,也放心下來。
李遠岫如今在秘書監,隸屬太常寺,這令蔣大人更加放心了。
李遠岫知道蔣大人已經放松了警惕,有一日兩人一同下朝,他便問道:“我記得叔父往日收留了不少孩子,怎麽這次回去卻沒見着?”
蔣大人聞言扭頭看了他幾眼,見他神色平靜好似只是随口問問,便道:“帶出來幾個好的,沒精力了。”
“說來也是,叔父日日操勞是要休養才是。”他說完見蔣大人臉上露出笑意,心中十分的不耐,眉頭蹙了蹙随機又恢複了常态:“不知那些已經學成孩子都去了哪?”
蔣大人随意道:“畢竟是鄉野間的孩子,雖然學得不錯但終歸上不得臺面,有些叔父舉薦到了同僚府中,有些留在府中,只有一個現在呆在宮裏。”
“哦?還有入了宮的?叔父果然教導有方。”
蔣大人聽了李遠岫的話十分受用:“自然,不過雖然撫得一手好筝,可惜沒什麽靈性,還是個啞巴,也就只能到這一步了。”
李遠岫知道蔣大人不想多說,也不再多問,只把這事記下來。
過了幾天,是蔣大人小舅子的壽辰,原本李遠岫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他實在不願湊這個熱鬧,更想趁着蔣家人都走了之後在府裏調查調查。
說起來蔣大人為了面子功夫,對外向來是一副對妻兒十分愛護的作派,所以至今也沒有納過妾,蔣夫人至今也只生了一個兒子,好在家裏沒有小妾,她也算是非常滿足,李遠岫如今對此也是嗤之以鼻。
蔣少爺從小就看李遠岫不順眼,因為他爹對李遠岫好過他一百倍,李遠岫十歲的時候蔣大人還天天沒事把人抱在懷裏,而他這個親生兒子,從記事起就沒被自己親爹抱過。
所以蔣少爺從小就對李遠岫又嫉又恨,後來大了,發現了府裏的事,知道他爹對李遠岫的心思,他又有了一種扭曲的優越感。
得知李遠岫從前一天就不舒服,今天不能去舅舅家,蔣少爺自然十分高興,見蔣大人還要派人去叫,連忙攔住,好說歹說把人弄走了。
李遠岫在人走了半個時辰後才出了自己的院子,兩個下人跟上來,李遠岫甩甩袖子:“我自己在園子裏逛逛,不要跟着。”
兩個下人對視了一眼,便乖乖回了院子,主人家不在,仆人們巴不得沒人管,李遠岫正是想到這一點才選了這一天,又慶幸蔣大人喜歡做樣子,蔣府除了後院他不能随意進去,別的地方都對他沒有限制,這也方便了李遠岫今天要做的事。
李遠岫背着雙手,在園子裏随意地逛着,時走時停,路過的仆人有的會看他一眼,都沒上前打擾。
蔣府的園子建得大,正好隔開了前院和後院,牆的兩邊都是一排矮樹叢,他今天就是要在這裏找到一塊斷壁,斷壁怎麽留下來的不知道,李遠岫還是十多歲時無意間看到蔣少爺從斷壁爬進後院才知道這麽個地方的。
當時他不過是碰巧看到了,沒想到今日卻有了大用處。
李遠岫在院牆處找了許久,因為牆邊的矮樹叢十分茂密,斷壁被隐藏的很好,再加上他不能趴近了一點一點地找,所以找起來非常地難。
一整條牆被李遠岫來回找了一次,也沒有發現那個斷壁,他懷疑難道斷壁被人發現早就堵上了?他有些不甘心,再次從頭找起,這一次他更仔細地觀察,連樹叢下的草地都仔細地看了又看,終于他看到一個似乎是雨天留的腳印,那腳印似乎是滑了一下,深深地留在了草地上,順着那個腳印,李遠岫向着樹叢仔細看去,果然見那樹叢的樹幹處有些光透過來,與別處的完全不一樣。
隐藏的真好!難怪一直沒有被堵上,終于找到了斷壁,這讓李遠岫很高興,他四處看了看,确定了周圍沒有人,一步步盡量讓自己克制着激動走了過去。
他蹲下身準備鑽過去,原本安靜的園子裏,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聲音,李遠岫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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