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次日一大早,蘭迢遞路清野跟蘭玲兵分兩路出去找線索。
蘭迢遞很爽快的圓了路清野的夢——去之前帶他去那家他最喜歡的燒仙草小店。不過她沒下車,就那幼稚鬼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是滿臉喜悅的,跟撿了錢似的。
這不僅讓蘭迢遞更覺得他是幼稚鬼,還蠢萌,吃個燒仙草都能滿足成這樣。
隔壁鎮——川橫不算遠,十幾公裏的二級公路開車沒多久就到。
蘭迢遞把車停好,下車走出好幾米遠才發現路清野這家夥居然像只倉鼠一樣四處觀望,跟做賊一樣。
“瞅什麽呢?”蘭迢遞叫他。
路清野回神,眼神閃躲:“沒事。”
兩人走了一會兒,路清野突然說:“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過去,我先去行個方便。”
還沒等蘭迢遞開口,他人就閃遠了。
蘭迢遞順着資料上的地址找過去,赤體女屍名叫李燕。
李燕家裏只有一個年歲很高的奶奶在。開門的時候,她們家的門板吱呀作響,蘭迢遞不由擔心這門會不會在兩人談話的間隙砸下來。幸好,它只是看着有些脆弱,但還不至于壽終正寝。
老奶奶已經高齡,問很多東西她都不太聽得懂。咿咿呀呀回答的全是蘭迢遞不想得到的信息。
蘭迢遞提議進去看看情況,老奶奶想了會兒,也沒拒絕,把她請進去了。
李燕的房間很幹淨。幹淨到什麽程度?幹淨到裏面幾乎除了灰塵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沒有被褥,沒有衣服,沒有化妝品,甚至一點她生活在這裏過的痕跡都沒留下,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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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迢遞走到桌前,伸手擦了把那層厚灰,厚得刮下來還能刷牆。
老奶奶開口:“燕兒她好久沒回來了。”
她們并不清楚李燕死亡的消息。是誰把消息封鎖了?她拿出手機,查到赤體女屍的新聞,通篇上下并沒有說到女屍的身份。
那戚少傾又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實身份的?想到路清野的那個推測,她的心更沉了。
“多久?”
“兩三年都有了。”老奶奶說,“幾年前都回來的。她爸罵她之後,就沒再回來過了。”
蘭迢遞問:“她跟家裏人關系不好嗎?”
老奶奶嘆氣:“不好,一年到頭一個電話都沒有。以前他爸爸聽到流言蜚語,說燕兒在外面掙不幹淨的錢,她爸覺得沒面子,就狠狠罵她一頓,還讓她不要回家。沒想到從那以後她就真不回家了。”
她不是不回,只是回不了。
可這話,蘭迢遞不能說。
“她有平時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嗎?”
老奶奶:“沒有,她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也不跟人交流,我們都不清楚她有什麽朋友。”
問了半天沒能問到有用的信息,蘭迢遞決定先走。一出門,就看到有人跟蹤她。那人被發現驚慌逃跑,蘭迢遞也沒去追,一轉身就給路清野打電話。可路清野這傻小子手機關機,聯系不到。蘭迢遞轉了半天,終于在一個小平房外看到他。
他有點狼狽,也有點可憐。
他跪在房門外,小院裏有個年過半旬的女人手腳利索的曬衣服,看也不看路清野一眼。蘭迢遞猜那人應該是他媽。
聽到身後的踩地聲,路清野回頭,看到蘭迢遞,他頓時就覺得難堪了。
他媽也回頭,她将蘭迢遞上下打量好幾遍,似乎這樣就能将她裏外看個透似的。
她對她還算和氣,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說:“坐吧。”
蘭迢遞垂眸看路清野,他低着頭,不知道臉上會有什麽情緒。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未好透……
他媽進房,拿出一疊信封,往他腳底一丢,冷冷道:“我不要你的錢,你拿走。”
信封摔在地上,一沓厚厚的錢從裏面滑出來。怪不得他身上都沒什麽錢,敢情都拿回家了。
一直平靜承受的路清野終于有動靜了。他猛的擡起頭,雙眼赤紅,“媽,這是我給你的。”
他媽冷漠道:“對,你每年寄回來的錢都在那裏,我一分都沒動,你拿走吧,你這錢我消受不起。”
路清野:“爸不在——”
他媽突然暴怒:“你住口!”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嘴唇也因為憤怒而顫動着,她眼裏含着淚光,可眼裏的恨光一絲都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烈。
“你沒有資格說他!我們也沒你這樣的兒子,你走,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就算我餓死在這裏我也不會要你這一分錢。”
她轉身,走了一半又回頭看蘭迢遞,此時她的語氣已沒那麽重,可态度依舊強硬。“我看你也是很有氣質的姑娘,趕緊跟他分了吧,他爛泥扶不上牆,早晚也得讓你吃盡苦頭。”
路清野默默低頭不說話。
“阿姨,”蘭迢遞叫住她,“清野他有他的苦衷,而且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他媽回頭,對她這話嗤之以鼻,“姑娘,他是我生的,他的心有多壞我知道。”
說完就毫不留戀的關上門。
蘭迢遞看着那道緊閉的房門,又看依舊原地跪着的路清野,她站了一會兒,走過去,“行了,該走了。”
路清野吃力起身,可因為身上帶傷又跪了許久,腿麻了,一起來就站不住。蘭迢遞及時扶住他,驚愕發現他的身體顫抖得如風中淩亂的蘆葦。
“沒事吧?”蘭迢遞問。
路清野站好,無所謂一笑,“沒事。”
看他無所謂的表情,以及泛紅的眼眶,蘭迢遞突然很想給他一個擁抱。
可惜并不用。
像他這種風裏雨裏、刀裏血裏漂泊的人,從不會輕易跟人說難過。
路清野拿起地上的錢,塞好後又放在門下的墊子上。走回車上時,蘭迢遞從沒見過他擺出這樣蕭條的背影。
一種孤寂而又絕望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路清野很沉默。他癱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累嗎?”蘭迢遞想了很久才想出這樣的一個詞來跟他搭話。
路清野顯然是很不習慣她這種毫不掩飾的想開導別人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關心別人的方式。他放松一笑,找個舒服的位置又繼續閉眼。
“還行。”
這回輪到蘭迢遞沉默了。
路清野等不到她的話,睜眼看她。“怎麽不說話?”
蘭迢遞側頭看他,“說什麽?說你這副皮相,不幹活也能吃飯?”
路清野又笑了,“你這誇人的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他又問,“你覺得我好看嗎?”
“嗯?”她嗯的尾音又帶着點上挑的意味,路清野猜不出她回答是是還是不是。
他糾結:“你這樣回答我很難理解。”
“我的回答很重要嗎?”
“重要。”
蘭迢遞嘴角微挑,卻不說話。
路清野突然又說,“以後我能叫你名字嗎?”
“有區別?”
“有。”
“什麽區別?”
路清野眼神微眯,褪去蠢萌小奶狗的形象,看着頗有點男人的強勢。“男人跟女人的同等位置。”
蘭迢遞笑了。“這種儀式的東西——”
“你就說行還是不行。”路清野打斷她。
蘭迢遞無所謂的聳聳肩,像放縱小孩似的:“好啊。”
聽出她話裏的敷衍,路清野不高興了。他解開安全帶,湊過去,“我不是小孩。”
他的眼神很熱烈,帶着某種強勢的侵犯,蘭迢遞眯眼回視他幾秒,然後移開。
她清冷的聲音傳來:“不是小孩,是什麽?”
他逼近過來,薄唇貼近她臉頰,聲音沙啞到極致:“我是,男人,喜歡女人的男人。”
蘭迢遞轉頭看他。他的眼因為興奮而流光溢彩,嘴角翹着,臉部的傷口已經漸好,是個秀色可餐的帥小夥。
蘭迢遞突然踩住剎車,路清野沒系安全帶,整個人往前一撲。“怎麽了?前面發生車禍了?”
他緊張坐好,看到蘭迢遞調趣的笑後才後知後覺,“你——你耍我!”
蘭迢遞心情大好,車子繼續往前開。
“耍你怎麽地?”
路清野一肚子憋屈,可不知該說什麽,我了半天,沒我出一句話,最後硬是湊出一句很沒底氣的話。“你是不是心虛?”
蘭迢遞很淡定:“我心虛什麽?”
“就是心虛。”
“你是小孩,你怎麽說都行。”她一句話又把路清野打入十八層地獄。
“...........”
“我說了我不是小孩。”
蘭迢遞專心開車。
車裏靜了好一會兒,路清野略有些傷感的聲音傳來:“我不喜歡被你當成小孩。”
蘭迢遞嘴角一抹溫柔的弧度,可她沒說話。車裏靜得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
蘭玲回到市裏,腦海中不停倒放她與金孟于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跟他是什麽時候确定關系的呢?
第二次會面在蘭玲的死纏爛打中,金孟于終于把他的聯系方式給她。之後蘭玲就每天變着法子的堵在警局門口還有他家門。蘭玲記得清清楚楚,她追了他整整半年。就算他對她不理不睬,蘭玲始終像只打不死的蟑螂,每天都是笑臉相迎。
金孟于第一次答應她出去吃東西的時候,那是這個城市的雨季。
她在警局門口淋成了落湯雞。金孟于本想出來确認一下她在不在,然後看到她傻乎乎的坐在雨中茫然的看着警局門口方向時,她就被翹班的他帶回了他家。
然後就發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蘭玲能清楚記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溫柔還有他強健有力又霸道的擁有她的方式。
之後呢?
之後他經常忙于工作,兩人也偶有小吵小鬧,但是每次小吵小鬧之後都能讓感情更上一層樓。
金孟于是個很固執的人。他的固執表現在他們的一次約會中。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電視上播報着小汽車駕駛在雪地裏出事故的新聞。那時金孟于去外地,他為了給蘭玲過生日連夜趕回。
他回來的幾個小時裏,蘭玲既害怕又擔心。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的。
她在樓下等他,穿着他厚厚的軍大衣,冷得直打顫。遠遠看到他的車,蘭玲的淚就流出來了。
那天,他帶她去了一個地方。
那晚他給她打的電話裏說的——如果蚊子多就點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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