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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傾與蘭迢遞剛入場,高老板就迎了上來。
高老板給人的感覺與曉光地産老板不同。他如鷹般的雙眼裏時常冒着光,那光銳利深沉,讓人不由生畏。一看就是聰明人。
“戚少。”他端着酒杯過來,目光在戚少傾身上點了一下,又很自然的轉向身旁的蘭迢遞。
“這是當時救了我爸的蘭醫生。”戚少傾介紹道。
高老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朝她舉起酒杯,淡笑:“失禮了。”他臉上的笑假得像貼了□□。
蘭迢遞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可還是禮貌性的點了下頭。
不遠處戚老爺子安坐在位,與一旁的好友聊得正是開心。
戚少傾往那處一看,與高老板道:“我帶她走走。”
“好的。”
“蘭醫生,玩的開心。”兩人走出兩步,高老板在後又道。
待走遠,蘭迢遞輕聲道:“這就是高老板?”
“嗯。”
“看着也不怎麽樣。”
戚少傾側頭看她,眼裏笑意濃郁:“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晚宴裏人不多,大多是與高老板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每個人都攜帶着如花女眷,衣裙款款,嬌媚多姿,給這個嚴肅單調的夜添了不少光彩。
蘭迢遞與那些女人不同,冷中帶着一股狠,這是男人最喜歡的一種女人。特別是喜歡挑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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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板看着兩人遠去,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戚少傾帶她見的都是與戚家交好的幾個老板,介紹過一輪後,兩人便安安靜靜坐着了。
大圓桌上也有幾位如戚少傾相仿年齡的男人,只不過姿态與表情都不如戚少傾閑淡,而且身材高大,臉部肌肉線條硬朗,看就是練家子——身旁的幾位都用保镖僞裝做家屬。
看來今晚有場硬戰。
這是一場什麽樣的鴻門宴呢?蘭迢遞不知道。桌上的戚老氣定神閑,全然沒有即将被人算計的擔憂,而身旁的戚少傾也是如此。
臺上,慷慨激昂演講完畢的高老板在衆人熱烈的歡呼聲中準備下臺。
臺下突然有人喊道:“我提議我們在坐的每個老板推出一個代表上臺說幾句話,怎麽樣?”
蘭迢遞皺了下眉,一眼看到與她們相鄰的幾個戚家的老朋友露出不悅的神色。
戚少傾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開始了。”
蘭迢遞轉頭看他,只見他手捏茶杯,輕晃杯子裏剩餘不足一滴的茶水。
他低着頭,看着餐桌上精美的點心。
“既然如此,就讓戚老先來吧。”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宴會頓時安靜了下來。
戚家有可能涉嫌販賣人口器官的消息在他們這一圈子裏早就鬧開了,見面還能跟以往一樣不動聲色的招呼寒暄那也只是表面禮儀而已,私底下的風聲傳得比漿糊還要粘稠。
大夥兒此時對戚家,像看過街老鼠,自己打不了,總巴望着別人能下點藥。最好是駱駝病死,惡狗蒼蠅都能沖上去撕咬幾口。
戚家的繁盛早讓一些人眼紅得無法忍受,此時一有機會便變本加厲的橫踩一腳。
蘭迢遞看戚少傾一眼,見他把玩着茶杯并不打算理睬的樣子。
宴會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們這處集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之前那具內髒器官全被摘除的女屍就是在戚家的顯城酒店失蹤的。”
“怪不得前幾天我見好多警察進進出出,這幾日竟是封了。這戚家也真是大膽。”
“我看吶,這回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飛了。”
她們這桌的人已經開始有人臉色不好了。
戚老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身側的老友談笑風生。
“那你下次可得跟我一起去了。那地兒啊,山好水好,不像我們這大城市裏,這空氣跟水源啊都污染了,不靈秀了。”
那老友也笑,“那你下次去可別偷偷去,也得跟我們說一聲。”他看了身旁的其他人,“你們說是吧?”
一桌人紛紛應和,一陣笑聲把這場針鋒相對的無聲對峙化了一大半。
戚老晾着宴會上的人顧自說自己的。
高老板笑了笑,靜看無聲。
那人還不停歇,又高聲喊:“戚老。”
宴會終于安靜了。
那人本想趁亂的時候喊一聲,反正這麽多人,戚家也不一定能看到他,那他既讨好了高老板也不得罪戚家,他得如意算盤打得挺好,可還沒來得及得意,戚老突然詫異回頭,精确的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臉。
戚老看盡人生百态,身經百戰,殺伐果決,眼神跟氣質是在無數商場中拼殺練就出來的,哪裏是他們這種未及半百的小老板們能比的。一對上那雙眼,那人就吓得臉都白了幾度。
戚老看向戚少傾,“少傾,可是捐款事宜沒辦好?”
他語氣雖輕,可擲地有聲,沉穩渾厚,整個會場都聽得一清二楚。
與他熟識的人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這下,方才還有點混雜在宴會裏的細小女人的笑聲也停止了。
戚少傾把茶杯放桌上,笑:“哪兒能呢!高老板組織的晚宴,少傾不敢怠慢。”
見氣氛已經劍□□張,高老板又假惺惺的出來做和事佬。
“戚老,您別介意,大家也都是看戚老您是我們這裏面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所以才會想聽您說說幾句,大夥兒好在以後的商場生意上多學學您呢。”
一群虛僞的人又紛紛應和。
蘭迢遞最讨厭這種披着精美華服,實則裏面全是一堆垃圾的無聊晚宴。
她打了個哈欠,戚少傾突然擡高音量問:“覺得無聊?”
這句話不輕不重,會場的人都聽到了。
幾個老板攜來的女伴也開始抱怨。
高老板又笑:“看來咱們這些無趣的商場話語讓咱們在場的女士們都覺得沒勁兒了。”
蘭迢遞看了戚少傾一眼,只見他從桌底下給了她一包東西。
蘭迢遞拿在手裏,捏了捏,放進手提包裏。
他緩緩在她腿上寫了幾個字:小心點,拜托了。
“晚宴的另一側有專門為女士們準備的好玩節目,如果大家都覺得無聊,可以移身前往那處。”
高老板話語裏雖是商量的語氣,可行動上确實不容置疑。
蘭迢遞還沒起身,就被等候在身側的女侍員領出了座位。戚少傾所說的開始了,就是這件事嗎?
女伴為何會被請往另一側?
蘭迢遞起身時,戚老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很平靜,靜得如深夜裏一望無際的黑海。
只是那黑海在她轉身的瞬間沖她笑了下,“去吧,玩得開心。”
宴會裏的女伴大約有二十來個,這一走,整個宴會就空了一大半,及眼望去的,全是一身黑。
宴會中某個男人突然笑了,“少了點豔,就剩咱們這黑不溜秋的幾個大老爺們,真沒趣。”
幾個男人也笑了。
戚少傾沖身旁的铎式使個顏色,铎式起身出去。
等宴會重新恢複平靜後,魏宗從某個角落裏出來,也往外走了。
蘭迢遞起初是跟着女侍員一路往裏走,通道并不狹,反而很寬,她走在最後,并無與她并行的女伴。
蘭迢遞仔細打量這鋪滿紅地毯的酒店通道,牆上的牆紙是暗黑色,燈光暖黃,色調暗沉有有點詭異。
“你們酒店一直都是這樣的布置?”
女侍員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蘭迢遞會問這樣的問題。
“牆紙色調灰暗壓抑,加上這紅地毯,你們這酒店專門走的詭異風格?”
女侍員有點臉紅。“我是第一天來上班的。”
蘭迢遞微挑眉,“哦。”
“我剛開始來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害怕,可工資挺高,我沒什麽文化,在外面也不太好找工作。”她又說道,“我叫小桃。”
說完,也許是覺得跟這樣的一位高貴女士談起自己的名字以及私生活覺得難堪,小桃低下頭,說了聲抱歉。
這條通道走了挺遠,蘭迢遞回頭,宴會在她經過幾個拐角後已經不見蹤影了。
蘭迢遞問小桃,“準備給女士的活動是什麽?”
“好像就打牌,抽獎,按摩跳舞玩游戲之類的活動。”小桃說。
“都挺普通的。”蘭迢遞表示對她沒什麽吸引力。
小桃紅着臉看她,“與你一同進來的是你丈夫嗎?”
蘭迢遞皺了下眉,還沒來得及回答,小桃又害羞道:“我聽她們說的,我們這裏經常弄這樣的宴會,那些老板每次都會帶不一樣的女人過來。她們都不是正經的女人。”
蘭迢遞品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你是說,那些女的,都是……”蘭迢遞想出比較文雅點的詞,“都是灰色職業?”
小桃點頭,“嗯,我們領班說,那些女人虛榮心很重,所以一定會去的。”
像怕她誤解她也是其中之一似的,小桃又笑:“當然,女士您是不一樣的。我看得出,那位先生,是好人。您是他的愛人。”
蘭迢遞沒心思再理會她的猜測,滿心想的都是這場宴會的的目的。
戚少傾是不是知道什麽?他給她的那袋東西呢,有什麽用處?
通道口已經近在眼前,小桃将她請進去之際,蘭迢遞看她:“你們這裏就你一個新來的?”
小桃搖頭:“不是,我們領班說有好幾個都是新來的。”
“好的。”
走近通道口,從裏面傳來的女人歡笑聲越來越大了。
蘭迢遞來到門口,看到幾個衣着鮮亮的女人圍在一個及人高的櫃子前,指着櫃前的女侍員嚷。
“我要那個,你給我看看那個。”
旁邊的女人也看中了那款包,扯着她喊:“我先來的,我先看中的,給我給我。”
另一邊,是化妝品櫃臺。
也是同樣的場景。
另一處,再另一處,也是這樣。
這滿場琳琅滿目的奢侈品,都是給她們下的誘餌。
高老板,想做什麽?
某個監控室裏,男人推門進來。
“她進去了?”
“已經進了。”守在監控屏幕邊的人答道。
男人低下頭,湊近蘭迢遞的臉,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
“這個,有點味道。”
“她好像對這些沒什麽興趣。”
“總會有她感興趣的。”男人悠悠說道。
坐在監控屏幕邊的男人猶豫半會兒,道:“剛才魏宗來找過您,我跟他說您不在。”
男人笑,“他是誰的狗讓他去找誰。”
“我明白了。”
男人轉個身,沖屏幕上的蘭迢遞做了個飛吻,“see you~”然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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