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淫鬼2
‘厲南’明明比西裝男還要高上一個頭,卻沒骨頭似的推搡男人的胸膛,嬌嗔道:“讨厭,抓緊時間啦~”
“好好好……”
“好什麽好,我允許了嗎?!”
嚣張淩冽的聲音憑空從他們身側傳來,将西裝男和‘厲南’都吓得全身巨震,西裝男甚至直接駭得萎了半截,他們瞪大眼睛盯着這鎖死的房間內忽然出現的一個男人,西裝男結巴道:“你,你誰,怎麽進來的?”
言行宴指指身後大敞的窗戶,“二樓而已,咳咳咳咳……”
也不知道這個瘦骨嶙峋,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他吹散的男人怎麽說出:爬個二樓而已,這句話。
厲南心頭湧出一陣狂喜,言行晏居然真若他的救世主一般,神乎其技地出現了。
西裝男疑惑又警惕地看向言行晏,問:“你要做什麽?”
“和你沒關系。”言行宴的目光始終落在厲南身上,西裝男略不睦地問他身邊的‘厲南’,“你的朋友?”
‘厲南’皺起眉,縮在床頭攀住西裝男的肩膀小聲道:“我不認識呢,這人一只眼瞎的,看着好惡心哦,還翻窗,肯定是個神經病!快讓他走了啦。”
“呵呵。”西裝男得意地笑笑,對言行晏喊道:“朋友,人家根本不認識你……”言行宴專注的視線明顯讓他産生了誤會,以為面前這人是個暗戀他床伴的跟蹤狂,“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今晚這人是我先看上的,而且他剛還說了你獨眼龍造型不符合他審美,所以,不好意思了。”
“別廢話,快滾。”言行晏根本不屑于去看這個自說自話的蠢貨,他只冷着眼指向‘厲南’的眉心,“至于你咳咳……”
西裝男瞬間挺直腰杆從床上下來,氣勢洶洶地逼近一看就很好欺負的言行晏,口出惡言道:“死麻杆,怎麽個意思啊?”
什麽意思?言行晏旋即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攥住西裝男指着他的食指,看着好像一點力也沒有用,但西裝男卻瞬間撕心裂肺慘叫起來,那只細得只剩骨頭的手就像是金屬制作的一般,緊緊抓住西裝男的手指,就宛若烙鐵焊在上面,幾近要把他的指節捏碎。
“再指我?”
西裝男也是能屈能伸慫得可以,他立刻讨饒道:“我錯了大哥,大哥,我錯了,人我讓給你還不行嗎,松、松手,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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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咳咳咳……”
西裝男頭點如搗蒜,“知道知道知道,我立刻就滾,我這就滾。”
言行晏滿意又輕蔑地松開手,西裝男頓時履行他的契約嗖得開門,跑了個沒影,與此同時,‘厲南’也鬼鬼祟祟地試圖跟着逃跑,卻被言行晏輕而易舉地攔在門內。
房門再次落了鎖,但先前旖旎的氣氛倒轉,只有互相提防和警惕。
“別掙紮了,今日你必死無疑。”言行晏抽出背後雙肩包裏的一個豎長布包,厲南立刻意識到這裏面裹的一定是他的那根竹笛,只是不知道笛劍攻擊附身他的這只鬼時,會不會把他也給戳得半死不活。
‘厲南’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停留在一個谄媚的嬌笑上,“天師大人,饒小的一命吧,小的願意服飾您呢。”
淫鬼是最難發現的鬼,本體潛伏在黑暗中,如同影子般無聲無息,卻也是發現之後最容易制伏的鬼,因為它們除了誘引和附身之外沒有任何能力。言行宴殘忍地笑笑,“咳咳,你說你附身誰不好,偏偏附在我咳——認識的人身上?”
‘厲南’面色慘白,似乎認命又似乎還想掙紮,“因為…這人的身上很香……天師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沒殺過人,就吸點他們的陽氣而已,您就饒了我一命吧。”
“他那麽香的味道染上你的惡臭,你還想活?”言行宴不再廢話,單手将‘厲南’抵在牆上,随即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厲南本人毫無所覺,體內也未流血,‘厲南’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很快,厲南就感覺全身一重,對身體的掌控權重歸自己手上,但緊接而來的,就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和燥熱。
“嗯……”厲南痛苦地低吟一聲,失去言行宴手臂的支撐後,直接順着牆壁軟綿綿地向下滑落,言行宴立刻蹲下将他扶起,又将步伐踉踉跄跄的人帶到床上,“你還真是倒黴,将就睡吧,我走了。”
不能讓他走,厲南拼勁最後幾分力氣拽住言行宴的袖子,這能懾鬼的天師走了,留他一人在這裏,萬一再來個色鬼淫/魔什麽的,他死都沒地方死。
“……喝醉了力氣還挺大?”言行宴在厲南身上聞到了酒味,推測淫/魔附身之後用他的身體喝過酒,“不過我沒功夫陪你玩咳——咳咳,天太晚了,我必須得回家了。”
厲南雖然以前沒喝過酒,但他不信屈屈一杯就能讓他醉成這樣,那酒裏一定有東西,他被下藥了。
“留下來陪我。”厲南艱難地扛着熱意咬牙道,言行宴笑起來,一邊把竹笛收回布包裏一邊說:“咳咳,陪你做什麽,難道留下來陪你睡覺?”
“……”厲南想想也有道理,他這邊芋火焚身,萬一迷糊之中一個把持不住,他不是擔心言行宴受襲,他是擔心自己被言行宴揍得生活徹底不能自理,“那,請你……給我留張符箓還是什麽,能辟邪防鬼的。”
“什麽?”言行宴猛地轉過身來,他的動作很快,一瞬間就掐住厲南下巴,強迫他擡頭看向自己,“你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淫鬼附身的時候你不應該有任何意識!”
“……”被用力捏住下颚是一個令人十分痛苦的姿勢,但厲南卻感覺言行宴冰涼的手指十分舒适,如果不是被死死捏住,他可能早已經忍不住在對方掌心裏磨蹭起來。
“我全程都有意識。”厲南說完又補充一句,“昨天鬼夢的事情我也沒忘。”
言行宴瞪大眼睛,面上表情十分驚訝,不一會他便沉下目光篤定道:“你的體質肯定有問題,但陰陽體是天生的,你不可能咳咳咳咳咳……活到這麽大,還對鬼一無所察。”
厲南哪裏懂什麽陰陽體,他只知道他現在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黏在言行宴雙唇上,随着那開啓閉合的蒼白嘴唇躍躍欲動,如果對方再貼得這麽近的話,“……麻煩離我遠點,我,該死……”
“嗯?”言行宴挑挑眉,“是想親我?正常的,淫鬼附身後遺症,過一個小時就好了。”
原來不是藥的作用?或者說,不僅僅是藥的作用?
“知道有後遺症還不離我遠點,真想被我親嗎?”厲南恨恨地道,他好歹是個青年男子,力氣卻和言行宴相差懸殊,推搡半天言行宴依舊是紋絲不動。
“對啊。”言行宴居然面色無辜地點了點頭,厲南被酒精沁透得遲鈍無比的腦袋瓜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言行宴是在回答他‘真想被我親嗎?’的問題,他不可置信地對上言行宴的眼睛,喉嚨幹澀發苦道:“你說什麽???”
“你根本意識不到你身上有多香。”言行宴半張開嘴深深吸了一口氣,即便被冷空氣嗆得直咳依舊死不悔改,“我居然先前一直覺得這是香水的味道,怎麽可能,實在太香了,比昨天聞到的還要咳咳咳濃烈……讓人,讓人……”
讓人想親吻?厲南根本不敢接話,因為他現在全身都塞滿了沖動和欲求,如果言行宴現在親過來,他絕對不會拒絕,甚至還會失去理智地和他進行更深一步的發展。
言行宴似乎已經完全被滿屋馥郁的香氣迷惑了,他現在反而更像一個喝醉酒還被下藥的人,眼神朦胧而迷離地盯着厲南,狀态十分不對勁。
“言……”
厲南被面前忽然放大的臉吓了一跳,他腦袋裏裝滿了亂成一團的毛線,根本無法有邏輯地思考。言行宴還火上澆油地越貼越近,令人舒适的溫度也随着他的靠近貼上厲南的肌膚。
要不就親一下?厲南放縱地想到,他頹然卸了力,任憑言行宴笑着将唇與他的貼上。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吻剛剛落到實處,記憶就截然而止,再睜眼,就已經是翌日清晨。
※
頂着刺眼的陽光,厲南頭痛欲裂地從床上做起,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褲子完好無損,衣服也穿在身上,就是皺皺巴巴的有礙觀瞻。
他的一只手臂還被枕邊的言行宴抱在懷裏,對方身上的衣物也一樣不差地穿在身上,看樣子他們昨晚真的只是親了一下,然後雙雙睡倒,厲南非常安心地松了口氣,拍拍言行宴的臉頰準備叫醒他,然後好好商量一下他這招鬼體質的問題。
能變回普通人最好,不能的話最好也讓他學幾招防身的法術,免得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
言行宴睡得很沉,胸膛緩緩上下起伏,他的面色依舊慘白,身上也冷得像塊冰,厲南不由得為他把被子蓋好,想想還是讓他多睡一會,自己先去洗一個澡。
手臂被抱得死緊,厲南用了點力才抽了出來,可沒想到他方才掙開束縛,言行晏就噌得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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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好,劇情最大的推動器淫鬼鬼,大家都會懷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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