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在去到江野家的下一個周末,我推開了藺小彤和陸和家的門。

他兩的故事很簡單,藺小彤被同寝室羨慕她又到處造謠诋毀她的姑娘搞得天天狂暴,陸和也被衛生習慣極差的室友折磨得一臉愁苦,兩人迅速達成一致,出來當了室友。都從小一起長大的,住在一塊磨合期都沒有。

藺小彤臉上貼着面膜,以一種充滿禪意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對開門進來的我一掀眼皮:“喲,寧還知道來看看我這孤寡老人啊?”

我朝陸和的卧室挪動,氣若游絲:“再不回來,我就要被江野做死啦。”

說罷我關上房門,把一臉混合着震驚、羨慕、懷疑人生和卧槽等種種表情的藺小彤留在了客廳裏。

我的故事是這樣的。

第二天我不知死活地裸着腿,穿了江野的白襯衣,還不知死活地去點火,下午就被江野按在沙發上做了個四腳朝天。接下來的幾天,我終于後知後覺明白自己放出來了一頭發情期的老虎。

江野和別的大豬蹄子沒什麽兩樣,都會在嘴上哄我:“寶寶,最後一次”,然後完全不停歇,插到我昏迷。

最讓我抓狂的是昨天晚上我跪在客廳的地毯上,被江野掐着手腕按在牆邊操,操得我崩潰求饒也沒被放過。最後我尿在了客廳的落地窗前......不能再這樣了,為了保護我被過度使用的菊花,為了今後我與江野的健康可持續發展,今早江野出門後我立刻鬼鬼祟祟收拾東西,沒出息地跑了。

一覺睡醒,沒有被人吻到喘不過氣,沒有被人揪揉胸口,也沒有手指舌頭撩撥玩弄我身後。

我躺在床上,靜靜感受這久違的平靜。

一直到晚上吃完飯回來打牌,江野都沒聯系我。

藺小彤看我心不在焉,毫不客氣出牌炸得我落花流水:“不回去嗎?”

我苦兮兮抱怨:“心裏想回,但身體不允許。”

藺小彤十分惆悵:“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第二天去學校上課時,我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了江野。

他帶着一根深藍色的發帶,将有點長的劉海撩起來,襯得他愈發眉目深邃。白色的耳機線纏纏繞繞,裹在他手上。我的目光從他頭頂移到他小臂上的護腕上。

這些東西我都認識。

那根發帶曾将我的雙手綁起,摟在他脖子上。那個護腕曾裹在我下身,浸滿精液和汗水。

江野擡頭在人群中準确地找到我,看了我一眼。

我心虛地沖他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然後飛速轉身竄進教室。

陸和看着我:“楠星,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我拎起書扇扇風:“害,天太熱了哈哈哈哈哈。”

這堂課的老師因為身體原因住院了,來上課的一直是年輕的許林助教。

下課時我剛想溜,許助教點名叫了幾個學生,我疑惑上前。

他拿着一摞作業,挨個講作業問題。輪到我時,教室裏已經沒什麽人了。

他開始點評我的作業,并指着給我看,不知不覺間,我們靠得越來越近。

直到他碰到了我的肩,我才往後退了退。

“抱歉,老師沒注意。”許林推了推眼鏡,面容平和地看着我。

我撓撓頭:“沒事,老師還有別的問題嗎?”

是錯覺嗎?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窺視什麽。

許林的眼神不着痕跡地從我領口處移開:“也沒有什麽重要問題了,就是——”

“白楠星。”

我欣喜扭頭。

江野靠在教室後門,盯着我和許林。他眼神銳利,剜了許林一眼:“走了,吃飯。”

“哦!”我跑向他:“許老師再見!”

出教室後,江野伸手來扣好我的小立領。在朝陸和解釋時,為了讓天熱得逼真一點,我解開了兩顆扣子。

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為了避開進攻食堂的大部隊,江野帶我去了校外。

上菜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他的護腕幾眼,腦海裏不受控制地回憶起當時的畫面......

“想什麽?”江野意味深長地問。

“沒什麽。”我強行鎮定,在心裏瘋狂默念別臉紅別臉紅別臉紅。

“剛上給你上課那位老師,經常找你嗎?”

“誰,許林?”我回想了一下:“也還好,找過我幾次。”

“以後離他遠點。”

我愣愣地:“啊,為什麽?”

江野拿着桌上銀色的餐刀,姿勢娴熟地讓刀子在他指尖轉了個圈:“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

吃完飯回學校時,我拉着江野去了學院的收發室。

學校會将信件與明信片整理發放到各個院,再由負責的阿姨和學生會志願者歸類,在論壇裏通知學生來領取。

江野聽了,似乎覺得挺有意思:“還有人給你寄信?”

我自己也很奇怪:“不清楚诶。我也不知道是誰。”

江野又擡手捏了捏我的脖子:“不會是情書吧。”

我跳到一邊,冷笑道:“江大帥哥,您收的情書也不少啊。”

江野難得語塞。

在收發室報了編號和姓名後,阿姨給我取來好幾個厚厚的信封。

“這麽多?”我驚訝地抱過來捏了捏,裏面全是硬硬的卡片。

下樓梯的時候,一個信封從我懷裏滑落,掉在地上,裂開了一個角。

江野撿起來,随意一看,立刻皺起了眉。

“怎麽啦?”我蹦過去,看着江野拆開信封。

江野在送我回來那天,就能旁若無人地看我手機。交往後變本加厲,恨不得我一舉一動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看着。

他将我捧在手心照顧,也将我握在手中掌控。

但我非常迷戀他對我的這種态度。

只是此時江野的表情看起來很糟糕,我站在他身旁,看到每一張照片裏都是我。

我們回去後拆開了所有的信封,裏面裝滿了在我進入大學後被偷拍的照片。不同的地點,同樣的主角。在我每天開心走在學校裏的時候,都有一雙眼睛,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窺伺着我。

最新寄給我的照片上,還有幹涸的白色液體。說真的我拒絕去聯想那是什麽,但太明顯了......

江野陰沉着臉從最後的信封裏抖出一張紙條,上面是用打印機打印的一行字:你已經連續一周都沒回學校了,我好想你。

寒意與惡心驅使我往江野懷抱裏縮了縮,然後擡手摸了摸他陰雲密布的臉。

江野的情緒非常糟糕,像頭被人入侵領地的憤怒的大獅子。我敢保證,他現在應該只想把這照片,連同背後的入侵者,一起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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