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今天修羅場了!

喉嚨處像是有團烈火在燃燒, 不禁讓人越發的幹渴難耐。

仲濘嘴裏發幹, 腦海裏更是混亂。

怔愣片刻之時,林莫已經等的不耐煩,幹脆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嗷嗚一口叼住仲濘微啓的嘴唇。

喝醉了就不知道輕重, 本來是想含着, 卻變成了咬。

上唇耐不住身高不夠,自舌尖滑過, 下唇被叼的結結實實, 不自覺的吮吸兩下。

微微的刺痛感傳來,叫仲濘被烈火煮沸的腦海清醒不少,可随即,睜大的雙眸染上濃重的墨色,心髒鼓動叫嚣着,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動出來。

不過短短幾瞬, 就在他忍不住回應時,林莫的身後驀然伸出一雙手,從胳膊下方攬過将他抱走。

“唔?”

林莫不明所以, 暈暈乎乎的靠在身後人的胸膛前,擡起頭往上看。

孟紀戎對他笑了笑,接着看向臉色瞬間沉下來的仲濘:“公共場合,還是收斂些比較好。”

“再說……”

他一只手插|入林莫的發間,輕輕揉了揉, 引得懷裏的人哼哼唧唧的在他胸前蹭蹭,不禁讓孟紀戎輕笑着勾起唇角。

繼續道:“欺負一個醉酒的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又有腳步聲傳來,白時垣竟然也在。

不知道他為什麽也過來,盯着孟紀戎懷裏的人略微有些走神的模樣。

被對方主動親吻的仲濘:“孟老師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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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管教學生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孟紀戎笑着回答。

兩人之間頗有種格格不入的古怪氣氛。

林莫雖然在狀況外,但他還分得清人,仲濘、孟紀戎、白時垣都在他身邊,滿滿的安全感,不禁又讓他偷笑起來。

胸口的震動讓孟紀戎低頭。

見懷裏的人捂着嘴,笑得跟只偷吃零食的胖倉鼠一樣,眼睛裏盛滿晶亮的光彩,不由得問:“笑什麽?”

“嘿嘿。”

林莫懶懶的轉個身,用柔軟的臉頰在孟紀戎的胸膛蹭了蹭,軟乎乎道:“親親。”

仲濘臉色一變。

孟紀戎聞言輕聲問:“讓我親你嗎?”

林莫嘟囔着重複:“親親。”

他熱的厲害,又扯了扯領口,本就穿着寬大幹淨的圓領薄衫,扯完後的衣服就快要松垮的挂在肩膀上,裏面的風景若隐若現,脖頸間到臉頰上都是紅撲撲一片,像是熟透的蘋果,引人摘取。

孟紀戎隐在鏡片後的眼眸不自覺變得深沉,在仲濘如刀鋒的注視下,他伸手向上拉了拉林莫的衣領,聲音溫柔:“林小觀主,你醉糊塗了。”

林莫拽住他的手,眉間微蹙,咕哝道:“不、不是……”

“不是什麽?”孟紀戎側耳傾聽。

“不是林小觀主,是莫寶。”林莫呢喃道。

他是阿淩的大寶貝呀。

“莫寶……”

孟紀戎不禁随着他重複,名稱在舌尖親昵的轉了兩遭,心髒泛起奇異的感覺,又酥又麻,讓他想将人松開又想緊緊抱住。

最後捏了捏林莫的臉,輕笑:“你可真是個寶貝。”

聽出是誇他的話,林莫小貓抹臉,抿起嘴笑得開心。

他伸手攬住孟紀戎的脖子,幾乎是挂在他的身上,随後微微晃了晃身體,頭窩在他的頸間。

見兩人親密的相貼,仲濘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千言萬語在心裏彙聚成一句“芬芳”的話語,欲将林莫搶回來時,白時垣卻倏地動了。

他旁若無人的站在孟紀戎身邊,用沒有戴手套的指尖去觸碰林莫的臉頰,不僅摸,還要捏捏、揉揉、搓搓……

仲濘和孟紀戎被他眼不看人的态度弄得一愣,面容不由得變怪異起來。

林莫本來拽着孟紀戎的手,這會兒唔唔的松開,又去拽白時垣不安分的手,被白時垣順勢握住,包在掌心裏反複觀看。

仿佛林莫的爪子對他來說是什麽新奇不已的東西。

不、也許他整個人都是。

仲濘看不下去。

一個孟紀戎就夠了,怎麽白時垣還要來摻和一腳,又有他什麽事情?

他想将白時垣的手扔開,卻被人利落的躲過。

白時垣的眼神落在仲濘身上:“別碰我。”

仲濘臉色陰沉。

孟紀戎似笑非笑。

白時垣面無表情。

三足鼎立,氣氛微妙。

林莫靠在孟紀戎的懷裏,爪子被白時垣抓着,一條胳膊又被仲濘拉過去,姿勢有些擰巴。

他眨眨眼,突然從孟紀戎的懷裏直起身,将另外兩人的手抖落,嘟嘟囔囔道:“口渴,想喝水。”

撥開三個人,林莫在走廊上斜線前進,恰巧前方出現一個無辜的端着盤子的服務員,他将人攔住,端起上面的一杯不知名液體就喝了下去。

仲濘等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熱辣辣的酒液入喉,讓林莫嘔的想吐出來,卻為時已晚,酒液滑進胃裏,這下燒得腦子更不清醒。

服務員瞠目結舌:“您、您怎麽胡亂拿東西……這是別的包廂要……”

後面說什麽林莫沒聽清楚,揮揮手,又熱又燥的靠在冰涼的牆上。

孟紀戎上前,将這杯酒的價錢算在他們包廂,讓服務員離開。

仲濘扶住快要滑倒在地的林莫,擔憂道:“醉成這樣,先回酒店休息吧。”

他們暫時沒有回京市,都住在同一個酒店裏。

三人帶林莫回包廂,說要先離開,王導等人同意。

本來是仲濘和孟紀戎兩人送醉倒的林莫回酒店,誰料林莫突然從椅子上起來,沖到白時垣面前趴在他身上,攬着對方的脖子喊:“你也送我呀。”

白時垣神情淡淡的垂頭,伸手将站立不穩的人抱住,點頭:“我也送你。”

王導愣住。

蕭躍驚吓的将手邊的酒杯碰倒,酒液撒了一桌子,喃喃自語道:“我喝醉了?不然怎麽眼前出幻覺了……”

聽他承諾好,林莫才略微松開手,嘴裏模糊不清的嘟囔幾句,暈暈沉沉的閉上眼睛。

甄蓉嘆氣,對身旁的小助理道:“算啦,和林大師沒法比,我認。”

白時垣她可不肖想了。

本來也就不是能夠接近的人。

仲濘将林莫接過去,與孟紀戎半抱着往前走。

蕭躍知道白時垣的毛病,沒拉他,快步攔了一下,等白時垣停下腳步,小聲問:“你怎麽回事?林先生撲你身上的時候,為什麽沒躲開?”

白時垣聲音淡淡:“不用躲開。”

蕭躍一時間沒聽懂,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時垣的臉上有種類似愉快的表情顯露,他看了眼依舊不明白的好友,道:“他碰我,不疼。”

蕭躍半秒反應過來,嘴巴不由得張大,頗有些語無倫次:“你身上的病……他、林先生碰你,不會疼?”

“不會。”

不知道從幾歲起,白時垣的身上突然出現一種怪病。

只要別人碰到他,肌膚|相觸,白時垣的渾身上下便會非常疼痛,針刺一樣的難以忍受,但只要離開,就會立即沒事。

為了這古怪的病,白家不知找了多少醫生。

從小到大,卻絲毫沒有起色,連病因都查不到。

也因此,白時垣自小養成了這種冷淡疏離的性子,與人接觸像是隔着一層霧、一層紗,非必要時都會戴着手套,與人的距離也一直都在一米之外。

外界傳聞的怪癖便是由此而來。

前些日子,白家找了國際上知名盛譽的醫生淳于邺,對方年紀輕輕,已經讓醫學界的許多大佬都自嘆不如,如今正在着手研究白時垣的病情。

聽他如此肯定的回答,蕭躍既驚訝又感慨:“林先生真是好神奇,他竟然……诶?你是怎麽發現的?”

白時垣想起在羅水寺的那一日清晨。

雖然自小注意,但總有不得已接觸到人的情況出現,他被迫鍛煉的比尋常人能忍,長年下來,忍耐疼痛已經如同喝水一樣自然。

大概林莫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他不喜歡與人單獨相處,不喜歡與人交談,卻總是不斷的被迫處于這些環境裏。

他喜歡尋找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待着,在寺裏的涼亭聽見腳步聲時,他便想轉身離開,可就在側頭時,眼裏卻映入一個仿佛招財貓揮手的人。

他更改了決定。

如果不是破例去握了下手,恐怕,他就要錯過……

白時垣道:“是天意。”

蕭躍:“啥?”

白時垣不再說什麽,見仲濘等人的背影快要轉彎消失,起步離開。

蕭躍只能在他身後喊道:“你這個情況記得和家裏人說一下,還有,也要去淳于醫生那裏看看,徹底根治才行!”

看白時垣聽見後,他才轉身回了包廂。

一路回來,林莫被夜晚的涼風吹得稍許清醒,見三人都在自己旁邊,他笑着每人都拉了拉手,“走,跟我回房睡覺呀。”

一個一個的拽,都給拽了進來。

他住的房間是被王導特意包下的五星房,雖然一張床,但超大,也寬敞。

孟紀戎有心讓他好好睡覺,不要鬧騰。

但看仲濘和白時垣的表現,卻都不是想走的模樣。

被林莫拉進房裏,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重新戴上後道:“起來,帶你去洗個臉。”

進來便趴在床上的林莫立即爬起,坐在床邊伸手:“抱抱。”

孟紀戎上前将他扶起,對皺起眉的仲濘說:“幫林小觀主鋪一下被子。”

又對白時垣道:“麻煩白先生一同将人送回,現在沒事了,白先生可以回去休息……”

他還沒說完,懷裏的人不樂意,鬧騰道:“不、不行,不回去,不讓走。”

白時垣淡淡說了句不走,林莫才恢複平靜。

孟紀戎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林莫在他懷裏乖乖的往上看,滿眼無辜道:“洗臉。”

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孟紀戎帶他來到浴室裏,洗手臺較低,他便如同抱着孩子般雙手卡在林莫的胳膊下将人抱起:“坐在上面,不要亂動。”

林莫乖乖點頭,腦袋随着孟紀戎的動作轉悠,目不轉睛的看。

孟紀戎打開熱水,将毛巾浸濕,察覺到他的注視,不由得笑道:“看我做什麽?”

林莫小聲嘀咕:“親親、還沒有親親……”

他紅潤的唇瓣也不由得撅起。

嘩啦啦的水聲不斷響着。

蒸騰的水汽逐漸将浴室裏渲染的又熱又悶,氣氛逐漸往高溫而去。

這種悶熱也不禁讓孟紀戎的胸口發緊。

他摘下被熱氣熏得模糊的眼鏡,露出漂亮的丹鳳眼,略微垂頭,靠近不知危險為何物的人,低啞的嗓音慢慢響起:“真要我親?”

作者有話要說:1.親上了。2.沒親上

(呆弓:我大概知道你們都會選什麽哈哈~)

【ps:明天下午我要從家裏回去啦~後天開始補更,麽麽,早點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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