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大改動,大家可以回頭看看哦~~豐滿了不少,嘻嘻

孟宇豪的電話記錄,第一個就去搜裏面有沒有徐言心的電話號碼?

孟宇豪低頭看一眼辛歡,他笑得促狹,眼神定定望着辛蕾,“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就不相信,你辛蕾一點都不知道辛歡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

“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背着你跟孟宇豪在一起,可是現在如果這個孩子被徐家找到,那她肯定就沒命了,我父親他絕對不會允許她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徐言心抱着孩子跪在辛蕾的身前,“孟宇豪用你的名義欠了不少錢,你不用賣掉房子去為他還債,這錢我幫你出,這個債我幫你還!我只求你,求你把孩子留下,幫我把她撫養成人。”

“你可以再抱着她出國,你不是都能背着我們出國結婚嗎?”辛蕾記得自己當時只看了那個襁褓中的嬰兒一眼,那個粉嘟嘟圓乎乎的可愛的小臉,就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辛蕾,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父親是什麽樣的人你肯定比我清楚,我背着他結婚生子,現在這個孩子就是一個私生子,徐家是不會接受一個搞壞名聲的私生子的!如果我不盡快把孩子送出去,那她随時都會被徐家人搶走,他們已經派人去美國找我了,要不是我提前收到劉媽的通知,現在我們母女倆肯定會被分開。辛蕾,算我求你,就當是為了我們倆這幾年的感情,我徐言心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還你,孩子,我現在只為了我的孩子,只要她安全,我就算死都願意!”

————

很遙遠的一幕驀地出現在辛蕾的腦海裏。

孟宇豪抱着辛歡走向天臺邊緣,他身後是一座座高樓大廈,遠處的天邊有烏雲滾滾而來,像極了那一年,她站在天臺上的情景。

“是你…”大腦剎那間就像要炸開一樣,辛蕾閉上眼,一幕幕在腦中就像流水般肆意轉換,她越是想抓住什麽反而越容易丢掉什麽。

“徐言心的死跟你們每個人都扯不開關系!是,是我貪圖錢為了他們徐家的背景設法強/奸了她,可如果不是因為辛蕾你的愚蠢我怎麽可能會認識徐言心!”孟宇豪扯着嗓子怒斥辛蕾,“就只有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才會每次約會都帶上自己的閨蜜一起!我說過我要給你好的生活,可那時候我一無所有沒有學歷沒有背景,你母親她又嫌棄我配不上你!認識了那麽有錢的人,你讓我怎麽可能一點都不動心!”

孟宇豪突然指向施博文,“還有你,施博文!你不就是有點臭錢嗎,你憑什麽就能左摟右抱,身後還有那麽一個癡心的女人在等你!你究竟比我強在哪裏,無非就是命好投胎投的好!我孟宇豪出身錯了,可老子就偏偏不信命!”

他看着施博文,笑的猖狂,“到頭來你的女人還不是被我給上了,還為老子生下了孩子!要不是你背叛她,我又有什麽機會能趁虛而入!”

施博文慢慢松開攬住辛蕾的手,他正對孟宇豪,眼神微微眯起,辛蕾能感覺到他周身都在顫抖。

孟宇豪對着施博文笑,“那個蠢女人真夠笨的,我只不過說了幾句好聽的話,挑撥了你們幾句,她就果然信以為真。我讓她去國外查,她就真去了,不過也巧,她還就真把你跟那個金發女人堵在床上了。要不是親眼看見你在國外包養女人,她怎麽可能回來就答應了我的求婚。”

孟宇豪說:“施博文,徐言心的死你才是罪魁禍首,一切都是源于你的花心!”

他越說越激動,孟宇豪面色緋紅,雙眼徘徊不定,就連抱住辛歡的胳膊也漸漸使力。

辛歡的哭聲越來越大,她開始在孟宇豪懷裏不安分的扭動身體,辛蕾看着站在天臺邊上的兩個人離半空越來越近,懸着的心也越來越不安。

“歡歡是我的女兒,她是我親生的。”

辛蕾拔腿就朝孟宇豪跑去,這突來的舉動着實讓孟宇豪吓了一跳。

“別過來!”他怒吼一聲往後退,這一步恰巧踩到天臺邊緣的欄杆上。

孟宇豪重心不穩身子堪堪向後仰去,跟他一起倒下的還有他懷裏的辛歡。

“歡歡!”

“辛蕾!”

施博文徐言成,兩人齊聲高喊。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更新第一章,完結倒計時~~

為了感謝大家容忍我這麽久都木有更新,勁爆通知——凡是撒花留言的妹子們我都會送紅包哦~~祝大家新年大吉!!

☆、故人已去

孟宇豪後仰的那一刻他把辛歡扔出了懷中,辛蕾與他的距離當時只有幾米,千鈞一發之際,她伸手抓住了辛歡的衣角并把自己的身體牢牢卡住在內牆的另一側。

可因為事情來的太突然,盡管辛歡的胳膊被辛蕾抓住,但她大半身子仍是懸在空中。另一邊,孟宇豪雙手緊緊抓住天臺外的外圍牆邊,指甲都摳在牆土中,整個人吊在幾十米的空中,搖搖欲墜。

“救…救命…”他啞着嗓子低喊。

樓下經過的居民被孟宇豪從高空甩掉的鞋驚到,不經意地擡頭往上看均是一身冷汗,“有人要跳樓啦!”

施博文跟徐言成狂奔過來,一人跟辛蕾一起抓住辛歡,一人則是拽住孟宇豪的手使勁把他往上拖。

不知是因為吓到了還是什麽,孟宇豪整個人突然開始顫抖,他不停地打着哆嗦,雙眼翻白,抓住牆邊的手眼看就要松開。

“他毒瘾犯了!”施博文急忙對身後的徐言成大喊,他咬着牙更用力地拽住他。

孟宇豪雙眼赤紅,他看着被抓住的胳膊,忽而開始大笑,笑容扭曲。

“施博文…”孟宇豪邊笑邊對着施博文不知說了什麽,施博文仿若沒聽見還在使勁拽着他。

徐言成把辛歡救上來就立馬去幫施博文,辛歡躲在辛蕾懷裏失聲大哭。辛蕾抱着女兒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她雙眼圓睜目不轉睛地盯着孟宇豪,一動未動,抱着辛歡的力度越來越大。

孟宇豪最終還是被施博文跟徐言成合夥拖了上來,孟宇豪倒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因為抽搐他整張臉變得猙獰,十分恐怖,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盯着施博文目不轉睛。

******

辛歡被安排送去醫院檢查,孟宇豪則是再次被送到了戒毒所裏。

他被警察鉗制住送上警車,跨入警車之前,他還是回頭朝辛蕾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很多看不懂的深意。

張靜在醫院裏一直陪辛蕾守着辛歡,辛蕾表現的額外鎮定,但看在張靜眼裏,她越冷靜就越讓大家擔心幾分。

“沒事了,歡歡只是受了一點驚吓而已。”張靜環住辛蕾的肩,輕聲安撫她。

辛歡經過簡單的檢查之後被安排在病房中睡下,辛蕾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張靜就跟她一起在住院部的走廊上坐着。

辛蕾用手一直按住自己的喉嚨,她總覺得在自己喉間有一團東西生生卡在那,随時都會讓她窒息一般。

眼中升起了霧氣,一滴眼淚還是啪嗒一下從眼角流下,張靜看着辛蕾默默地流淚,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她緊緊環住辛蕾,一下下輕輕拍着她的肩。

走廊盡頭拐角處默默站着兩個人,護士小姐把手裏裝有藥盒的塑料袋遞給了其中一人,“一天三次,每次兩片,消炎用的。”

施博文伸手接過道了謝,惹得對面的年輕小護士微微含羞地低下了頭。

越過辛蕾的肩膀,張靜看見了站在走廊拐角處的他。

她朝他們的方向搖了搖頭,施博文這才止住了要走過來的沖動。

“你去看看她吧,好好安慰安慰。”施博文擡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轉身就走向醫院的電梯口。

徐言成卻在他身後問:“孟宇豪最後跟你說了什麽?”

電梯口的角落擺了一盆茂盛的綠植,遮去了大部分的陽光。

施博文低頭看了眼被包紮的右手,剛剛在救孟宇豪的時候他不小心把手割在地上的刀刃上,手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刀口,當時就鮮血橫流。

“沒什麽。”

******

再次走進這處公寓距離上次已經是半年的時間了。

房間四處都被白布蒙着,這些布當初還是施博文自己親手蒙上的,他覺得是時候應該把一些事情放下,沒想到,還會有重新回來的一天。

午後的陽光通過窗邊照射進屋內,陽光下地板上的灰塵就像舞動的精靈,起舞在空中。

一步步穿過房間,他觸手可及的只有一件件冰涼的家具,白布下蓋着的都是他曾經的幸福和留下的遺憾。

徐言心的那幅畫還挂在牆上,此時正好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中。

施博文站在畫下仰頭仔細看着畫,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中,他看不清,那畫面隐隐約約的讓他心痛。

“你敢問徐言心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哈哈,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敢想。”

這是孟宇豪在被救上來時對他說的話,他眼神中蘊含的情緒跟面上的決絕恨意讓施博文記憶尤深。

最後一句話……

真夠諷刺的,施博文現在甚至都想不出徐言心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

是她親眼目睹他跟一個美國女人在上/床,然後憤憤轉身離開時留下的一句傷心話?還是後來他給她打電話,她在電話裏說‘我們分手吧。’?

孟宇豪對他的唾罵再一次像一個遙遠的聲音重現在耳邊,但此時這聲音卻是來自于一個女人。

“我們分手吧,我給你想要的生活,從今往後,你施博文自由了,再也不會有人管你了。”

都說浮華的背後是無知,是對一切不切實際事物的幻想,施博文一直以為徐言心就是把愛情想得太過于夢幻,她總是認為一個男人要一輩子就只專一于一個女人,這才能說明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在精神出軌跟肉體出軌之間,施博文顯而易見的認為精神出軌要比肉體出軌更可怕,更無法挽回。他最看不慣的是那些表面上正派,嘴上一句句專一,可只要見到漂亮女人眼睛就不會轉彎的男人。

這些都是施博文三十歲之前的想法,今年過完冬天他就已經三十二歲了,這兩年,他經歷了徐言心的死,經歷了對沈俏的背叛,也經歷了一些之前不曾見過的事,包括辛蕾。

漸漸地,他好像發現自己對人生觀,對愛情觀已經開始潛移默化地産生了變化。

之前有人問他,你懂愛情嗎,他會毫不思索的回答,我懂。

可現在呢?

他不敢回答。

就像孟宇豪說的,如果不是他之前的自大和浮誇,眼前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他猛然發現,在這些連鎖的事情中他傷害了許多人,不止徐言心跟沈俏,還有辛蕾、辛歡,甚至連徐言成跟孟宇豪都是因為他的關系才造成如今的地步。

原來罪魁禍首,真的是他。

******

辛蕾再次主動找到施博文是在所有事情發生的四天後,這期間,她靠徐言成的關系見了孟宇豪一面,那一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施博文把門打開,赫然看見門外站着的人是辛蕾時,臉上明顯一怔。

“我,可以進去麽?”兩人對視片刻,辛蕾主動開口。

施博文僵在那好久才側身把門完全打開,“請進。”

沒想到有人會來,所以除了第一天有人來這裏打掃之外,這幾天施博文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連他身上的衣服都好幾天沒換,更別提房間的清潔了。

地上桌上随處可見吃完的食品垃圾袋和餐盒,衣服外套也扔的到處都是。施博文站在辛蕾身後顯得有些尴尬,“這裏基本沒人會來,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去外面談。”

“不用了,就在這吧。”

幾天不見,她沒想到,他會如此頹廢。

家裏根本沒有茶葉咖啡,施博文倒了兩杯水從廚房拿到客廳,他端着杯子出來的時候看見辛蕾正站在徐言心畫的那幅畫前。

施博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把杯子輕輕放到桌上。

“這應該是言心第一幅得獎的作品,當年她可是畫了一個月。”

“嗯,她在畫畫上一向很執着。”

辛蕾轉身看向施博文,發現他清瘦了不少。

拿起水杯握在手裏,溫暖的水溫立馬熱了她冰涼的掌心。

抿了一小口,濕潤了發幹的喉嚨,辛蕾道:“是我問徐大哥,讓他告訴我這裏的地址。”

下巴上長出了許多青色的胡茬,施博文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病了,眼睛下的一片青色尤為突出。

“這裏很不好找吧,下面的那一個大坡你是怎麽上來的?”

“徐大哥送我來的。”

施博文微微颔首,他喝一口水,簡單的對話之後兩人又陷入尴尬的寂靜中。

“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想告訴你。”辛蕾垂頭看着手裏的水杯,緩緩地說。

安靜的客廳只偶爾聽得見鐘表在滴答滴答地走,不知過了多久,辛蕾才又一次聽見施博文微小的嗯了一聲。

“你全都想起來了?”他問。

辛蕾搖搖頭,“還有一部分始終沒想明白。”她把水杯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雙手緊緊把弄着衣服的衣擺,頓了頓,才道:“我前幾天去見了孟宇豪,他跟我說了一些事。”

擡眼,他看着她,沒有出聲。

就在這尋常的午後,在這多雲的天氣裏,辛蕾跟施博文講述了發生在四年前的那一場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不太願意跟我聊天喲~~嘤嘤~~~~(>_<)~~~~

☆、過往

徐言心跟辛蕾的真正熟識還是緣于一場比賽。

大二上學期,她們倆同時被學校舉薦參加一場專業比賽,每周都會有好幾天一起進行培訓。那時候學校人都知道徐言心的家庭背景,再加她人長得漂亮,難免遭到不少同齡人的排斥。而辛蕾,一個出身普通長相普通的學生,自然也沒有太多人關注她。

那段時間正是徐言心跟施博文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在一次吵架之後徐言心情緒不穩定,上課被老師說了幾句立馬淚灑課堂。

辛蕾見她可憐,就上前安慰了幾句。難得有一位朋友肯與她交往,在孤獨和失戀的雙重壓力下,徐言心對辛蕾講述了她跟施博文的事。

兩個人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辛蕾怕徐言心獨自待着會更傷心,連約會都開始帶着她。

孟宇豪是辛蕾在校外打工認識的,那時候的他很會哄女孩子開心,長得也算俊朗,贏得了不少女生的歡心。

就這樣,孟宇豪也認識了徐言心。

那個時候,孟宇豪的确打算過和辛蕾結婚,可自從認識了徐言心,現實跟夢想的殘酷差距讓他不得不重新開始考慮起他的将來。

和辛蕾在一起拮據的生活,一頓飯只能控制在十幾元之內,與徐言心動不動就花上千元請他們相比,時間久了,心裏那個醜惡的欲望就慢慢滋生起來。

孟宇豪出身農村,辛蕾母親張桂蘭知道他跟辛蕾的事後主動找到了孟宇豪,提出如果他有能力買得起房子和保證結婚之後的生活,那她就答應他們在一起。而這件事,無疑成為了一切的催化劑。

孟宇豪在一次醉酒之後用辛蕾生病的借口把徐言心約到了自己家,當一切完事,徐言心全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下時,他才恍然大悟事情的嚴重性。

害怕徐言心會報警,他當場跪在她面前說了一堆挑撥她跟施博文的話,并承諾自己會永遠照顧她,而彼時,徐言心已被施博文傷碎了心,徘徊在是否要跟他分手的邊緣。

一切發生的就這樣突然,讓人攔都攔不住。

徐言心去美國目睹施博文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回國後,她立馬答應孟宇豪的求婚。

孟宇豪用去美國掙錢的借口騙了辛蕾,并在出國前用貸款買房的名義讓辛蕾偷偷把家裏的房證拿出來,而這期間,辛蕾居然還愚蠢的繼續在國內拼命打工,時不時的還會将錢打給孟宇豪的美國賬戶裏。

一年後,徐言心在美國生下了一個女嬰,為了不讓父親徐恒山知道,她大膽放棄了家裏的經濟支持,想跟孟宇豪靠兩人的努力養活這個孩子。

只是……

孟宇豪這幾年的毒瘾是愈來愈大,一次意外,徐言心發現他居然在家裏藏起毒品,兩個人劇烈争吵下,孟宇豪失手将徐言心推倒在地,她額頭磕到桌角,頓時鮮血直流。

盡管事後孟宇豪千方百計地去補償徐言心,可心灰意冷的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還是毅然決然地做出了決定。

——————

“言心抱着孩子來找我的那天已經是五月末,我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麽,她看見我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哭。”辛蕾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說,施博文則是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的落日徐徐降下,夕陽染紅了海洋的一邊,火紅的晚霞鋪滿整個天邊。

“那個孩子被她裹在一個棉襖裏,她是那麽的小,白嫩嫩的皮膚,當我抱起她時,她居然還會對着我笑。她身上香香的奶香味讓我舍不得松手。”辛蕾看着對面牆壁上施博文被夕陽照下的陰影,“我問言心,你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卻是一直在哭。到最後,只說出幾個字…”

垂下的眼睛擋住了辛蕾眸中深藏的情緒,過了許久,她擡起頭,聲音細小,“她告訴我她跟孟宇豪的事,那十幾分鐘,我過得仿若幾年那麽久,久到我都不認識她。”

轉過頭,看着一言未發始終沉默站在窗前的施博文,她問他:“有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徐恒山知道了真相,她會把她跟孟宇豪的事藏到多久?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

那時候辛蕾每天幾乎都在打工中度過,每當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暢想她跟孟宇豪的将來,想象他們幸福的生活。可當徐言心一字一句把所有事情說出來的時候,那個美好的夢就那樣被她輕易打碎,片瓦不留,她甚至都聽得見心底碎片相碰的聲音。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居然就是她心裏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高利貸的人找到我們家,我們如果不及時還錢,那唯一的房子就要用去抵債。我媽受到了驚吓,她不敢讓我再去打工,甚至連學校都不敢讓我去。徐言心,是她最後幫我還了那筆錢。”

徐言心知道錢是孟宇豪欠的,她不願再虧欠辛蕾,用自己的積蓄還了貸款,可同時,她又用這筆錢跟辛蕾做了交易。

“孩子領回來那天我不在,我回家的時候我媽把一切告訴了我。錢還清了,我哪裏有骨氣再去把孩子送回去。”這筆交易清楚地讓辛蕾明白這個世上錢才是最厲害的,什麽自尊心,什麽要強,在金錢面前,全是虛無。

“後來的事你也都道了,言心被她父親關在家裏不讓任何人接觸,孟宇豪也從美國回來,最後還是他找人把她從地下室救了出來。”

施博文手裏的煙燃了大半根,他根本沒抽一口。“言心的死...”

深吸一口氣,辛蕾仍裝堅強地說:“言心覺得她再活着也沒有意義,趁着孟宇豪不注意就想跟他同歸于盡。言成哥找到我告訴我言心失蹤了,于是我們分頭去找,最後還是我在孟宇豪家裏的天臺上找到了他們。我到的時候,正好看見…”

喉嚨突然像長出一根刺一樣疼的話都說不出,辛蕾深深地放緩呼吸,可是那根刺卻越長越長。

“你看見他殺了言心?”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轉過身的施博文定定地看着辛蕾,辛蕾側頭回望他,他身後鮮紅的晚霞像極了那日她在言心身上看到的血。

“我看見孟宇豪手裏拿着一根鐵鉗正要往言心身上刺,我吓得不知所措。”她對上他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四目相觸,她說:“我看見,言心被地上的欄杆絆倒…胸口正好迎上那根鐵鉗。”

煙蒂瞬間被施博文緊緊握在掌心中,他好像察覺不到疼,那天的情景好像就發生在眼前......

一天的時光來去匆匆,一些事過去很久,卻仿若在昨日發生。

施博文送辛蕾下樓,他提出要開車送她回去,卻被辛蕾婉拒。

臨走前,辛蕾站在施博文身前問他:“言心是在我懷裏去的,她閉上眼之前還有一句話想讓我轉達給你。你想聽麽?”

施博文知道,如果這話他聽了,從此徐言心會長在他心裏一輩子,他将被愧疚和忏悔折磨一輩子。

“你說吧。”

他們倆站在走廊外的電梯口,赤黃的燈光暈染了兩人的身影,模模糊糊。

“她說…”辛蕾垂下眼,看着兩人面對面站的位置,看着兩人相對的鞋。

她握緊手裏的手袋,慢慢開口,“她說她一直都在愛你,從開始,到結束,一直在愛。”

******

辛蕾再次約張靜是在所有事情發生後的幾個月,這期間,她花了一部分積蓄帶着女兒和母親一起回了老家,直到過完新年,她們才回來。

她故意選擇這個時候離開Y市,錯過了孟宇豪的判決,事後也不向任何人打聽他的消息。

有些事既然過去,何必再追究。

辛蕾跟張靜約在一家咖啡屋,她從老家帶了點土特産特意捎給她。

“看你氣色不錯,這段時間應該過得很好。”張靜微笑道。

辛蕾垂眼笑,“歡歡在農村鍛煉了不少,都知道為家裏做家務了。你呢,最近好嗎?”

“還不錯,老樣子。”

辛蕾沒有對之前的事多提,張靜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她把食物交給張靜,因為趕着要去接辛歡放學,所以只是在臨走前問了一句,“施博文…他還好嗎?”

張靜正在穿外套,聞言頓了一下,“他跟父親鬧僵,被淨身出戶趕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開始

初春的天,和煦的陽光傾灑在大地之上。楊柳輕輕擺動,拂面而過的風就像絨毛似的溫暖。

辛蕾穿着米黃色大衣,手裏提着自己的包。她一路沿着名堂河邊慢慢前行,河畔邊的椅子上坐的都是一些出來游玩的市民,她心裏面想的是剛才張靜的那些話。

——————

張靜告訴她,“那件事發生之後,施博文整天泡在酒吧裏沒日沒夜的喝酒,他父親一氣之下凍結了他所有的卡。我聽毛總說,後來,他待在自己家的地下室裏,一待,就是一個半月。”

“他在地下室...待了一個半月?”如果沒記錯,辛蕾記得當年徐言心染上毒瘾之後,就曾被她父親徐恒山關在自家地下室,長達數月。

張靜颔首,“聽說他除了讓保姆送飯外,不準任何人下去看他。大上個月,他被人發現在地下室裏暈倒,結果在醫院住了二十多天才好。後來,不知為什麽,施博文跟他父親徹底鬧翻,他父親差點在報紙上刊登要跟他斷絕關系的新聞。我聽說,施博文離開家的時候身上只帶了一千多元現金和一幅畫。至于他去哪,我們誰都不知道。”

辛蕾陷入沉默一直未出聲,張靜看了她很久,才說:“他跟他父親的事幾乎整個Y市的人都知道,那些媒體恨不得把每個細節都給挖出來,想不看不聽都不行。”

——————

辛蕾走累了就坐在河邊的椅子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接了女兒辛歡回到家,母親張桂蘭正好把飯菜都做好了,等着她們回來吃。

晚上給女兒洗完澡,辛蕾帶着辛歡要去房間睡覺,張桂蘭正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不過她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電視上。

“待會歡歡睡下之後你出來一下,媽有話跟你說。”

“有事麽,媽?”

張桂蘭深深看了眼辛蕾懷裏的辛歡,猶猶豫豫地回答:“等出來再說吧。”

今晚不知為什麽辛歡哄了好久才睡下,臨睡前,小丫頭躺在被窩裏拽着辛蕾的手問:“媽媽,你說爸爸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過了年辛歡已經五歲了,孩子心智成熟的早,以前每次看見別的小朋友提起爸爸,回到家,她常常就會急着問辛蕾要爸爸,而現在,即使有小朋友帶着爸爸到歡歡面前,小家夥也只是低着頭把玩自己手裏的玩具,關于爸爸的事,她很少再提。

辛蕾低頭看着女兒,小家夥越長越不像她了,大大的眉眼,白淨淨的皮膚,簡直就是言心的翻版。

俯着身子,伸手輕柔的摸着辛歡小腦袋,辛蕾低頭輕輕親了一下。

“乖,睡覺吧,爸爸會在寶貝的夢裏一直陪着寶貝的。”

“爸爸是不要我們了麽?”辛歡仍是執着地問。

辛蕾笑着搖搖頭,一邊輕撫孩子的額頭,一邊說:“爸爸只是做錯了事受到了懲罰,等歡歡長大,爸爸就會回來了。”

聽到爸爸要回來,辛歡立馬從床上起身,原本黯淡無光的大眼睛裏促起了光亮。

她撐着小胳膊睜大眼睛,嘴邊不禁勾起了弧度,“真的嗎?”

“媽媽什麽時候騙過歡歡?”

“那要等多久啊?”

辛蕾像是在思考,好久,她才回答:“等歡歡長大就好。”

******

從房間出來,張桂蘭還是坐在沙發上,她戴着老花鏡,手裏拿着一本相冊。

“媽,您找我有事啊?”辛蕾走過去,坐在了母親身旁。

“來,坐這兒休息休息。”張桂蘭摘下老花鏡,把相冊放到茶幾上。她微側了側身,看着辛蕾。

辛蕾拿起桌山的相冊開始翻,“媽,您怎麽把相冊拿出來了?”

這本相冊是辛蕾小時候常看到的那本,裏面的照片都是她自己小時候的,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包括去世的父親,和樂融融。

張桂蘭說話有點吞吐,她看着照片,慢慢對辛蕾說:“前幾天我接到了徐家的電話,說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辛蕾就截了她的話,“他們想要回歡歡?”

“孩子本來就是徐家的。”

‘啪’的一聲,辛蕾把相冊合上,語氣變的嚴肅,“您忘了當初言心為什麽一定要把辛歡送到咱們家來?不就是因為她們徐家根本不接受這個孩子麽?當初拼命要把歡歡送去孤兒院,現在孩子長大了,這件事過去那麽多年對他們徐家沒影響了,就想要回孩子?”

張桂蘭見辛蕾有點急,她語氣也弱了三分。

“孩子是言心的,是徐家的骨肉,他們要回孩子也是正常的。再說,她爸爸将來要是從裏面出來,孩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辛歡的戶口當時是徐言成背地裏找的人幫忙續上的,現在雖然是跟辛蕾在一個戶口本上,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孟宇豪無論是什麽樣的人,他終歸是辛歡的父親,如果他真的通過法律程序要孩子,那辛蕾這邊就必須得還。

張桂蘭伸手握住辛蕾的手,“媽知道你疼歡歡,我原來一直都不肯原諒言心那丫頭,可自從她走後,歡歡又被咱們家養了這麽多年,我是真把她當成了親外孫女對待。辛辛,歡歡畢竟有自己的親人,你想想,如果孟宇豪将來出來要孩子,你能争得過他麽?徐家是大家,人家有背景,孟宇豪肯定是要畏懼三分的,可是咱們家呢?他會怕嗎?”

嘆了口氣,張桂蘭繼續道:“況且,歡歡在徐家,你還怕她會受苦?”

張桂蘭從桌上再次拿起了那本略顯破舊的相冊。

她撫摸着上面泛黃的花紋,眼中有了晶瑩。“別怪媽啰嗦,你終究是要嫁人的,你爸去得早,你還得要為咱們辛家着想,不能讓辛家的血就停留在你這。”

辛蕾低着頭,靜靜看着沙發上的靠墊。

張桂蘭把相冊抱在胸前,望着不遠處牆櫃上擺的一張辛蕾父親的照片,含笑說:“前些天我又夢見你爸了,他還是那個樣子,看起來在那邊過得還挺不錯。我對他說,老頭子啊,你可要等等我,說不定過幾年,我就得去你那邊找你了。”

“媽,你胡說些什麽啊?”辛蕾不願聽母親說這些話,她擡起頭,眼眶中竟生起了幾分濕潤。“你身體那麽好,怎麽說還會活個幾十年的。”

“喲,那不成老妖婆了嗎?”笑容漸漸消失,張桂蘭心中嘆氣,“夢裏面你爸他什麽都沒說轉頭就走了,我知道,他是怪我,怪我沒把你照顧好,讓你那麽年輕就只顧着養活這個家。”

“我不辛苦。”摸着母親粗糙的手,辛蕾含淚道:“只要你跟歡歡都好好的,我就高興。”

張桂蘭吸了吸鼻子,擡手揉揉女兒的頭發,就一如小時候她常常沒事就給女兒梳大辮子一樣。

“孩子,聽媽的,為了不讓你爸在地下繼續埋怨我,讓我有臉去見他,還是把歡歡送回徐家吧。”

“媽…”

“就當媽求你了,孩子送走以後,你安心找個人家,也當是了了媽這半輩子的心思了。”

看母親蒼老的面孔和鬓角的白發,辛蕾真的不忍心再說什麽。父親是她永遠碰不得的傷口,她一直把父親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當初為了湊錢還債,父親就不會加班去工地幹活,就不會被水泥鋼牆掩埋。

張桂蘭伸手把辛蕾摟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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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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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