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有大改動,大家可以回頭看看哦~~豐滿了不少,嘻嘻
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并未多想地扶着客戶也同樣上了車。
安全把客戶送回飯店,終于舒了一口氣。
他從飯店出來站在大門前準備往公交車站走的時候,電話就忽然響了起來。
毛東的聲音很急,沒等施博文說話,就已經急匆匆開口,“博文,恐怕你得立刻回來一趟。”
“怎麽了?”施博文心中一顫,忙問道。
電話那邊出現了恐怖的沉默,施博文心急如焚,又問了一遍,“究竟怎麽了?”
半晌,毛東說:“是你父親,你還是回來一趟吧。”
******
跟公司請了假,施博文連夜就買了從S市趕回到Y市的機票。
飛機降落在Y市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施博文剛走出機場門口,就看見毛東站在門外一直等着他。
毛東惴惴不安地在車前走來走去,他看見施博文從裏面出來,幾步就朝他奔來。
上車之後施博文顯得要冷靜許多,毛東啓動車子,一邊駛入中山大道,一邊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先喝口水。”
施博文瞥一眼他手裏未打開的水,又看着毛東,霍地把那只手推開,“少跟我來這套,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才告訴我。”
看施博文責怪他,毛東放下水,很無奈地道:“你那邊的事業剛起步,你以為我敢随便打擾你?”
重新翻修過的馬路一路平坦,黑色路虎車在馬路上暢通無阻地疾行而過。
前方十字路口正好變起了紅燈,正值後半夜,大街上的車輛很少,只有稀疏的幾輛出租車還偶爾出現在寬闊的馬路上。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毛東一手把着方向盤,轉頭看着施博文,表情嚴肅,“老爺子今晚在家裏突然暈倒,被送去醫院,醫生說是突發腦出血。”
“腦出血?”施博文心裏咯噔一聲,盡管來時在飛機上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話從毛東嘴裏說出來時,還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我爸他平時沒有高血壓,也沒有心髒病,還會定期去醫院做檢查,怎麽能突發腦出血?”
“畢竟上了年紀,醫生說這種事是很常見的。”
施博文緊緊抿着唇,他凝視着毛東半晌,再沒有說一句話。
車裏出現了沉默,毛東避開了施博文的視線,回過頭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方。
紅燈變成綠燈,毛東再次啓動車子,無人的馬路上只有急速而過的車輛飛速閃過路邊一顆顆樹木。
沉默間,施博文忽然開口,“家裏是不是出事了?”
父親的身體施博文比誰都清楚,老爺子平時無論工作再怎麽忙也都不忘鍛煉,飲食也很是控制。施博文記得,就在他跟父親鬧僵的前幾天,父親還剛剛做了體檢,拿回來的報告一切都很正常,就連之前稍微高一點的血脂也都降了下來,為此,老爺子高興的那晚還特意喝了一小盅白酒。
腦出血這種病一般都是在發過怒氣之後或者是受了刺激後才會突然出現的,無緣無故,身體一向健康的父親怎麽就能在家突然暈倒?
施博文問毛東,“前幾天我爸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有空回來看看他,他當時話說的就很含糊,是不是家裏真出事了?”
毛東眉頭緊緊皺着,最後還是說:“你叔叔暗地裏聯合其他董事,想吞掉你父親公司40%的股份。”
施博文就猜到會這樣!
“媽的!”置于膝上的手頓時握成拳,施博文霍地往椅子上的座墊狠狠錘了一下。“我就知道他媽的全都不是什麽好鳥!”
“你先冷靜,幸虧這件事早就被你父親預料到了。老爺子有所防備,所以公司的利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那我爸為什麽會腦出血?”
“還不是為你。”毛東用一只手從包裏取出一份文件仍在施博文腿上,頭都沒轉地說:“你叔叔奸計不成就四處找你之前那些混事的證據,要公司董事把你剔除董事局。證據得到了大部分高層的贊同,他們已經聯合聲明要你父親除去你接手公司的權利。”
施博文打開那份文件粗略地看了下,發現裏面都是他以前吃喝玩樂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做的一些嚣張之事,他不否認,那時候的他的确很混。
“你叔叔對董事會的那幫老頭子說,如果公司将來繼承到你這樣的人手裏,那大家就看着你一點點把公司玩黃吧。”
毛東又說:“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像是一天兩天能幹出來的,40%的股份,你叔叔他還不知道在背後做了多大的犧牲,才能讓那幫吃肉不吐骨頭的老家夥們差一點就點了頭,你父親最後一網打盡,你說你叔叔他能善罷甘休嗎?”
“那他們不知道我爸已經跟我斷絕關系了?”
“再怎麽斷絕關系你還是他兒子,你父親的財産将來不還得給你麽?”
施博文一只胳膊支在車窗上,他氣憤地把手緊緊握成拳,骨骼分明的手面青筋爆出。
“我爸他怎麽樣了?”
“做完了手術,知道沒事了,我這才給你打電話。”
施博文觑他一眼,“那我爸要是出事了,你還不準備告訴我了?”
車子一拐,就拐進了醫院的大門,毛東一邊打轉方向盤看着後視鏡,一邊說:“那我就直接繼承了你的那筆錢再通知你。”
“你繼承?”施博文帶點嗤笑,“我爸沒兒子?”
這次輪到毛東斜睨他一眼。
把車停住,熄了火,打開車門前毛東回了一句,“你還知道你爸有個兒子?”
******
施博文跟毛東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剛走出電梯,施博文就看到走廊盡頭拐角的病房門前站了一群身穿西服正裝的人。
他們各個面容嚴肅,很多人還在不停地打着電話。
“我爸還沒死呢,這群人就這麽着急開始争遺産了?”
毛東冷笑,“估計心裏面早就急的不行了。”
有人看到施博文的出現,臉上的表情立馬變了幾變。有人明顯就想上前阻攔,可觀察到施博文冷峻的表情,還是失去了膽量。
施博文下颌緊繃,他一步一步步履沉穩,目光毫不膽怯地掃視着他們。
随着他走近的腳步,人群漸漸散開,露出了站在人群中穿着一身灰色西服,略微禿頂的矮個中年男人。當男人回過頭看見施博文的時候,一雙細小的眼睛立馬蒙上了一層敵意,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奎叔。”施博文站在男人面前恭恭敬敬喊了一聲。
奎叔名叫奎龍天,是施博文父親施逸唐同母異父的弟弟,也是施氏家族企業除施博文父親之外的另一大掌門人。
先前毛東在車上說的那個叔叔就是他,他雖然知道施博文和施逸唐已經鬧翻,可為了穩妥的将施博文踢出整個董事會,這才暗地裏與其他一些高層聯合,先是故意鬧出要搶走40%股份的謠言,繼而又将施博文背着施逸唐做下的一些混賬之事揪出來,特別是和徐家差點聯誼成功的婚事。
當施逸唐知道徐言心曾經将施博文跟一個老外女人堵在床/上的時候,施逸唐幾乎快搖搖欲墜要從椅子上暈倒。奎龍天将徐言心染上毒瘾和生下私生子的事情全都在高層會議上告訴了大家,如果不是身邊助理在會後及時将藥讓施逸唐服下,施逸唐說不定會當場暈死過去。
他沒從想到,他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情。
奎龍天看着眼前的侄子,點點頭,一副很慈祥的模樣拍着施博文的肩膀,“能特意從外地跑回來看你父親,真是一片孝心。”
他的惺惺作态讓施博文心裏很不爽,臉上卻依舊彬彬有禮。
“再怎麽鬧也是我父親,父親有事,做兒子的怎麽能袖手旁觀,你說是不是,叔叔?”
‘叔叔’兩字咬的極重,奎龍天聽後意味深長地笑着點點頭。
“快進去看你父親吧。”他拍拍施博文的肩。
“好。”
與奎龍天擦身而過的時候,施博文忽然定住。
他轉過身,望着奎龍天,“以後說不定,侄子還會常去看奎叔的。”
“好啊,我随時歡迎。”
奎龍天背後站着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施博文含笑一一望去,最後,他又深深凝視一眼奎龍天。
轉身推門的時候聽到身後響起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上噠噠的聲音,而伴随腳步聲一起響起的還有齊齊的喊聲。
“嫣姐!”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物出來了~~~會不會新的劇情咧??嘿嘿~~
☆、一個人的心痛
“嫣姐!”
就連奎龍天身後的一群心腹都要尊敬地喊這女人一聲,想必來人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貴。
握着門把手的手緩緩放下,施博文站直身體,回頭望一眼一步步走近的女人。
身材高挑,留着一頭烏黑長發的方嫣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可事實上,她已經年過三十。方嫣是奎龍天的情/人,也是奎龍天原配去世後唯一公開承認的女人。
“你好,施少。”一雙染着酒紅色指甲的白皙嫩手緩緩伸向施博文。
方嫣的美自然不用多疑,她雖然年齡不小,可保養的卻十分到位,乍眼一看,都能把比小她十歲的女孩比下去。而她之所以能讓奎龍天承認她的身份除了有性感的身材和迷人的外表之外,施博文覺得,她這位未來的嬸嬸最過人之處還要屬她的高智商和奸詐的美人心計。
施博文自然沒有要回握的意思,可礙于這麽多人在眼前,又考慮到奎龍天的身份,最後不得已才擡起手輕握一下。
方嫣的皮膚很滑,她手指纖細而且骨頭非常軟,握在手裏感覺就想糯米一般的柔嫩。
“好久不見。”
四目相對,施博文看見方嫣一雙杏眼流光溢彩,眸子上戴的褐色美瞳在走廊日光燈的照耀下額外耀眼。
兩只手短暫的相握之後,施博文收回手,抽回的途中卻感覺方嫣纖細的手指頭輕輕掃過他掌心時還用指甲輕劃了一下。
輕微的刺痛感夾在嫩滑的皮膚接觸之間,很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然而,這種小把戲放在游戲人間多年的施博文眼中,卻起不到任何作用。這種事他見多了。
擡眼瞄向方嫣,此時她一張畫着精致妝容的鵝蛋臉上正浮現出蘊含深意的笑,勾人的眼睛正溫柔中帶着一絲羞澀地望着施博文。
施博文心裏發笑,敢在奎龍天面前就這樣肆意的向其他男人暗送秋波,這方嫣也是有足夠的膽量。
施博文主動松了手,方嫣這才收回自己的手。
她小挪一步走到奎龍天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話卻是對施博文說的。
“我一聽到大哥出了事就趕緊過來了,大哥沒事吧?”
她只有說這話時臉上才帶了一些着急感,施博文懶得和他們繼續在這裏演戲,應付一句就轉身開門進了病房。
“還真是有心,有勞了。”
施博文轉過身自然沒有看見方嫣恢複正常神态後的表情,如果這時候有人在觀察她就會發現,此時她看施博文的眼神中留露出的計謀是顯而易見毫無任何遮攔的。
“我累了,陪我回去。”奎龍天撫了撫額角,有些疲憊地對方嫣說。
方嫣收回留戀在施博文身上的眼神,笑着颔首,“好啊,待會回去我給你按按摩。”
******
施逸唐的病情并不是很嚴重,做了手術并沒出現發燒現象,顱內壓也正常,只是畢竟上了歲數,幾天後才真正醒過來。
這期間施博文一直不分白天黑夜的守在施逸唐身邊,S市那邊公司來了幾次電話催着回去,但施博文還是和公司把這邊的情況說明白,請了一周的假期。
另一邊,辛蕾休息了四個月,假期馬上要結束,她一時還有些不太适應。
她一開始本想是辭職的,可梁桔硬是不同意,外加辛蕾和毛東的華東會所還有合同在身。不知道梁桔是怎麽和公司老板Kevin說的,Kevin那個小氣鬼居然會同意給辛蕾四個月的長假,并且每月的基本工資還會照常發。
為了感謝,辛蕾特意在複工前一天晚上請梁桔吃了頓飯。
梁桔來的有些晚,而且神态看上去很是疲憊,辛蕾仔細觀察她的眼睛,發現她雙眼中不僅布滿血絲,而且還有些微微紅腫,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梁桔從進門到現在就一直沒有擡起頭,她拉出椅子坐下,随手把皮包和外套大衣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事,過來還堵車,過來就有些晚了。”
“不要緊的,就是随便吃個飯而已。”辛蕾伸手招來服務員,“我剛剛先點了一些涼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梁桔無奈地笑,“行了,咱倆說話用不着這麽客套,我是剛剛遇到了點事,心情有些不好。”
叮囑服務生又上了幾道菜,辛蕾回過身給梁桔倒了杯茶水,“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我還是一位不錯的聽衆。”
正逢周末的晚上,飯店人很多,兩個人坐在飯店大堂的一角,盡管有屏風擋着,可外面的吵聲還是源源不斷地傳了進來。
梁桔喜歡吃火鍋,辛蕾就選了這家店。因為這家飯店除了有火鍋,還提供家常炒菜,飯店的口味也得到許多吃貨們的認可。
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梁桔拿着筷子坐在那一直愣着神,辛蕾幫忙擺着盤子,時不時的還看一眼梁桔。
任人都能看出,梁桔肯定心裏有事。
熱騰騰的火鍋冒着熱氣,火鍋屬于最原始的燒炭形式,保留了原有難得的味道,辛蕾和梁桔坐在桌邊邊吃邊聊。
鍋裏的羊肉已經煮熟,辛蕾夾了一筷子放到梁桔的碗裏,就聽到正在低頭吃東西的梁桔忽然說:“今天是那個孩子的忌日。”
那個孩子…必然就是她和毛東之間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了。
手不受控制地頓住,那塊羊肉還未完全放到梁桔的碗裏就被掉到盤子上,辛蕾怔怔地凝視梁桔,驀地發現自己的詫異可能會讓梁桔更傷心,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趕緊又繼續夾菜。
梁桔反而表現的很輕松。
她笑笑,擡起頭,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他今天在公司樓下等我,提出想要和我複合。”
“你怎麽想的?”
梁桔苦笑一聲,聳聳肩,“不可能。”
招手把服務員叫來點了十幾瓶啤酒,梁桔想了想,又加了一瓶白的,一旁的辛蕾并沒有阻止她。
不能否認,喝酒是一種很好的消愁方式。
啤酒一上,梁桔率先打開一瓶就連續灌了兩杯下去,冰涼的啤酒下肚,她眼睛裏面立馬就出現了赤紅的血絲。
她臉憋得通紅,雙眼直愣愣地盯着前面。
辛蕾看着她,最後還是伸手遞給她了幾張紙巾。
“我去做流産的時候沒有打麻藥,一般人根本體會不了那種疼,我每痛一下,他在我心裏就越恨一分。”
梁桔将紙巾緊緊攥在手裏,她低着頭,落下的頭發擋去了多半的表情。她的聲音充滿恨意,可沒有被頭發遮住的另一側臉上寫的卻都是糾結和痛苦。
火鍋咕嘟嘟冒着水汽,辛蕾透過霧氣望梁桔,看着梁桔一點點從清醒到最後的不省人事。
一個女人把最好的時光給了一個男人,盡管這個男人給了她很多的痛,可誰又能否認,她心裏面留下最多的痕跡不是曾經難舍難分的愛?
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越是傷的痛徹心扉,曾經的愛就越是刻骨銘心。
梁桔是開車來的,可現在的她已經醉的站都站不直,辛蕾只好打車把她送回家,車則是留在了飯店門口。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無論辛蕾怎麽解釋,保安硬是不讓車開到小區內,司機肯定又不能幫忙扶人,辛蕾只好自己扶着梁桔進小區。
梁桔其實并不胖,可她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外加她還屬于那種骨架較大的人,所以身材弱小的辛蕾扶着梁桔,還是讓她有點吃不消。
“我能…不恨他麽……能不恨嗎。”
一路上,梁桔都在反反複複呢喃這幾句,辛蕾一遍攙着她,一邊還得背着她那個不知裝了多少東西快壓死人的大包。
快走進小區門口的時候,有幾層很高很陡的臺階,因為昨天剛剛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這一夜,地面上已經結了一小層冰碴子。
辛蕾一步一步很小心的登上去,就怕一不小心會和梁桔一起滑倒。
終于,走到第三層臺階的時候,辛蕾腳下一歪重心不穩,差點和梁桔連人帶包一起滾下去,幸虧身後不知是誰伸手及時扶了她一把,她才有支撐點慢慢站穩。
身後那人的力氣很大,一只手就能把兩個人牢牢扶住。
辛蕾穩了穩神,确認梁桔也已經站穩之後才側回頭往後看。
“毛總?!”
毛東雖然手扶的是辛蕾和梁桔,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卻一直注視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梁桔。他薄唇緊抿,看上去略帶了些愠色。
“我來背她。”
毛東二話沒說彎腰就把梁桔背到身上,梁桔本來還在鬧着酒瘋一會哭,一會高聲說話,可當她整個人都趴在毛東背上的時候手臂卻很自然地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把臉貼在毛東的背上,毛東身上的氣味似乎早已經挂在了梁桔的記憶裏,她聞了聞,呢喃一聲,竟然奇跡般安靜地睡着了。
辛蕾站在他們身後看着毛東和梁桔的背影,心裏一陣酸澀,又是一陣欣喜。
至少,他們還在彼此的心上,至少還有相遇的可能。
和毛東一起把梁桔送回了家,把她放到了床上,辛蕾又用涼水洗了條毛巾給她擦擦臉。整個過程毛東一直抱着手臂站在床邊沉默看着,除了把人背回來又抱到床上,對于其他的事,他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辛蕾彎着腰慢慢擦拭梁桔的臉,她和毛東站的距離不是很近,卻能感覺到他身上越來越重的不滿。
梁桔其實表現的還挺乖,并沒有嘔吐也沒有吵鬧,一躺到床上她就睡着了。
毛東眉頭微微皺着,他看梁桔睡得越香,臉上的愠色好像就越重一分。
替梁桔蓋好被子,辛蕾拿着自己的包站直身子,向毛東道別,“我先走了。”
“等等。”
皮鞋踩在地板上噠噠的響了幾下。
毛東走在辛蕾身後,問:“她的車呢?”
“在飯店門口。”
“我送你回去,順便去取車。”
毛東又返回床邊拿起梁桔的大皮包,在裏面翻了一會兒,才終于找到了車鑰匙。
連同車鑰匙一起從包裏帶出來的還有一個小本子,小本子掉在地上,辛蕾低頭望一眼,發現裏面似乎粘了很多張照片。
男人的照片,都是新聞照。
毛東彎腰把它撿起,可當他直起身子看清本子裏面的照片時,辛蕾明顯看到他雕刻版的側臉瞬間染上一層震驚和詫異。
辛蕾不敢打擾,只是看着毛東拿着本子的手顫抖了幾下。他專注地盯着照片,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滾,你滾...”床上的梁桔翻了個身,嘴裏還忽然地罵道:“混蛋,大混蛋!”
今天氣溫驟降房間又沒有開空調,辛蕾怕梁桔着涼想上去給她蓋好被子,可有人比她的動作要快上好多。
毛東彎腰将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好,他看着床上的人,一時間似乎忘了屋裏還有別人的存在,一雙深黑的眸子溫柔到了極限。
辛蕾不想打擾他們轉身走向卧室的房門,可沒走幾步,就忽然聽到‘啪!’的一聲。等她回過頭的時候,只見梁桔一只手剛剛從毛東的臉上收回,無力地跌在床上。
“不要碰我,我…”
辛蕾立即去看毛東,害怕本來就不高興的毛東會發火,可毛東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梁桔的那只胳膊放回到被子裏,輕輕摸了摸梁桔的臉。
“乖,先好好睡一覺。”
******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
辛蕾坐在車窗邊看着窗外,她一直在回想剛剛看到的事,毛東似乎心裏也有心事,車上除了司機師傅打開電臺的音樂聲外,再就是窗外一陣陣響起的車鳴聲。
正值晚上夜生活的高峰期,道路上車水馬龍,眺望一眼,到處都是一排排紅色車燈組成的車河。
“媽的,不看路就知道往前擠。”司機不耐地使勁摁了下車喇叭,降下玻璃探出頭,向對面車的司機擺了幾下手,示意他往後倒。“後面堵死了,你往後倒!”
坐在後排的辛蕾直起腰看前面的路況,發現一輛輛車幾乎是一輛挨着一輛,連縫隙都留得很小。
她無聲嘆了口氣,又重新靠回到車座上。
坐在另一旁靠車窗位子上的毛東忽然開口,還給她吓了一小跳。
“他回來了。”
“...啊?”
辛蕾有點沒反應過來。
毛東看她一眼,道:“我說的是施博文。他父親住院了,他回來照顧他了。”
“哦。”
辛蕾的反應完全超出毛東的想象。毛東有點急,往前探了下身子,“你們倆到底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
“你難道對他沒有意思?”毛東挑眉問。
車裏的廣播不知什麽時候關掉了。他這大聲的一問在安靜的車內顯得十分突兀,辛蕾瞅一眼前排司機,發現對方正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從後視鏡瞧着她。
剛剛在飯店不光是梁桔喝了很多酒,辛蕾看着梁桔又想起自己的處境,不經意間她也有幾杯下肚,只是喝的量不算多,要比梁桔清醒的多。
擁擠的馬路終于有了些空隙,車也終于啓動微微往前挪了挪。
辛蕾垂眼擺弄着自己的手,低語道:“他忘不掉從前,一身不吭地離開這裏去了S市,回來也沒聯系我,估計就是普通朋友的意思。”
這話放到以前,辛蕾自然是不好意思随便說的。可又想想梁桔和毛東,想想已經過去的近三十年她所遭遇的一切,如果他真是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又何必去裝矜持而放棄一份良緣。
可問題是,施博文究竟值不值得她為之付出?
現在,她不敢。
至少,他心裏的那個人她不确保他能忘記。
毛東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他沒辦法過多參與,能做的,只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毛東遞給辛蕾一張紙條,上面寫得是一個電話號碼。
“他應該會在這裏待上挺長的日子,如果有機會,你們可以見一見。”
猶豫了好長時間辛蕾都沒有要接的意思,引得毛東挑眉看她,“不想要?”
抿了抿唇,辛蕾緩緩接過紙條。
她說:“如果他想聯系,早就聯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寫先發,錯別字的地方還請見諒哈~~
☆、決裂的關系
施唐逸醒過來的那天施博文坐在病床旁邊,正拿着毛巾低頭給他仔細擦手。
那只布滿皺紋很顯蒼老的手先是忽然動了幾下,就像有感應似的,施博文猛地擡頭,就看到施唐逸的眼睫毛抖了抖,繼而緩緩睜開了眼。
“爸!”
連日來的疲憊立馬被驚喜沖過頭,施博文驀地站起身,剎那間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他急忙擡手摁下床頭鈴想叫來護士,可擡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一只手被父親牢牢握在手裏。
都說人在蘇醒後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發自內心下意識的,施博文早就忘記了和父親之前鬧過的不愉快。
他俯下身,感覺眼睛都刺的生疼。
“爸!”
施唐逸雙眼直直盯着施博文,他抓住兒子的手越握越緊,施博文以為父親是有話要說,就把頭往施唐逸那邊靠。
“爸,您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施唐逸住的是高級病房,醫生護士必須都得24小時随時待命,都知道他不僅身份尊貴而且還是院長的朋友,所以護士和醫生都來得很快。
施博文看着父親,父子倆四目相對之時施博文忽然慢慢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父親眼中的神情并不是因為蘇醒而高興,相反,他看到了施唐逸眸中漸漸湧起的波濤。
這是施唐逸以往每回發怒時常有的神态。
醫生護士此時已經推門而入,光聽急匆匆的腳步聲就知道來人不少,可就在這紛雜的環境中,突然響起的巴掌聲還是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震住。
“啪!”
須臾間,施唐逸已經擡起另一只手,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重重朝施博文的臉上拍去。
他的動作雖然緩慢,可每個人都能看出,他是在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去打這一巴掌。
“滾...滾!”
含糊不清的單音節從施唐逸嘴裏嗚咽的發出,屋內在場的護士和醫生都被這一幕驚住,誰都沒有想到剛醒過來的施家老爺子就會這樣,大家怔怔地站在原地,沒人敢上前。
施博文怔怔地站在那,他垂眼看着父親怒火中燒的表情,臉上那一塊火辣辣的地方一點點已經蔓延到了心裏。
剛剛才升起的激動和感激就這麽一巴掌被打的粉碎。
因為使了力,此時毫無力氣的胳膊跌落在床上,可施唐逸仍是死死攥着被子,用力的手都在微微發着顫。
還是有比較有經驗的醫生打破了僵局。
“施,施少,請讓我們先給施老先生檢查一下。”
施唐逸另一只抓住施博文胳膊的那只手還在顫抖着抓着他,指甲使勁摳在皮膚裏,施博文手腕上都已經有血絲滲出,他卻感覺不到疼。
他心裏發笑,這該是有多大的仇才能讓一個剛患過腦溢血蘇醒的病人做出這種事來。
施博文站在那看着父親,直到身邊有人輕輕拍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松開了父親的手,往床旁邊讓了路。
那只被放棄的手緩緩落在床上,跌落的,還有他心裏所有的父愛和一絲奢望的期待。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
******
毛東趕到醫院的時候剛走出電梯,就看見施博文站在醫院住院部的走廊窗戶邊上望着窗外。
入春季節,窗戶推開半扇,春風和煦,處處都透着暖意。
施博文穿着一件淺灰色羊毛長衫,搭配了一條深黃色的休閑褲,連日來的疲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許多。
微風透過窗戶吹進走廊,微微吹起了施博文額前有些長的劉海。
一部分陽光打在他略顯褐色的發絲上,他今天的頭發沒有像往日那樣造型,而是很随和的軟軟的趴着,也沒有了往日淩厲的感覺。
施博文一只手揣在兜裏,一只手拿着一支點燃的煙出神地站在那。
今早的事情毛東在來的途中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幾個年輕小護士把當時的場景描繪的繪聲繪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兒子八成是老爺子撿來的,或是養子。
其實任誰都一樣,沒日沒夜伺候了幾天,可換來的卻是親生父親睜眼後的一個巴掌,誰會不心寒?
整層樓就一間單獨的vip病房,毛東一步一步緩緩朝施博文走去。
走進的時候毛東注意到,在施博文身旁的垃圾桶蓋上已經存積了一小堆煙灰還有幾根抽完的煙蒂,盡管窗戶是開着的,可他周圍還是有一股很濃的煙味久久未散。
毛東輕咳一聲,低低地問:“伯父怎麽樣了?”
從施博文的視角望向窗外的風景,碧波蕩漾的湖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遠處一座座青山的影子。
“醫生還在裏面。”光聽低啞的嗓音就知道他肯定抽了不少煙。
施博文盯着遠處的一點,擡起夾煙的右手側臉吸一口。吐出煙圈的時候他說,“今早醒的。”
一大片淤青連同血絲出現在施博文右手的手臂和手腕之間,毛東凝視良久,“你爸弄得?”
“想不到是吧?”拇指輕輕一彈,一節煙灰緩緩而落。把煙撚滅在垃圾桶蓋上,施博文苦笑,“看下手輕重就知道老爺子該有多恨我。”打火機再次‘噗’的一聲,又一根煙瞬間被點燃。“如果他現在能下得了床,估計都恨不得把我從這高樓扔出去。”
毛東知道施博文心裏面有苦,有些事不是當事人就永遠體會不到真正的感覺。毛東伸手拍拍施博文的肩,有時候不說要比說好。
病房門從裏面打開,這家醫院的王院長帶着一衆大夫從病房裏出來,毛東看一眼施博文,發現他仍是保持着原先抽煙的動作并沒有回身。
王繼鴻院長雖然年過花甲可醫術卻仍然是一流,他是施唐逸從年輕一直到現在的至交,也是看着施博文長大的。
“王叔叔,施伯父怎麽樣了?”毛東替施博文問道。
王繼鴻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一切正常,就是不要太激動就好。”
“嗯,您放心,這邊我會安排好。”
都是明白人,話自然不用說的太直接。
王繼鴻又望了施博文一眼,心裏的話憋着又怕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會鬧得更僵,王繼鴻這才轉身囑咐其他醫生先行離開,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毛東走到另一扇窗戶前,讓施博文和王繼鴻單獨相處會。
王繼鴻走到施博文身邊,跟着他一起站在窗邊。
“博文啊,王叔知道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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