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又在嘴上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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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擡手準備把糊在臉上的泥拂掉,卻被老太太揮手打下去,“別動!這可是能讓你的臉越來越漂亮的寶貝!”

沈長青:“……”

被拍的那只手手背迅速泛上了一層紅,又癢又疼。沈長青暫且不去管他的手,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謝謝,我不需要,我是男的。”

老太太正要把他臉上的泥均勻塗抹開,聽到沈長青說話,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往後一跳,面露驚恐地看着他,手顫顫巍巍指着沈長青。

“你不是啞巴?!”

沈長青:“……不是。”

老太太繼續往後退,一直後退,退無可退,繼續驚恐臉:“你是個男的?”

長得還踢欸木比她漂亮!

沈長青:“……是。”

她兩只眼睛睜得老大,死瞪着沈長青,剛掏過面膜糊糊的黑爪子捂住心口,一臉不可置信。

沈長青:“………”

對視了整整十秒鐘,這個“老太太”一把撕開自己的□□扔在地上,掩面哭泣,奪門而出,邊哭邊喊,聲音絕望:“我好不容易撿到個寶貝女兒居然是帶把兒的!”

白狐&沈長青突然淩亂了:“……………”

沈長青扶着空空如也的門框,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那女人單手把門卸了。一只手捂着臉哭得絕望,一只手扛着門跑老遠。

直到那女人的背影消失,沈長青這才收回目光,擡腳走出門外,腳底刺痛了一下,他垂眸看去,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襪。

沈長青奇異地發現,他赤足掠過的地方,此時正盛開着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花兒,差不多只有青草一般高,卻異常妖豔絢麗,奪人眼球。

雖然這個設定很要命,但是有花兒伴随身邊,倒是讓愛花的沈長青心情着實愉悅了不少,甚至還采了兩朵拈在手裏玩。

走到一棵樹下,在樹蔭底下坐着,還沒坐穩當,懷裏就多了兩個毛絨絨的白團子。是那只白狐貍,腦袋上是一只小白兔,沈長青微愣,這是那天在山上捉到的小白兔?

手腕被輕輕撓了幾下,沈長青側眸看過去,是那只白狐,它一雙狐貍眼亮晶晶的,眨巴眨巴望着他,用鼻子将小白兔往前拱了拱,又看向沈長青,似乎是在求誇獎。

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就想到了沐清風,也是這樣,一雙鳳眸總是炯炯有神。

沈長青摸了摸它的腦袋,白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看着它屁股後面的大尾巴,他伸手摸向它的尾巴,在指尖觸及尾巴根部時,白狐陡然睜大眼睛,向後一跳。

“嘤!”

不可以摸這裏!

沈長青略微一頓,一只腿屈起來,周圍沒有陌生人,他便卸下僞裝。他手肘放在膝蓋上,托着下巴看着白狐,面帶淺淺笑意,周身清風和煦。

白狐看得呆愣住了。

公子世無雙,一笑展紅顏。

半晌,他将另一只手伸向白狐,“過來。”

白狐被沈長青的笑容吸引,鬼使神差地聽從了他的指令,走向沈長青,窩在他懷裏盤成一個圈。而它身上的兔子也學着它的樣子,沒有盤成一圈,倒是變成了一個白團子,像是一個加大版的湯圓。

傍晚時分,那女人背了一個竹簍子回來,到了院子的小圓桌旁,卸下竹簍子,一遍扭動肩膀坐下一邊念叨:“哎呦卧槽,累死老子了。”

沈長青:“………”

女人休息了半盞茶時間,直接走到沈長青面前來了個老漢蹲,晃了晃白嫩的手:“喂,小白臉,你叫啥名啊?”

沈長青:“沈長青,我不是小白臉。”

女人一拍胸脯,“沈長青是吧,你以後就是我飄飄的老弟了!”

“我名字還蠻難念的,直接寫給你看吧。”

飄飄從從樹上掰了個樹枝下來,在地上劃楞出三個字,反正這古代人也看不懂,“看到了吧?能看懂嗎?”

沈長青看着地上“宦煙飄”三個簡體字,直接念了出來。

宦煙飄驚得樹杈子都撇成兩段了:“你認識簡體字?!”

看着宦煙飄這個戲精一般的現代人,沈長青決定說實話。

“我是從21世紀穿過來的。”

“21世紀!”

“對暗號!天王蓋地虎!”

“小雞炖蘑菇?”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

“它永遠不會堵車。”

宦煙飄都快要流淚了,多麽親切的稱呼,21世紀,她一把抱住沈長青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老弟啊!親人啊!以後姐罩着你!我現在可是太後了,一個令牌就能吃霸王餐的那種,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啊!”

雖然這話聽着很感動,但是沈長青覺得他們兩個要走的路不太一樣。

“你有靈力嗎?”

宦煙飄明顯一愣:“什麽玩意兒?你胡謅些啥呢?”

沈長青抿唇,靈力聚氣,在掌心處弄出一縷粉色發光的煙霧,“這個。”

“蛤?”

宦煙飄攤開手掌,一縷白煙直沖而上,她頗為不屑指着自己手上的靈煙:“你管這玩意兒叫靈力?”

她猛地站起來,一只腳踩在石凳上,将石桌拍得啪啪響,神情激動又憤怒:“就這個玩意,害得我被追殺你知道嗎!我原本沒有這屁靈力的,我他媽的就去了一趟藏書閣,然後一個玉簡砸到我頭上暈過去,等我醒過來就變得力大無窮,一發火頭發都能豎起來!”

“頭發豎起來就罷了,我他媽不小心把自己宮殿拆了半邊,我那狗比兒子還不讓我去皇孫那裏住,我自己寝殿看得我糟心,我就偷偷跑出來透透氣!結果,我那狗兒子居然拿通緝令追我,媽的我雖然是個後媽,但我也不惡毒啊!真是操了!”

沈長青沒說話,他看着宦煙飄本來披散在背後的秀發,漸漸炸開,然後緩緩上升,最後豎得筆直,足有三尺高。

他慌忙移開視線,手虛握成拳抵在唇上,輕輕咳嗽一聲。

“你的頭發炸了。”沈長青輕飄飄補刀,“也許,你那個二手兒子是怕你再去禍害別人的家。”

宦煙飄:“………”

她沒說話,一炷香時間過後,宦煙飄收回腳走到小木屋裏面,沈長青以為她要回屋梳頭發或者拿菜刀砍他,他已經做足了逃跑的準備。結果不到半盞茶時間,她又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木匣子。

宦煙飄打開它,裏面是一個玉簡和幾本像是小冊子一樣的書本。她拿出玉簡把木匣子随意一丢,坐在石凳上,将玉簡展開平放在桌面上,扯過沈長青的手放在玉簡上。

沈長青微愣,随即反應過來要抽回自己的手,被宦煙飄拍了一下,她厲聲警告:“別動!老娘在給你傳靈力!”

“你再瞎搗鼓咱倆都得死!”

宦煙飄看都沒看一眼沈長青,運氣入體,緩慢将靈力從丹田引入筋脈,再通過筋脈彙聚掌心。她與沈長青手掌相對,将身上的所有靈力全部傳給他。

這個過程費時又費力,宦煙飄額頭細汗密布,咬牙堅持。沈長青察覺到掌心的熱源,很溫暖。先是沒什麽感覺,只覺得五髒六腑被暖意填充。

之後是越來越燙,沈長青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被一百度的開水澆過一遍,疼痛難忍,他悶哼一聲,咬着牙堅持。

之前看那個仙俠電視劇,傳承修為的時候,人家明明表現得很舒服,怎麽到了他這裏就要命一般的痛!果然電視劇裏東西都是騙人的。

沈長青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他又熱又痛,感覺身體裏面有一個大火球肆意淩虐着自己的五髒六腑。尤其是跟宦煙飄接觸的那只手臂,痛得像是被滾燙的岩漿澆過一樣。

“呃!”

這種被拆骨重塑的疼痛到底還是沒讓沈長青忍住,他緊閉着眼睛,痛苦呻·吟出聲。

白狐急得原地打轉,倒是它頭頂上的小白兔睡得跟死豬似的,還頗為悠閑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無暇顧及小白兔,白狐焦灼不安,竟然在地上刨起了土,直到一個半尺高的小土堆出現,白狐這才看向沈長青,對方痛得冷汗涔涔,渾身發抖。

白狐直接一個跳躍趴在沈長青腿上,它慌裏慌張地用舌頭舔沈長青的臉,試圖安撫他。

不知是不是它的安撫湊效,沈長青身子雖然還在打抖,但沒有方才劇烈了。

白狐踩在沈長青的大·腿上,忽然腳下一滑,與沈長青來了個嘴碰嘴。它忽然就愣住了,像個木頭一般,白狐覺得自己身體裏好像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東西流過。

它瞪着一雙眼睛,視線移到沈長青唇瓣上,沈長青的唇色有些發白,卻并不影響它的美觀。

幺兒又在他自己嘴上下毒了!

白狐氣得用兩只前爪扒拉着沈長青的胸口,衣襟全被它扒拉開了,幺兒什麽時候能改掉這個壞習慣啊!雖然它不畏懼任何毒,但是這個做法也太寒狐心了吧!

怎麽這麽警惕嘛!在嘴上下毒萬一把自己毒死了怎麽辦!不管了,先把他嘴上的毒清理幹淨再說。

白狐想到就做,當即就把兩只前爪搭在沈長青兩邊肩膀,伸出舌頭舔舐着他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

沐清風:幺兒啊,你下次不要在嘴上塗毒了,毒到自己就不好了!我幫你舔掉了,我貼心吧!

沈長青:……就,很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在嘴上塗毒了?還莫名其妙的沒了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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