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狗糧

兩人緊緊相擁, 除了彼此, 渾然忘了周遭的一切, 好似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顧晨聞着熟悉的氣息,感受着久違的溫度,眼眶不由得發熱, 這個擁抱他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久別重逢的喜悅讓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大叫,大叫着告訴所有人, 這個溫柔帥氣的男生就是他的男朋友, 對方只對他好,只愛他一人, 今生今世,無怨無悔。

他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一個這麽好的人, 他不由得收攏手臂,還想抱得更緊一點, 像是要融進對方的骨血裏。他把臉埋入那寬闊的胸膛,不停地蹭來蹭去,嘴裏呢喃着徐放的名字, 每一聲叫喚, 每一個動作,都蘊含着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低低的笑聲。

“瞧你激動的,好點了嗎?大家都看着我們呢。”

顧晨這才從極度興奮的狀态中清醒過來,他擡起頭, 微微一愣,繼而吐了吐舌頭,他竟然一不小心把口紅蹭到徐放的衣服上了。

徐放順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不禁莞爾,再一看他把自己蹭成了大花臉,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你的妝要重新化了。”徐放拉着他走到化妝臺前,扳過他的身子,讓他面對鏡子,“你這個樣子會把人吓壞的。”

鏡子裏的人簡直慘不忍睹,原本畫得好好底妝已經糊成了一坨,顧晨看得哈哈大笑,他拿着濕紙巾一邊卸妝一邊說:“你知道嗎?幫我化妝的妹子左一層、右一層,塗塗又抹抹,用了一個小時才把妝化好,現在弄成這副鬼樣子,她看了估計會劈了我。”

徐放見他用力過度,把皮膚都擦紅了,一把取過他手裏的濕紙巾,替他擦拭花掉的妝容。

修長有力的手指,用最輕柔的力道在他臉上來回摩擦,如同對待脆弱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顧晨掀起眼皮,入目是一張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就像被藝術家精心打磨過般,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瑕疵。

那張臉上寫滿了認真,而認真的人總是充滿了吸引力。

顧晨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吧唧”一口,親在徐放的嘴唇上。

徐放怔愣了一下,随即笑開了眉眼,“你就這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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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略感難為情地點點頭,卻想把滿心的愛意全部刨出來給他看,忍不住又在那張薄唇上啄了兩口,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撒嬌,“是啊,我好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見不到你的時候天天想你,現在見到了,還是想得不行。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樣。”

徐放凝視着他,眸色暗沉,深不見底。

片刻後,微勾起唇角,“一個多月沒見,你的變化還挺大的。”

“是嗎?”顧晨摸了摸身體,沒缺胳膊沒少腿的,還是老樣子,“我哪裏變了?”

徐放笑道:“變得會說甜言蜜語了。”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顧晨眨巴着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睛,顯得特別純良無辜。

“別這樣看着我。”徐放俯身平視着他,暗啞着嗓子說,“我會忍不住想親你。”

“那就親吧。”顧晨挑起眉梢,笑得特勾人。

話落,徐放立即吻住了他,舌尖挑開他的唇縫,細細掃過貝齒,卻沒有深入進去。雙唇分離時,故意咬了一口他的下嘴唇,徐放沉着眸,含笑看他,從喉嚨裏發出的沾染上情谷欠的低喃,“光親還不夠,我想幹你。”

過于直白的言語,羞得顧晨接不上話。

可徐放并不打算放過他,伸手覆上他的大腿,緩緩地摩挲,“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幹你,見不到你的時候,整日整日的想,見到後想法就更強烈了,剛才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石更了,我恨不得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幹翻過去……”

“你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好不好!我發覺你才是真的變了,你變下流了!!”顧晨紅着臉低吼,聽着淫禾歲話,又被他一摸,竟然悲催的起了生理反應。生怕被旁人看出些什麽,顧晨連忙夾緊雙腿,“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我去化妝了,你自己玩去吧。”

“我幫你化。”徐放瞄向他的褲裆,“你這樣能見人嗎?”

顧晨一臉的不信任,“你會化妝?!”

“描描眉,抹抹口紅還是可以的。”徐放一臉正色,“簡單化一下就行了,你又不是女孩子,搞那麽漂亮做什麽?不過以後你可以在家裏化給我一個人看。”

廢話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小心眼兒,顧晨抛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假正經!”

徐放笑了笑,眼含寵溺,拿起眉筆,為他描上眉妝……

默默地吃了一嘴狗糧的圍觀群衆,真想給這兩人頒發一個年度最膩歪情侶獎。雖然大家沒聽清他們的對話內容,但是萦繞在他們之間的粉紅氣息使得空氣都變得甜膩起來,簡直羨煞一群單身狗。

在Z大,顧晨和徐放的關系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大家一邊吐槽他們不分場合的秀恩愛,一邊又偷偷地羨慕着。

他們愛得坦坦蕩蕩,只要對方在身邊,就看不到其他人,眼裏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就好像愛情才是賴以生存的東西。

有情飲水飽,以心換心的他們,不需要面包。

……

徐放給顧晨化了一個淡雅的妝,淡雅得就像沒化似的。負責化妝的妹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拉着顧晨又重化了一遍。

舞臺上傳來主持人報幕的聲音,迎新晚會正式開始,時裝秀就是開場節目,從首次登場到最後壓軸,顧晨就像個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根本停不下來。每走完一場,他都要重新化妝、梳頭、換衣,大費周章地做造型,也就在臺上展示幾分鐘,模特這個行業雖然有閃光燈、有掌聲,但是在光鮮亮麗的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辛苦。

徐放一直陪在顧晨的左右,顧晨在臺上走秀,他就在臺下當觀衆;顧晨在後臺化妝更衣,他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在此期間,他舉着手機給顧晨拍了很多照片。清純的,妖豔的,性感的,不同的妝容,給人不同的感覺,每一個造型都那麽驚豔。難怪這些人非要找顧晨扮女人,他一個男生打扮起來竟然比女生還美,徐放心裏莫名的升起來一股危機感,自己的老婆太好看了,被人惦記了怎麽辦?

顧晨走完秀,穿着一身婚紗回到後臺,他還來不及換衣服,惦記着他的人就提前登場了。

向亦玮身着黑西裝,腳蹬亮皮鞋,梳着大背頭,把自己搞得像新郎官一樣,居然捧着一束鮮花來到了顧晨的身邊。

無意中瞥見徐放,他稍稍吃了一驚,繼而換上一張笑臉,将鮮花遞給了顧晨,“今天的演出很精彩,辛苦你了。”

“謝謝。”顧晨接過鮮花,不好意思地一笑,“演出能圓滿成功全是大夥兒的功勞,我也沒出多大的力。”

向亦玮笑着搖頭,“不,你震撼了在場的所有觀衆,現在大家都在議論你。”

顧晨疑惑地問:“議論我什麽?”

向亦玮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議論你長得漂亮。”

“……”

顧晨也不是沒聽過別人誇他長得漂亮,可是從被徐放劃過重點的向公子嘴裏說出來,卻令他沒來由的感到羞澀與不自在。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他家的醋壇子,果不其然,對方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他不禁縮起脖子,努力想着應對之策。

然而,對策還沒想出來,他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胳膊攔腰橫抱了起來。

徐放抱着他,邁開大長腿朝外走去,臨走前還狠狠地剜了向亦玮一眼。

向公子被他那副霸總範兒雷得不輕。靠,脾氣臭成這樣,顧晨究竟是怎麽忍受他的?

……

夜晚的校園很安靜,全校師生都在參加文藝晚會,校道上幾乎不見人影。

徐放一路抱着顧晨徑直走向校外,顧晨好幾次掙紮着想要下來,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大得驚人,顧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最後也只好妥協。

顧晨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徐放低頭在他的唇上用力吸允了一口,“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還不離他遠點。”

顧晨不自覺地舔舐着被吸紅的唇瓣,“人家和我說話,我總不能不理不睬吧?”

徐放憤憤難平,“穿得人模狗樣的給你送花,他肯定沒安好心。”

顧晨解釋,“他是晚會的主持人,當然要穿西裝打領帶,而且主持人給表演者送花,再正常不過了。”

徐放斜眼一睨,“你在替他說好話?”

顧晨無奈地笑了,“我在和你講道理。”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東西。”徐放油鹽不進,“你們一個穿婚紗,一個穿西服,你還接受他的花,是不是再加上一對戒指就可以去教堂結婚了?”

“瞧你這飛醋吃的。”顧晨啧啧兩聲,支起身子,親了親他的下巴,“我只和你結婚,我們現在就結好不好?回去了就洞房。”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徐放的心坎裏,特別是“洞房”二字,似乎有一種轉換心情的魔力,前一刻還氣呼呼的他,此刻竟被哄得通體舒暢,只差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去。

……

一進家門,徐放就把顧晨按在了牆上,也不顧他嘴上還有紅豔豔的唇彩,将許久未見的思念化作熱吻,忘情的輾轉,放肆的吸允,直到吻得他兩眼迷離,雙腿發軟,才結束了這個纏綿悱恻的吻。

兩人額頭抵着額頭,粗重而混亂的氣息噴灑在彼此的臉上,癢癢麻麻的,伴随而來的,還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着更深入的接觸。

徐放一瞬不瞬地凝視着顧晨,眼眸的深處似乎燃燒着一簇炙熱的火焰。被這種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牢牢地鎖住,讓顧晨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兩人都是第一次,沒有任何經驗,況且徐放一緊張就變身,顧晨很擔心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無法順便進行下去。

【以下省略。。。。。。。。。。。。。。。。。】

作者有話要說: 圍脖兒:窩就是那個誰誰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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