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母女通話

“沒有問題。”軍師彎腰親了下艾莉的臉蛋，湛藍色的眼睛微眯仿佛要看到艾絲的心底，“希望你不要耍花招，我的人魚小姐，我并不認為那人能将你帶出去，現在我是很喜歡你，我的心髒甚至因你跳動，我會将我所有的一切敞開給你，也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作為人魚，我珍惜我的每一段感情。”艾莉也毫不遜色的回望軍師，水波在魚尾無意識的攪動下帶起一道道漩渦。但是沒有深入肉體的枷鎖，艾莉不懼任何人，軍師也不例外，如果想要我的心那就要拿心來換。

兩人深深對視良久，艾莉首先敗下陣來，并不是不能堅持，她知道人類雄性一般不太喜歡比自己強的雌性，稍微的示弱能讓形勢對自己更有利。

軍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這是那個人的電話，打完後記得挂掉，不用我教吧！”可能因為小小的勝了一籌，軍師心情相當不錯，甚至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雄赳赳的邁開大步子走出泳池。

艾莉客氣的道了聲謝。

叮鈴鈴！叮鈴鈴！

“Hello，哪位。”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不情願的拿起電話，現在正是布魯斯的午休時間。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午睡。一個星期前，你是不是在中國北京救了條人魚？”柔媚低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

聽到這話，本來還有睡意的布魯斯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可不多，他特意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雇傭兵軍師的手機。

“你...你是那條人魚嗎？” 布魯斯大膽的推測，他為自己的這個猜測激動不已，這可是艾絲的母親。

“是的，我是人魚艾莉，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不過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會來救我？緣由是什麽？又怎麽知道我是在那裏的。當然，如果這些問題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尊敬艾女士，得知您在中國北京這個消息的是我一位朋友，我只是被他邀請一起參與您的營救工作。但是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您女兒信任的人，現在您的女兒艾絲正在我的島上，我們正是因為您的女兒才去救的您。”

“我女兒？”電話那頭的艾絲雖然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真正聽到是自己的女兒還是不可避免的激動異常。

“是的。”

“我很想和我的女兒說說話，可以嗎？”艾莉低緩的音調有絲顫抖。

“當然沒有問題，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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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直接沖到別墅的前面招呼正在暴雨中嬉戲的艾絲。

“艾絲，你媽打電話叫你！”

“啊？”風大雨急，艾絲沒有聽清楚。

布魯斯只好大聲重複一遍，艾絲又打破了他從不高聲呼喊的記錄。

“我媽？”聽清楚了的艾絲興奮得幾尾巴就跳到別墅的大門口，連她一向标榜身份的座駕慢龜龜也不坐了，泥水四濺。布魯斯只好将身體藏在大門裏面，防止被泥水濺到。

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布魯斯拿在手裏面的手機，“真的是我媽嗎？”

布魯斯沒有說話，直接将手機摁到艾絲的手心。

“喂？”對于這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艾絲講話帶上了幾不可查的小心翼翼，她對母親的認知只有出生時傳承記憶中母親留下的信息。

“艾絲？”

“恩。”

“我是你的母親艾莉，你還是蛋時我留了我的一些信息在裏面。”

“我知道。”沒有接觸過母親的孩子不太清楚如何和母親相處。

“你怪媽媽嗎？我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将你一個丢在海裏？媽媽後悔了，很早就後悔了！”

“有點怪。”艾絲誠實的回答，她對于自己的母親有不滿，有氣憤，她甚至還想過再見到她的時候要不認她，忽視她，但真的等聽到母親的聲音，艾絲其實恨不得整個人都沖到電話的那頭去，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媽媽是不是和傳承影像裏的樣子一樣，她跟着男人走的這些日子到底過得怎麽樣？她有沒有後悔丢了自己？但是真的接到了電話，她一句話都問不出。

電話那頭艾莉的心情也很複雜，她當初将小小的還是蛋的艾絲一個留在加勒比海，義無反顧的跟着那個狼心狗肺的姓陳的，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下場。對自己的女兒她有愛，也有抱歉，更多的是後悔和思念，這些矛盾的心情無時無刻都不在折磨着她。

聽到電話那頭誠實的回答，艾莉突然感覺自己想要哭泣，“艾絲，媽媽很想你，很想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我原諒媽媽，你...你能來見見我嗎？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我也想看看我的女兒，寶貝，媽媽現在還不能來找你，但是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見面的。”艾莉看了下自己的傷疤，“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我保證！”

“恩。”艾絲小聲的繞着自己的頭發絲。

“你還好嗎？有沒有人類欺負你？”

“還好，沒有人類欺負我。我找了一個配偶，是中國人，他對我還不錯，只是沒錢。”

“沒錢的男人你養着就可以了，有錢的男人想法多。不過和人類交往的時候要以自身安全為主啊！”

“恩，好的。我也覺得沒錢的男人還可以。”她沒說其實有錢的男人也不錯，有些東西還是要錢去買的。

這話，被一直沒有走在旁邊聽牆角的布魯斯聽到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年頭，沒錢才吃香嗎？那是不是自己要散盡所有家財？

“有錢沒錢暫時不說，你可一定不能和那些男人到陸地上去！在海裏我們幾乎沒有天敵，一旦上了岸，我們只能任人類宰割了。聽說你現在是在海島上，對于你的配偶你也不能放心，中國有句古話叫人心隔肚皮，這話非常正确，你母親我就是吃了這個虧，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現在的人類借助外物有很多能傷害我們人魚的方法。”

“好的，我知道啦！”聽着母親的話，艾絲覺得怎麽都是好聽的，至于內容她覺得自己可以選着聽。

“你聽話就好，記住，千萬不要愛上人類！”艾莉看到軍師慢慢的踱着步子進來，适時挂上電話。

“好的。”艾絲呆呆地應着，其實她還不大清楚愛是什麽東西，不過大家都這麽說，她也不反駁。

“你怎麽會聯系上我母親的？”電話挂了好一會艾絲才想起。

“你母親以前一直被一個壞人囚禁在隐秘的地方，那個壞人就是郁超以前的大老板，大老板知道郁超和你在一起後，他就威脅郁超将你交出去，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見到你，他将會殺害你的母親。為了不讓你擔心，郁超和我就策劃了一場營救你母親的行動。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的自作主張，我們是擔心你真的傻傻地想去換自己的母親。”布魯斯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下艾絲，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接着道。“本來營救行動一切都很順利，你母親已經被我們從那個壞人手中救出來，但由于識人不明，救人的人反而截走了你的母親。”

“那我母親現在是安全的嗎？”

“是安全的，據我的線報分析劫持你母親的那人喜歡你母親。”

“哦。”艾絲低低的應了聲，短時間接到如此勁爆的消息，她一時還消化不了。

“你不用緊張，如果你的母親真的出現危險，我一定盡我所能的将她救出來。”

“謝謝。我先去海裏逛逛，你午休沒有睡好，可以繼續去睡。”布魯斯的話讓艾絲有所感動，不過現在的她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那倒不用，醒來了就睡不着，我陪你去海邊吧！”布魯斯撐起一把黑傘，睡衣睡褲的他也讓人感覺優雅。

午後，暴雨依舊。

郁超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但這感覺只維持到看到布魯斯之前，優雅的貴族公子端着酒杯騷包無比的靠着沙發，窮小子表示十分傷眼。

“诶，怎麽沒有看見艾絲？又去海底了嗎？”四周環顧下沒有看見艾絲，郁超開口。

“提問前請稱呼姓名，本公子可不叫‘诶’。”布魯斯搖了搖杯中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