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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這麽嚣張的嗎?!

黃毛有些不可置信地瞧了他兩眼,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勇氣和自己對峙——就在幾天前,這小子才被他們扯着頭發,一把撞到了洗手間牆上。

當時,那小子滿臉都是淚,抖抖索索地收着散落一地的東西,看的幾人心情愉悅異常。

這才過了兩天,本想着用這膽小鬼找點樂子,怎麽就和換了個人似的,敢在走廊上直接拍開手就算了,還敢和自己一□□?

真是可笑。

原主的記憶十分零碎,姜一柯只能窺見個大概的輪廓,具體發生了什麽倒是無從而知。

不過,他雖然不認識面前這幾個挑釁的黃毛小子,但僅從幾人的态度來看——

就值得被狠揍一頓出氣了。

這樣想着,一道猛風向着自己門面刮來,姜一柯嗤笑,聲音輕蔑而不屑:“天真。”

手掌将打來的力道盡數消去,細白修長的五指一攏,便将對方的拳死死攢住。

看上去輕輕巧巧的一擰,刺骨痛意便順着血脈直沖而上。黃毛右手被制住,面部表情猙獰,低聲罵了句髒話。

姜一柯驀然松手,緊接着握住他手腕向後一拉,力道之大讓黃毛向前踉跄了幾步,身體前傾。

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姜一柯身子微微下蹲,而後足間猛一用力,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修長而有力的腿橫掃過來,裹挾着疾風直接打在黃毛脖側,将他猛地踢出幾米遠。

黃毛整個人栽倒在地面上,歪頭捂着脖子,整個人因為痛苦而嘶嘶吸着冷氣。

姜一柯落地,球鞋上染了幾分塵,他攏緊五指,複而出拳朝着圍攻而來一人的腹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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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躲閃不及,直接一拳被錘到肚子上,疼的像是五髒六腑都被攪動了一般。

一旁圍觀的陸遙完全傻了,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就看着那個纖細瘦弱的小子一拳一個,動作幹脆利落,不一時便将幾個混混盡數揍翻在地。

啥??

姜一柯站在原地,呼了口氣。他慢條斯理将衣袖攏起,蹲下身子,攢住了那黃毛的衣領。

輪身形,黃毛要比他整整大上一圈,此刻卻哆嗦地像只雞仔似的,被姜一柯毫不費力地給拎了起來。

拎着衣領的腕骨猛然繃緊,細碎的光落到他眼中,将墨色一絲一毫剝離殆盡,狂妄與不屑便滿溢而出。

“下次敢惹我試試看?”

他笑道,

“老子揍得你六親不認。”

燒烤鋪的大爺可謂是老于世故,他泰然自若地圍觀了一場單方面暴揍後,拍了拍手,風輕雲淡道:

“小同學,你燒烤好了。”

姜一柯眼睛刷的就亮了,幾步蹦跶過去,也懶得去管幾位被揍趴的人扶着痛處,互相攙扶着逃走。

他從大爺手中接過燒烤,聲音清亮:“謝謝!”

姜一柯美滋滋地拿着燒烤,剛準備開吃,就見到呆了好久的陸遙向着自己默默走過來。

陸遙握住姜一柯空出的左手,目光真摯而動人,就差沒有跪下抱住他大腿唱征服了:

“厲害啊,姜哥!!”

這一聲“哥”喊得姜一柯十分受用,他微微颔首,謙虛道:“小事情,以後哥罩着你。”

陸遙感極涕零,握住他手搖了搖:“姜哥!我就跟着你混了,以後您高中的燒烤我包了!”

姜一柯瞥他一眼,道:“作業呢?”

他打量着自己新收的小弟,暗暗琢磨着想讓他幫自己寫作業來着,這樣豈不美哉。

陸遙:“姜哥,不瞞您說,我也不會寫。”

姜一柯:“……”

陸遙:“我是老三,我姐大學修了四年代數二,二哥現在連代數一都沒過——”

他悲痛地總結到:“我們家三姐弟不管怎麽補習,就沒一個數學考及格過的。”

雖然聽不懂“及格”是何意,但意思已經傳達到了。姜一柯嘆口氣,給了他一個“你為何如此沒用的眼神”。

陸遙家似乎很有錢,他跟着自己走了一小段路後,便被忽然出現的黑色轎車給接走了。

姜一柯蹭了頓燒烤,踢踏着步子向着回家的方向走。

原身的記憶還堆在腦海裏,只不過完全是無序的,太過淩亂沒法去看。

姜一柯索性也懶得理了,他踢着地上的飲料罐子,踩着雜亂生長着的青苔,順着僅有的記憶走進一個稍有破舊的小區。

地上殘餘着幾分積水,連帶着空中都氤着微涼水汽。姜一柯一邊順着吱呀作響的鏽鐵樓梯向上走着,一邊推測着原身的家庭關系。

原身還是挺慘的,父母似乎因意外身亡,只能暫時住在小姨的家裏。

小姨一家本身就不富裕,獨一個兒子,現在又忽然多了張要吃飯的口,生活更是有些艱難。

雖然小姨待原身還可以,但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無論何時都是不會好受的。

姜一柯小心翼翼地推開鐵門,輕聲道:“我回來了。”

空中彌漫着飯菜的香氣,穿着圍裙的小姨沖他笑了下:“一柯回來啦,晚飯馬上就好,你稍等下。”

原身對小姨一家很是冷淡,熱心的魔尊大人十分不滿,他沖過去幫忙,收獲小姨一個贊許的笑容。

吃過晚飯後,姜一柯拎着書包溜進自己的小房間,也就是一個窄小的閣樓中。

他翻開作業本,拿起簽字筆在手中轉了兩圈,暗道本座今日就要和這數學題死磕到底。

然而——

等他睜眼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姜一柯低頭看了眼被自己睡的皺巴巴的、還是空白一片的作業本,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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