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長大的味道
在一衆人期盼的目光中,趙梯雪頂着壓力生了,生了一個女娃娃。
原來真的只會生女娃啊!
趙府原本喜慶的氣氛,立馬冷下來,府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無一不是活在沉悶氣氛中。
天陰沉沉的要下雨,李文朝的面色不大好看,站在一棵樹下嘆氣,他就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願望,他有點不能接受,還得忍着,太他娘的不好受。
趙大太太樂得合不攏嘴,只要是她大女兒生的,無論是男娃還是女娃,都是好娃娃。
趙員外甩袖子走出趙府,他一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獨自一人待一會兒。
趙梯雪神色黯然,她讓大家失望了,沒生前她就一直擔驚受怕,怕肚子不争氣,不能一舉得男,如今看來,她是真的不争氣,生了個沒用的女娃,萬一這女娃遺傳她,日後長成個胖子,那就悲劇了。
趙府的悲劇太多,不需要她再添一個。
整個趙府有着一股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啊,那是陰雨的憂傷,不是明媚的憂傷。
這個秋季和冬季一樣寒冷!
趙笙柯望向滿樹黃葉,長袖随風飄動,在大姐姐難過不爽的日子裏,她就不出去瞎逛游了,陪大姐姐說說話,開導一下,是作為六妹妹的職責。
有這種想法的何止她趙老六一人,趙老五把懷裏的瓶瓶罐罐放一邊去,同樣決定去看看大姐姐。
趙梯雪生孩子前是頂着衆人充滿期盼的目光,很有壓力,生完孩子後她是頂着衆人同情的目光,她感覺頭皮發麻了,她只是不高興了一會兒而已呀,真的只是一會兒而已呀,李文朝說了,來年她們再生,不信生不出個兒子。
所以說,她趙梯雪看開了,不論男娃還是女娃,都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她自己不疼誰疼?就算日後長成個胖子,那也是她趙梯雪的閨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趙笙柯張了張嘴,聽大姐姐一番長篇大論,默默地望房梁,她貌似白擔心了。不過,她還是好奇的問,生孩子很疼吧?
疼,想死的心都有了!趙梯雪想想都發抖,汗毛直豎。
趙笙柯吃點心,又一次去了六丹閣,她的六姨娘一如既往的在畫畫。
她沒去說無聊的話打擾姨娘,只在一旁靜靜看着,看姨娘畫的山水,适當的誇一兩句,其實,她不會看畫的,但她會挑贊美的話說。
“小六最近來得比較頻繁吶,遇到不開心的了嗎?”六姨娘放下手中的毛筆,拉過她袖子,笑眯眯的。
趙笙柯搖頭,“沒,只是突然很想見見你。”
六姨娘訝然,小六平時和她不算太親的,摸摸小六的頭,她感慨,“小六長大了呀!”
“原來,這就是長大嗎?”趙笙柯呢喃一句,她懂得了母親的辛苦。
府中多了小孩子,總是值得開心的事,府中閑着的人有了逗孩子玩的樂趣。
趙笙柯也是逗孩子玩的其中一個,然後某一天她聽大姐姐有意無意說,常氏打算過來看看孫女。
趙笙柯眨眨眼,大姐姐的口氣,不像很為難的樣子呢。
都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大姐姐和李府,總歸是一家人了。
常氏平日裏氣焰多有嚣張,但到底是個識時務的,聽從他兒子的意思過來趙府瞧一瞧孫女。她表面上笑,內心十分的不滿,就趙大女在娘家生孩子這一條,就足以讓兒子将人休掉,偏偏趙大女靠山硬,李府惹不得,她不僅不能找茬,還得把趙大女當活祖宗一樣供着。這日子呦,過得真是太心酸了!
常氏懷裏抱着孩子,笑的格外勉強,賠錢貨的女娃,生了也白生。
趙梯雪如何看不出常氏的厭煩之色,她也不生氣,只皮笑肉不笑道:“辛苦娘走這一回了,只是看個孫女罷了,還得折騰您那老腿。”
“不辛苦的,孫女長得挺好。”常氏暗自翻個白眼,覺得自己在昧着良心說話。
趙笙柯為大姐姐有這樣的婆婆感到悲哀,不願繼續坐雪晴閣,手裏捏着點心出去,和坐在院裏的二姐姐說話。
最近一段時間,趙二女趙之晴常回趙府住,用她的話來講就是沾點趙大女的喜慶,趕緊讓自己也懷上。
是了,趙之晴成親有一段日子了,沒能懷上讓人怪着急的,特別是看趙梯雪生的女娃之後,喜歡的不得了,恨不能自己立馬生一個出來,迫不及待的很。
比起趙大女,趙二女看起來很幸福啊,從沒聽她和家裏人抱怨過潘非哲待她不好,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或許潘非哲是個好良人。
趙之晴說:“孩子再大一些,大姐姐可能就回李府住了。”
“不會,至少等明年李文華嫁人。”趙笙柯搖頭。
“李文華?聽說她看上一個賣糕點的?”
“嗯,似乎是叫徐通,還找過紀西的麻煩呢。”
……
李文華嫁人當日倒黴極了,趕上陰雨天,擡轎子的被澆成水鴨子,新郎官也一身的水。
常氏直叫晦氣,女兒成親後,一連幾日她都拉長了臉不高興。
趙梯雪在趙府住的太久了,決定抱孩子回李府,跟她一起回去的還有李文朝這個硬賴在趙府的。
府裏沒了小孩子存在,瞬間清靜不少,趙笙柯有點不适應,盼着二姐姐也能趕快生一個。
現在提起小孩子,簡直是提趙之晴的痛腳,她最近可沒少去藥鋪抓藥吃。
趙屏夏坐在院子裏繡花,好笑道:“我說趙老二,沒孩子就沒孩子呗,你看我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不也沒下個蛋!有什麽好着急的!”
“能不開口閉口趙老二麽,能不開口閉口下個蛋麽,我排行在你之上啊!”趙之晴蹙眉,無法理解對方那種懶散,得過且過的心思。
趙屏夏翻個白眼,“對趙梯雪我還叫她趙老大呢,人家也沒多計較,女人生孩子就是下蛋,下的出來叫好母雞,下不出來被罵老母雞。”
趙笙柯突然在一旁接嘴道:“三姐姐你被人罵過老母雞?”
“差不多吧。”趙屏夏沒多尴尬,只是口氣有點嫌惡道:“我家隔壁有個長舌婦,沒少對空淨講我壞話,煩死了。”
“聽說李文華搬你家附近住了。”這話是趙之晴問的。
“是啊,以後更有熱鬧瞧了。”
天色不早,趙笙柯準備回去睡覺,打算明日早起去看一看李文華,怎麽說都是當年的情敵,她得去關心關心。
話說李文華成親之後的日子,過得并不舒坦,徐通總是抓着她和紀西那點事不放、找茬,可話說白了,她和紀西半點事沒有,頂多幫賣了兩天魚,還被趙梯雪當衆一陣奚落,她把事情和徐通說的很清楚,可徐通經常疑神疑鬼,她出個門去隔壁溜達一下都要被質問。
徐通脾氣越發見長,動不動就斥責人,和成親前的溫柔有很大差距,李文華有種識人不清被騙的感覺,郁郁寡歡。
趙笙柯再見到李文華的時候,李文華一身婦人妝扮,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坐在門前的板凳上閑聊,聊得是生活上的瑣事,和抱怨自家良人的不好。
趙笙柯認出來了,那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家裏是賣豆腐的,正是趙屏夏說的那個長舌婦,左鄰右舍沒一個不認識她的。
李文華對趙笙柯的到來感到訝然,口氣有點不好道:“有何貴幹?”
“我不是來找你的呀!”攤手,趙笙柯唉聲嘆氣,看到往日情敵過得不好,她暗爽,又有點發堵,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成親什麽的,似乎也不是太美好的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需要忙的太多。
趙老六開始思量了,沒嫁人的時候總盼望趕緊嫁出去,證明一下胖子也是有人愛的,真的嫁了又發覺一切并非想象中的那麽好,身邊的幾個姐姐,貌似過的都不咋地。大姐姐鬥極品親戚,二姐姐忙于生娃,三姐姐忙着教訓色眯眯到處沾花惹草的夫君,四姐姐……她忙着追夫呢,五姐姐,呃,忙着玩蟲子,作為六妹妹,她表示正被一個少年狠虐。
虐心又虐身,沒成親呢就被壓着,成親了指不定怎麽被欺負。
趙老六咬袖子,這個世界太殘忍,太冷酷,太無理取鬧了。
她的少年吶,成親之後,必須是被她欺負啊!跪牆角啊什麽的,皮鞭啊什麽的,她快要流鼻血了,誰有帕子……
紀西還在賣豬肉,一日既往的賣豬肉,趙笙柯過去找他,很高興的說:“我又長了一歲!”
紀西點頭,嗯一聲。
“你就沒點表示嗎?”趙老六口氣略有不滿。
紀西又嗯,“你這一歲很早就長了。”
“我也長個子了!”趙老六強調。
“同時的,你也長肉了。”他強調。
好心塞!“不要注意那些不美好的事,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那我還是繼續注意那些不美好的事吧。”紀西聳聳肩,皮笑肉不笑,“每天面對豬肉,再面對你,我已習以為常。”
“姓紀的你不要太過分了!”趙老六也是有脾氣噠。
“我就一個賣豬肉的,說話能有啥水平?你指望從我口中聽到好話?你确定不是在白日做夢?”
旁邊一個同樣賣豬肉的不樂意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道:“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老子也賣豬肉,老子說話咋就沒水平了?老子咋不會說好話了?姑娘你別聽他瞎說,我這人吧說話特有水平,以後你都來買我的豬肉,別搭理這小子。”
趙笙柯扶牆笑,對這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瞬間生出好感,道:“乃說的對極了,以後都來買你的豬肉!”
紀西不爽,每次趙老六過來,旁邊的那人都能接上話,他感覺被喧賓奪主了,收攤。
趙笙柯發現,紀西收攤的時間越發提前,她被拽着袖子扯一邊去,“紀西你幹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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