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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紫肖磊的事情,再加上莫浩樓走之前的那番話,讓語牧對莫情天倒是關注了起來。

他仔細觀察自己的這個兒子。

雖然長得黑,倒也不是黑,而是膚色有些暗黃,像是營養不良,但是摸着這孩子肉呼呼的手,還有那帶點嬰兒肥的臉,怎麽看也不像是營養不良引起。

語牧記得,這個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那長相是嬰兒中少見的精致。語牧忽略這孩子,還有一個原因,畢竟這孩子的生辰是楚昭昭的忌日,并不算吉利。

“蓉兒是吧,我記得以前昭昭是這麽叫你的。”語牧此刻,坐在偏院的廂房裏,說是廂房,其實也就是莫情天的房間,在此之前,這裏是楚昭昭的房間。她死了之後,就留給莫情天住了,房間裏還有一張床,是蓉兒睡的,因為莫情天年紀還小,晚上又長,自然是不會留他一個人睡。

語牧問的同時,又打量這個房間。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又看莫情天的衣着料子不錯,衣服也是新的,語牧知道,這個丫頭把自己的兒子照顧的不錯。同時,又對語王妃滿懷感激,在自己忽略這個孩子的時候,怕是自己的王妃對這個孩子還是周到的。

“王爺記性真好,奴婢是叫蓉兒。”蓉兒回話。

“我記得情天出生的時候,長的白淨,怎麽現在長成……?”身在王府裏的孩子,既不幹粗活,也不用日曬雨淋。

這話蓉兒不好回答,雖然表面上蓉兒恭恭敬敬,但實際上,蓉兒對語牧有些不屑,這五年來,語牧踏進這院子的次數,怕是五個指頭都掰不完。就算平日裏重大的日子,也不會請他們偏院的人去,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莫情天才露個臉。但對于語王妃,蓉兒倒是有些感激,畢竟就算不聞不問,該給偏院的東西,也不曾少過。

“回王爺,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問過李太醫,李太醫說小時候跟長大了,長相總會有些變化的,但少爺的身體很健康。”

哦?語牧驚訝:“李太醫常來?”

“倒不是。”蓉兒知道語牧的意思,“李太醫給世子檢查身體的時候才來這裏順道看下,李太醫常說,少爺這是托世子的福。”

原來如此。

語牧也不懷疑了,對李太醫的有心,他反而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孩子:“蓉兒啊,五天後是情天的生辰吧,你知道,這孩子生辰是昭昭的忌日,自然不能像欽玥般慶祝,你讓廚房給他多弄些好吃的,這孩子……哎。”說到這,語牧有些心虛。

“奴婢知道,奴婢代少爺謝王爺關心。”

“恩,就先這樣,以後關于這孩子的事情,有什麽需求,你大可直接來向本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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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語牧站起身,他摸了摸莫情天的頭,微笑道:“情天蒙皇上誇獎,将來要做個有用的人啊。”說着,他款步走出房間。

莫情天看着語牧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絲間的溫度還在,但是語牧今天的親近,莫情天道是有些不自在。并非他淡薄親情,而是一個五年來從未這般親近的人,突然又這般親近他,叫他如何親近的了。

不過,莫情天的唇角泛起一絲弧度,孩童天真的微笑在粉嫩唇間散開,這種被人摸着頭的感覺,挺好的。

只是沒人發現,莫情天雖然長得黑,但唇的色彩卻是格外好開。

“少爺似乎很高興。”從小照顧莫情天道現在,主仆相依五年,蓉兒哪能看不出莫情天的心情。

“嗯,父王……父王挺好的。”

輔親王府最熱鬧的是晚餐期間,語牧一房三妾,加上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一桌子九個人,哪能不熱鬧。

只是,語牧蹙眉:“情天怎麽不在?”白日裏才蒙皇上金口,要關注的人,眼下沒在一家子的餐桌上,語牧哪能不注意到?

“情天這孩子性格內向,怕生的很。”語王妃接道,“往日都有喚蓉兒那丫頭帶他來吃晚飯,但是回回都不來,後來我也就放着不管了。今日又受了驚吓,我讓清歌送了點東西過去壓壓驚。倒是王爺記挂,我讓清歌再去催一回。”面上說的自然合理,但其實,語王妃一向帶着溫婉娴熟的眼神,已經漸漸冷了些。

王爺開始關注那個孩子了。

“也好,那孩子白日裏受了驚吓,這回兒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王府的溫暖。”說着,語牧又看過一桌的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今日皇上開了金口,待情天過了五歲生辰,便讓他和欽玥一起去皇家書院。”

“這事兒我會去辦妥,請王爺放心。”語王妃道。

“本王自然相信王妃,但是情天那孩子……昭昭死的早,那孩子一直由蓉兒照顧,年齡尚小,院子裏也沒多個丫環,這幾年本王對他不聞不問,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王爺。”語王妃雙眼略帶委屈,“王爺這話,是在埋怨臣妾沒多派個人去照顧他嗎?”語王妃長的清秀靜雅,這楚楚可憐的眼神,讓語牧內心頓生不忍。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王爺您不知道,四妹是難産而死,情天又小,我怕照顧他的人多就容易口雜,那孩子小,若是受了打擊,更是不好了。”

“是是是,本王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本王的意思是,齊盈前年傷了身子,不如把情天交給齊盈來照顧,這樣一來,情天的生活起居本王也放心些,而齊盈你心裏也能好受些。”

齊盈是語牧的第三房老婆,家裏從商,前年臨盆的時候,跟楚昭昭一樣,下身血流不止,所幸後來自個兒的命是挺過來了,但是孩子在出生沒一會兒,卻夭折了。

更令人悲痛的是,那還是個男嬰。

後來太醫來看了情況,說是齊盈以後,怕是再也不适合孕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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