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個滿腦子都是堆成山的小魚幹,一個賭着氣,兩人就這麽簽署了結婚協議。

簽完,安然被氣到爆炸的腦子清醒過來,看着面前從婚姻關系預綁定變成正式綁定的協議,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好像不是奔着結婚來的,事情為什麽會往這麽奇怪的方向發展?

安然轉頭瞄了一眼正高興的許宴。

算了,反正也不是別人,至少成功進到家裏了。

剛關掉協議,約定的一億就到賬了,許宴數了數一排的零,看向安然的眼冒光,“當兵原來這麽賺錢。”

安然關掉個人終端,還是不高興,意有所指地開口,“那你還逃避驗兵?”

許宴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只是個嬌弱的omega,帝國法律不建議omega參軍,我當然要遵守。”

安然:“……”

到了晚餐時間,許宴看看餐桌對面多出來的人,非常不習慣,見他半天不動筷,“你不餓?”不餓就別坐在這裏了,妨礙我吃飯。

安然掃了眼桌上色香味全無的菜,筷子在飯裏戳了半天,無論如何下不了嘴。

而對方卻沒像以前那樣很快發現他食欲不振的原因,也沒有改善夥食的意思。

他放下筷子,漠然地起身,“不吃了。”

許宴應了一聲,見對方往樓道口走,他心情愉快地扒飯。

飯後又出去找了很久,依然沒看到香香的影子,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經過廚房的時候,他想了想,從儲藏櫃裏拿出一包小魚幹拆開放在桌上。

要是半夜香香回家,肯定已經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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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他擦着頭發走到自己的卧室,見門關着,他在把手上按了一下,門鎖了。

他轉身去拿鑰匙,卻突然頓住。

不對啊,他沒鎖過卧室的門。

他不信邪地又開了好幾次,還是打不開。

懶得運轉的腦子終于想起了點什麽。

今天家裏多了一個人,他忘了給對方安排住的房間,所以對方可能睡在他的房間裏了。

卧室的門從裏面反鎖的話外面打不開,所以他現在被關門外了?!

許宴拍門,“兄弟,這裏是我的房間,你去隔壁睡。”

……

等了一會兒,完全沒人回應。

他繼續拍,“兄弟,哥,你沒睡吧?”

……

半天後,許宴放棄,他坐在門口,一腦門問號。

這姓安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才是這裏的主人,為什麽他大半夜被關門外,坐在地板上?

在客房裏将就了一晚,心裏惦念着香香,許宴大清早就醒了,下意識地将頭頂、胸前和某個香香最近喜歡上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坐起身,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進而想到昨天那個完全不認識,卻帶着訂婚協議來的辣美人。

想起來了,他昨天幹了件大事啊!

和陌生人結婚了,對方還是個alpha!

木着臉打開個人終端,看到賬戶餘額裏那一溜的零,激動得心肝兒直顫。

一千多萬條小魚幹!香香一天吃一百條也能吃上幾百年!

說不定它看在這麽多小魚幹的份上就舍不得走了。

完美!

跟這比起來,和同性結婚算什麽,根本不值一提。

許宴撓着肚皮打着哈欠下床去洗漱,走出房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卧室還關着門。

“看在小魚幹的份上,昨晚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

下了樓,餘光掃到餐桌,他眼神一定,走過去打開包裝袋,半包小魚幹一條不剩!

他環顧四周,“香香,你回來了嗎?香寶寶?小香崽?香哥?”

房裏房外喊了半天,沒有回應。

香香回來過,可現在卻不在家裏,難道是因為昨晚睡客房,它找不到自己所以去別的地方睡了?

直到他吃完早飯準備去學校,香香和安美人都沒出現。

他心很大的拿上東西就出發了。

能随手甩出一億的家夥怎麽可能會惦記他家的東西?

二樓窗臺上,安然看着許宴離開,個人終端響起,他看了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A區一個大型餐飲工廠地下一層,外賣小哥等安然走進通道後,對他彙報情況。

“那兩只已經恢複清醒,問出的東西可用價值不高。”

一間倉庫內,那兩個打手被綁在椅子上,看到安然進來後瑟瑟發抖,貓耳朵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別說對眼神,就是聞到氣味都就已經全身無力了。

特麽出門沒看黃歷,他們這是惹上巨佬了啊!

“大、大佬,我們只是收錢辦事,保證以後再也不幹了,饒了我們吧!”

安然走到椅子上坐下,外賣小哥走過來站在他身後。

“你們是怎麽來這裏的?”

刀疤男瑟縮了一下,眼神閃躲,“就,就這麽來的。”

咻地一聲,他的腳前兩公分的地面上紮進來一把水果刀。

快遞小哥又拿出一把水果刀,“下次,我不會射偏。”

重壓下龅牙男心态崩了,失聲大叫,“偷、偷渡,我們是偷渡來的,不要殺我們!”

在花都E區上空有一個自由貿易空間站,那裏是輸送花卉最大的太空港口,免不了有些人渾水摸魚,趁機做些上不了臺面的勾當。

在安然的追問下,龅牙男倒豆子似的說了個幹淨。

“我們從異人國出來後,那人幫我們聯系了船夫,我們付了一大筆錢才到這裏的。”

所謂船夫是道上文雅的說法,其實就是蛇頭。

安然聽他說了一大堆,出聲打斷,“幫你們逃出異人國的是誰?”

兩人瑟縮着不敢再說話。

只有那個人絕對不能說,說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快遞小哥做了個手勢,跟着安然走出倉庫,身後傳來兩個打手的哭喊聲。

“據他們所說,和他們一起出來的至少有千人,這些人在半路就分散了,中間又經過了好幾個地方,想要一次查出來恐怕很困難。”

安然看了眼時間,往車庫走,“去查查那個船夫,他那裏一定有記錄。”

外賣小哥應下,在安然上車的時候開口問:“殿下,您要一直保持這個形态嗎?”

安然知道他要問什麽,揮揮手,“我有分寸。”

等懸浮車離開,外賣小哥轉身回倉庫。

回到家,許宴還沒有回來,安然坐在以前常坐的秋千上等他。

異人國離這裏很遙遠,若沒有偶爾發現的蟲洞,兩個世界根本不會有交集。

異人國所有人都有人和獸兩種形态,而作為這一代君主,安然也不例外。

可一個人無論是人型還是獸型,性別都是相同的,只有他是例外。

他獸型是omega,人型是alpha,信息素相斥,平時只要不頻繁切換形态就不會有太大影響,可一旦進入求偶期這種相斥性達到最大值。

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他就無法保持人型,相對的,在變成獸型的時候,求偶期的症狀也會更加嚴重,如果無法得到安撫,會失控。

異人天生力量高于一般人類,尤其獸型時破壞性極強,若被帝國的統治階層發現異人的存在,是會爆發戰争還是會引起更加嚴重的後果,沒人知道。

但無論是什麽物種,都不喜歡高于自己的種族入侵自己的地盤。

必須在情況失控前将所有異人遣返回異人國。

傍晚回到家,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辣味,許宴打開木栅門,果然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安然,對方正看着遠處的花田出神。

就算昨天已經看過,可今天再看,對方依然美得讓他窒息,不是狹隘的長相上的美醜,而是更高藝術層面的美學。

作為藝術家,他承認,安然是他見過得最美的人——香香是最美的貓,比安然更美的那種。

輕微的開門聲驚動了對方,他轉頭看過來,一雙美眸平靜無波,卻勾人心魄。

還好我已經見過比你更美的,不然還真頂不住。

許宴走過去,随着辣味越來越重,他終于把視線從對方的臉上撕下來,然後他就發現不對了。

安然已經換下了昨天的那身軍裝,穿着半舊的白襯衫和一條寬松的休閑褲,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卻意外好看。

許宴在他十步遠的地方停住,眼神帶着控訴,“你怎麽拿我的衣服穿,快脫掉。”

萬一衣服上染了別人的氣息,香香以為他外遇,不理他了可怎麽辦?這個問題很嚴重!

坐門口等了半天,結果對方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讓自己把身上的衣服還給他?

“脫了?”安然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過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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