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1)
安息和冷溯身上都留了不少傷痕, 尤其是冷溯,衣服本就被許宴的鎖鏈割了很多到道破口, 現在又添了許多傷, 看起來非常狼狽。
可他的眼神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帶着致命的狠, “規則就是規則, 膽敢脫離規則掌控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這一切你又怪得了誰?”
“規則?掌控?”安息低低地笑, 笑聲逐漸放大, 似乎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話, “是誰制定的規則?是誰脫離誰的掌控?拿着所謂的規則粉飾你們肮髒醜陋的野心, 自認神之後裔, 扪心自問,你們配嗎?”
“配不配不是由你說得算, 只要安家存在一天,就永遠逃不過冷家的掌控。”冷溯超許宴這邊看了一眼,“哪怕你極力逃脫命運,可命運卻不會改變。”
安息的眼神往安然那邊一瞥, 冷哼了一聲,“命運會改變, 只要你死。”
現在僅存的冷家人只有許宴父子和冷溯, 如果冷溯死了,就抹殺了最後的一絲可能性,蛋崽長大注定再也無法找到匹配的冷家人。
冷溯大聲質問:“那些都是你的家人, 你為了給愛人報仇就可以完全不顧他們的感受?你果然是瘋了!”
雖然站得遠,可許宴三人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安息周身的閃電再次攀升,“死到臨頭還想挑撥離間,老東西,我明确告訴你,安冷兩家這千年的羁絆,由我斬斷!”
話音未落,安息的身形化作一道閃電襲向冷溯。
許宴帶着安然遠離戰場,冷風擋在他們面前,臉色嚴峻。
許宴差點看傻眼,安息的力量也太強了!站得這麽遠都能感覺到威壓,和這比起來,自己被他綁走那次,他壓根就是在逗自己玩啊。
安息很強,這是在場所有人都認同的,可冷溯也不弱,并且冷家的力量天生壓制安家,對招中,他逐漸占上風。
許宴看得着急,對安息這人他真的完全沒有好印象,性格古怪,一言不合就會捅你一刀,到現在他都記得肚子被捅一個窟窿是什麽感覺。
可和冷溯比起來,安息只能算“不是好人”,因為他尚有人性,而冷溯根本禽獸不如。
“老爸,你不下去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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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搖頭,“再等等。”
安然輕了兩聲,看着下面的戰況低聲說:“安息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許宴一聽,觀察了片刻,什麽都沒看出來,“什麽問題?”
“最強的戰鬥形态是獸型,現在冷溯已經占了上風,他卻只是半獸化,不太合理。”
“應該是當年那個藥留下的後遺症。”冷風開口解釋,“在來帝國前安息身上的藥性都還沒有祛除,這些年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祛除藥性。”
安然眯了眯眼,“不只是那個藥的問題,還有求偶期。”
安息當年被迫進入求偶期,也就是他研究的那個藥病沒有發揮作用,這之後哪怕身上的病毒被抑制住了,可每年的求偶期無法避免,這二十多年來,他到底是用什麽辦法一次次安全度過求偶期。
別說冷風,就是安然來帝國都七八年了,哪怕是專門去追查相關的線索,依然沒有聽到過任何關于巨獸□□的蛛絲馬跡,也就是說安息的每次求偶期極有可能都是在人型的狀态下度過的。
可這怎麽可能呢,君主的求偶期一次比一次強烈,如果安然不是運氣好碰到了許宴,他可能沒個兩三年就要徹底瘋了。
安然心念一動,突然想起在基地時,安息要給自己注射的那個試劑。
當時他以為對方是想對他下手,可現在回想起來,也許不是。
“安息!”
耳邊突然響起許宴的叫聲,同時伴随着冷溯的笑,安然一驚,定眼看去,瞳孔一縮。
冷溯的鎖鏈穿透了安息的防禦,捆住了他的手腳,一條鎖鏈從他腹部直接穿透了過去。
“不自量力!”
“咳……”鮮紅的血從安息的嘴角滑落,他咽下滿嘴的血腥,看着冷溯的眼神突然笑了起來。
冷溯頓感不妙,想躲閃卻已經來不及。
就在冷溯擊中安息後那一刻的松懈,安息早釋放在外的閃電擊穿了他的胸口。
主人受重傷,所有精神力鎖鏈瞬間消失。
腹部流血不止,可安息卻像沒看見,雙眸注視着跪地的冷溯,一步步走過去。
“說說看,是誰不自量力?”
冷溯的心髒受到正面沖擊,饒是冷家有再強的自愈能力,短時間內也無法讓冷溯恢複。
“你是故意的!”
安息走到冷溯跟前,修長的手指抹掉嘴角的血,手腕一轉,手上漸漸彙聚起紫色的閃電,黑色的主教服随風獵獵作響。
“願神寬恕你的罪,”安息眼神慈悲,手上卻聚集着越來越多的能量,“但我永遠不會饒恕你,去那個世界贖罪吧。”
電光閃爍,安息一掌拍向冷溯的頭頂,卻在最後時刻被握住了手腕。
“可以了。”冷風擋在冷溯面前。
安息淩厲的眼神直視冷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最後,你還是站在冷家那幫老畜.生那邊?”
“當然!”冷溯捂着胸口邊咳邊笑,“別忘了他姓冷,當年要不是你,他現在已經是冷家家主了,是你害得他一無所有,你是我們冷家的仇人!你還指望他幫你?可笑!”
安息看着冷風,“是嗎?”
冷風沒什麽表情變化,“我說過,當年的事我不恨你,但你不能殺他,他是S級逃犯,我要帶他回去,讓你出手制服他已經是我的底線。”
安息低低地笑,“如果我非要呢?”
冷風:“我不會讓步。”
就在兩人說話間,淩厲的風呼嘯而過,從冷溯身上竄出的鎖鏈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朝着安息和冷風襲去。
“老爸,躲開!”許宴調動精神力出手,還沒等他阻止,只聽砰得一聲巨響。
鎖鏈打在鎖鏈形成的牆上,再無法前進一步。
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冷風瞬間用自身的精神力鎖鏈将他和安息圍住,擋下了冷溯的致命一擊。
擋下攻擊後,鎖鏈變幻形态,纏住冷溯的鎖鏈,用力一拔,只聽一聲慘叫,冷溯化出的鎖鏈全部消散。
冷風沒去看,阻止安息出手,低聲說:“如果你還想知道當年的事,就乖乖停手。”
安息眼神一閃,果然收斂了力量。
接收到自家老爸的視線,許宴快步走過來将安息拉走。
剛開隔着遠,安息又穿着黑衣服,沒覺得有什麽,可近距離這麽一看,許宴心頭一驚,安息身上的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尤其是腹部,已經血肉模糊。
他竟然在這樣的傷勢下還跟沒事人似的。
安息被許宴扶着轉過身,這才将視線從冷溯身上移開,看到許宴的眼神,不壞好意地笑笑,“不怕我再捅你一刀?”
許宴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你現在還有力氣嗎?安叔叔?”
安息一怔,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眶濕潤了。
滾燙的淚滴在許宴的手背上,他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出口。
冷風轉過頭,冷溯半跪在地,全身抽搐。
“你對我……做了什麽?”
“時間太久,你大概忘了,我的信息素是抑制,能抑制你的自愈力。”冷風面無表情,聲音不急不緩,“你太心急了,冷溯,如果當年你沒急着對我出手,我可能真的會被你騙過去。”
剛來帝國那些年,無論是冷溯還是安息都音訊全無,冷風遇到許心在後兩人結了婚,生下許宴。他帶着妻兒繼續尋找,後來發現了安息,他竟然以神父的形象出現在教堂裏。
許心在知道冷風和安息的淵源,于是假裝一般信徒接近安息,時間久了,兩人竟也能聊上幾句。
冷風暗暗觀察了安息許久,發現他情緒穩定,沒有做出什麽極端的行為,甚至還收養了幾個孤兒,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出面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冷溯的線索。
對方和他聯系卻暫時不願意露面,在一番溝通後,冷風表示想要見面,最終他們約定在花都,可冷溯卻遲遲沒有出現,而最終他們等來的卻是殺到門口的異人團夥。
冷風不想引起騷動,只能帶着一家躲避,可逃到外面卻發現,他們被包圍了。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奉殿下的命令,要殺死所有冷家人。”冷風垂眸看着冷溯,“是你吧,冷溯。”
冷溯咬着牙沒有吭聲,卻也沒有否認。
“如果沒有先找到安息,你的計劃就成功了。”
只要挑起他和安息的争鬥,冷溯就可以掩藏在人類中,培養蟲族,一方面對安息實施報複,一方面攻占帝國土地。
從那天起,冷風知道事情不對勁了,他們不能再暴露在人前,冷溯一計未成一定還會再次出手,下一次說不定是從安息那邊出手,挑撥安息來對付他。
安息被病毒影響又失去摯愛,性格變得極端,讓人捉摸不透,那時候許宴還小,他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本來他想着自己一人離開,引開冷溯的視線,再一步步将他揪出來,可聯系冷溯的時候夫夫倆都已經暴露,冷溯想調查許心在非常容易,他要是離開,只會讓許心在和許宴陷入更大的危險。
在躲躲藏藏中過了幾年,冷風和許心在依靠各個渠道獲取安息和冷溯的消息。
安息一直沒有大動作,只是不斷地從異人國帶人過來,游走在各大教堂中,收養孤兒,傳教,似乎真的做起了主教。
而冷溯依然藏着,難以捕捉行蹤,但冷風注意到,蟲族越來越猖狂了。
蟲族,這種在異人國最下等的生物,繁衍能力雖比一般物種快一些,卻沒有快到這個地步,若除去環境影響,最大的可能是人為幹預。
而了解蟲族,懂得操控蟲族的人,是異人的可能性最大。
冷風能想到的懷疑對象只有冷溯和安息兩人,無論是兩人中的誰,都不是善茬。
再這麽下去,事情可能會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夫夫倆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把許宴一人留在花都,他異人的能力被許心在催眠後自我封印,只要不發生太過刺激精神的事情就不會出問題,哪怕最終力量會蘇醒,那也是幾年後的事,而冷風需要的就是利用這幾年的時間,把冷溯找出來。
“那又怎麽樣?!”冷溯捂着胸口慘笑,“蟲族大軍以成,就算你今天抓了我也不會有任何轉機,不用一個月時間帝國就會被蟲族占領,不如和我一起攻下帝國,我可以把王的位置讓給你。”
冷風挑眉,“你還想當王?”
“冷家本就是最接近神的種族,本就應該擁有統治地位!如果不是冷家祖先太軟弱,怎麽會被安家壓着幾千年!”
冷風無奈搖頭,“你的妄念恐怕實現不了。”
冷溯眯起眼,“你做了什麽?”
“能控制蟲族的,不止你一個。”
直到兩家戰機起飛,死牢才發出警報,早在冷溯來的時候,整個死牢的警報系統就已經被強制關閉了兩個小時。
五個人,三個傷員。
冷風帶着安息和冷溯在前頭帶路,許宴帶着安然開着戰機跟在後面。
他最後看了眼地上那個越來越小的洞,卻不知道該是什麽心情。
老爸說的那些事離他太過遙遠,哪怕親眼看到安息和冷溯不死不休的争鬥也依然沒有實感,可那些事卻真實的影響到了他和安然。
為此,他從小就到處躲藏,在別的孩子享受父母疼愛的年紀就獨自一人生活,飽受血脈陰影的痛苦。安然比他更慘,出生就預知了只能活到成年前,要麽死要麽發狂,從小接受各種藥物改造,經歷千般痛苦卻還是改造失敗了。
知道真相後,他不知道這一切該去怪誰,這大概就是命吧。
他們進了一艘戰艦,他扶着安然下來。
安然看到他擔憂的眼神,勾唇淺笑,“我已經沒事了。”
許宴不放心,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路沉默地往艙口走。
安然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只是緊了緊相握的手。
“安然。”許宴突然開口。
“嗯?”
“那天我能發現你真是太好了。”如果他不是心血來潮去花田裏玩,如果沒有發現那只奄奄一息的小貓,如果沒有把它帶回來,會怎麽樣,他不敢去想。
安然停下腳步,怔怔地看着他。
許宴笑盈盈地說:“我有冷家血脈,真是太好了。”
安然呼吸一窒,擡手将人抱住。
許宴抱緊他,在他發間落下輕吻,“能遇到你,真好。”
走出艙口,許宴才知道,這裏不是帝國軍隊也不是異人軍團。
冷溯和安息在半路就昏迷了過去。
冷溯被冷風捆了個嚴實丢去了禁閉室,安息也被上了刑具在醫療室接受治療。
許宴和安然走進指揮中心的時候,冷風正在和虛拟屏上的人通話。
許宴一看,呵,還是老熟人,不是尤利又是誰。
尤利彙報完看到他,擡手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鬼,你怎麽會認識我爸?”
尤利笑得很燦爛,“哦,他是我的啓蒙老師。”
許宴看向自家老爸,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他,“啓蒙老師?”
冷風木着臉,“我做過小學老師。”
許宴也木着臉,“什麽時候?”
冷風:“你剛出生那幾年。”
許宴:“……哦。”
安然站到許宴身邊,看向尤利,“外面情況怎麽樣?”
尤利搖搖頭,無奈攤手,“糟糕透了,蟲子還沒殺完,又讓我去對付異人,饒了我吧,我可沒三頭六臂。”
冷風:“再扛兩天,會有轉機。”
安然和尤利溝通了一番戰場的狀況,打開終端連接了榮耀軍團指揮中心,一秒進入工作狀态。
聽完想聽的,冷溯轉身就走,順手把許宴也拉走了。
“我想留下來陪安然。”許宴賴着不想走。
“媳婦又不會跑,過來幹活。”冷風毫不留情地把人拖走了。
醫療室,冷風進去的時候,安息已經醒了。
“一切都如你所願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安息平靜地看着他,聲音卻在發抖,“當年我預感會失控前故意把他支開,為什麽他還是……”
冷風在醫療艙旁坐下,拿起一個蘋果削着。
“我在宮外遇到他,他求我帶他進去。”
“所以你就把他帶進去了?!”安息猛地坐起身,憤怒大吼,“你為什麽要帶他進去?知不知道他靠近我會死啊!”
削下的蘋果皮連成了長長一條,冷風的情緒毫無波瀾,“我攔不住。”
“騙子!”安息崩潰大喊,腹部的傷因為他的動作染紅了紗布,“以你的力量,連我都能控制住,想要攔住他輕而易舉!”
最後一塊蘋果皮削下,蘋果皮掉到了地上。
冷風低聲說:“我可以控制發狂的你,卻無法阻攔為愛人甘心赴死的他,這是他的選擇,你我都無法幹涉。”
“甘心赴死……”安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麽?”
冷風将蘋果切好放在盤子裏,“他在明知道可能會死的情況下還要回到你身邊去,他說想陪着你,也許有他在你就會好一些,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轉移了你的注意力,我和你哥也不能這麽快控制住你。”
“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安息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可能,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自己失手殺了對方。
“他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心甘情願那麽做的,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怪過你,他讓我轉告你,不要自責,好好活下去,可那之後我一直沒有機會把這句話告訴你。”
安息雙手緊緊抓着被子,咬着牙,“你一定有機會救他的,哪怕殺了我……”
“我盡力了。”
許久後,冷風走了出去,房間裏一片寂靜,安息呆呆地坐着,溫熱的淚止不住地傾瀉而下,他握緊那個破舊的十字架,顫抖的聲線充斥着絕望。
“對不起……對不起……”
“神啊,快點帶我去見他吧。”
許宴抱着手靠在門邊,眼神看着空中的某處,聽着房間裏的聲音,想起那天在地下醫院,安然也是強硬地把他往外推,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如果他不是冷家人,他那樣沖進去,恐怕也會被安然殺掉。
冷風走到外面,冷風交代許宴,“半小時後網絡上會有大動作,到時候會趁機混進一些做小動作的,你負責盯着他們。”
許宴回過神,“什麽大動作?”
冷風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打開終端,腳步不停地往外走,接通一瞬間,許心在出現在畫面裏,“心在,行動吧。”
許宴朝病房看了一眼,遲疑了片刻後折返回指揮中心。
安然接收完一系列戰報後正下達完第一波命令,正要給軍部做彙報,突然看到許宴走了回來。
“父親的事情做好了?”
聽着這一聲父親,許宴快步走過去将人攬過來,當着其他人的面狠狠地親了一口。
安然一頭霧水,“怎麽了?”
許宴鄭重地說:“我永遠不會讓你遭遇和安息一樣的境地,我會變強,強到哪怕你發狂也殺不死我,我會活很久,久到能陪你走完這一生。”
猝不及防地被表白,安然心跳加快,看着對方認真地眼神,嘴角輕勾,笑了起來,他微微湊近,雙唇相貼。
“傻瓜,有你在,我不會發狂。”
氣氛正好,許宴是很想和媳婦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可條件不允許。
片刻後,安然去軍部取得了聯系。
軍方那邊也已經找他找瘋了,本來要拉回來審問的人半路突然失蹤了,好多人擔心他是不是跑路密謀大計去了。
“我被北溯劫持,剛獲救。”
“什麽?!北溯劫持你?他人呢?”
安然沉着臉,“他已經逃走。”
軍方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就在這時,鄭宏德中将突然在網絡上發布申明,異人的存在是子虛烏有,民間軍團并沒有反動的意圖,并把矛頭指向北溯,直指他心懷叵測,軍方會就此事深入調查。
這條消息一發出來立刻引起了轟動。
鄭宏德在軍方的地位和北溯不相上下,因為他進軍部的時間比北溯更早,在軍部的威望要比北溯更高,和北溯不同的是,他沒有兼任任何軍方以外的職務,對平民大衆來說是更加神秘的存在。
萬年都沒冒過泡,發的第一條信息竟然是譴責北溯的,網友們驚了。
“活久見系列,這種申明應該要在比較嚴肅的場合說?”
“北校長能發,鄭中将怎麽就不能發了?可能現在流行這樣?”
“所以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到底有沒有異人啊,我好慌啊啊啊啊啊!”
“像小孩子吵架,你說有我就說沒有,我不但說還要打你,中将大人們莫名可愛哈哈哈哈”
“如果不存在異人,那安少将也根本不可能是異人了,那北校長為什麽那麽說,他有什麽目的?”
“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接下來會有上将出來解釋嗎?坐着小板凳乖巧等待。”
“哈哈哈哈你以為是過家家呢,上将哪能說來就來。”
……
然後沒兩分鐘,上将真的來了,還抱團來。
鄭宏德的這則消息被軍方瘋狂轉發,上到上将,下到少尉,單單将級軍官就有上千人,其中還有很多是已經隐退的大佬。
帝都星軍區一處氣派的老宅子裏,鄭宏德放下終端,推門進去。
許心在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給靠在床上的女士念詩詞。
“你說那些軍團已經掌握在你伴侶的手中,可是真的?”
許心在合上書本,淡淡地點頭,“我用我的命擔保,那些軍團不會對帝國造成任何傷害,事實上他們從出現到現在一直在幫助清剿蟲族。”
年邁的女士拍拍另外一邊的椅子讓鄭宏德來坐。
鄭宏德坐下,看着許心在溫潤的臉,眼神裏帶着幾分探究,“你面子可真大,那幾位老爺子竟然都轉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我的面子。”
許心在拿起一個桔子剝開,分給女士和鄭宏德一些,語氣輕松随意,“他們可不會因為我這麽個微不足道的人轉發您那條消息。”
鄭宏德瞥了女士一眼,看到對方警告的眼神,小聲哼哼,“是嗎?”
許心在笑笑,“他們會轉發當然是因為同意您的觀點,您不是也基于事實而發的消息嗎?”
“我可聽說他們都很喜歡你的畫。”鄭宏德試探。
許心在笑意不減,“我的畫能被他們喜歡是我的榮幸。”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可……”
“行了,你發都發了還要問到什麽時候,心在可不是犯人。”女士拿過一根香蕉塞他手裏,“吃。”
鄭宏德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就随便問問……”
軍方管理高層,在看到網絡上的輿論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北溯那則消息讓他們忙到現在,現在還沒理出個頭緒來,這頭鄭宏德又發了個截然不同的觀點,這是想怎樣?讓他們忙死算了。
高層緊急召開會議後,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又把前線所有指揮官也拉進來一起讨論。
“那些人确實沒幹啥,我之前就說了,你們非不聽。”
“到底要怎麽弄你們給個準信啊,我花了大力氣把他們控制住了,可別又說放了,整死人啊。”
“我這裏為了對方蟲族和民間軍團已經造成不少傷亡,請下達正确的指示,不要造成無畏的傷亡,畢竟我們培養一支能用的軍隊不容易。”
……
雖然意見不太一致,可言語間就有些對軍方管理層的不滿。
戰況緊急,一刻不得拖延,哪怕一次錯誤的命令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最後還是以投票的形式做決定。
以壓倒性的票數決定把民間軍團納入友軍範疇,而在這個決定下,安然是不是異人已經變得沒那麽重要了。
大敵當前,軍方立刻恢複了安然的職務,并命其立刻就位。
北溯音訊全無,鄭宏德主動請求暫代軍校校長一職。
從許心在那裏得到許宴的通訊號,鄭宏德撥了過去,看到許宴那一刻兩人都愣了愣。
“你是那天的小夥子?”
“買花的老爺子?”
切斷通訊後,許宴簡直心花怒放,這新來的老爺子答應他在榮耀軍團幫忙直到這次蟲潮退去為止。
他跑去找安然,卻被告知,安然去了醫療室。
安息拷着專用手铐坐在窗前,他的手邊放着一本聖經。
“我是個被命運選中的先驅者,”說着他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安然,“你比我幸運。”
安然面上不顯,心裏卻明白,這句話不假。
安冷兩家的矛盾是千百年囤積下來的,安家時刻被冷家操控的不安,冷家被安家壓一頭的不甘就像一壇陳酒,越釀越沉重,安息的事成了爆發的導火線,哪怕沒有這件事,遲早有一天也會出事。
安息将一支試劑放到兩人面前的小桌上。
安然接過來,“這是什麽?”
“可以擺脫冷家的藥,”安息咳了幾聲,自嘲地笑笑,“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研究了,如果後來沒發生那些事,應該早就研發成功了。”
安然心一沉,手上的試劑突然變得很重。
這相當于是安息花了一輩子心血研究出來的。
“為什麽給我?”
“就當是補償吧,因為我,你也吃了不少苦。”
安然眼神一閃,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可以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對方不僅給了他藥還對他道歉。
安息注意到他的表情,輕笑,“不過就算重來一次,我也會做一樣的選擇,你不用因為這點東西就強迫自己放下對我的仇恨。”
沉默半晌,安然搖頭,“我不恨你,我理解你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可這終究是錯的,好好養傷吧,回到異人國接受律法審判。”
安然起身要走,卻被安息叫住。
安息看向窗外,“如果是你,會怎麽做?”
“不知道。”安然推門,“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
關上門,安然的手就被握住了,他轉頭一看,許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房門外。
把鄭宏德的事說給安然聽後,安然打開終端,看到了一封來自軍校的推薦函,下方赫然是鄭宏德的簽名。
“安然,你說,安息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
兩人一起往外走。
安然搖頭,“我想,他并不想做個好人。”
很多時候,好人壞人并不是自己決定的,命運就像一只手推着所有人前進,所有的遭遇和選擇造就了決定了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有些人一生都沒遇到過難題,他們平平順順地過完一生,在別人眼裏他們沒犯過大錯就是好人。
“在面對一些抉擇上,很難去做個好人。”到了那個份上,已經不在乎了。
那個問題,安然說謊了,他回答不知道,其實并不是。
如果他是安息,也一定會走上和對方一樣的路,這世上很多事沒有道理可講,也無解,遇上了那就是命,但終究,安息是安息,他是他。
所以安息說,他比對方幸運,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在去榮耀軍團的路上,冷風聯系了安釋。
安釋看到冷風,激動地手裏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你果然沒死。”
冷風點頭,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直切主題,“您那邊能不能調派軍隊過來?通過那個通道用最快的速度應該能趕上。”
安釋蹙眉,“你想讓我派兵支援那邊?你可想清楚,這事沒那麽簡單。”
冷風搖頭,“不是支援,只要負責把安息和冷溯送回去就可以了。”
這種緊要關頭要是又突然出現未知的軍隊,恐怕帝國軍方好不容易松掉一點的神經又要繃緊了。
安釋一驚,“找到他們了?”
冷風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解釋了一下,安釋當即同意派兵過來。
正事說完後,安釋看着冷風一臉複雜,“沒想到你這準弟妹最後成了親家。”
冷風木着臉,“我對親家這個身份很滿意。”
之後他又聯系了伊鐵,對方看到他明顯一愣,但對于他的話卻言聽計從,顯然安息已經提前和他交代過什麽。
許宴看得稀奇,“安息就這麽輕易把他的軍團交出來了?”還以為那人了卻了心願會潇灑走人呢。
“為了那些他收養的孩子,”安然對許宴解釋,“以他們的安全作為交換,讓異人軍團協助作戰。”
許宴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
安息懷揣着仇恨二十多年,卻對陌生的孩子托付了真心。一邊想着殺人一邊到處救人,這真的能做到嗎?
冷風:“這是那位神父的心願,他一直沒能從那個人的影響中走出來。”
安然回歸,榮耀軍團上下就像過年似的,一個個大老爺們哭成淚人,可把許宴給笑岔氣了好幾次。
一個人被扔下的橘子哭着撲過來,“老大,你可回來了!”
撲到半路被許宴按住了頭頂,“哭就哭,撲就算了。”
橘子抽抽噎噎地朝許宴拿出一根粗大的針管,“想打針嗎?”
安然無奈搖頭和冷風一起商量作戰計劃去了。
許宴一轉頭,安然走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過去,一把摟住安然的肩膀,哥倆好地進了會議室,嘴裏還要念叨,“安小辣,你竟然丢下我不管,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安然拍拍他的手,“別鬧,晚上給你吃糖。”
許宴眼睛一亮,突然很期待晚上的到來。
一番商議過後,冷風和許宴搭檔和異人軍團一起組成前鋒特戰隊,他們對蟲族有一定了解,并且力量上也能壓制蟲族。
由帝國軍團負責第一波的轟炸,特戰隊進行逐個清剿,再由帝國軍團善後,這樣一個流程下來效果顯著。
閑不下來的金熙每天問許宴讨要一些戰場素材,編輯好後發到網上,漸漸地倒成了大網紅。
軍方看到後,為了穩定民心,也開始發布一些戰地視頻,比起金熙的那些要更加全面。
久而久之,蹲在軍方賬號下等今日份的戰地報道成了網友們最喜歡做的事。
“生意”被搶了,金熙轉頭就專門寫榮耀軍團的戰績。
這天晚上,許宴正把收集好的素材發給金熙,被走過來的安然看到了。
“你們天天聯系?”
“差不多吧。”每天要素材,神煩。回答完,許宴突然回過味來,揶揄地笑,“欸,是不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怎麽這麽酸呢?”
安然往他的虛拟屏上看了一眼,又翻到金熙發布的那些數據,大手一揮,讓軍團的信息收集員和金熙對接。
這天後,金熙成了榮耀軍團場外的信息統籌員。
第二天醒來,許宴總感覺身上哪哪都有些刺痛,他低頭一看,嚯,身上好多紅點點!脖子上,胸前,手臂上,連大腿內側都有!
“安然,快幫我看看!我這是被什麽蟲子咬了?”
安然揉了揉頭發坐起身,看了一眼,掀開被子下床,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收納簍裏,從櫃子裏拿出一件新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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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