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蛋糕

第41章 蛋糕

不過林濤什麽的,對于陸有時而言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佬,陸哥叫我跟你說,他今天有點事兒先回去了。”王哲回到教室果然看見荊牧還在座位上。

“噢,好,謝謝。”

荊牧收拾好書包下了樓,忽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不太習慣。自從去年11月期中考試那件事以後,陸有時就一直住在了他家裏,上學下學兩個人都是同行。像今天這樣一個人回家,似乎很久都沒有過了。

一路上沒有個聊天的人,好像連回家的路都變得漫長了一些。

“Surprise!”

荊牧一打開家門,漫天的禮花迎面而來。紛紛揚揚的彩色紙片之後是陸有時滿是笑意的臉。

“生日快樂!哥。”陸有時一把抓住他哥的手腕,把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的荊牧拉進了門內,“嘿嘿,怎麽樣還不錯吧。”

屋頂上挂滿了各色氣球,客廳桌子上的花瓶裏還被換上了新鮮的花,一個大大的蛋糕擺在桌子的中心,上頭插着數字“1”和“8”兩只蠟燭。

原來今天是3月5日了嗎。

“哥,生日快樂。”陸有時看他哥沒反應,拉了拉他的衣角。

“啊,啊。”荊牧回過神來,“謝謝。”

“怎麽這麽驚訝,你不會是連自己的生日都忙忘了吧。”

他還真是忘了,雖然并不是因為太忙,“嗯,謝謝。”

“來,書包給我。”陸有時把他哥的書包拿回房間放好,“點蠟燭許願吧,我來幫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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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簇小火苗燃了起來。

陸有時眨了眨眼,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荊牧,等着他許願。小獅子也跑過來湊熱鬧,張着圓圓的大眼睛沖荊牧汪汪。

這麽看,這體型差異巨大的兩只好像還挺像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轍般的濕漉漉閃亮亮。

希望這樣的時光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荊牧這麽想着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噔噔噔噔~生日禮物!”陸有時獻寶似的把一只禮物盒子擺在荊牧眼前。

“謝謝。”荊牧接過來,“現在可以拆嗎?”

“嗯。”陸有時點頭,一臉期待的樣子。

包裝并不華麗,打開之後裏面躺着一只黑色的皮質小包,荊牧從裏面倒出了一個金屬質感的方塊,“移動硬盤?”

“怎麽樣,喜歡嗎?”

這個禮物怎麽說呢?荊牧失笑,連着這一屋子的裝飾,都十分直男審美了,不過他現在确實很需要一只移動硬盤,“嗯,你倒是很會送東西了。這些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都是今天下午弄的。老班下午不在,我就把訓練翹了。切蛋糕吧哥,我買的草莓蛋糕,字還是我親手寫的。”

荊牧順着他的話去看蛋糕上用草莓醬寫出來的字——祝荊牧牧小盆宇生日快樂,心想事成!

旁邊還有一個用巧克力醬畫的歪歪扭扭的小狗崽,醜得幾乎有點憨态可掬的意思了。

荊牧拿着塑料制的蛋糕刀切出了兩塊,把寫着字的那部分給了自己,把小狗崽的那部分給了陸有時。

“倒是畫得和你自己挺像的,可愛。”荊牧拿着拿塊蛋糕朝陸有時比了比,幽幽地補了一句,“顏色一模一樣。”

“哥!”陸有時看那黑黑的巧克力不肯接受,“唔——”

荊牧趁機舀了一大勺奶油塞給了陸有時,哈哈笑地看着他有口不能言。

陸有時好不容易把那滿滿一口的奶油給咽了下去,他也不甘示弱,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地也要把奶油塞進他哥嘴裏,一來二去蛋糕倒是沒吃下多少,全用來打仗了。

荊牧武力值比不上他弟,臉頰發梢都被糊上了奶油,浸染着淡淡的草莓香氣。他難得起了玩心,也抓着奶油要按到陸有時臉上去,追着他喊:“別跑,今天哥哥就要好好教教你什麽叫兄友弟恭。”

陸有時繞着桌子躲,他個高腿長反應又快,左躲右閃的,荊牧愣是抓不到他的衣角,鬧着鬧着都有些急了,氣喘籲籲地盯着陸有時,眼裏滿是輕松愉悅的笑意。

兩個人像是用眼神對峙似的,沒幾秒就破了功,沒形象地哈哈笑了起來,荊牧抓住他弟的破綻作勢就要撲過去,不想手中的奶油卻從指縫裏滑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腳背上,一直繞在他們身邊湊熱鬧的小獅子開開心心地撲了過去,朝着荊牧腳背上的奶油就舔了一大口。

荊牧猝不及防地被這小家夥弄了一個激靈,另一只擡起來的腳差點就要踩中它,擡在半空中的腿收不回來,他踉跄地想往旁邊讓,用手扶了一下餐桌,然而他手上還沾滿了奶油,滑溜溜地什麽也抓不住,眼看就要摔一個四腳朝天,“啊——”

“哥!”

陸有時伸手想撈住他哥,卻也是在滿手奶油裏什麽也沒抓住,只來得及把自己的手墊在他哥的腦後,兩人一前一後摔了下去。

“嘶——”荊牧的腦袋是被他弟給接住了,可屁股卻摔了個結結實實,睜開眼看着陸有時近在咫尺的臉,人還沒從疼痛裏回過神來。

“哥你沒事兒吧。”

荊牧這才發現他弟弟把手墊在了自己的腦袋後邊,還是那只之前受過傷的右手,趕緊掙紮着要起來,“你的手沒事嗎,快讓我看看。”

他哥一掙動,陸有時才發現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麽尴尬,他的左腿嵌在他哥雙膝之間,他哥只是稍一動彈大腿就會頂到他那某個尴尬的位置,偏偏他哥着急着他的手沒注意到這些,大腿和他的大腿根幾乎緊貼着。

荊牧的臉頰上粘着雪白的奶油,離得那樣近,他幾乎能聞到香甜的味道,只要伸出舌頭輕輕一卷就可以嘗到那甘甜——

心裏各種各樣的念頭排山倒海而來。一個近乎甜膩的聲音在他耳畔喃喃,再近一點,再靠近他一點,你不想嘗一嘗麽?

你不想知道他唇旁的那抹奶油是什麽味道麽?

不想感受一下那裏有多柔軟麽?

陸有時幾乎是原地彈跳起來的,“我去洗一下!”他飛奔進浴室嘭地關上了門。

荊牧扶着椅背爬了起來,在心裏诶呦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都裂了,疼得直不起腰來。他扶着腰站了好一會兒,陸有時才從浴室裏出來。

“哥,你摔到哪裏了,很疼嗎?”看到荊牧的模樣,他立馬緊張地跑了過來。

荊牧回頭看他,尴尬地笑了笑:“沒事兒,就是磕到後面的骨頭了,緩緩就好了。”

陸有時扶着他哥上下前後察看了一整遍:“真沒事?不行我得得看看,你摔到哪兒的骨頭了?”

“真沒事。”荊牧心說這怎麽給你看,“已經不疼了,我去洗個手洗把臉,然後趴一會兒就行了。”

他說着要往浴室走,結果剛邁出腿尾椎骨就連着後腰一整抽疼,“嘶——”眉毛都疼皺了。

“哥!”陸有時趕緊撐住荊牧,“不行,不行,咱去醫院,去拍個片子,要是骨裂了怎麽辦?”

“我去叫車,等等,你現在能坐車嗎,要不,要不幹脆我抱你去醫院?”陸有時說着就做勢要伸手把荊牧打橫抱起來。

“停停停!”荊牧趕緊制止他弟,有點哭笑不得,“哪兒那麽脆啊。要是真骨裂我還能站得起來嗎,真沒事兒別那麽小題大做。”

“你去幫我擰條毛巾吧,我把手和臉擦一下。”

“行,那你先扶着這個。”陸有時把一旁的餐椅拉過來讓他哥撐着。

荊牧把手仔細擦了幹淨,臉上就有點麻煩,因為他看不見哪裏沾上了蛋糕,只好胡亂地都抹了一遍。

“頭發稍上還沾着奶油,”陸有時看着有些着急,“不是這裏,那邊。”

他這裏那裏地說,荊牧也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哪裏,最後無奈地把毛巾塞進了他弟手裏:“你幫我擦,我看不見。”

陸有時接過毛巾說:“好。”

荊牧的鬓角旁還沾着奶油,陸有時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卻還是不小心地碰到了他的耳朵尖兒。

“癢。”荊牧垂着頭,本能地笑着往後讓了讓,發現陸有時沒了動作他問:“都擦幹淨了嗎?”

“等等,還沒有。”陸有時回過神,終于将荊牧鬓角的那簇頭發擦幹淨了,“好了,我去把毛巾洗幹淨。”

他走進浴室,在鏡子裏看到自己再一次紅透了的臉,“怎麽這麽沒出息。”少年人低聲喃喃。

荊牧長得很好看,陸有時一直都很清楚。但以前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認知而已,而現如今他的目光視線卻永遠無法像以前那樣單純了。

那個人的皮膚那樣白而細膩,發絲顏色并不濃卻有些硬。他垂着眸的時候,只能透過濃密的睫羽窺得一點眸光,卻也足已攝人心魄。

原來他哥的耳尖變紅之後也會染上炙熱的溫度。

“你別收拾了,我來弄就行。”陸有時洗完毛巾出來的時候,他哥正拿着紙巾在擦桌上的奶油。

荊牧沒擡頭,“沒事,已經不疼了。”

陸有時走過來從他哥手上拿掉了紙巾扔進垃圾桶裏,然後扶着他哥的肩膀,要讓他回房間,“我來收拾,你回房間休息會兒。”

“我就不應該和你追起來的,好好一個生日……”

荊牧:“你自責個什麽勁兒?不就摔了一下嘛,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在自己家木地板上摔一跤不會減壽十年。”

“行了啊小獅子,來笑一笑。”說着捏了捏陸有時緊實的臉蛋。

果然連臉上的肉都不怎麽軟,唉,小獅子長大了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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