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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般閃耀的雙眸，挂着平時見不到的安靜無痞氣微笑，那微上揚的嘴角不同于學校的張揚沒心沒肺肆無忌憚。此刻的他，安靜而謙和。

當年第一次見到時便一陣恍惚，她感覺，這個人，貌似有兩個，一個安靜，一個張揚，安靜如王子，張揚如痞子。反差太大，卻意外地讓人可以平靜接受。

“怎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貌似的疑問句，卻十足的調笑肯定，如今的他，實在令人難以辨別。

白雪怔了怔便望向遠方，“不，我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太過的的驚訝罷了。”歲月能改變一個人，這是真的。

“驚訝……嗎。”

三個字，他斷開了，那種語境，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去打破這樣令人心情沉悶的氣氛，微微看着他，張張嘴，終究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其實，他也知道，總覺得，這樣的語氣有些哀傷，會讓人萌生想要安慰的話語。“呵呵，其實也沒什麽的，每個人都這樣啊，偶爾一閃而過的靈感，記住了，就是自己的，很美妙很有哲理的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顯現出來。”輕聲笑着，更似安慰着他人。

雖然不太理解，不過白雪輕輕地笑了，有時候，人總是有些秘密有些心事不想為人所知的。

微風掠過耳際，卷起耳邊一縷發絲，，就算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又如何，心情不會受到影響。在重新整理而無功後，放棄了這樣的一件無用功。眯着眼睛看小坡下，那一片的郁郁蔥蔥賞心悅目。

心境的平和實在是太過的惬意，不想也不願去打破。

這些七葉樹，陪伴着他們一起歡笑，記載着他們青春，他們的年少無知。看着它，就仿佛能想起這些年的青春年華。

眯起眼睛看小坡下，那一片的郁郁蔥蔥賞心悅目，這裏很好，即使只有稀稀疏疏的幾株野生木槿，也能給人欣賞到它的美；再看那滿是綠葉的七葉樹，誰說只有紅花最美，這層層疊疊的葉子何嘗不是美的體現。

“吶，你說，人會有下輩子嗎？”

良久，安靜許久的氣氛下跳出一個奇怪的與現在的氛圍相差十萬八千裏的話題。

訝異地轉過頭，怎麽會有這個想法？太奇怪了，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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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苦笑一聲，其實吧，他也沒想過這樣的苦澀竟然出現在他這樣的少爺臉上，甚至從未想過竟然會對她說一些心中之想。擡起手臂擋住雙眼，掩蓋着悲傷和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奇怪的想法吧，但我确實是這樣想的。想想那些為了奉獻而獻出自己生命的人，就覺得不值，憑什麽要為着其他人而去做一件讓自己生命消失的事情。世間真的有上帝，有閻王嗎？如果有，就應該讓好人在下一輩子能夠更加的幸福吧。所以我希望人可以有着下一輩子。”

微微皺眉，她聽不懂。

此刻，他已經把手放下，恢複了那以往微笑。“瞎扯的。”

三個字讓她心情轉換很快，就在剛才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一種無名的悲傷。而現在只有微微的火氣。

嘛，雖然說白雪平時也是挺安靜的，不過也不至于會連聲音也不出，該是生氣了吧。瞬間轉換話題，很生硬，可他并不打算繼續那種氣氛。“下個月就要高考了。”

“嗯，好快。”

“吶，我們一起考B大好不好，看吧，你的成績是前三，我的是前五，我們一定沒問題的。”

她不能否認，聽到這句話時她是很高興的。“可是，若葉要上傳媒大學呀，你們興趣相同，也該一起吧。”

她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出那個名字時他臉上的笑容變了。

“誰也沒說我跟她要一直讀一所學校學同一個專業。B大多好，顧均謙學長沈鄑學長也在那，要不去盧空奧學長的H大，這兩所都行，你說呢？”

“呵，那就B大吧。”顧學長該會很高興吧。

“好，意願達成！”寒川冰高興地跳起來。“來，打個勾！”

高興得像個孩子的大男孩伸出小指，她笑笑也伸了過去。

按了個印後寒川冰說：“約定生效，這是我們兩個約定，雙方都要遵守，呀，突然間好期待9月份欺負你的日子。”

前半段還是嚴肅的，後半段又變成了如此，白雪哭笑不得。

準備離開時寒川冰突然叫住她：“雪兒！”

“怎麽……”轉過身那剎那被擁進一個懷抱，溫暖的，帶着陽光的，令人舍不得離開。她愣愣地任他抱着，這是他第一次擁抱她，卻令她感覺他帶着有一種憂傷，又有一種快樂。

他理頭在她的頸窩，閉上眼睛靜靜感覺她，“答應我的事要做到，我們約好了的，一定要在同一個大學，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

突然間就笑了，這種話好像小孩子的威脅，拍着他的後背，“知道啦，這些年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一起努力。9月時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他也笑了，真的好像讨糖的孩子。

家門口，白雪握住門把後停住，疑惑地回頭。因為他喊了一句：“雪兒。”

他笑得溫柔：“記住我的話：遇到什麽事告訴我，我來幫你把痛苦的記憶轉變成美好的回憶！”

笑道：“好。”

門關上，門外的男孩帶着笑，像要溫暖世間。

第12-1節 我想一直如此

更新時間:2014-9-23 14:40:12 本章字數:2268

高三的生活不比前兩年，可以把精力分散到四處，這樣有些緊迫的時間，這個時候的他們，能理解歷屆的學長學姐們了。

從七葉樹間隙透露下來的星星點點，柔和得如時光逝去也不見察覺，流沙般的細膩，那是屬于七葉樹的溫柔，它的溫柔，連帶着那時光，亦是如白雲飄過般無跡可尋。當人們從美好的陶醉中醒來，已是夕陽西下。李商隐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大抵地，可以說明他們的心情。

三年7班午休時刻，一大半學生還是選擇在課室裏看書，因為那倒計時已不足10天。

“啊啊啊，我的天吶，這是考我的智商吧，這坑爹的數學！”使勁蹂躏自己那一頭清爽的頭發一臉痛苦地大叫，那世界末日般的表情，是徐豪易痛苦的标志。

抓着自己頭發死皺眉頭或者面無表情從容答題還有各式表情的同學集體愣了，之後集體黑線。

鄰桌的寒川冰很悠閑地瞄了眼，拳頭撐在耳下整個人傾斜着，有些嫌棄地說：“這不就是考你的智商嗎？大家繼續答卷，這孩子瘋了，無視。”下一句放大聲音通告全班。

問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很簡單，其本人曰：人不惡魔枉少年，柿子還挑軟的捏！

“站着說話不腰疼！”徐豪易收回所有的動作表情瞪他。

痞痞地笑道：“我站了十幾年說話就沒腰疼過，你會腰疼那是你體質差強人意。”

徐豪易瞬間垮下一張臉，他太急躁了，忘了這人不做會長後時間省了不少，又可以摧殘他們這群如木槿花盛開般的少年了。“會長大人，你教我吧。”

“不要！”很幹脆地拒絕，并且坐正了位置依舊懶散地趴在桌上。呀，外面的七葉樹好幹淨的顏色。

“會長，寒川冰，寒大少……”

無論他用什麽樣的稱呼，都移不開寒川冰那對着七葉樹發呆的眼睛，那古板的植物，就真的那麽好看嗎？

走過校園散步以令疲勞得到緩解，看到那片木槿花旁那對男女一起拿着一本書在讨論着什麽，眯眯眼承受夏天輕柔的風，循着原本步伐輕輕走過。她再也不會在看到他們在讨論題目時就将自己幻想進去，幻想她和他仍在一起。

這種幻想是什麽結束？啊咧，真不清楚，好像是去年十月被寒川冰撞見，他輕輕捂着她迷茫的眼神，輕輕在她耳邊說：真的那麽痛苦的話，就不要再看；往後不再逼你，不過有什麽事要記得跟我說，我替你将記憶全部替換，哪怕只有那一點時間，也要讓你快樂。

那時成績依舊在下滑，慘不忍睹的成績令班主任痛心疾首，他将所有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現在孩子的情感受到損害，而且還令成績跳樓，他如何不痛心。單獨談話不止不一次，可她卻始終一步一步往下跳。如果沒有寒川冰，她現在還能保持這個名次這個心情嗎？不能！所以，她一直感謝着他，就算沒了親近的人，還有朋友在身邊。

“雪兒！”

眼前出現的男孩依舊是輕笑，她也挂起笑：“嗯？”

“一個人散步挺好，不過多一個或許會更好哦。”調皮地朝她做個鬼臉。

“我不介意這個。”多大個人了，還時不時弄個鬼臉出來，這簡直就是象征着他稚氣未脫嘛。

“我介意呀，一個人舒服是舒服，不過兩個人可以聊下天。”見她不買帳幹脆又回複本性，挂着痞痞的笑。

這才是他寒川冰嘛，白雪暗笑。“那我就大發慈悲準你陪同。”

“我是不是該說一句‘謝謝娘娘’？”

“如果你高興的話。”

寒川冰樂了，這小丫頭娘娘氣勢還挺足的嘛。“那微臣謝娘娘了。”

“呵！”破功的反而是白雪。

就這樣笑吧，笑着過下去，我會陪你！——寒川冰

“明天周末，我們到街上走走，這樣待在學校和家裏除了書還是書，我都感覺要瘋了。”

“是啊，真的要瘋一樣。”

周末，寒川冰跟白雪在廣場滿頭大汗。

“人太多了，受不了了，明明是來放松，怎麽還被壓迫了。”

白雪無語，“沒辦法，現在是周日。”

“去小山坡，這樣的天氣最适合睡覺了。”寒川冰一錘定音。

旁邊的幾個休閑的人們有些無語，這孩子在說些什麽話？小山坡不是玩的地方嗎？睡覺不是應該回家嗎？這樣說話好矛盾。

“好。”

兩人合拍後便去取自行車，依舊是寒川冰載着白雪，往着那個方向駛去。

在他們專屬地方，依舊躺着，七葉樹下的樹蔭有些涼快而抵擋不住溫度的侵襲，人人都說，心靜自然涼。他們秉承着，貌似，不太管用，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他們的習慣，就是在這裏聊下天吧，然後扯着扯向那亂七八糟不知哪跟哪的話題，天跟地的談話方式，白雪已經能夠接上，不至于如從前般未領悟已經跳向下一個話題。

寒川冰還在說東說西，而白雪則有些昏昏欲睡，好累，好久都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家裏都有一種壓迫感。

“好快，這裏的景色沒變，歲月卻變幻着無數。”頗有幾分感慨，許見未聽到同樣的聲音，側身，是那恬靜的睡顏。輕笑，她能在這樣的地方睡着，是他最大的成就了吧。輕身起來折斷那不知名樹的樹葉，兩個手掌的大小，可以當扇子。那朝着那個女生扇扇子的手勢，怎麽看，都不像是第一次。

看着那遙遠的地方，呵，我想一直如此！

第12-2節 笑容下的悲傷

更新時間:2014-9-23 14:40:13 本章字數:2392

“等下去廣場玩了後吃完飯再回去。”邊舔雪糕邊推自行車寒川在人群中仍是悠然自得。

白雪每回都被按在他後面亦步亦趨跟着，也拿着雪糕：“還玩呀，我們出來都快一天了，晚上不用陪若葉嗎？她最近憔悴了不少。”

“這是她自己選的，為了高考通告肯定是推了的，平時不燒香，現在臨時抱佛腳。”

“別這樣說，她在外面也有看書呀，你看她現在的成績不是跟平時一樣嗎。”

“就是跟平時一樣才糟，人人都進步，她還在原地踏步。”

白雪沉思，“這樣吧，這幾天讓她晚上在家，我給她補習一下。”

寒川冰回頭看了她好幾眼，皺眉道：“這樣好嗎？會不會影響到你？”

白雪搖搖頭：“不會，這樣還能增強我的記憶力。”

“好，”寒川冰笑了起來，“我跟她說。”

在廣場裏坐着吃完雪糕，寒川冰擡擡下巴示意她上車。

白雪腦袋挂着問號。

寒川冰對她這種反應遲鈍已經淡然了，“跟我回去找若葉。”

白雪嘴一撇，“別了，還是晚點我自己過去，我們這樣一起過去若葉會亂想的。”她是女生，特別是經過那件事後就有些敏感了。

完全當沒聽到她的話，淡淡地說：“要麽自己坐上來，要麽我來幫你。”

抽抽嘴角，倒是自己坐了上去，她喃喃道：“要不要每次都用這種掉以輕心般的威脅。”

嘴角勾了起來：“你要是配合，我也不必每次如此。”

她都不想去說他現在的笑容有多惡劣了，還是痞笑時放心一些。

“Hi，若葉！”從寒川冰背後探出頭，預期中童若葉在看到自己時的表情果然應現。

“我帶雪兒給你輔導一下。”随意坐下沙發随手拿起旁邊傭人送上的菊花茶呷一口，嗯，不錯，很解暑。

“可是我并不需要呀，而且都快高考了，再怎麽輔導也不能改變什麽。”童若葉眨眨眼溫和地笑着，心內想法不斷在冒泡。她敢想，如果說這樣的情況有哪個女生不亂想，那麽那個女生真是太大方了。

“那麽你一個人複習又有什麽進展？”寒川冰不答反問，仍是平常的語氣，無論是白雪還是童若葉，都覺得這時要是反駁，那麽結果也不知道怎麽辦。

“若葉，我就陪你五天，這五天我們一起複習，如果你跟不上進度我會教你，多少比你一個人要好一些。”

童若葉在寒川冰低頭喝茶時用複雜的眼光看白雪，白雪慢慢轉過頭，飄忽的眼神看向四周，就是不與童若葉對上眼。明明沒做什麽，卻被童若葉看得好像做了什麽抱歉的事。

童若葉又笑了，任誰都能出其中的牽強：“好。”挨着寒川冰坐下：“冰，你是特地去接小雪的嗎？這樣多麻煩，讓司機去接就行。”最後補充的那句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是多餘。

“不是啊，”寒川冰放下茶杯沖她笑，“我們一天都在一起，散心嘛；想着讓你好好複習一下就沒叫你，而且你的情況不太允許能用這些多餘的時間來玩。”

童若葉笑臉一僵，她沒想到寒川冰會用這種理由來搪塞她，以前的寒川冰不會讓她用“搪塞”一詞形容，現在，她确确實實在第一時間用這個詞，甚至跳過了“敷衍”這個還能令她自我安慰的詞。

白雪懊惱又痛苦地偏過身子，這人怎麽就要說實話，難道對着童若葉就必須得說實話？

寒川冰愣是沒發現什麽的若無其事，喝完茶便讓她們上樓去複習，而他自己則在客廳裏按着液晶電視的按鈕，選擇哪個好看的節目。

聽從地上樓，她們坐在椅子上沉默。

童若葉在想着為什麽這個人那麽令她不安，為什麽這個人就不能自覺一些。

童若葉不說話，白雪自然也不會說，她能察覺到其中的暗湧；對此她感覺很是無奈，卻又表示理解，任何女生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這種情緒。這不是她第一次進童若葉的房間，卻是第一次兩個人待在一起，以前還有施雲儒和寒川冰陪着，而且以前絕不會感覺有這樣的尴尬。

“小雪。”童若葉輕聲喊。

白雪趕緊應：“哎。”但雙手扶着椅子的動作顯示了她的緊張。

童若葉一手放在大腿一手握着圓珠筆，其實她也是有緊張的，從緊握着的筆就能看出。“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姐妹。”

白雪愣了愣，那個好看的女孩依舊在低頭，臉上滿是被傷害。苦笑一下，她白雪不是笨蛋，那麽多年以來，童若葉由開始的莫名敵意到後來的接受最後到友好，那種友好僅是同學之間普通朋友之間，何來姐妹一說？以前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童若葉為什麽會如此，後來自己一想，施雲儒一點，她就知道，原來如此。她用人格發誓，從未對寒川冰有任何非分之想。“嗯。”不想對這女孩進行傷害，因為她懂被傷到的痛。

“我喜歡冰。”她直直望向那雙清澈的雙眼。

淺笑：“我知道。”何止她，學校裏所有人、童若葉的粉絲都知道，衆所周知。

“所以，你們這樣太過接近會令我産生不安，就如同秦弦蓉帶給你的不安一樣。”

白雪表情變了，一瞬間晃過秦弦蓉和施雲儒的身影，既然知道如此，那麽你又何必揭我傷疤。她低頭笑：“直到現在，我愛的依然是施雲儒。”

直到她說了這句話，童若葉才如同所有無意中往人家傷口撒鹽的人一樣尴尬起來：“哦，呵呵，我們複習吧。”

“嗯。”這一聲輕得令人心疼。

園丁看到小姐門口牆邊，寒少爺不進去，而是背貼着牆，一開始是面無表情地雙手插兜一只腿抵住牆，看起來挺安靜；後來慢慢低下頭，劉海剛好遮住眼睛，劉海陰影覆蓋在臉上，突然之間顯得很是令人心疼。

第12-3節 消沉的學生，隐藏的暗湧

更新時間:2014-9-23 14:40:13 本章字數:2474

“石像裝得挺像的嘛，徐豪易同學。”校園內一角石凳坐着一個雙手托臉望天翹着二郎腿的石像，寒川冰單手插兜另只手拿着手機慢悠悠走過去調侃的同時輕踢了石像的腿。奈何石像持續望天中。坐下來也翹起腿學他望天：“你說等下會不會有同學過來驚喝有兩座望妻石。”

徐豪易狼狽地垮下姿勢，能別語不驚人死不休嗎？旁邊這同學悠閑的姿勢哪有自己那麽嚴肅，真是的。

“真該讓杜易楚學弟離你遠一點，‘呆’這種東西也是會潛移默化的。”

徐豪易額頭落下幾根黑線，章其涉表哥說自己是年少天真，為何到這家夥這就是這理解！他堅持相信表哥！“該有人說讓我別跟你待在一起，省得潛穩默化。”重新坐好。

寒川冰瞄了他一眼輕笑，也不是那麽呆嘛。“那麽這位被我連累的同學，有什麽事至于學石像。”

“我想哭。”徐豪易望天平靜地說。

看着他寒川冰終究還是将挖苦他的話驅散，“那哭呗，那麽多同學都哭了，不缺你一個。”

“這樣的安慰真是……”徐豪易笑着低頭。

“純屬真心話。”不留情地打擊。

“那麽多年了，還是分得清哪些帶有安慰的話的。”抹把臉徐豪易對他說，“看你挺悠閑的嘛，看來勝券在握了。”

“……”

“哎，你最近都不鬧騰了，給我們添點笑料輕松一些嘛。”動動手肘撞他。

“緊張時刻，誰有這心思鬧，我怕鬧過頭将記下的東西全丢了。”

瞧他這認真的模樣徐豪易也是覺得不易，難得看他有這表情呀，調笑他，“你們這類整天鬧騰的學生不是每次都不用複習就能取得好成績嘛，輕輕松松度過考試。”

“別看那些幻想小說了，荼毒人，這世上沒幾個這樣的人，要有那真是天才。”

“恰好一直以來你和施雲儒白雪為首的文科理科前十名在我們很多人眼裏都是那種學生。”

“不巧的是我們都不是，你們也不是沒看到施雲儒白雪那股學習勁，人家能拿第一第二也是情理之中。”

“唷，”徐豪易發現他語病了：“那麽說你是？不過也對，就你這種齊天大聖型的，沒幾天學習考試倒是考得不錯。”

“哎，別給我戴高帽，”寒川冰阻止他，“課堂上雖然偶爾搗亂，不過我是真有聽講，而且下課回家也真有複習。”

“哦，明白，明白。”

這五個字說得很是意味深長，擺明的不信。

懶得理他，寒川冰閃人。上樓時碰到施雲儒，便打了聲招呼。

在剛才那一瞬間施雲儒貌似見到寒川冰眼中那一掠而過的不知名情愫，“吃午飯了嗎？”不着痕跡地再度查看，發現一點痕跡也沒有，難道，真是看錯了？

“吃了，你才去？”

“嗯。”

“要照顧好自己呀，這樣廢寝忘食的別在高考前垮了。”

對方臉上的痞笑令施雲儒分不清這話潛在的是安慰還是諷刺，不過他還是勾起溫和的笑，“知道了。”

“嗯，拜。”揚手做了動作便擦肩而過。

“拜。”

那一瞬間寒川冰已是面無表情，因為昨天的事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外洩。扯起嘴角想笑，卻發現很艱難。

“雲儒，怎麽了。”秦弦蓉拿筷子的手在施雲儒眼前晃，吃飯時失神這種情況少得很。

“啊，沒事。”被喊回神的施雲儒吃了幾口飯又開始出神，心中的疑惑仍在，寒川冰眼中掠過的到底是什麽？

“準備得怎麽樣了？”第二次喊醒他的第一時間秦弦蓉便問。

“複習是複習完了，不過也猜不準，盡力吧。”

“也是。”

“你呢？”

“還可以吧，我有信心。”秦弦蓉笑了。

“呵，那就好，有信心才行，我想過了，還是去H大。”

“怎麽又改了？”秦弦蓉不解，當初他說B大，現在臨陣又改。

“如果你不想就別跟。”施雲儒吃得心不在焉。

為什麽？幾年前開始，他和白雪就決定一起就B大；後來發生的這些事，再加上白雪看到他們時的神情，與其兩看陌生，不如分開一個學校，關系說不定會不那麽冷。況且，他不能保證大學裏會不會多事的把這些事挖出來，到時就算選的專業不同，還是會傷害到白雪。既然不想讓她再受傷，那麽就遠離一段距離吧，這才是為她好。

“你在哪，我就去哪。”

女孩臉上的堅決跟随令施雲儒心情好了不少，“好。”

文科課室一片寂靜，每個班都擺着應戰的準備。

“我真快瘋了。”宋雲抓着自己的短發痛苦地将額頭抵在桌面。

其他同學漠然看她一眼便繼續看書，快瘋了的哪止她？他們也快了。

白雪也漠然地看了眼，班上喊這句的宋雲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恐怕，最後一個要到高考後吧。其實，她也哭過，既然有信心可以考好，複習得好，可是還是壓力太大；她怕，如果有差錯那麽一生就會改變，那麽當初和施雲儒的約定和寒川冰的約定會作廢。

“霍菥，你說為什麽會有高考這種東西呢？好多人都哭了。”童若葉疲憊地坐在霍菥旁邊的位置，作為淑女和新生偶像，她還是注意儀表的，這是習慣。

“分清優等生劣等生，才會使國家富強。”霍菥無聲笑着回她一句。

“這理由真是連小孩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寒川冰最近消停了不少呀。”不想再去談論那個誰都說不清的理由，只有轉換話題。

“畢竟是高考，他不會拿這個來玩，浪費時間去玩，他分得清輕重。”

“呵，高考的魅力真是大，連寒川冰那種人都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嗯。”

“……”

第12-4節 就算說好也會不安

更新時間:2014-9-23 14:40:13 本章字數:2553

高考倒計時——3！

學校門口的計數器令不少人在迷茫中尋找什麽，卻又找不到，不少學生在看到這個數字時突然間壓力驟然而逼得喘不過氣，鼻子一酸，眼眶一熱。

這些時間校園內靜了不少，活力的高一高二生都不太敢大聲喧嘩了，他們都明白，處在這類重點中學壓力更是大，如此還不能拿到好成績，那麽一定會傷心透。學長學姐們現在的心理狀态，一兩年後就是他們的；明白這一點，他們懂用安靜來支持。

數字變成“2”時更多人在被窩裏抽泣。

數字變成“1”時他們已經有些麻木了，終于要來了呀。

【雪兒，下午學校就要放我們休息兩天準備高考，你後天下午在廣場等我，我有事跟你說。】

倒數第一天時還是早上，陽光猛烈，陽光灑在那個男孩身上顯得很缥缈。寒川冰就站在門口附近那棵七葉樹下等着她，然後說出這句話。那時手中拿木槿花把玩的男孩斜斜靠樹帶着痞笑，遠遠看去跟痞子真沒區別。

白雪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好笑，認識寒川冰的人大部份都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自己又幹嘛好像才發現一樣。

“你是白癡嗎？”

廣場噴池旁，貼近耳邊的人吓了白雪一跳，向前沖那剎那被拉住，“不至于吧，我長得像壞人？”

此話一出，白雪一哽，她剛才真不知道那是寒川冰！陪笑着轉過身，對方正歪頭一臉不解：“那什麽，這意外，誰讓你貼得那麽近，誰都會被吓到。”

“話是這樣說沒錯，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寒川冰笑得跟陽光相輝映。

白雪表示，你快把我眼都晃花了。她也不去計較這個語病問題，“怎麽可能嘛。”

“可是你的表情是這樣說的。”繼續笑。

“這……”

“少跟我來這套，每回都應着其實心裏想着相反的。”有些涼涼地斜睨她。

這變臉快得，白雪接受了。“你知道那還每次都問我。”喃喃自語被敲了。“

你又幹什麽。”

“點醒你呗，我才是老大，就算是腹诽，也不要說出來，為什麽每次都那麽白癡。”吹吹食指很開心。“有誰會站這邊嗎？有陰影不站想中暑，小姐，你不打算高考了是吧。”

抹把臉，她什麽時候加入了痞子幫了嗎？“別鬧了，什麽事？”

“哇噻，單刀直入呀。”不改的痞子笑，他坐在自行車後座。

翻個白眼，“現在時間緊迫呀！”

“呵，走吧。”寒川冰變得溫和，起身推車示意她跟着走。

白雪偏過頭笑笑，他溫柔起來還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家裏商量過了，高考後就讓我跟若葉定婚。”

白雪猛地擡頭看他，他一臉平靜如水，看不出高興或不開心，“你答應了？”

“要說答應，就是十多年前就應了。”

人潮洶湧的街道，白雪歪頭看他，只看到一點，因為陽光傾斜在他左側，陰影裏的他竟然讓她感到一點開心的成份都沒有。他的話她聽不懂，但也沒問，因為她能感覺到他不想說。

“兩家既是世交又是一起長大，這是情之所在。我們這些人吶，大多數都是這種命運，想要逃開，卻有很多的無奈，親情，倫理等等一系列，伴随着我們一生。”

“有些悲哀，卻也能幸福。”白雪看着前方接一句。

寒川冰側頭看她，很平靜的感覺，真正的平靜，卻映出自己心內的麻木。“确實，幸福占大半。”

“嗯，所以你們一定會幸福。”

她仰起的笑臉真誠無比，卻令寒川冰移過視線，“嗯。”

高考前的人行道更加忙碌，大多數家長都趕着出來買食物給自家孩子補一補。

看着看着，寒川冰嘴角輕拉着一個弧度，“雪兒。”

“嗯？”白雪仍舊将視線投向繁忙的大道。

“我餓了。”

“嗯，啊？”

“我餓了。”淡定重複一次。

這回聽清楚了，“這不像你的風格呀，按道理說你該拉着我找地方。”

“我在你眼裏是有多霸道！”

“……”

寒川冰懂了，“好吧，這點我承認。不過現在該讨論下喂飽我的事。”伸舌頭出來舔舔表明自己的饑餓。

白雪偏頭笑，好像小狗。

“去你家，我要吃清粥小菜，最近那些補品什麽吃多了，要補過頭了。”

“明白。”坐上後座拍拍他後背，“走吧，寒少爺，先把你喂飽省得鬧。”她聽到寒川冰的輕笑聲。

白雪家寒川冰來過不少次，這一次，他卻有種不知名的感覺，令他不快。

白雪進廚房時他到白雪房間，整潔的房間裏一種溫暖沖進心靈，拿起床頭櫃上一張照片，有他，有施雲儒，有白雪，有霍菥，有童若葉，稚嫩的面孔令他想起幾年前他們五人交好時的時光。那時的天氣真的很好，如同現在一般，與現在的情形不同，那時五人相笑，如今四分五裂。

将自己扔上床，這不是第一次做，但之前都有白雪在旁邊陪他說話，或者還有施雲儒。現在的他将手臂擱在眼上，嘴角上揚，全身籠罩着連自己都能察覺的悲傷。

白雪在外面喊了聲，他起身重新整理表情，又是那個痞子寒川冰，毫無破綻。

時不時贊一下白雪的手藝，令白雪很是汗顏，這粥那麽容易做他還誇個不停，到底是存着什麽心思。

離開時，在門口寒川冰第二次将白雪抱在懷裏，像是受到他的影響，帶着不知名的情緒，白雪靜靜地站着，也抱住他。高考的情緒呀，如果擁抱能多少給他點安慰，那她肯定不會推辭。

寒川冰在她頸邊苦笑，她貌似誤會自己了。不過，也沒關系了。“雪兒，記住，我們約好了要讀同一間大學，你要一直陪着我。”

“知道。”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白雪直到看不見才回去。則才耳邊的聲音竟然在一瞬間有些軟弱，她有些懷疑，卻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