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七 (1)
這個世界上所有悲傷的故事
似乎都有不同的開始
但是都有相同的結局
不是所有人都要站在原地
當他和她的故事完結
是和另一個人書寫其他
還是繼續固執着
那不可能的擁有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很可憐
他們的一生只能愛一個人
要麽愛到最幸福
要麽愛到最孤獨
民謠的曲調,似乎總是那樣,簡平舒緩。
民謠的故事,似乎也是那樣,波瀾不驚。
但聽得懂民謠的,喜歡聽民謠的,必然是個傷心的人。
民謠的詞,緩慢流進,會刻在心裏成為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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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你的名字,解釋了我的一生。
碎了曾經的往事如煙,與世無争。
十一家樓下開了一家咖啡館,咖啡館的名字叫“若即若離”。
在咖啡館招牌右下角的署名,是小七。
所以十一以為,這家店主的名字,就叫小七。
七,是一個很孤獨的數字呢。十一想。
咖啡館裏面經常傳出來歌聲,緩慢悠長。
咖啡館裏坐着唱歌的那個人,目光深邃。
唱歌時候的他,盡顯滄桑。
他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吧。十一這樣覺得。
十一第一次進那個咖啡館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笑容就刻在了十一的腦海中。
一個人的笑容總是比愁容好看。
哪怕他笑起來其實不怎麽好看,也好看。
那個男人的笑起來的時候,會有酒窩。
有酒窩的人笑起來的時候,格外好看。
“你好,請問要喝點什麽?”
他的聲音,都是那般的充滿着磁性。
十一說:“我叫落十一,落葉的落,數字十一,就住在樓上。我們認識一下吧。”
他總是帶着謙和的微笑:“我叫佐楓,佐羅的佐,楓葉的楓。”
十一很奇怪:“那為什麽,外面招牌的上寫的是‘小七’呢?”
那個叫佐楓的男子,淡淡的答道:“因為,七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數字呢。”
所有的認識,都如這般平淡。
所有的出現,都是這般簡單。
只是愛上,就不會有明天。
因為今天,就是愛的終點。
十一經常來這個咖啡館,不是因為咖啡有多好喝,不是因為歌有多動聽。
而是因為歌裏面的故事,讓十一特別想要去了解,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有一天,佐楓問十一:“為什麽,你叫十一呢?”
“你猜!”
所有女孩子撒嬌的方式之一“你猜”!
佐楓猜不到,佐楓當然猜不到。
“因為我出生在十一月份,就這麽簡單,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我記得我問過我的父母,他們說懶得想我的名字,既然生在十一月,就叫十一吧,以後還不用記我的生日。你說,我是他們親生的嗎?”
佐楓笑,很爽朗的笑聲。
十一也笑,笑的很含蓄。
畢竟她是個女孩子,畢竟她眼前的人,是自己心動的人。
十一有一天照鏡子,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問:“你漂亮嗎?”
鏡子裏面的人笑了笑,搖了搖頭
随即很喪氣的垂下了頭。
十一問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同班同學蘇樂樂:“樂樂,你說,我漂亮嗎?”
“漂亮啊!”樂樂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給我認真點啊,我可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啊。”
于是樂樂就看着十一:“櫻桃小嘴,雙眼皮,大眼睛,尖下巴,翹鼻梁,恩……,完美。”
樂樂激動的說:“十一,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完美的人?”
“蘇樂樂,你就是個演員。”十一生氣的說到。
但是十一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甜甜的。
徐樂樂經常被十一叫去陪同。
因為十一覺得,老是自己一個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有了樂樂,就不一樣了。
每次說起的時候,十一就會說,樂樂要來蹭網。
樂樂是個十足的電競迷,只要是游戲,不管流不流行,只要好玩,她就會沉迷。
十一有一天問樂樂,你說你一天這樣沉迷游戲,将來怎麽嫁的出去啊?
哪知樂樂滿不在乎的說,嫁?嫁出去幹嘛?有游戲就好了,游戲比男人有趣多了。
十一無語。
安靜的環境,動聽的音樂,笑起來帥氣的男子。
佐楓沒事的時候,就會和她們聊天。
十一才知道,佐楓和她年紀差不多大。
佐楓的家,不在這裏。
十一問,你為什麽來這裏?
佐楓說,我不是來到什麽地方,我只是路過什麽地方。
十一一臉茫然。
佐楓解釋道,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這裏的。
十一的心,一陣失落。
樂樂一直低着頭玩她的手機,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十一小心翼翼的問,多久是多久?
佐楓看了看自己的吉他,放在收銀臺那裏靠着牆的吉他,不知道,也許一兩年,也許明天就走。
為什麽要走?
不為什,很多事都是沒有理由的。
所以,我愛你,也是沒有理由的,就那麽愛上了。
那一天,佐楓唱了一首歌。
殘酷月光。
讓我愛你然後把我抛棄
我只要出發不要目的
我會一直想你忘記了呼吸
孤獨到底讓我昏迷
如果恨你就能不忘記你
所有的面目我都不抗拒
如果不夠悲傷就無法飛翔
可沒有夢想何必遠方
我一直都在流 可我不曾見過海洋
我以為的遺忘原來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堅強寂寞砌成一道圍牆
也抵不過夜裏最溫柔月光
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見過海洋
我以為的遺忘原來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堅強寂寞築城一道圍牆
也抵不過夜裏最溫柔的月光
十一想,這就是佐楓嗎?
一直都在流浪。
那麽他的海洋,是什麽呢?
十一放學回家的時候,在樓下恰巧碰見了佐楓。
佐楓看見她:“這麽巧!”
十一就笑:“對啊,真巧,你是在搬家嗎?”
“對啊,這裏比較方便一點。”
“那,我們以後就更近了哦。”這句話一說出口,十一就覺得有點不妥,“我家就住在樓上呢。”
“哼哼,是嗎!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難道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
“也對哦!”佐楓憨憨的笑了笑。
潔白的牙齒,迷人的酒窩。
十一看着,竟然不自覺的醉了。
“十一,十一!”
佐楓的叫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失态,跑上了樓。
把門打開,關上。
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的跳不停。
夜。
十一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樓下傳來了吉他聲。
十一連忙起身,打開窗戶。
歌聲斷斷續續,時而清晰,時而消匿。
就像十一的心,時而激動,時而失落。
她用一張紙,寫上一句話。
我真希望,可以一輩子聽你唱歌。
然後,扔出了窗外。
明知道不可能會到佐楓的手裏,但她還是很怕。
帶着期待的害怕。
第二天,十一哈欠連天。
教室。
樂樂問她:“怎麽了。”
她随口說道:“沒睡好。”
“不會是思春了吧?”
十一打了樂樂一下:“你瞎說什麽呢。”
“對了,樂樂,你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恩,喜歡上一個人?”樂樂一直低着頭玩着手中的手機,“不知道,也許就跟游戲一樣吧,會讓你沉迷,會讓你激動心跳。”
“你能不能不要把一切東西都和游戲扯上關系?”
“不然呢?是你自己要問我的,你要是不滿意我的回答。”樂樂仰起頭,大聲叫到,“趙毅。”
話音剛落,一個男子就閃現在樂樂和十一面前:“我的蘇大小姐,你有什麽事嗎?”
“告訴我,你喜歡我是什麽感覺?”
別人聽來也許很雷人,但十一早就已經習慣。
趙毅那天當着全班人的面,向樂樂表白。
然後樂樂問,你會電競嗎?
趙毅說,自信的說,當然會。
然後他們就相約去了網吧,然後趙毅輸的慘不忍睹。
樂樂說,你連游戲都打不贏我,憑什麽做我男朋友?
于是,從那以後,趙毅拼命的打游戲,只要是樂樂玩的,他都去玩。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跟不上樂樂的腳步。
樂樂也從來就沒等過他。
樂樂很直言,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從不避諱。
趙毅曾經對十一說,他就喜歡樂樂的簡單。
趙毅對樂樂言聽計從,只要是她說的,他就去做。
若是問原因。
趙毅說,總要有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
“喜歡一個人,是很痛苦的!”趙毅回答道。
“恩?”樂樂擡起頭,看着趙毅,“喜歡我很痛苦嗎?”
“除了喜歡你!”
“好了,你走吧。”樂樂揮揮手,示意趙毅可以離開。”
“是。”說完,趙毅就消失在了十一和樂樂的視線中。
喜歡一個人,是很痛苦的。
可是,為什麽我想起你的時候,心裏面是甜的呢?
樂樂怎麽也不會願意去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從佐楓家出來。
那個女人和十一擦肩而過,十一的鼻尖傳來濃烈的香氣。
佐楓的臉上依舊帶着笑,那般滄桑的笑容。
十一內心在不斷的翻騰,但外表始終保持平靜。
“她是?”
“算的上是半個女朋友吧!”
說的人,雲淡風輕。
聽的人,翻江倒海。
她用她所有的理智去保持冷靜。
所以她沒有去思考,為什麽“算是”,為什麽是“半個”女朋友。
那一天,她問她的媽媽,當初她和爸爸是怎麽認識的。
十一的媽媽很吃驚,看玩笑的說,十一不會是情窦初開了吧?
十一辯駁說,沒有,只是好奇。
不是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錯過,不是所有的出現太早都會遺憾。
十一的爸爸和媽媽,就是在高中認識。
十一的媽媽說,當時也就是那麽奇怪,開學那天見到你的爸爸,就覺得他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高一剛過,十一的爸爸就跟十一的媽媽表白了,很普通的表白。
然後答應,然後在一起。
然後,就一直一直到現在。
從校服到婚紗,遇見你是我從不後悔的一件事。
十一的媽媽說,遇見十一的爸爸,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曾後悔的事。
十一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還沒有傳來歌聲。
窗戶自從那天打開過後就沒有再關上。
不知過了多久,吉他聲由模糊變的清晰。
歌聲也傳來,不知為什麽,今天的歌,她聽得那麽清楚。
如果所有的錯過都是我愛你的絕路
請讓我走過四月體會着你給的孤獨
秋天的風吹過無情的帶走我的幸福
讓月光照耀 我祝你永遠快樂
不要再說我也不想在聽
讓我再次看到你的樣子
你笑容的甜蜜
那已經逝去的美麗
我将永遠留在心裏
讓我再次看到你的樣子
我說我好想你
每個夜裏翻來覆去
一切都是你的樣子
所有我愛你的絕路都是開始的結束
我站在憂傷七月看着我們走過的路
你說世間美好所以我們一直要微笑
可我不要 我也不想再要
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樣子
我驕傲的回憶
已變成了痛苦過去
在每一個寂靜夜裏
我好想再看到你的樣子
就算最後一次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
很想很想告訴你
那一句一直想要說出口的
我愛你
很多事,漸漸的會成為習慣。
很多事,就害怕成為習慣。
每一天聽着歌入眠,如果有一天歌聲不在。
夜裏的人,要怎樣面對這無盡的黑?
以前每一天,都會起的早早地,自己熱牛奶喝,煎面包吃。
現在,每天依舊會起的早早的。
只是現在是去樓下的“若即若離”買早餐吃。
十一眼裏的佐楓總是在笑,可十一總是感覺,佐楓的笑不一樣。
只是若黎一直想不明白,哪裏不一樣。
十一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
不可以,不可以去喜歡他。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可是,不管自己如何警戒,可是人的大腦控制不住人的心。
更別說感情,從古至今多少人發出“世間情為何物”的疑問,卻換來一句“直教人生死相許”的蒼白回答。
生死都可以相許,何說世俗?
十一問趙毅,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趙毅反問,意義?意義的定義又是什麽呢?
十一問,如果最後你都沒感動樂樂,怎麽辦呢?如果最後樂樂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麽辦呢?
趙毅很驚訝,他說,他的付出不是為了擁有,他只是不想留下遺憾,若是我真心付出,最後她沒有在我身邊,我至少可以告訴自己,盡力了不是嗎?
趙毅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她最後嫁給別人,我就會離開。永遠的離開。
不過我們現在談這些東西還太早了啦,就算她最後和我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夠永遠呢。
何必想那麽多呢?
那個人在的時候,就好好珍惜。
愛的時候,就狠狠去愛。
分的時候,就好好去分。
愛的時候,就狠狠去愛。
所以十一想,自己也去狠狠的愛吧。
就算他有女朋友又怎樣?
還沒結婚自己就還有機會。
十一對于自己冒出來的想法感到震驚。
但是,她還是這樣去做。
愛,本就會讓人失去理智的不是嗎?
南城,這是佐楓來的第二個城市。
若黎離開他的世界,已經兩年。
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佐楓的身高,佐楓的樣子,還有佐楓的笑和佐楓記憶中若黎的樣子。
很多東西都開始變的模糊。
但是,任時間如何書寫,想起你的這種感受,不會改變。
佐楓的心腔,是空的。
若黎,我的心在你那裏。
偶爾的一個身影,好生熟悉,目光半寸不移。
忽的一句承諾,好像自己說過,刻骨銘心,深痛入心。
如果所有的錯過是開始,那我願意在終點等你。
只要故事的結局,是和你一起書寫。
佐楓曾無數次的因一個熟悉的背影,眼眸,或者笑,而産生悸動。
但是他也很清楚,那個人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佐楓也很想找個人陪伴。
你若是愛過一個離開的人,就會明白,那個人離開之後,給你留下的一切,有多麽的難以承受。
但是,佐楓一直有這種感覺。
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個人,孤獨着,承受着。
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個人,期待着,等待着。
他知道那個人一直在等他,他知道他的餘生可以什麽都不做,但是一定要找到她。
因為,她就是一切的答案。
因為,佐楓一直一直在怕,自己身旁有了一個人陪伴,在某一天的某一個街角或者某一個咖啡店,會遇見一個人,遇見一個孤獨的人,她會問他,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唯一嗎?
佐楓在怕,我已選擇了放棄,你卻任在堅持。
佐楓怕,有一天,猛的一個回頭,那個人竟一直站在原地,但是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愛她。
南城,南方的一個城市。
佐楓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
一個孤獨的女,一個在網上認識的一個孤獨的女人。
偶然的認識聊天,佐楓跟她說了很多秘密,僅僅是把她當成姐姐。
佐楓知道,她是個已婚的女人,只是,婚姻是太多愛情的墳墓。
佐楓對她說,自己曾經愛過一個女孩,并且會愛她一輩子。
那個女人說,你們沒有在一起吧?
佐楓答道,對。
因為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就不會說愛她一輩子了。
為什麽?
因為,失去的是永恒,不曾得到才會一輩子。
那個女人又說,因為你不用對你說的話負責的不是嗎?
那個女人,叫“遙”,遙遠的遙。
佐楓曾經問她的名字。
她說,何必呢,我們以前不曾認識,以後也沒機會見面。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寂寞的替代,就像遠方一樣,朦胧而又美麗。
你就叫我遙吧,她說,遙遠的遙。
所以,佐楓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小七。
七是一個孤獨的數字,因為它天生的孤獨。
曾經有一道數學題,把數字一到十分成兩組,每組的所有數字相乘,二者的乘積是否相等?
答案是不可能,因為其中有一組裏有七,乘積是七的倍數。而另一組裏沒有七,乘積就不可能是七的倍數。
所有最後的結論就是,七就是最孤獨的數字。
佐楓并不知道這個理論。
他只是莫名的覺得七很孤獨,因為七月心傷。
因為七,像一把刀插在了心上。
因為,七月,是分手的季節。
從七月開始,自己就沒有了心。
從七月開始,自己更加孤獨。
南城的春天,格外的溫暖怡人。
來的那個季節,就是春天。
春天是所有美麗故事的開始。
但是,并不一定所有發生在春天的故事都是美麗的。
只是,很多人的一生只活了一個春天,他的一生也就只有一個春天。
遙問,你為什麽來到這裏?
佐楓說,我只是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你的孤獨。
遙笑,原來是個孩子。
遙說,你竟然是個孩子。
佐楓說,我也希望我是孩子。
遙說,你不該來這裏的,你會後悔的?
佐楓說,已經沒有什麽事能夠讓我後悔,我已經錯過了我最不該的錯過,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去挽回。
佐楓說,那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伸出手去抓住。
掙脫離開和轉身離開,是兩個世界的距離。
遙笑,說,你果然是個孩子。
大人眼裏的孩子,永遠是個孩子。
孩子眼裏的大人,總是故作成熟
所以不聽大人話的孩子,很多時候就會嘗到苦果。
一個女人,一個靈魂空虛的女人,一個空房獨守太久的女人。
沒有哪一個男人經得起女人的挑逗,更別說一個有韻味的女人。
佐楓終究是涉世未深,更別說佐楓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他還喝了酒。
夜,月,兩個肉體的纏綿。
遙說,我就喜歡你們這些年輕的人,精力旺盛。
遙的笑容,竟是如此的讓佐楓感到惡心。
佐楓看着她滿足的被扭曲的表情,拉過她的頭發。
說,為什麽?
為什麽?哈哈!什麽為什麽?
佐楓更加賣力,遙尖叫出聲。
遙說,遙笑着說,笑的讓佐楓感到恐怖的說,因為這個時候,我感覺我活着啊。
那一個晚上,佐楓流了一滴淚,滴到了自己的手上。
洗去了自己的純潔,只剩肮髒。
佐楓确實後悔了。
遙是一個恐怖的女人,但卻是一個所有男人想要的女人。
僅僅想要跟她□□,而不想擁有。
她就像紅玫瑰,如鮮血般燦爛耀眼,但是終究不能陪在身旁永遠。
因為太吸引人。
太優秀的東西,會讓人沒有安全感。
佐楓只是一個男人,是遙不知道閱歷過的多少男人中的一個。
瘋狂的□□。
偷吃了禁果,就會沉醉其中。
只是,佐楓越來越感到自己惡心。
那種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惡心感,無時無刻不在侵襲着佐楓。
只是,每當肉體交融的時候,那時的快感就會壓過一切,登上人生的頂峰。
有一次,佐楓拉着她的頭發,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佐楓命令遙說,說你是個賤人。
遙笑,笑的依舊那麽惡心,我就是個賤人,我是個永遠不能被滿足的賤人。
佐楓覺得自己不是人,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禽獸。
當一個人的獸性脫離了人性,他就不配稱得上是個人。
那一天,他站在山頂,看見太陽升起,猛的想起一個名字。
還有自己的心,左手心,唯一。
他想,自己怎能變的如此肮髒?
世界的答案還沒找到,自己卻變得沉淪。
沒有一句話的離開。
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路人的離去。
佐楓知道,自己不過是遙的一個工具。
她那永遠也無法被人滿足的肉體的欲望。
她曾經被怎樣殘忍對待,讓她死去了靈魂,緊靠肉體存活。
但不管怎樣,她變得髒。
從內到外的髒。
她把男人當成工具,男人也只是用她洩欲。
一個人自己甘願堕落,誰也無法挽救。
佐楓。
風,注定的飄零。
有人羨慕說風的自由,只是沒有人會明白。
風,它無法停止,永恒的漂泊。
自由到底是自己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還是自己想不做什麽就能不做什麽?
佐楓就是如此,漂泊是宿命,反抗是徒勞。
命運寫下了殘酷的一筆,鮮血淋漓。
佐楓,擁有一顆想要停下來的漂泊的心。
他沒有離開南城。
南城很大,他從南城的北方,去到了南城的南方。
繁華,車水馬龍。
美麗,紅燈綠景。
他唱歌,流浪歌手。
在街角,十字路口,或者地下通道。
這個世界上有故事的人,那麽多。
這個世界從不缺少悲傷的故事。
只是很少有人,願意停下來傾聽。
太多的人,心死了,便也丢失了欣賞的能力。
佐楓的錢,早已經用完了,或者說,他就沒有過錢。
佐楓說,自己不是在乞讨,自己只是在找那個願意停下來聽的人。
有錢的時候,就會找一個小旅館,好好的洗漱一下,然後睡一個好覺。
然而更多的時候,他都會睡在公園,睡在一個角落。
有時候,自己還是會想起那個瘋狂的女人。
那個豐滿的充滿了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帶來無限快感的肉體。
有時候,佐楓甚至想再見她一面。
或者說,想和她再有一個纏綿的夜晚。
佐楓自己寫歌,自己唱。
後來賣給唱片公司。
唱片公司要簽約,他拒絕了。
他不想有枷鎖的捆綁,讓自己飛不起來。
就如他自己所說,流浪的人,不應該有束縛。
在一個十字路口,紅路燈反複交錯着,這裏有着超市,銀行,不遠處還有站牌。
車來車往,人群穿梭。
佐楓已經在這裏唱歌很久了。
不是因為這裏人流很多。
而是因為,每天自己來這裏唱歌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人在這裏聽。
她就站在不遠處,佐楓可以看見的地方。
安靜的,靜靜的聽着。
她穿着超市的工作服。
遠遠看她,有一種很平凡的美麗。
終于,那一天,佐楓過去問那個女孩子,為什麽每天都來聽我唱歌?
她說,我聽的不是歌,我聽的是故事。
就這樣,佐楓認識了她。
白琪。
佐楓說她的名字真有趣,白琪,就像是圍棋裏面的白棋一樣。
白琪笑着說,黑棋代表絕望,白棋象征希望。
佐楓賺了些錢,他就在那間超市的旁邊開了一家咖啡館。
取名為“若即若離”,若離,若黎。
我在這裏想你,你在哪裏?
當店裏沒有人,或是人少的時候,佐楓就會唱歌。
只是,那個叫白琪的女孩子,很少會來了。
畢竟她要工作。
每天下午的時候,她就會進來,點一杯咖啡,坐在一個角落。
他們沒有過多的語言,後來連點什麽都不用說。
佐楓直接送過去,然後兩個人相似一笑。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了笑容中。
然後,佐楓就會唱歌。
他只會在這個時候唱他自己寫的歌,只唱給她一個人聽。
因為,佐楓覺得,她能聽懂。
只是很多時候,白琪走了,可她的咖啡,還剩很多。
有一天,佐楓唱了一首思念的歌。
而且,那一天只唱了一首歌。
因為唱完之後,那個女孩就走了。
佐楓去收她的杯具,看見了用手指蘸了咖啡寫的一行字。
我想你了,你在哪裏?
店裏面經常會來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的笑容,很甜美,笑起來的時候,有酒窩。
她很愛笑,愛笑的女孩子,都不會差的。
還有一個女孩,總是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機。
佐楓曾和她們聊天。
那個女孩說,她叫落十一,落葉的落,數字十一的十一。
另一個女孩叫樂樂,快樂的了,蘇樂樂。
女孩子的喜歡總是表現的太過表面,就像太陽在空中懸挂,只有瞎子才會看不見。
而那些看不見的人,只是因為,不想看見。
佐楓就是如此,看見了,但是不想看見。
于是當做沒看見。
咖啡店竟然盈利了。
又有了錢。
佐楓一直不喜歡錢這個東西,他覺得錢就是個負擔。
所以自己寫的歌賺了錢,就開咖啡館,把錢花了。
現在又有了錢。
佐楓便去租了一個房子,就在咖啡館的樓上。
很方便,最然貴了一點,但是佐楓不在乎。
有人說,夜是最能看見自己的時候。
佐楓習慣在夜裏寫歌,因為深夜的時候,自己的孤獨會□□裸的擺在那裏。
沒有防備的,任人刺痛。
佐楓寫歌,不是為了錢。
只是思戀的容器總會裝滿,所以總需要有一個地方釋放。
他把愛情思念孤獨寫成歌,所以共鳴的人有那麽多。
在這行色匆忙的世界裏,從來就不缺少孤獨的人。
那一天,夜裏。
佐楓每個星期天都會去酒吧,會去遇見一個寂寞的女人,去做男女才能做的事。
這個星期天,也不例外。
但是那一天,佐楓遇見了白琪。
她一個人在那裏喝酒。
而且,已經醉了。
佐楓就把她攙扶回去。
路上,白琪一直在問,阿志,是你嗎?
佐楓沒有說話。
白琪就在佐楓的背上掙紮,阿志,我問你話啊,是你嗎?阿志?
佐楓就說,是,是我。
佐楓感覺到自己的背膀一點點的被侵濕。
然後就聽見白琪說,你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嗎?你終于回來了,我差點就要放棄了。
佐楓沒有說話。
白琪繼續說道,阿志,我知道錯了,不要離開我了好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佐楓只有沉默,除了沉默,佐楓別無選擇。
白琪說了好多好多,白琪一直在哭,一直一直在哭。
只是最後,她笑了,笑着說。
你回來了就好。
佐楓把白琪放在床上,準備離開。
但是白琪突然抓住佐楓的手,不要,不要離開我。
佐楓坐在床邊,好,我不離開你,你乖乖的睡覺啊。
突然的一個帶有熱烈溫度的嘴唇襲上了佐楓的嘴。
佐楓掙開。
白琪說道,阿志,我要!
白琪臉頰潮紅,衣衫解開,□□了大部分的肌膚。
這無疑是一種誘惑,對于一個男人最大的誘惑。
佐楓瞬時跑出門,跑到廁所,用力的用冷水洗臉。
佐楓要讓自己的心停止躁動,要讓身體某個部位的生理反應平息。
不是因為他多麽正人君子,只是他怕。
他怕床上躺着的那個叫做白琪的女子,是純潔的。
不想自己玷污了她。
她等了她口中的那個叫做阿志的人多久,佐楓不知道,但是一定很久很久了。
肯為一個人等這麽久,若是自己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肯定會崩潰的。
喝醉酒會斷片,佐楓以為所有人都是如此。
第二天白琪告訴佐楓,她很清醒,她記得昨天的每一件事。
她也知道,昨天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阿志。
只是思念壓抑,只是想告訴那個人。
我好想你。
佐楓想知道白琪和那個人的故事,但是佐楓沒有問。
他不能問,也不該問。
佐楓下了面給白琪吃。
他們一起在沙發上看電視,沉默着顯得尴尬。
突然,白琪把佐楓壓倒,陷進沙發裏。
就如曾經那個叫做遙的女人一般。
只是,現在的佐楓已經不再那樣驚恐,任人擺布。
佐楓抱住她,轉過身,瘋狂的親吻着白琪的鼻尖,眼角,嘴唇,耳根。
一只手熟練的脫掉她的衣服,然後游走,探索。
突然,佐楓停住。
白琪問,怎麽了?
佐楓說,這是你的第一次嗎?
重要嗎?
很重要。
白琪搖了搖頭。
佐楓在那方面已經不再青澀。
若是昨天佐楓沒有把持住自己,也許,白琪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佐楓的世界裏。
白琪說,她已經好久沒有做過愛。
佐楓說,告訴我,你不會愛上我。
不會。
白琪很堅定。
然後,整整一天,都是這樣度過。
一個饑渴寂寞的女人,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
欲望的火苗,終究會為熊熊大火,燒着兩個人的肉體,燒着兩個人的心。
從客廳到廚房,從廚房到廁所,從廁所到卧室。
激烈的纏綿,吮吸,深入。
進入到天堂。
白琪起床的時候,驚醒了佐楓。
佐楓從背後看着正在穿衣的白琪,不經感嘆,女人的肉體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
要走了嗎?佐楓問。
恩。
然後佐楓也起床,穿衣,穿了一件舒适的T恤,一個大褲衩。
送到門口。
白琪頭也沒有回的離開。
佐楓依靠在門口,看着白琪離開的背影。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佐楓這樣想。
佐楓,又何嘗不是個可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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