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就是要你賠

杜澤在家望着空蕩蕩的陽臺,內心翻滾着舍不得,他天天看着的多肉全送了出去,而張卓真的全都拿走了,連個客氣的眼神都沒有。

天氣寒冷,他覺得看不見兒子們,自己的心情變差了很多,畢竟是養了很久。

他換好衣服覺得無聊,翻出了杜爸之前送給他的禮物,這是一份有着兩萬張的拼圖,杜澤拿到手後禮貌的謝謝老爸,下一秒就塞進了床底。

杜爸簡直就是來搞笑的,兩萬張,杜澤想想都頭疼。

不過現在耐下性子拿出來拼,面對四袋子拼圖,他拼了兩個小時才巴掌大小,最後氣的眼眶通紅,杜澤把它們抱起來直接敲開了樓上張卓的門。

張卓帶着眼鏡開門,以為杜澤又是來送營養湯的,結果懷裏一沉多了四個袋子。

“我在家沒事做,來你家玩拼圖。”張卓說着,自個往客廳裏的樹旁邊走去,多肉都搬到了這裏,看得出來張卓剛噴過水,葉子上都閃着晶瑩剔透的光澤。

“你為什麽要自/虐。”張卓關上門問。

杜澤蹲在地上沒回頭:“我阿爸送的,可以解悶。”

“我看你好像更郁悶了。”

杜澤裝聽不見,蹲在地上無聊的撥弄葉子,張卓已經對家裏多一個人的情況見怪不怪,杜澤不吵通常都是在幹自己的事,他走向書房:“明天就要上班了,還不享受享受最後一天。”然而路過杜澤時突然被揪住了褲腳。

杜澤低着頭,陡然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褲腳,然後仰起頭叫了聲:“張卓。”

特有的音調含着軟糯的味道,張卓起先皺了皺眉,随後煩躁的蹲下來和杜澤平視,心裏琢磨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這麽奶,“你想幹嘛。”

杜澤聽張卓的口氣懷疑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張卓……”

張卓大學時最受不了的就是杜澤在耳邊叫喚名字,像是有根羽毛在心上撩,力道很輕很癢,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不是惡心而是舒服。

“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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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轉過頭:“你生氣了,我就不想說了。”

“恩?”張卓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伸手揉捏着杜澤的臉左右拽,“讓你說你還不說了。”

他的動作出其不意,杜澤受力不均立馬就倒在了地板上,好在茶幾邊有毛毯不至于被凍到,他立馬反捏張卓:“你過分過分。”

“你還沒見過我真過分的時候!”天天喝牛奶吃雞蛋,睡眠時間還自律的杜澤摸着很滑,張卓手上的力道越摸越大,眼見杜澤被他揉出了眼淚,鼻尖也被染上了一圈紅暈,他擡手一拍杜澤的大腿,“快說。”

杜澤被壓在毛毯上揉臉,更多的是被張卓俯看的惱羞。他被壓着使不上勁,掰着張卓的手又急,一急就更說不出話,最後聲音哽咽也忘記了掙紮,幹脆兩眼一瞪就盯着張卓。

張卓似乎想起了杜澤說話結巴的事,看了看他的臉兩邊都紅着,他俯身将一只手撐在杜澤耳測,不耐煩道:“皮癢?”

“我就是不喜歡你生氣的樣子嘛!能不能不生氣了!”杜澤嗓門很大的喊,“說完了!”末了還逼出了一滴眼淚,完全是情緒很激動導致的。

張卓猶豫了幾秒:“我什麽時候生氣了。”

“你什麽時候沒有生氣了。”杜澤推推身上的大山,最後洩氣道,“能不能好好相處,如果你生氣覺得我不對,你要講嘛。”

“如果是當年的事情,我的确是不對,那要是你讨厭我,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張卓翻身睡在地上,他一聽杜澤的聲音就想揉他:“我的脾氣就這樣。”

“哦!”杜澤很用力的哦了一身,轉身暗自摸臉,想着以後真的再來找打了,但是當他被張卓抱住,第一反應是往他懷裏縮了縮,等他縮完了才想起這是習慣,就像當年無數個沒有電熱毯的寒冷夜晚,張卓抱着他焐手一樣。

“你幹嘛。”其實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不好。

張卓從後背虛摟杜澤的腰,保持着一個親密卻不過分的距離,他的呼吸撒在對方裸露在外的脖頸上,然後看着那些細小的白色絨毛,“別提那件事。”

“你總是兇巴巴……”杜澤還沒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抽紙的聲音,張卓撐起身子居然煞有其事的幫他擦‘眼淚’,“我都對你這麽兇了,還來?”

“因為我還記着你的好。”杜澤想了想,“不過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

張卓眉梢微揚,右手托着腦袋,左手探過去捏了捏杜澤發紅的臉:“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話題轉的太快,杜澤抿嘴不知道張卓會出什麽牌。

“那去卧室睡午覺。”

“不要,你床上沒有電熱毯,在京都,你居然都不用電熱毯。”杜澤無法想象每晚幸福的鑽進被窩,等待着自己的卻是一床冰冷的被子,這種感覺就像是給了床但是不給被子,太折磨人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沒有電熱毯就活不下去了。”

杜澤偏過頭:“我沒電熱毯就是活不下去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張卓當然不能怎麽樣了,杜澤難得硬氣怼他,他反而覺得有意思,于是他撥了撥杜澤的耳垂:“沒事,我幫你焐被子。”

杜澤驚的回過頭,張卓順勢拉他起來用哄小孩的口吻說:“吃完午飯去睡覺,不是你一直都有的習慣?”

杜澤沒好意思說自己很喜歡被人摟着睡的感覺,因為作為一個二十好幾的好爺們,居然會怕冷,這好像有點小慫,等以後處對象了怎麽辦,難道是女朋友摟着他嗎?

不不不,畫面太美真的不合适。

“你不按着套路走。”

張卓伸了個懶腰:“你确定不睡嗎,我還打算給你開暖氣,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出去時記得把門關上。”

杜澤內心掙紮了一分鐘,站起來跟上張卓小心問:“不生氣嗎?”

“嗯?”

杜澤愣了愣,“都這麽大了。”或許是被張卓的懶腰感染,他打了個很長的哈欠,打完之後又有了眼淚,這下看床就更有親切感了。

兩人以前就非常親密,所以杜澤爬上張卓的床覺得沒什麽甚至還按照老習慣把左邊位置留給他,沒多久左邊塌陷一大塊,軟綿綿的床鋪好像比棉花還要軟,杜澤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下滑動然後貼着張卓,他往被子裏縮了縮:“一個半小時哦,我手機沒帶下來。”

張卓拍拍他的肩:“好好睡。”

杜澤眼下的烏青一看就知道沒睡好,加上陶嘉宇那天打電話時聽到的話,杜澤最近的睡眠質量很差。張卓沒有睡意閉上眼休息了二十分鐘,這時杜澤睡着翻身緊貼着他,一絲熱氣從間隙中溜出,只見熟睡中的人噘了噘嘴,艱難的伸出手将間隙捂住,嘴裏還哼哼的兩聲,聽上去頗為得意。

張卓張了張嘴沒出聲,杜澤睡着的時候說是豬都不為過,雷打不動的深眠,也虧得他有生物鐘。

張卓慢慢把被子往下拉,露出被熱的發紅的臉,已經分不清這紅是被他捏的還是熱的,杜澤嘴唇微張像是嘟嘴,眉目間都充斥了幹淨與好學生式的乖巧。他就這麽把杜澤看了個遍,一只手穿過了對方脖子:“杜澤?”

沒聲。

“杜澤,醒醒。”

杜澤動都沒動一下,呼吸綿長有力,睡的真熟。

張卓以前沒幹過這事,但現在忍不住了,他又不想直接說出來吓到杜澤,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

陶嘉宇問他:“你真有耐心,我都給你急出汗了。”

“怕什麽,一輩子很長,那麽快到手不好玩。”

“小結巴一根經,你不和他講,他怎麽懂。”

的确,杜澤也就偶爾想想女朋友的事,女朋友,也只存在于他的偶爾想想。

感情上的事情不在意也不懂,這方面的分數是負數,不及格。

張卓的腿慢慢滑進杜澤的腿間,摸着他的臉發出了一聲嘆息,總覺得心裏有塊地方熱熱的,他摩挲着杜澤的嘴唇先是碰了幾下才逐漸吻住吮吸,觸碰到舌頭時升上了一團火,張卓幾乎把持不住。

“是不是很內疚?”

“沒事,要你賠。”

吻加深的同時力道加重,張卓捏着杜澤臀的手轉了好幾圈,杜澤嗚咽了一聲但沒睜開眼睛,張卓一點都不怕,從額頭慢慢親到嘴唇,咬着他的下嘴唇微微用力再拉開,特別se情。

小太子爺昂頭精神足,張卓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去了洗手間。

杜澤到了時間迷迷糊糊的醒來,總覺得嘴唇幹幹的還特別熱,不止如此,他的身上還有張卓的氣味。

“你醒了。”張卓站在門口,手裏還拿着湯勺。

杜澤半眯着眼,午覺睡的太爽完全懵逼了,“嗯醒了……”

“你睡覺怎麽還喜歡抱我,我差點被你勒死。”

“啊?”

作者有話要說: 杜澤:我阿爸之前誇我睡覺老實,說我睡着時什麽樣,睡醒了還是什麽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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