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詢問
更新時間2014-6-1 19:50:56 字數:2468
只見暖閣內并無什麽華麗裝飾,西側塌上鋪着素色的錦羅褥墊,擺一張黃花梨夾頭榫帶托子的炕案,用料厚重,款式樸實;地上設着幾張花卉紋藤心圈椅,并兩張束腰小方桌,靠牆擺一色的方角四件櫃,均為黃花梨所制。
牆角處卻是一張翹頭高幾,擺着的正是一盆夭桃,也不知這花匠用的什麽手法,修剪得只有一尺來高,竟也開得有花兒,顏色嫩黃,看着極精致豔麗的。
王妃正坐在塌上,不等梅清行禮,只道:“妹妹不必多禮,快過來坐。”
梅清卻先蹲身行禮,方選一張近塌的椅子坐了。王妃便笑道:“妹妹真是外道的不得了。其實也沒什麽別的事,方才聽說妹妹言道這夭桃有毒,不知有些什麽妨礙。”
梅清便道:“回王妃的話,妹妹我也是看這夭桃和之前所見的夾竹桃極為相似,所以才如此說。這夾竹桃的毒性雖不至于立時封喉致命,卻也頗為猛烈,若不慎誤食,輕則嘔吐不适,重則有性命之憂,故此應以小心為上。”
王妃聽了,愣了一刻,又問道:“聽妹妹如此說,想是要吃下去方有毒的,這只是擺着看看應該無礙的罷。”
梅清道:“若是擺在外頭,只要小心些,應是無礙的;只是若擺在屋子裏,日常免不了折損一些枝葉,這折損處的漿汁便會有毒發散出來,長此以往,雖說毒性不甚猛烈,也總為不美。”
想了想又道:“兼且這花兒的毒性有些特別,對女子和幼童更為有害,若是年輕女子常接觸此物,則不易有孕,若是有孕,極易滑胎的,即便保住了,胎兒也容易有先天不足之虞。
幼童混沌不知,見到這花兒美麗,攀折賞玩,更易中毒,故此剛才妹妹見到婆子們将此花搬去留哥兒處,才冒昧出言,若有不當之處,姐姐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才好。”
她這些話才說道一半,便見到王妃身後的垂柳只拿手掩着嘴,面露大驚之色,王妃已是臉色白得一絲血色也無,右手死命抵着炕桌,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
梅清倒吃了一驚,不知發生何事,只低頭端起茶來慢慢喝。細看那茶,湯色碧綠清澈,芽芽直立,香氣濃郁若蘭,竟是上好的龍井,索性靜下心來慢慢品嘗。垂柳就蹑着腳走去将夭桃的花盆撤了去。
過了一時,王妃方緩緩道:“妹妹如此說法,不知從何得來?可有什麽依據不曾?”
梅清放下茶盅,道:“從前在庵裏師傅也曾為貧苦人家施醫送藥,這個夾竹桃便是那時聽師傅說過,且亦曾在書上看到過的,我記得寫的大致是:味苦,性大寒,葉、莖、皮、花均有大毒,活淤血,婦人觸之易落胎,閉經之症可酌情微用之。”
垂柳便插口道:“不知這毒性可解得麽?只因這夭桃可避蚊蟲,兼且豔麗可愛,花匠特意育成小盆便于擺放,連我們也都時常折來擺在屋裏的,照姑娘這麽說,可不都中了毒?”
梅清便笑笑道:“只要不是有孕之人,應是無大礙的,此物越新鮮毒性越大,幹枯之後,毒性更弱。若是不放心,煎些甘草綠豆湯喝便罷了。”
說話間心思百轉,暗想,這應是個機會,看王妃的樣子,只怕從前孕事艱難并落了幾次胎,說不定都與這夭桃有關,若是能幫到她,或能順利離了這王府,不論如何總是多個善緣。前幾日已是得罪了王爺,如今還是從王妃這邊兒做些功夫為好。
因又說道:“若是曾因這個傷過身子難以受孕的,調理便要艱難些,需查看毒性聚集所在,另行想法子疏通。”
垂柳聽了眼前一亮,趕緊問道:“莫非姑娘有法子不成?”
梅清微微笑道:“若是情況不是很嚴重的話,應是不甚難的。”顯見是有辦法的。垂柳不禁喜動顏色。回頭卻見燈籠在門口回禀午膳的時辰到了。
梅清便告辭回去,王妃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倒也沒特別留她,想來對夭桃的毒性還要驗證一番。果然下午便聽說王妃院子裏的貓忽然無端死了一只,讓人抱出去燒了。傍晚又傳了太醫過來請平安脈。
梅清回去便安排梧桐去打聽了一下,果然和自己猜的相去不遠。
原來這夾竹桃還是王妃從娘家帶過來的,據說是有好姊妹得了送了她兩株,之後年年扡插竟漸漸有了許多,因覺得這夾竹桃既好看又驅蟲,故此嫁過來後特意移了過來,就種在正房的後院兒,時常也在室內擺放。誰知多年來子嗣艱難,只有大姐兒和留哥兒,有了留哥兒之後已是漸漸沒有再生育的念頭。
及至五月二十四,适逢夏至,豔陽高照正是大晴天。王妃便命人做了冬瓜消暑茶,給各屋送去。到梅清這裏來的卻正是垂柳。
垂柳見是木棉将冬瓜茶接了去,問道:“姑娘可在屋裏?這冬瓜茶加了冰,趁涼吃了最是解暑。如今便是這王府,冰也是有數的,不能随意盡用的。”
木棉悄悄指了指書房方向,“姑娘正畫畫呢,最不喜人打擾的。我且将這茶用井水湃着,想來也不差什麽。”正說着,卻見彩雀在門口探頭,便推垂柳,笑道:“這個耳朵比驢還長的來了,想是聽說你來了,要和你說說話兒呢。”
垂柳和彩雀便在廊下閑話了幾句,因問彩雀:“原來姑娘喜歡畫畫,可是梧桐在裏面伺候?”
彩雀笑道:“可不是,姑娘這畫可真是好得緊,畫的那花兒鳥兒竟和活的一樣,前一次畫了兩個童子,一個在折花兒,一個在捉蟲兒,又白又胖,褲兒也不穿,實實的招人兒愛。有時趁着姑娘得閑,我們央着她畫幾個花樣子,也都新奇精致,你看我這帕子上的花樣兒就是姑娘畫的。”
說着從袖裏抽出一只米色的細棉布帕子,只見帕角繡着一枝梅枝,上站一只雀兒,那雀兒肥肥圓圓甚是有趣,花棕色的羽毛,雪白的肚兒,小小的嘴兒,頭頂上豎一撮紅毛兒,正低頭啄自個兒細細的小爪兒。
垂柳便笑道:“這雀兒可是肥嫩得很,若讓我們院子裏的貓兒見了,可不得連你這帕子也吃了去。”
彩雀聽了個貓字,問道:“說起來,前兩日恍惚聽說有只貓死了,可別是王妃心愛的吧。”
垂柳道:“心愛的那裏舍得,原是只老貓了,這貓在王妃院子裏這許多年,如今也算死得其所了。”
彩雀聽她說的蹊跷,正要追問,忽聽的門響,卻是梅清從書房出來了。
垂柳見了便趕着上去問好。梅清只笑着問:“你這是幾時來的,若是不趕着回去,且進屋說說話兒。”垂柳自是應着。兩人進屋坐了,木棉将那冬瓜茶盛了來。梅清便讓木棉也自去喝一碗,不必在跟前伺候。
垂柳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來意。王妃那日待梅清離去,便命人煮了幾片夭桃的葉子灌了貓吃,不久那貓果然又吐又抽便死了。
誰知請了太醫來問時,太醫雖說知道夭桃有毒,對慢性中毒如何調養卻似是不甚精通,勉強開了個方子,王妃只擱在一邊兒。如今王妃既然知道子嗣艱難或與這夭桃有關,不免起了心思,便讓垂柳來問問梅清可有調理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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