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十一年前的恐懼!
女人被經理領進包廂,一眼便被倚在沙發的那個男人吸引。
只知道他叫殷锒戈,是伏倫的貴客,身份不凡。
殷锒戈長相冷峻不羁,眉形似劍,眼睛深邃又很淩厲,全身散着股呼之欲出的寒氣,無形中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他穿着貼身的黑色襯衫,用視線就可簡單的描繪出其寬肩窄腰的完美體型,袖口随意的卷到肘彎處,露出的手臂能清晰的看到其堅實緊繃的小麥色肌肉。
被叫進包廂的女人,本還對這個傳聞中冷情暴戾的男人充滿恐懼,此時一見殷锒戈無懈可擊的長相與身材,暗喜不止,如此有權有勢又難得的有這樣一副完美皮囊的男人,就算讓她倒貼一晚她也願意。
伏倫朝女人擡了擡下巴,“好好陪殷總。”
“殷總。”女人嬌嗔的喚了聲,撩起耳邊的碎發,微笑着在殷锒戈身旁坐了下來,“殷總您怎麽不喝酒?”
殷锒戈轉頭醉醺醺的看了女人一眼,那眼神如鋒利的刀劍淩空而來,實在陰冷,吓女人打了個冷顫,環在殷锒戈手臂上的手不自覺的松開了。
女人轉頭不知所措的看着伏倫,伏倫朝她揮了下手,女人便快速的離開了包廂。
“長夜漫漫。”伏倫輕笑道,“殷老弟倒是耐得住寂寞啊。”
伏倫和殷锒戈之間的交情并沒有多深,只是因為生意上的合作,一年裏才會有那麽一兩次形式上的應見,一向很會讀人的伏倫也琢磨不透殷锒戈的為人,只是在感覺上他将殷锒戈定義為一個不可深交的冷血動物,這種冷不是因仇因恨而誕生的冷,而是伴随着成長的暗色經歷深透進骨子裏的冷。
殷锒戈喝盡杯子裏的酒,“伏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酒喝多了,到床上怕下手沒輕重。”
伏倫大笑幾聲,“你可別說自己是個憐香惜玉的主,我看是老弟你眼光太高吧,剛才那女人,臉蛋和身材可都稱得上極品,這你都看不上眼,難道是我搞錯了什麽?例如性別?”
當然,伏倫也不相信殷锒戈是個禁欲男。
“伏爺說笑了。”殷锒戈臉上的笑容十分淺淡,“關于合作的事”
殷锒戈和伏倫在合作上聊的還算投機,兩人從會所裏出來都面色和悅,等殷锒戈上車後,伏倫暗暗命令會所的負責人挑一會所的男公關送到殷锒戈所住的酒店。
殷锒戈畢竟是來他伏倫的地盤上做客,他總要盡到地主之宜。
殷锒戈剛坐上車,便透過車窗看到離他車十來米的路邊,有一個衣着破爛的男孩蹲在那裏,似乎在乞讨,跟前放了只小碗,眨着水盈盈的眼睛一臉期切的望着路人。
殷锒戈一下子失神了。
司機剛要啓動車,殷锒戈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
送伏倫上車的會所經理,順着殷锒戈的視線看到馬路對面的乞讨男孩,當即一吓,用比殷锒戈還要快上幾倍的腳速來到那男孩跟前,一腳将男孩踹翻在地上。
“誰他媽讓你在這乞讨的?!這也是你這窮鬼能待的地方?滾!”
男孩這一下被踹的不輕,他哆哆嗦嗦的拾着從碗裏散出的小紙幣,一邊哀聲道,“對不起叔叔,我馬上走我馬上就走”
會所經理這才轉身朝已經走來的殷锒戈賠着笑,“對不起啊殷先生,今晚讓這種小崽子擾了您的雅興是我們的疏忽,真是非常抱”
經理話還沒說完,殷锒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只有他和經理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如果這是在我的地盤,我至少會讓人卸下你的一條腿。”
經理一動不動,冷汗漱漱流下。
殷锒戈拉住踉跄逃跑的小男孩,輕聲道,“別怕。”
男孩抿着嘴,一臉不安的看着眼前五官冷厲的陌生叔叔,弱弱的開口道,“叔叔別打我我下次再也不來這了”
殷锒戈蹲下身,伸手溫柔的擦拭着男孩髒兮兮的臉頰,他看着男孩清澈溫軟的眼神,十一年前埋在心底的那根刺,瞬間刺穿了五髒六腑,不知不覺中,殷锒戈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別擔心,以後不會讓你再受這樣的苦了。”
說着,殷锒戈站起身,轉身面無表情的望着那名還在流冷汗的經理,“好好安頓這個孩子,所有的開銷都記在我賬上,等我下次來,如果聽到這孩子說他受了一點委屈,你”
“明白明白。”經理連連點頭,“您放心,我保證給這孩子最好的生活條件。”
殷锒戈轉身上了車。
伏倫望着漸漸消失的車尾燈,想起剛才殷锒戈那一系列完全不符合他性情的行為。
首先這個男人絕不是什麽善茬,如果他是對路邊乞丐都會心存不忍的善類,不可能在暗黑世界混出那樣一片天地,即便漸漸不再做刀口舔血的買賣,在那被他強權壟斷的ec市,在衆商眼裏,他也是個做事果決,只認規則不講情面的冷血男人,與他作對的人,總會有“意外”發生。
這種男人對路邊乞讨的八九歲男孩心生恻隐之心,怎麽看都很詭異。
伏倫問身旁的保镖左兼次,“你怎麽看殷锒戈的行為。”
“屬下懷疑殷锒戈有戀童癖。”左兼次一臉認真道。
“如果他有戀童癖,應該是直接帶走那個男孩,而不是把他交給別人。”伏倫饒有興趣的摸着下巴,“貌似挺有意思。”
回到酒店,殷锒戈讓下屬訂了明天回ec市的機票。
殷锒戈剛洗完澡,便有手下打電話來稱伏倫送來一男的陪他,殷锒戈直接給回絕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殷锒戈上床後便疲倦的躺下了,床頭的臺燈還開着,也許是覺得臺燈的光線太暗,不一會兒殷锒戈便起身把整個套房內的燈都打開,當四周完全明朗時,殷锒戈才再次躺下。
這是他從十一年前就養成的習慣,睡覺的時候,周圍必須是明亮的。
他所恐懼的東西,十一年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懂。
天快亮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殷锒戈,是他安排去調查那件事的負責人打來的,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瞬間,殷锒戈猛地從床上翻坐起來,不安又很激切的接通電話。
“什麽事?”
“殷哥,你讓我調查的十一年前的那個男孩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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