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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靜心頭亂跳,驚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就使勁仰脖害怕被碰到,而她突然聽到一聲疼痛引起的悶哼,緊抓雙肩的手緩緩落下,她沒了禁锢趕緊後退,卻見姚征站起額頭滿是血的怒目掃視周遭,而他腳邊一枚不大的石子還沾着血跡。
她一哆嗦,哪個神秘人如此厲害,腰上突如其來的一緊,她被人抱在懷裏,腳下的騰空讓她好一陣緊張,好在她膽子練就地不錯,遇事也不慘叫連連了,抓住背後搞偷襲之人的衣襟,橙色的,頗為擔憂問,“你,你,姚征會不會看到你的臉,會不會去月蓬鶴那裏打小報告?”
曹令止搖頭,摸着懷中小姑娘淩亂發絲,腳下生風,會武之人尚且只看到一影子,普通人對他飛檐走壁行為完全沒感覺,很快地到了郊外,青青的草地間開着幾朵野花,迎風散發的花香味道并不濃烈,反而有股清新,将人擱置地上,他席地而坐,神态比起前些日子更顯陰郁。
佳靜以前總是覺得曹令止脾性好,容易講話,把人得罪了下次見面一如既往的好溝通,簡直就是個老好人,可如今面對他,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是對方性情的大轉變嗎?她不甚清楚,只是茫然茫然,站在他身前垂首而立,一開始的相對無言到後來她地開口,“你,為何在那裏?”
曹令止擡頭看這丫頭,注視良久,“一直都在。”
聽對方沙啞聲音佳靜心跳微頓,此人的聲音以往都是清朗的,從何時變得這般低沉暗啞,也不知自己出于何種想法脫口而出道:“是去看月真和月恒的嗎?”
“你若如此想,便是了。”輕笑一聲,帶有嘲弄。
她心裏莫名就堵得慌,跟着坐到地上,他抓住她不停揪草的小手,摸着那過分長的指甲,語帶詢問,“為何坐的離我這般近?”
心裏的小秘密仿佛被人窺去一般,佳靜緊張下并不曉得自己耳朵紅了,反而臉帶懊惱道:“你,放手!”
小姑娘嬌羞難言的樣子讓他一陣樂,故意湊到她耳邊存心逗弄道:“那會兒你是很讨厭姚征的靠近對不對!”
聽他語氣滿是肯定的說,佳靜就是心頭發緊,不明白為何有這般羞澀感覺,從沒有過的,就好像那種小女生初識情愛的青澀,喜歡和你慢慢的靠近,細細的聽着心跳聽着風聲,那樣暖暖的滋味,讨厭旁人牛皮糖一樣的追着。
見小姑娘不說話,曹令止将人抱在懷裏,緊緊得抓住她的腰,“你,聽我心跳多快。”
“嗯。”佳靜點頭,手撫着他的背,在這一刻,幾乎忘了抱着自己的男人是個有病的,反正,她不是很在乎,至少現在如此。
陽光明媚,太陽暖暖的照着大地,佳靜手放在額上,“姓曹的,我們抓魚吃好不好?”
點頭,曹令止将人從地上拉起,牽着她的手往附近樹林而行,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完全被他裹在掌心。
佳靜看看兩人随心相握的手,那緊緊扣在一處讓她安心,再看看男人完美的側臉,嘴巴咧開笑得好不得意,“喂,你喜歡我什麽?”
見人笑的這般歡樂,曹令止都不忍心打擊她,遲疑道:“要講實話?”
“當然喽,你還有講假話騙我的打算不成?”佳靜瞪人,眉眼柔和如水笑容純粹。
頓住腳步,抓住她雙手曹令止舉在胸口處,凝眸認真道:“你的笑容,不是最美的,卻是從不加以修飾的。”
什麽意思,佳靜沒聽太懂,也沒繼續追問,反而改問別的,她可是有一大堆的話排隊等着說呢,“你要帶我去哪裏抓魚吃啊,我喜歡烤的,你身上有調料沒?如果沒有,是否要去買?”
“前面樹林裏有條河,我身上有點鹽,應該夠用。”柔和輕軟的小草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叢叢荊棘,他腿彎下,拍着背脊道:“阿靜,我背你。”
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佳靜被他故作的親昵稱呼弄了一身疙瘩,實在受不了道:“你,你叫這麽親熱幹嗎!”
長大以後被人背着走還是頭一次,她覺得很新奇,兩條腿晃呀晃,雙臂摟着曹令止脖子,偶爾說句讓人無語的話,反正一路走來她說的多,對方答得少,更有雞同鴨講、驢唇對馬嘴的時候,然後她最後會總結一句說:“我又在對牛彈琴。”
抓魚的時候佳靜是很笨了,光腳挽袖站在淺水處用棍子紮,每每都濺了一身的水卻什麽都沒抓到,她倒也不氣餒再接再厲,曹令止看的直搖頭,他是坐在草地上,手裏就着火烤魚,善心大發道:“你回來,我幫你抓可好?”
“才不用呢,你自己先吃!”她不服氣,不是非要紮住一個才高興,只是那人在旁邊看着會讓自己深感不好意思。
曹令止覺得好笑,他對魚沒有吃的欲望,反而對抓魚的小姑娘十足興趣,當下将正烤着的魚丢到一旁,起身踮腳躍過去,他在水上飄着摸小姑娘發頂,摸小姑娘耳垂,摸小姑娘……
“哎呀!”她被弄得啼笑皆非,“讨厭你,真是,我身上被你弄濕了,抱我出去啦!”
“遵命!”小姑娘狼狽模樣讓人悶笑不止,曹令止将人攔腰抱起,對方濕濕的衣服粘在自己手上,讓人躺在地上,他和她一坐一躺的對視,有種不知名的氣氛在其中凝結。
這樣自然的在一起,佳靜并不會尴尬,只是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她手指對手指提醒道:“多浪漫的場景啊,是不是該親親?”
适才還覺溫馨,他卻因對方這話而發冷,勉強笑一聲,“阿靜,喜歡我什麽?”
佳靜沒有看出他的不爽,反而奇怪他怎麽也問這種女生才問的幼稚問題,笑嘻嘻回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是喜歡老鸨的,可他太壞了,你可能太好了,所以就喜歡了呗,不知道什麽理由呢。”
“你對我這麽坦誠,你要我如何做呢。”他輕聲呢喃一句,有抹嫉妒在心頭揮之不去。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見黃昏了,走在路上,佳靜有點猶豫,別扭道:“山莊不能回去了,我要去哪裏好?”
“去住客棧呢?”曹令止提議,這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家裏太亂,不适合她去。
要說人笨你就是敲開對方的腦袋他還是笨得一塌糊塗,不能以常理去論,佳靜氣的垮下肩膀,捶打他,“真是的,笨蛋笨蛋!”
“阿靜……”他長長的一嘆,突然不知說什麽好,“如果我給不了你所要的幸福,那該如何?”
那沉悶陰郁的聲音,聽在她耳中非一般的難受,有些慌亂,靜下心來道:“我會等啊,等你願意給我幸福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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