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朋友
老高被這一聲響吓了一跳,沒想到被好幾個代課老師誇上天的大學霸柴峻居然還有這一面,都說這孩子溫雅內斂,長得好看又紳士,果然不管什麽事什麽人都得親眼看到才能辨別真假。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岑傑完全沒防備,在身子快要挨到地面的時候兩手抱頭,屁股是大功臣,但是只要動一下就疼。
“老師,我剛拿書準備上課,他過來就踹我。”
岑傑有顧忌所以不敢惹事,平時也盡可能的不招惹那些自己高攀不上的,尤其是柴峻這個被所有富家子弟稱作廢物卻沒人敢真正得罪的人,但是沒想到柴峻會來找他的麻煩。
老高看向柴峻:“你為什麽踹他?”
柴峻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冷冷的沒什麽表情,十分理直氣壯:“看他不順眼。”
老高被他這等理由給氣笑了:“這不是你欺負同學的理由,和岑傑道歉。”
柴峻沒開口,就那麽直勾勾地看着老高,一點低頭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都是馬上要成年的大孩子了,能成為同班同學是緣分,多大的事兒非得要打個架拌個嘴,多傷和氣,柴峻,你道個歉,陪岑傑去醫務室檢查下,這事就過去了啊。別犟,聽到了嗎?”
岑白在教室門外站了一會兒,喊了聲報告徑直回到座位上,好像什麽都沒看見,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只有平靜。
柴峻看了眼從身邊走過的人,抿了抿嘴,聲音低沉:“我看不慣他欺負岑白,塗膠水、往杯子裏放粉筆灰,老師說我們都馬上要成年了,怎麽還有人拿這種幼稚的手段來不友愛同學?高老師,我幫弱小挨欺負的同學出頭好像沒錯吧?難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只要安靜地看着,維持這個班級表面的太平就好了嗎?那到了外面是不是也不要見義勇為啊?”
老高還是頭一次踢到這麽一塊硬鐵板,嘿了聲,拍了下柴峻的肩膀,笑着說:“好小子可以,你說的對,我的學生就必須要有正義感。岑傑,我沒想到你逃課就算了,剛來就欺負同學,我需要見見你的家長。”
班裏同學卻是一臉莫名地看向坐在位置上穩如泰山的岑白,那天他把蔣超打成孫子樣的場景還在衆人腦海裏,這人弱小?
柴峻同學那天就在旁邊看了全程,記性這麽不好的嗎?
老高走到講臺上,嚴肅道:“我希望你們記住,這裏是一中,是本市最好的重點高中,不知道有多少家長想把孩子送進來。珍惜這份別人沒有的機會,如果在這裏你的目的不是學習也不是考一個好大學,那我覺得你可以把機會讓給別人,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岑白看着柴峻在自己旁邊坐下,嗤笑道:“還真沒看出來,你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柴峻勾了勾嘴角,眼睛看着老高,趁他轉身的時候,笑着說:“不然怎麽讓你喜歡我?”
岑白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在老高熱情洋溢的聲音裏昏昏欲睡。
這一節課柴峻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身上,岑白只當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站出來擋在他面前,這種沖擊感讓他意外又有些暖。
岑白終于感覺到柴峻正在放低身段,甚至不顧一切地在讨好自己。
“市中心新開了一家商場,五層是電玩區,聽說增加了不少新游戲,你們要去看看嗎?”
老師看不到的地方分了好幾撥關系網,有些人真的只是點頭之交,一個學期下來都說不了十句話。有錢的看不起沒錢的,沒錢的還嫌有錢的事多矯情,說到最後還是三個字看不慣。
像原主這種天之驕子跌落俗世,多的是人奚落和踩踏,要是心裏承受能力不行整個人生都會以此為起點而後全線崩塌。
好在岑白前世從不曾依賴別人的評價而活,他習慣了孤身一人,所以就算這個班裏全是陌生人,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岑白看着低頭在收拾東西的柴峻,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裏,聲音淡然:“明天周末,玩一會兒再回去?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不用等我們的飯了。”
柴峻笑容燦爛:“好啊。”
其實兩個人都沒什麽逛街的經驗,也沒有去過熱鬧的電玩城,一個是覺得沒意思,另一個是沒力氣。
但是現在環境變了,心境也發生了改變,處在最為青春有活力的年紀,看別人玩的很快樂,好像不嘗試也挺遺憾的。
這電話是柴峻打的。
岑白看柴峻十分狗腿的調調不屑地嗤了一聲。
打完電話兩人才走出教室,寒風吹的猛烈,柴峻将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圍到穿着單薄岑白脖子上。
岑白好笑地說:“你比我可嬌弱多了,萬一你要是再來個命懸一線,我可擔不起。”
柴峻輕輕地推了下他,好笑地說:“你不能說兩句好話?怎麽就這麽招人讨厭呢?我在讨好你,當然管用不管用我不在乎,只要阿姨能發現我的好就夠了,我看的出來你很聽阿姨的話。”
岑白瞪着他:“柴峻,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無恥。”
柴峻但笑不語,外面到底冷,兩人加快腳步坐進車裏才松了口氣,在暖風吹拂下總算緩過些許勁來。
“你想玩什麽?”
岑白前世被自家老爺子逼得緊,壓根沒什麽機會出去玩,等到以後時間自由了也沒什麽心思了,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柴峻茫然地搖搖頭,反問道:“你想玩什麽?我很少留意這些,以前身體不好受不住這些。”
岑白剛想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不要命的震動起來,他随手拿出來接通,那邊傳來張橋激動的聲音:“岑白,好消息,我們這裏要拆了,政府重新規劃發展我們這邊,等過完年就要開始了。”
岑白聳聳肩:“那是好事,看來你們的辦公場地也該換了,明天我休息,過去找你們玩啊,我們到時候好好聊。”
柴峻心裏有點不痛快,他不是傻子,聽得出來岑白是因為他在旁邊所以這麽快的讓對方挂電話。
等岑白結束通話,柴峻略顯吃味地問:“和你當了快一個學期的同桌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聊的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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