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故意
有些痛苦早晚是要來的,哪怕岑白心裏多麽不願意還是乖乖拿着拖笤帚掃廁所了,比起被老高折磨,這種随便敷衍下就能應付的髒活實在算不上什麽。
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坐在教室裏上早自習,岑白龍飛鳳舞的撿着髒的地方拖了幾下,勉強能應付過去就要回教室。
剛轉身,岑傑和幾個流裏流氣的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進來,還沒有幹透的地方落下幾個明顯的腳印,從頭到尾,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岑白只是頓了下,繼續往回走,說是讓他打掃,總不能讓他一個禮拜都住在廁所裏面守着吧?他已經掃過了,至于被人踩髒那不是他應該管的事。
如此三天,岑傑都帶着人故意來找他的麻煩,他都視而不見。
“喲,岑大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忍了?是不是和你那個給人當保姆的媽學的?你說你們臉皮多厚,居然到同班同學家裏去。你們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柴峻是你的主子,你多少也該有點當跟班的樣子,這麽理所應當的吃人家的花人家的每天還坐人家的豪車,是不是不知道怎麽給人當下人啊?百度啊,這麽現成的資源怎麽不用?”
跟岑傑混在一起的那些人是高三墊底班那些熬畢業證的混子,聽到這話全都哄笑出聲。
“要我說趁着你媽還沒老到不能看,趕緊找個小老板嫁了,就算看人眼色躺着也有錢花。你媽要是舊情難忘,聽說柴峻是個基佬,你不如做個自我奉獻?啊,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我說柴峻怎麽那麽向着你,該不會你們已經搞到一起去了吧?想想就覺得惡心,你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有什麽用?”
岑白神色平靜,黑如墨色的瞳孔鎖着笑道得意忘形的岑傑,就在他要挪動步子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與他擦身而過,沖上去扯着岑傑的領子沖上去就是一頓打。
岑白看着日漸落下風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子,之前的傷還沒好,這些人全都那麽結實,又得添新傷。
但是這是第一次除了爺爺以外的人沖出來護着他,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感覺到自己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已經變了。
柴峻真是個傻子,吊着一口氣和別人打什麽打?次次都得他救,丢人不丢人?
廁所的動靜被路過的教導主任發現了,将在場的所有人都揪到辦公室問話。
“說說,為什麽打架?高老師,這三個人都是你班上的,你也來聽聽。”
高三那幾次刺頭是慣犯,一點都不懼,吊兒郎當地:“老師,我們只是進去上個廁所,學弟打架的時候我們還拉架了,再說全校的人都知道柴峻身體弱,一點磕碰就得去醫院,我們家庭條件都不好,掏不起高級病房的花費。老師,你不能因為我們之前不好就一杆子把我們打死。”
岑傑大概也沒想到前腳還和他稱兄道弟的人能在這個時候直接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在他身上,他驚慌失措下,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是我上廁所,在地上踩下腳印,岑白一直看我不順眼找我的麻煩,拌了幾句嘴,沒想到柴峻沖進來就要打我。”
岑白站在一邊只是笑,這種人敢做不敢認真是慫到家了,不過也更加像岑老板,在外面養了這麽多年的小三,到最後還是要偷偷摸摸,連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
岑白看了眼不舒服的柴峻,也懶得開口,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按下終止錄音鍵,然後再打開錄音,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全都展現在衆人面前。
教導主任本來就生得嚴肅,這會兒更是氣得面目漲紅,指着岑傑怒罵:“你這個學生是怎麽回事?當一中是什麽地方?如果不是來學習的,趁早轉學。你這種侮辱學生家長又惡意編排同學關系的學生,思想太過惡劣,現在就給你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我得好好和他們談談,他們到底是怎麽教育孩子的。”
岑傑的臉色頓時吓得白了,看了眼岑白,讨饒到:“可不可以讓我媽媽來,我爸很忙沒有時間。”
教導主任顯然已經看破了他們的伎倆,現在的孩子大多都是獨生子,被寵愛的沒了章法,家裏往往扮壞人的都是爸爸們,媽媽們一直是袒護,所以岑傑一看就是怕爸爸的,抓住這個心裏:“沒的商量,必須父母都得來,這件事情我會和校長反映,至于怎麽處分你們,我們商量過以後再說。”
岑傑在拿出手機的那刻看了眼岑白,只見他笑得異常燦爛,終于明白岑白才是故意的,怪不得這幾天不管他們怎麽欺負都不吭聲,原來是要玩這麽狠的?
岑傑更加恨他了,但是眼下不得不給家裏人打電話。
高老師也在旁邊氣得直嘆氣:“上周我才讓你叫家長,上學第一天你又欺負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岑白看了眼柴峻,問道:“老師要不讓柴峻先去休息吧,我看他挺難受的。”
教導主任對柴峻的情況也了解,剛要點頭,卻見柴峻忍着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聲音都變了:“叔叔,我打架了,你來學校一趟吧。”
岑白:?????
這人到底在幹什麽?他這麽做是為了撕破岑家這個混亂家庭最後的一層面紗,以後人是人,鬼是鬼,全都看的清楚,別故作好人。柴峻把他叔叔叫來是幹什麽?
岑傑打了兩個電話,匆匆忙忙也沒敢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讓他沒想到的是岑老板居然會那麽痛快的答應,聲音裏還帶着笑,難道是談的第一筆聲音成功了?
等待的時間裏,教導主任四毫不客氣地又數落了他們這些惹事的人一通,最先來的是柴春明,看樣子像是從公司趕過來的,見柴峻那麽狼狽,心疼地說:“這是怎麽了?難受的厲害嗎?要不去醫院看看吧?你好端端的怎麽打架?”
柴峻看了眼岑白:“他們欺負岑白。”
柴春明看了眼岑白,無奈的嘆口氣:“知道你們關系好,但是你也得考慮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你這麽莽撞是要吓死我?”
柴峻垂下頭眼睛裏卻散發出一陣冷意,他知道,柴春明恨不得他就這樣徹底的堕落下去,直到自己主動放棄柴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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