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因為徐詣的緣故, 她對溫錦柔可算是讨厭進了骨子裏, 兩年前因為她被徐詣拒絕, 兩年後還是因為她。

雖然不甘心, 但同時也覺得諷刺,徐詣再怎麽惦記她又如何?這女人就是貪慕虛榮, 眼看徐詣破産,地位不如從前了,這就攀上他的死對頭, 真是名副其實的狐貍精!

戴優苒就算不說出來, 溫裕笙和溫錦柔都能看出她在想些什麽。

溫裕笙從來都是個護短的,溫錦柔離開杳城的兩年,在俞城因為徐詣受過多少委屈,他一樁樁都記着,沒空去找這些人算賬,對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冷着眼,正要開口, 溫錦柔拉了拉他的衣服,“進去再說吧,這麽多人看着。”

因為戴優苒這個舉動, 餐廳裏不少人都都被吸引往這邊張望。

溫錦柔率先轉身,溫裕笙警告地看了眼戴優苒。

戴優苒看向溫錦柔背影, 蹙眉思考,為什麽她總覺得溫錦柔似乎變了?

眼神中少了很多謹慎和小心翼翼,多出來的則是冷靜和觸不可及的涼薄。

戴優苒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

因為溫錦柔是她情敵,戴優苒曾留心觀察過,這個女人不就是會撒嬌?會哭?慣會用這種小家子氣的手段勾男人!

想到此,戴優苒冷哼,走在兄妹倆身後,保持一段距離。

自然,她今天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吃飯。來杳城有兩件事,第一件是促成戴徐兩家的婚事,第二件是談下周總的合作項目,目前來說,都還在努力中。

徐詣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總是不見人影,杳城不比俞城,她做事束手束腳,自然也打聽不到徐詣的蹤影。

如今溫錦柔再次出現了,她可得再上心些,萬不能讓他們相遇。

戴優苒目睹溫裕笙和溫錦柔走向周總事先訂好的地方,腳步加快:“溫裕笙,你怎麽回事?”

戴優苒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麽,你也想搶這個項目?”

溫裕笙為溫錦柔拉來座椅,戴優苒被忽略,有些不爽,眼神移向溫錦柔。見她姿态萬千地坐下,溫溫柔柔,沉靜淡雅。總覺得哪裏都透着古怪。

戴優苒身為富家千金,太明白這份氣度和修養來之不易,名媛的一舉一動都像被精确的尺子度量過,不能過份,也不能不恰當,時間久了,優雅這個詞像是已經刻進骨子裏。

溫錦柔如今的氣質無疑是最符合的,和從前判若兩人。

戴優苒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這點“不好”究竟來源于哪裏,當然怎麽也想不到溫錦柔的真實身份。

她眼神在溫裕笙和溫錦柔之間來回打量,“溫裕笙,我問你話呢。”

溫裕笙終于瞥她一眼:“戴小姐,戴家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

戴優苒長這麽大,還沒人敢這麽對她說話,但是溫裕笙的家世背景擺在這兒,她還真不太敢硬碰硬,冷着臉壓抑怒火,在溫錦柔對面坐下,“既然大家看中的是同一個項目,那就公平競争了。”

這話是對溫裕笙說的,她怎麽也不可能想到,今天的溫裕笙只是個陪襯,真正的主角是她始終看不上的溫錦柔。

**

楚烊剛下飛機,負責人過來接。

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服,被一群同樣是精英打扮的白領男士簇擁在最前面,機場裏的人自發将退到兩旁。

這宛若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一幕叫不少年輕姑娘看得臉紅心跳,小聲的與同伴議論走在最前面最英俊的楚烊。甚至有人認出他便是最近兩年最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之一,偷偷地拿出手機偷拍。

楚烊走近過來,前來接機的人鞠了一躬:“楚總。”

“車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是要現在去見周總嗎?”

楚烊:“嗯。”

**

另一邊,姜梨将自己最新的情報轉達給姜止,姜止聽完後,沉吟良久沒有說話。

姜梨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哥你發什麽呆啊,我跟你說這麽多怎麽不起作用呢?徐詣,楚烊都去見周總了,錦柔也在,這談合作是小事,見錦柔可是大事。”

她站起來來回踱步,并且仔細分析:“徐詣雖然和錦柔在一起半年,但是錦柔現在很讨厭他,看起來仿佛沒有可能了,但是徐詣攻勢很猛。楚烊近兩年也收了心,事業不比你差,時不時還和我打聽錦柔的事,可見還喜歡錦柔,一旦遇見錦柔,肯定下足了火力追。你雖然溫柔儒雅,沉穩內斂,帥得慘絕人寰,但也不能這麽被動啊!”

眼下三個追求溫錦柔的男人都是姜梨熟知的,一個是她曾經的上司,一個是發小好哥們,一個是大哥,三面夾擊,她也多次矛盾糾結如何站隊,卻總要向着自己哥哥多一點,多為大哥做打算。

姜止看她急得面紅耳赤,輕笑了笑:“好,我去。”

姜梨趕緊拿起他衣服:“那還愣着做什麽,快走!”

**

徐詣和紀庸一個小時後到餐廳。

徐詣已經換過一身西服。

車門拉開,男人皮鞋踏在地上,從車內彎腰出來,秋日的陽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卻融不化他眸中由來已久的冷淡薄涼。

冷黑色西服矜冷貴氣,颀長的身高,壓人一截的不凡氣場,有徐詣出現的場合,氣氛總能稍稍涼下幾個度。

說他冷漠涼薄,他卻能惦記一個女人惦記這麽久,說他不近人情,卻能在溫錦柔面前放下所有尊嚴。

紀庸走過來拍他臂膀:“進去了。”

這時一輛車開過來。

楚烊也從車上下來。

時隔兩年,兩道視線相彙。

徐詣表情沒什麽變化,眼神卻幽冷靜谧,輕輕眯了眯眼睛。

又來一個。

他可記得,楚烊在兩年前曾對溫錦柔表白過,現在重逢在杳城,說不定會遇見溫錦柔,一個姜止,再加上一個楚烊。

徐詣眼神冷得沒有溫度。

楚烊早就不是兩年前什麽都沒有,只知花天酒地的大少爺了,既然決定要追求溫錦柔,徐詣,遲早要對上,而他已經做好競争的準備。

紀庸能感覺出倆人眼神在暗自交鋒,咬着煙,說話含糊不清:“什麽情況啊你們,跟情敵見面似的。”

随意的拍了下徐詣的臂膀:“走了。”他率先走進去。

徐詣收回目光進去,楚烊走在後面。

到事先訂好的坐席才發覺,溫錦柔和溫裕笙在,戴優苒在,姜止和姜梨也在,周總還沒來。

溫錦柔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出神的看着窗外。溫裕笙坐在她左邊,姜梨在右邊。

徐詣蹙眉,冷幽幽的視線落在姜梨身上,姜梨僵了僵,默默端起面前的咖啡,眼神亂瞟。

姜止會在這裏,一定是姜梨的慫恿,徐詣自然能猜到。

現在的情況是,徐詣所有的情敵以及追求者戴優苒也在,當所有人齊聚一堂,氣氛突然詭異的靜谧下來。

楚烊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溫錦柔,首先愣了愣。

徐詣走到姜梨旁邊,修長手指點了點她面前的桌子,姜梨吞了口唾沫:“幹嘛?”

“讓開。”

姜止蹙眉:“徐總,不合适吧?”

徐詣沒理,壓低了聲線警告:“姜梨。”

姜梨突然就想起之前在乘勝集團被徐詣支配的恐懼,平心而論,她活到現在天王老子都不怕,卻怕徐詣,默默的起身把位置讓出來。

姜止不悅的沉了沉眼,他為了保持分寸,剛才沒有坐到溫錦柔身邊,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了。

徐詣坐了下來,在距離溫錦柔很近的位置。

“初初,你怎麽來了?”

“錦柔,你怎麽也在?”

“徐詣,你也對這個項目感興趣。”

幾乎是同一時間。

徐詣,楚烊,戴優苒三個人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徐詣敏銳捕捉到楚烊剛剛喚的“錦柔”二字,眼神沉沉地掃過去,楚烊不躲不閃地與他對視。

徐詣突然笑了聲,懶散往後靠,實則身體卻距離溫錦柔更近一些,“錦柔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楚烊拉開椅子坐下,交疊起腿:“我怎麽不能叫?”

徐詣笑着笑着,面色卻徒然陰沉下去:“她是我的女朋友。”

楚烊:“據我所知,你們已經分開兩年了。”

姜止淡聲插話:“是兩年零兩個月。”

徐詣和楚烊皆是擰着眉看他。

楚烊:“姜止?聽你說這話,仿佛也對錦柔有意思?”

姜止:“我已經向溫家提親了。”

徐詣:“你想都不要想!”

楚烊:“你想都不要想!”

倆人幾乎同時出聲。

戴優苒在旁邊聽得莫名其妙,什麽向溫家提親?溫錦柔不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平凡女生嗎?至于三個大人物争得頭破血流,還要提親?

她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三個男人皆是冷冷掃她一眼:“你閉嘴。”

戴優苒:“……”靠!

徐詣重新看向姜止和楚烊:“初初跟我在一起半年,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雖然孩子沒有留下,但你們覺得,你們有機會嗎?”

一石掀起千層浪,溫裕笙和姜梨不敢置信的看着溫錦柔,不約而同問出來:“你還懷過孕?”

溫裕笙猛地看向徐詣,眼眶都有些紅了:“你他媽到底對我妹妹做過些什麽?”

徐詣看向自始至終都冷靜,宛若局外人的溫錦柔,暗啞着聲線柔聲說:“這都是我的錯,我會彌補初初。”

姜止不見從前的溫潤,冷着臉開口:“不用你彌補,她的過去發生過什麽,我不在乎。”

楚烊:“徐詣,你可真不是人!要我有這麽個女朋友,我肯定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我告訴你,今後我絕不會讓你傷害錦柔!”

徐詣眉眼頓時更加森冷:“你們倆想都不要想!”

姜梨和紀庸看得一愣一愣的,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三位大佬為了争姑娘宛如小學雞一般的在鬥嘴!?

可溫錦柔卻像跳脫在塵世之外的人,縱然大家争論的中心都是她,甚至為了她都快大打出手了,她還是一副沉靜淡雅的模樣,換句話來說,是冷漠得令人心驚。

紀庸暗暗咋舌,在場三個男人,任何一個想要拿下溫錦柔的心,都是不容易的,這姑娘根本就沒心。

戴優苒盯着溫錦柔的眼神越發古怪,如果是從前的溫錦柔,在目睹眼前這副場景後,一定已經嘩啦啦掉眼淚,各種矯揉造作的勸架,可現在,面前這人卻仿佛根本不在乎。

“你到底是誰?”戴優苒看着溫錦柔。

溫錦柔抿唇笑了笑。

周岩是在三個大男人争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走進來的。

“吵什麽呢?這麽熱鬧。”嗓音低沉含笑,透着點散漫。

所有人看過去,年輕男人身穿深灰色西服,眉眼深邃,英俊卓然,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四周的人,随意地坐下。

這便是有名的富豪商人周岩,也是這次他們要搶的合作商。

戴優苒第一次見周岩,來之前還以為對方是個大叔型成功人士,沒想到這麽年輕,還這麽優越,與徐詣相比,不分伯仲。

周岩笑容不改,“來晚了,各位別介意。”

戴優苒首先伸出手:“當然不會介意,周總,我是戴氏的戴優苒,很高興見到你。”

周岩沒去握,“不好意思,怕未來的女朋友吃醋。”

戴優苒尴尬的收回手。

周岩看向徐詣,見他眉眼冷郁,有些好笑:“怎麽了?見到老朋友心情不好?”

其餘人訝異,徐詣和周岩是朋友?

徐詣淡聲:“我沒聽說你會來杳城。”

周岩揚眉:“陪星沂過來演出。”

紀庸有些無語,這麽多年,周舔狗果然初心不改,滿世界陪着宴家大小姐跑。

徐詣從前不懂周岩為何用情如此深,現在有了溫錦柔卻懂了,愛上一個人,她無論在哪裏都想跟随,只要能随時跟她在一起,他做什麽都願意。

周岩明顯感覺到徐詣的眼神時不時放在溫錦柔臉上,可人家姑娘冷漠得餘光都沒有賞一個。

他突然扪心自問,為什麽這麽多愛而不得都要被他遇見?難道是他當舔狗當太多年的原因嗎?

“談正事吧,你們都想合作?”

徐詣和楚烊在來之前并不知道溫錦柔在這裏,看到她時也料到了,她肯定想要這個合作,既然是她想要的,他們不打算争,姜止自然也是這個想法。

所以現在,溫錦柔只剩戴優苒這個競争者。

見所有人都沒有任何變态,她首先拿出一份誠意滿滿的合作合同,“周總不如看看?”

周岩接過來随意掃了幾眼,笑着将這份文件按壓在桌面,眼神終于看向溫錦柔。

“你呢?”

戴優苒疑惑,看溫錦柔什麽意思,不應該是問溫裕笙嗎?

溫錦柔準備了兩樣東西,一份是合作合同,另一份是禮物。

戴優苒不屑的翻白眼,“周總是什麽人,會要你送的東西?”

溫錦柔将禮物輕輕推過去:“周總,這裏面是我特意請設計師為你女朋友宴星沂定制的舞鞋,聽說她的演出在下周開場,屆時我一定會去看的。”

溫錦柔的話,每個字都正中周岩的心意,宴星沂是他小心守護多年的人,他一直以未來女朋友稱呼,可溫錦柔一句“女朋友”,叫周岩挑了挑眉,心情更好。

而且,宴星沂是芭蕾舞演員,舞鞋本就需要最好的,溫錦柔的禮物送得也正好,合情合理。

再加上……

周岩看了眼她帶來的合同和策劃,與戴優苒相比,高下立現。

徐詣實在好奇溫錦柔準備的東西,将那份合同和策劃拿過來細看,眼神逐漸發生變化。

幾分鐘之後,他将合同放回去,也按耐住複雜的心情。

周岩收下溫錦柔的禮物:“溫小姐,你很聰明,甚至拿捏住了我的軟肋。”

溫錦柔打聽過,周岩深愛.宴星沂,從他心愛的姑娘身上入手,會比酒桌上唇槍舌戰效果更好。

她甚至能想到,周岩拿着這份禮物到宴星沂面前邀功時,倆人的關系會更近一步,一切為周岩推波助瀾的人,他都會率先考慮,就是這麽沒原則,也沒原則太多年了。

“我選擇與溫氏合作。”

溫錦柔淺笑:“謝謝周總,你的選擇不會有錯。”

戴優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什麽意思?她又輸給了溫錦柔!?

“周總!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周岩淡笑:“抱歉。”

憤怒之下,戴優苒開始口不擇言:“溫錦柔只是個什麽都沒有,貪圖富貴的金絲雀,您怎麽能和她合作!?”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一定會引起衆怒,方才三個男人為溫錦柔争得不可開交,現在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少冷冰冰的目光朝她射來,這些戴優苒都清楚,可她就是不甘心!溫錦柔到底憑什麽!

周岩的眼神在溫錦柔和戴優苒之間打量一二,最終看向溫裕笙:“怎麽,溫家小姐竟然是随意被貶低的?”

戴優苒愣住。

溫家小姐???

溫錦柔!?

溫裕笙冷睨着戴優苒,“當然不是,我妹妹當然不會随意被欺負,謝謝周總關心。”

周岩漫不經心點頭,這氛圍着實不好,他不想久留,拿上溫錦柔送的禮物準備離開,臨走時看了眼徐詣:“改天聚聚。”

徐詣嗯了聲:“多謝。”

是在謝他選擇和溫錦柔合作。

周岩笑:“沒什麽可謝的,溫小姐應得的。”

徐詣當然明白,剛才看完溫錦柔準備的合同和策劃後,他看溫錦柔的眼神每分每秒都在發生變化,眼裏透着奇異的光。

同樣優秀的策劃,他兩年前在姜梨的電腦裏看過,很有可能,姜梨死活不願意透露的那位高人就是溫錦柔。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小看了溫錦柔,從前他還曾調侃她沒讀過多少書,實際上的她是名校畢業,商學天才。

從前的溫錦柔都是假的,現在的溫錦柔是真的,他越來越期待現在的溫錦柔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驚喜。

周岩走後,氛圍再次安靜下來。

溫錦柔也不準備多呆,起身走到戴優苒身前,戴優苒冷冷的看着她。

溫錦柔淺笑:“戴小姐,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溫玉落。”她一字一頓說得柔軟卻有力,戴優苒雖然剛才已經猜到答案,但還是不敢置信。

說好的平凡女生一無所有呢?為什麽搖身一變就成了溫玉落?最可恨的是,還是那個處處都與她相比,又處處都比不上對方的溫玉落?

戴優苒咬牙切齒:“你從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為什麽?”

溫錦柔沉靜的站在她面前:“為了好玩。”

“玩兒?”

“就為了玩?”

“溫錦柔,你真可惡!”

溫錦柔淡笑:“謝謝。”

戴優苒從前讨厭溫錦柔的唯唯諾諾和一副上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氣,現在卻又厭惡她這副隐約高高在上的冷靜和她仿佛永遠都修建不出來的嬌矜貴氣。

她猛地轉頭看向徐詣:“徐詣,你聽到了嗎?她都是騙你的!”

“我從前就說過,你要是倒黴了,我一定第一個站出來嘲笑你,你可真可憐,被她耍了這麽久!”

“你難道就放任溫錦柔在你面前得意洋洋?你不是最讨厭別人騙你嗎?你現在還等什麽!”

徐詣坐在原位不動,眼神從溫錦柔臉上移開,落到戴優苒身上時,溫柔逐漸消散,變成了冷淡:“只要她樂意,我心甘情願。”

戴優苒勃然大怒:“你瘋了?還是不是個男人!”

她又瞪向溫錦柔:“你高興了,這麽多人圍着你轉!”

“高興倒是沒有的。”

溫錦柔淡聲說:“我想起從前,你似乎說過我一無是處。”

“戴小姐,通知你一聲,我即将進入溫氏,我們會是競争關系。你,以及戴氏都可以做好準備,商場如戰場,與其成天想着跟我争男人,不如想想如何打勝仗。”

錯身而過之時,溫錦柔再次停住腳,指尖輕拍她肩膀,笑着說:“我對感情這種事真的沒什麽興趣,他們要争,我又有什麽辦法?我對打敗你,倒是挺感興趣的。”

冷靜,卻又狂妄。

好像在對她說,洗幹淨脖子,等着被宰。

原來這才是溫錦柔啊。

溫柔的蜜糖裏包裹着無窮無盡的野心。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的修羅場啊修羅場~

——————

周岩和宴星沂的文在我專欄《輕輕摘夢》

——對于周岩來說,宴星沂像遙不可及的夢。

——摘下她,便也摘下了夢。

又名《十年舔狗的心酸轉正日常》超甜的文~

——————

另外關于徐詣,大家以後可能會更憐愛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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