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許皓陽,我去店裏了,排骨湯在鍋裏,中午你自己熱着喝。一定要記住了。”要去店裏的湯悅悅走到玄關處換鞋,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叮囑一句。
這個男人,一旦做起事來,連吃飯都能忘了。
許皓陽剛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擦擦手。“我送你去。”
“不用了,好不容易周末,你在家歇着吧。”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五十天都在店裏,面包店的事,說辛苦也不辛苦。而他管理着一家那麽大的公司,一定是很累的。
只是這男人一向強勢,說了跟沒說似的,就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穿戴整齊了,拿着車鑰匙,敲了敲她腦袋瓜子,“還傻楞着做什麽?走吧。”
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跟在他身後下樓。就愛敲她腦門兒,本來就不聰明,還真是越敲越傻了。
“湯悅悅,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扭過頭,戲谑的看她。
連連擺手,“我沒說什麽啊,你幻聽了。”
到了面包店,湯悅悅好說歹說,才打消了某人要在店裏等她下班的想法,開着車離開。
徐潔唐品茹似乎也習慣了這二人的相處模式,說他們暧昧吧,他們還真是比白開水都純,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吧,可是兩人之間的空氣都非比尋常。
時間一久,也懶得再過問,這樣挺好不是嗎?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
許皓陽還沒到家,褲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來。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她什麽東西忘在家裏了?
屏幕上卻是“韓婧”二字在跳動着,剛一接通,那頭就有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皓陽哥哥,你快來救我們。”
多虧是見過世面的人,即使那頭哭的慘烈,他還能如此淡定。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問着地址,坐上車疾馳而去。
射擊場的某一處,已經混亂成一團。韓婧本來是和吳亦天出來玩的,沒想到旁邊幾個男人卻試圖對她動手動腳。
吳亦天當然不能容忍,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就是迅速的打成了一團。無奈對方人太多,他一開始還能應付,到後來卻逐漸處于下風,此時正躺在地上,滿臉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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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婧趴在他身上,哭的臉都花了。
幾個男人見吳亦天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又開始嬉皮笑臉的去拉韓婧。
“怎麽樣?跟我去玩玩兒呗,這男人也不怎麽樣啊,我們就輕輕地打了幾巴掌,就趴下了?跟我走吧,我肯定比他厲害。”
“你們放開我。”屁/股往後使勁埋着,怎麽都不願往前走。
吳亦天頭疼的像是要炸開,卻還是不能接受韓婧被欺負,咬着牙,想爬起來,一個男人看到他的動作,上來又是一腳,“命還挺大,怎麽着?還想着英雄救美?”
“你們不要打他,不要打。”韓婧的胳膊被撕扯着,看到吳亦天又被他們拳打腳踢,哭的撕心裂肺,上前拉扯,因為太激烈,指甲戳破了其中一人的手。
啪的一聲,對方那個頭頭姿态的男人一掌甩在她臉上,“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抓我。”
韓婧吓得往後退,“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啊......”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對方一把抓住頭發,使勁向後拉扯。她只感覺頭皮快被拽掉了,眼淚一滴滴的大顆掉落,心裏想着,皓陽哥哥,你怎麽還不來?
說來也奇怪,發生這種事,她根本沒想到報警,第一反應就是找許皓陽。
一個還在被打着,一個頭發被撕扯着,有人在看,卻沒人敢上前拉。
突然感覺頭發被松開,而拽她頭發的男人卻咧着嘴,連連求饒。
許皓陽風塵仆仆的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眼裏頓時湧上狠戾,這麽多人,卻沒沒有一個出手相救,這就是人心,這就是社會。
“皓陽哥哥,你來了?”聲音已經哭的沙啞,看到許皓陽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哭的更是大聲。
“別哭,去看看亦天。”沉着冷靜的吩咐。
“好。”哆哆嗦嗦地抹去眼淚,連滾帶爬的到了吳亦天身邊。
被他拽住手腕的男人已經疼的牙齒直顫,“你,你放開......疼啊......”
“你也知道疼?你打他的時候,他不疼?”吳亦天已經氣喘籲籲,誇張點說根本就是奄奄一息,許皓陽也顧不得和他們多做糾扯,松開他手,大步上前,查看吳亦天的傷勢。
輕輕的拍他臉,似乎不只是皮外傷,“亦天,還能起來嗎?”
蒼白的唇,張了張,終是沒吐出話來。
“亦天哥哥,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像是驚慌失措的小孩,完全亂了手腳。
“別哭,現在就送他去醫院。”
倆人都只顧着看吳亦天,而卻疏忽了身邊的危險,等許皓陽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伸出手一擋,悶哼一聲,眉頭緊蹙,喀嚓一下,他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握着棍子的男人變得嚣張,“讓你打,我讓你打,你不是厲害嗎?”
韓婧吓得躲在許皓陽身後,害怕的站都站不住。
幸好來的路上許皓陽報了警,警笛聲及時的響起來,幾個男人循着聲音看一眼,扔下棍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許皓陽托着胳膊,嘴角居然有些弧度,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在想,如果斷的是右胳膊,湯悅悅是不是會給他喂飯?幫他洗澡?
看了看胳膊,搖搖頭,坐上救護車,自嘲的笑,許皓陽,你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店裏的湯悅悅不知怎麽了,一直心緒不寧,眼皮更是一直在跳,甚至在給客人端咖啡的時候,直接将咖啡摔在了地上,吓得往後退了幾步,難道真的發生什麽事了嗎?
徐潔趕緊再送一杯咖啡給客人,拉着她到收銀臺後坐下,唐品茹拿着拖把去打掃。
“悅悅,你怎麽了?”
“徐潔,我.....我不知道,我總感覺發生什麽事了。”五月的天,卻手腳冰涼,此刻正不自覺地握着拳,使勁兒揪着圍裙,心就像是圍裙上的褶皺,亂成一團。
“你別擔心,你打電話給阿姨,看看是不是他們怎麽了。”
“好。”
哆嗦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家裏的號。“喂?”是湯父的聲音。
“爸,你和媽都在家嗎?”
“對啊,我們剛買完菜回來,你要是早一步打,都沒人接呢。你呢,在北京好嗎?”湯父樂呵呵的回答,女兒已經離家幾個月了,還真挺挂念的。
“我很好,你們放心。你和媽在家別舍不得花錢,好好照顧身體。”
“好好好,我們知道,你也是。”
挂了電話,湯悅悅的擔心并沒有減輕,撕了賬單的一個小角貼在眼皮上,卻還是止不住的跳動着,要說是以前,她也不信這些迷信。
只是有一年,湯母就是連着跳了三天的眼皮,結果那天大姨媽家拆老廚房,最後那道還沒來得及拆的牆居然倒了下來,砰一聲将外婆拍在了下面。
才讀初中的湯悅悅從屋子裏出來,完全懵了。從那以後,對于這些東西,雖說不上深信不疑,卻也放在了心上。
這段時間因為家裏有人,每晚都睡得很好,所以根本不存在缺少睡眠的說法,那到底是怎麽了。她認識的人不多,徐潔唐品茹都好好的在店裏,父母也好好的呆在家裏,那到底怎麽了?
心裏咯噔一下,撥通了許皓陽的號碼。
再說許皓陽那邊,在韓婧哭的半死不活的時候終于到了醫院。吳亦天就不用說了,身上多處骨折,幸好醫生說好好調理并無大礙。而許皓陽的胳膊是真斷了,倆人直接被送去了手術室。
倆人這下成了患難兄弟,住在一個病房裏,韓婧忙的團團轉。
湯悅悅的電話就這麽來了。“許皓陽,你在家嗎?”
許皓陽想說是,只是這情況瞞也瞞不住,只能老實交代,“我在醫院。”
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在地,“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去醫院?”
“沒事,你別擔心。”
“在哪家醫院?我這就去。”
不等那頭再回答,已經解下了圍裙,直接跑了出去。果然,果然出事了。
手機還握在手上,許皓陽咧着嘴很開心,她語氣那麽急,是擔心他嗎?告訴了醫院地址和病房號,電話才被按斷。
病房裏的小護士傻眼,這個男人帥是帥,只是腦袋瓜子不正常嗎?這胳膊沒幾個月時間也好不了,居然還能笑的這麽歡。
等湯悅悅到了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一路上腦海裏都是空蕩蕩的,茫然的看着車窗外,直到沖到病房裏,看到那個吊着胳膊的男人。心才落下來。
“悅悅姐,你來了?”韓婧坐在吳亦天床邊,正在給他擦拭着臉。
“嗯。”
坐到床邊,臉色慘白,許皓陽還真覺得生病的是她不是他了,剛要出聲,在路上已經憋了半天的人突然哭出聲來,“你怎麽了?怎麽變這個樣子了?”
他的胳膊吊在脖子上,穿着病服坐在床上,不似平時的神清氣爽,臉色很差。
她一落淚,他就開始心疼,比斷了胳膊還疼。“悅悅,你別哭,很快就好了,只是看着嚴重。其實沒事的。”
“都已經這樣了,還叫沒事?我就知道會出事,早知道就讓你呆在店裏了,這樣你就不會出事了。”
許皓陽一聽,真是個傻姑娘,即使呆在店裏,接到電話他還是會過去,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噠的小天使們看完記得收藏哦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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