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殺雞用牛刀
“大爺,別打臉,別打臉。”混混在地上滾來滾去,大聲求饒。
“大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求您高擡貴手,高擡貴手啊。打我們也髒了您的手不是?”
鄭夙淵出去不久,那群氣焰嚣張的混混,瞬間都弱了。一個個哭爹喊娘,求大爺放過。
被秦盈盈氣得夠嗆,鄭夙淵一腳踏上那混混頭子的胸,冷聲問道,“說,誰讓你們打這家店鋪的主意的?”
沒有想到鄭夙淵會問出這個問題,混混頭子就是一愣,他遲疑道,“您……難道是這家店鋪的幕後主子?”
若真是的,那今兒他們可算撞在槍口上了。
鄭夙淵向來不喜歡有人反抗,聞言,他腳上用力,“誰給你膽子問爺問題的?”
感覺到喉嚨中一甜,混混頭子臉色就白了白,他連忙甩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大爺息怒,大爺息怒。”
他現在只希望這位大爺,能高擡貴腳,放過他的賤命。
“不要讓爺将同樣的話說第三遍。”鄭夙淵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快說,到底是誰讓你們來找店家麻煩的?”
混混頭子悄悄打量了鄭夙淵的臉色一眼,察覺到他并沒有開玩笑,便也不敢再隐瞞,“回,回大爺的話,小的只是接到一個黑衣人的命令。他說,若是能夠帶領弟兄們,将這家店的背後主人逼出來,他就給小的們一百兩白銀。”
“黑衣人?”鄭夙淵冷笑,“別給爺耍花招!”
一個黑衣人而已,這些混混們膽子就這麽大?
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鄭夙淵手中,反射着太陽的餘輝,讓混混們瞬間瞳孔大張,“再不說實話,爺就送你們上西天!”
感覺到自己命懸一線,混混頭子再不敢隐瞞,“回大爺的話,那人告訴小的,只管找麻煩,不用擔心官府,他家主子都已經打點好了。”
“那人還說,就算傷了人也沒有關系,官府不會理會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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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氣!
“你可從那黑衣人手上得到什麽線索?”混混們也不是笨蛋,特別是這些在天子腳下還混得風生水起的混混們,更不可能愚蠢。
若不是知道了一些線索,就是開出天價,他們也不會接下這樁生意。
“大,大爺,小的,小的實在不知道啊。那黑衣人之前說的好好的,卻容不得小的拒絕。若是小的不答應,他,他就會殺了小的啊。”
就和這位爺一樣,那黑衣人也是個喜歡弄刀子的主兒,當時他若是不接下這樁生意,小命當場就會沒了。
“二子當天也在小的身邊,大爺若是不相信小的,可以問問二子。”混混頭子一邊說,一邊就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混混。
見鄭夙淵的目光朝他看去,小混混二子立刻就開始牙齒打顫,“大,大爺,小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求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二子說着,竟然朝着鄭夙淵磕起頭來。
茶樓上謝茵看了,忍不住嗤笑,“也就這些德行!一群吃軟怕硬的主兒。”
秦盈盈搖了搖頭。
鄭夙淵又問了幾個問題,見他們的确什麽都不知道,便收回了腳,厲聲喝道,“滾,別再讓爺看見你。”
混混們撿回了一條命,紛紛相互攙扶着,一瘸一拐地離開。
鄭夙淵也不等衆人回神,腳下一點,再次回到茶樓中來。
謝茵就戳了戳秦盈盈,又朝她擠擠眼,“盈盈,你這小叔挺厲害啊。”不僅趕跑了混混們,之前還試圖查出事件背後的真兇。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容不得外人在家人頭上撒野。
“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不是一般的混混會做的事兒呢?”
秦盈盈沒有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鄭夙淵好歹出手幫忙了一番,道謝是一定要的。
秦盈盈慢慢走近鄭夙淵,朝着他微微福了福身,“今兒多謝小叔幫忙了。”
“大嫂還是別行這麽大禮的好,我可受不起。”鄭夙淵說着,冷哼一聲,留下一兩碎銀子,轉身離開了茶樓。
謝茵就撇了撇嘴,“好吧,人是好人,就是性子冷了一些。”
她說着,又拉了秦盈盈的手,“行了,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們再去一趟脂粉鋪吧,總要告訴他們,店裏又要上一批新貨的事情吧?”
這才她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秦盈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被謝茵拉着跑下了茶樓。
鬧劇落幕,脂粉鋪也重新開了門。
小二擡頭見還是她們兩,臉上就有些驚訝,“兩位姑娘,怎麽?”
怎麽還沒有走?
“剛剛沒有傷到您二位吧?”
“要不要請大夫?”
小二見人去又複返,以為她們是在剛剛的騷亂中傷到了,過來要賠醫藥費的。
“小二哥,不用張羅了。”見這個小二有趣,謝茵一下子笑出聲來,“我們都沒事。”
“那您二位?”
“你看看這個。”秦盈盈笑了笑,拿出一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二見此,臉色一變,也來不及招呼,急忙就往後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大叫道,“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
謝茵笑得更厲害了,“不好了?我說,盈盈,你是洪水啊,還是猛獸啊?人家看到你,都叫不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菊煙也捂着嘴笑起來。那個小二太逗趣,剛剛的神情變化,簡直像是見了鬼一般。
才剛遭遇騷亂,此刻一聽小二的叫喊,掌櫃的就有些緊張。他拿了一個粗木棍,從後頭趕上前來,“什麽不好了,什麽不好了?是那群王八犢子,又重新過來了嗎?”
“欺人太甚,老朽今兒就和他們拼了!”
看着掌櫃這番反應,又聽着店鋪中客人們的笑聲,小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麽。
“不不不,不對,不是不好了,是好了,好了。”
掌櫃的聽不明白了,“什麽不好了,好了的?你究竟要說什麽?”
小二哥奪過掌櫃的手裏的木棍,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大聲說道,“是主家,主家過來了。掌櫃的,主家來店裏了。”
主家來店裏了?
掌櫃的聞言一愣,邁着大步朝着店中趕。
“主家在哪兒,主家在哪兒?”
菊煙上前兩步,朝着掌櫃的笑,“王伯,您不認識我了麽?”
“菊煙姑娘?”王伯愣了愣,“你不是在伺候姑娘麽,怎麽今兒個?”
菊煙以前經常過來替主家取東西,王伯自然認識她。
“是啊,我這不是陪着姑娘麽?”
說着,菊煙就往一邊走開兩步。
秦盈盈将玉佩舉起來,“王伯,這塊玉佩你總認識吧?”
後母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王伯恐怕不認識,但是她手中的玉佩,卻是王伯認識的。那是秦府的标志。
果然,一看到那玉佩,王伯就跪了下來。
他朝着秦盈盈扣了兩個頭,“主家您來了,老小子眼拙,沒有認出主家來,還請主家恕罪。”
一個老人家向她行這麽大的禮,秦盈盈一點兒都不習慣。她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又示意菊煙将王伯扶起來,“王伯別這麽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主家言重了,能為主家效力,老小兒萬分榮幸。”當初若沒有秦府,他們一家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寒暄一番,王伯就将秦盈盈一行迎到了後廳中,“不知主家今兒前來,可是有什麽事要交代?”
主家一般有事也都只是派人過來,今兒親自過來,不知有什麽大事要交代。
秦盈盈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卻聽見謝茵清了清嗓子,“今兒過來,只是告訴你們,店裏要上一種新貨了。那新貨一定會賣得很好,你們要做好準備。”
王伯聽了這話,就有些傻眼。賣得很好,做好準備?
可以賣得很好,為什麽要做好準備?
“咳咳,因為京中的閨秀們都會過來搶的。”謝茵看出了掌櫃的的疑惑,揚了揚頭,“你們要做好準備,不要被她們吓到。”
小二在一邊聽了這話,就小聲嘀咕道,“在沒有混混鬧事之前,我們的生意一直都是那樣的啊。”
每次上新貨,都會被閨秀夫人們搶。
謝茵搖了搖食指,“不不不,一定不一樣,你們就等着好了。過幾日,有自稱侯爺府上的下人來送東西的,你們就接着,不用給定金。”
秦盈盈愣了一下,“下人送東西?”
這陣勢是不是太大了些?侯爺府難道沒人會察覺?
“哎呀,盈盈,只是一個暗號而已嘛,你真當我和阿媛那麽傻啊?”
不是大張旗鼓就好。秦盈盈放下心來。
王伯和小二卻都是不信。
他們看了看菊煙。
菊煙是見過閨秀們争搶的,見此,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是有點吓人。”
王伯和小二還是不信。
菊煙也懶得解釋。反正,到時候他們總會見識到的。
告知了這件事情,小二就拍了拍腦門,“對了,主家,那混混們……”
今兒主家可是親眼見識到了混混鬧事的場景。今兒是沒事了,那以後呢?難道以後都要在混混們的威脅下度日?
“最近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這件事,我會好好留意着的。”秦盈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幕後兇手到底是誰,還得好好查查。想讓她不好過的人,她也一定不會放過。
“放心放心,我們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的!”謝茵握了握拳,“敢打盈盈的主意,通通打死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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