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動真格的
為了不誤人子弟,玉淩每天晚上都會進入混沌空間練習這套拳法。終于在前天晚上領悟了這套拳法的精髓。
連續演練了三遍最後兩式,玉淩并沒像往常那樣停下,而是從第一式開始完整的示範一次。
運轉體內的靈力,配合着每一個不同的招式,同時吸收天地靈氣,讓其随着招式的變化行遍全身肌肉、骨骼和經脈。
一招一式間,周圍的樹葉開始飒飒作響,地上的落葉和殘花紛紛随風而舞。
站在一邊的胡挺幾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一個個都被眼前的畫面驚得張大了嘴。
明明是一套極其剛猛的拳法,卻被玉淩打出了飄逸出塵的仙氣。天地靈氣在他周身環繞,漸漸形成一個漩渦,随着最後一招的擊出,三米外一棵碗口粗的棗樹應聲而斷。
玉淩斂息收拳,轉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四人,帶着使壞得逞的笑容,緩緩開口:“‘飛花斷木’便是這套拳法的精髓,随着內力的增加,威力也會越來越大。”
指指身後倒下的棗樹,“等你們一拳有這樣的威力,這套拳也就練成了。”停頓了一秒,接着道:“之後便可以修煉《混沌決》上決的第二層。”
“可是小言沒有風,沒有風,花花怎麽飛?”玉言的話聽着似童言童語,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這問題問得好。”玉淩投去贊賞的一眼。
“沒風怎麽飛花?但風從哪兒來?”環顧了一周,見個個都是一臉的疑惑,“練拳練的不只是招式,招式就是形,有形而無神,便是花拳繡腿。而神存在于你們的身體裏,調動體內的靈氣跟随招式的變化而游走,滲透身體的每一處肌肉、骨骼、經脈。”
一邊說一邊示範,“配合練氣時的吐納法,吸收天地靈氣的同時進一步去控制它。”随着他話音落下,地上的枯葉和花瓣緩緩飄向空中。
風勢看似緩和,沒有飛沙走石的剛勁,唯有落花紛飛的柔美,卻自成一體,不容人靠近。
玉淩收拳的下一刻,風停花落,一切歸于平靜。
畫面太美,幾人的眼裏滿含向往。只有胡挺注意到了玉淩之前提到的《混沌決》和第二層。
“玉娃兒,你剛才說的《混沌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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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淩之前只說教他們一套拳法,打坐練氣也只說是練習內力的吐納法。這并不是他有意隐瞞,而是當時不清楚幾人的資質,如果資質太差,光是練氣入門都做不到,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那樣說和不說又有什麽關系。
但現在看來,四人在修煉一途上都很有天分,雖然除玉言外的三人在練氣上的悟性平平,但心性上的堅毅和刻苦足以彌補一切。
所以這次玉淩也不隐瞞,将《混沌決》上下篇的內容和關系都解釋了一遍。怕虎子和玉言聽不懂,玉淩摒棄了深奧艱澀的字詞,盡量用淺顯易懂的句子講述。
令玉淩意外的是,四人都沒問起《混沌決》的來歷,一個個只顧着失望自己沒靈根,不能跟着玉淩修煉《混沌決》下篇。
裏面最傷心的要數玉言,此刻正抱着玉淩的腰,眼淚汪汪的哭訴:“為什麽哥哥有靈根,小言沒有,小言也要和哥哥一樣,不要和哥哥分開,嗚嗚……小言要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哇啊……”
雖然以他的年齡還不能完全理解有靈根和沒靈根的區別,但下意識的就知道沒有靈根的自己終有一日會和哥哥分開。
玉淩緊緊抱着懷裏的小身子輕聲安撫,他也很遺憾這一世唯一的弟弟沒有靈根。如果有靈根,即使是最差的五靈根,他都有辦法讓玉言成功築基,将壽命延長到三百歲。
世界上沒有如果,就算是上古靈寶的玉淩也沒辦法在玉言身體裏植入靈根。
懷裏的孩子是真的傷心,小臉哭的通紅,還不停的抽噎。玉淩和他頭碰頭,“小言不會和哥哥分開,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在你有生之年。
終于安撫好懷裏的玉言,玉淩直起身看向周圍默默站着的三人,“你們現在修煉的《混沌決》下決雖然只能練到第二層,但已經改善了你們的體質,只要堅持修煉,無病無痛活到一百歲不成問題。”
看着只有三頭身的虎子,玉淩無奈道:“也許現在講這些你們還不明白……”
“不,我們明白,哥哥是想說,只要我們努力修煉,就可以活很多年,那樣就能長長久久的和哥哥在一起。”一直沉默着的胡凡突然開口,聲音裏卻有着和他這個年紀不符的釋然。
玉淩欣慰的點頭,胡凡比他所以為的更早熟,也更通透。
“下決練氣對你們有限制,但上決鍛體卻可以修煉到第八層,屆時便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雖然他也沒見過修煉到第八層到底是怎樣,但對哥哥的信任讓他說的斬釘截鐵。
幾人裏年齡最大的胡挺此刻已經一改之前聽到自己沒有靈根時的消沉,整個人如雨後的嫩芽,煥發出蓬勃生機。黝黑面容上浮現的堅定神情和濯亮雙目中綻放的熾熱光芒,照亮了這個十二歲的憨厚少年,也照亮了這個少年前進的道路。
站在胡挺身邊的虎子仍然一臉懵懂的望着玉淩,但眼裏的信任和孺慕之情卻是真真切切的。
修煉結束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見那個“迷彩服”一直站在原地,即使看見那套拳法的威力仍鎮定如山,玉淩都佩服他的定力。
雖然除了長相,那人的身上沒有一點哥哥的氣息,但玉淩總感覺他跟哥哥有某種聯系,這也是為什麽玉淩沒有阻止他偷窺的原因。
一行人離開練武場,往山上走,抓兔子對有神識的玉淩來說輕而易舉。
等他們走遠,躲在樹後的“迷彩服”,特種部隊大隊長顧梓軒來到練武場,走近斷成兩截的棗樹俯身查看。
從昨天到今天,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徹底颠覆,至今都覺得不真實。
顧梓軒少将,總軍區特種部隊大隊長,活了三十八年,從一個小兵爬到少将,什麽場面沒見過?多年的閱歷讓他本能的瞞下了這件事,在給上級的報告中只字未提。
昨晚處理完所有事情,今天一大早他就趕回村子,從天不亮開始蹲守,想不到竟讓他看到一場“玄幻片”。
盯着眼前的斷樹伫立許久,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眉頭緊鎖。
胡挺釣魚不行,掏兔子窩倒是個能手,再加上玉淩的神識,幾人将一個兔子窩整個端了。
裏面有一大三小四只兔子,清一色的淺灰色毛。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玉言一邊撫摸一邊撅着小嘴輕聲安撫:“小兔兔,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也許是玉言的撫摸太輕柔,又或者是小兔子感受到了玉言的善意,慢慢安靜下來,乖乖的蹲在玉言手心不再掙紮。
胡凡和虎子手裏也各捧了一只小兔子,正稀罕的不行。胡挺提着那只大兔子的兩只後腳掂了掂分量,“這只還挺肥,烤着吃肯定香,紅燒也……”
“小挺哥哥,你這個壞人!”玉言護緊懷裏的小兔子,對着胡挺怒目而視。
“為啥?”突然成了壞人的胡挺一頭霧水。
“你要吃了小兔子,你就是壞人。”玉言義正言辭,一臉嚴肅。
胡挺更迷惑了,這兔子抓來不吃,那抓它幹啥?對山裏人來說,山上的所有野物,只要是沒毒的,全部都是食物。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打算抓回去養。不過這東西有味,養在家裏臭的很。”
玉淩聞言也饒有興趣的朝玉言望去,他也想知道小家夥的打算。
“才不是,我就和小兔子玩一會兒,之後就放它們回家。小兔子要和兔媽媽生活在一起,這裏才是兔兔的家,所以我們不可以帶走它。”低頭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的小兔子,玉言眉眼柔和而堅定,就好像他和哥哥、爸爸、媽媽一樣,誰也不可以離開。
胡凡贊同的點頭,他和玉言的想法一樣。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媽媽不喜歡家裏有小動物。
虎子看看手裏的兔子,又看看玉言,心裏好糾結。他想抱回去養,可是……思想鬥争許久,最後還是将小兔子放回了地上。玉言說得對,小兔子不可以和兔媽媽分開。他就很想爸爸媽媽,想的晚上偷偷地哭。如果小兔子和兔媽媽分開了,也一定會想念兔媽媽的。
玉淩對三人的表現非常滿意。有很多東西不是喜歡就一定要得到。學會分析利弊,考慮別人的感受,懂得取舍,才能保持本心,平和心态,提升境界,以後的修行之路才能走得更遠。
因為抓兔子耽擱了不少時間,等一行人下到山腳時已近中午,竟意外的看見玉爸玉媽站在路口。玉言怪叫一聲,蹦跳着向他們跑過去。
胡苗看見兩個孩子,早就忍不住的迎上來,正想好好看看大兒子,腿已經被小兒子抱住。
“媽媽,小言好想你!每天每天都很想!”說着還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說謊。
玉言還在那裏抱着媽媽不放,這裏玉成剛已經成功摟上了大兒子。身子骨結實了,臉色也紅潤了,玉爸爸滿意地攬着大兒子的肩膀直樂。
“姑姑、姑父,你們好。”
玉爸爸聽到聲音,才想起來胡俊偉兩口子也來了,“小凡乖,你爸媽也來了……”
話音還沒落下,胡凡那小身子已經奔了出去,再怎麽早熟,也才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胡苗好不容易從小兒子那裏脫身,第一時間就來到玉淩身邊,也不管丈夫放在大兒子肩上的手,直接将玉淩擁進懷裏。
雖然大兒子從小到大都很獨立,不似小兒子那樣黏人,但在玉父玉母心裏,大兒子的地位從未動搖過。
胡挺看這一家人黏黏糊糊、難舍難分的,打過招呼便帶着虎子先走了。
玉媽媽這一個月來簡直寝食難安,雖然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但聽得見摸不着更揪心。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大兒子身體好不好,之前的心髒病有沒有複發,在山上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受傷……
至于小兒子,只要大兒子好好的,那皮猴就絕不會出事。如果不是廠裏趕訂單,一直加班,她早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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