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狩獵(萬更) (1)

林家小姐這樣抱着自己的腿, 蘇凝雪被她這樣拉着腳脖子, 眉頭微微皺起。

旁邊負責給她掌嘴的老太監這種事情估計也見得多了, 瞅見蘇凝雪皺眉了, 一個耳刮子就又沖着趙家小姐上去了。

“啪——————。”的一聲, 瞬間就讓她的臉上又腫起來了一大片。

林家小姐這下也不抱着她的腳脖子求情了, 自己捂着自己的臉“嗚嗚”的哭。

“大膽,娘娘也是你這種賤婢能夠動的。”掌嘴的太監狐假虎威, 見冷骞森沒有阻攔他的樣子, 更是大膽的指着林家小姐怒罵。

蘇凝雪看她的快被打爛的臉, 眉頭皺的更深了。

康家小姐見此也是深感有種殺雞儆猴的感覺, 她沒有再跟着上去再找蘇凝雪求情,而是目光惶恐的落到臉上深沉冰冷的冷骞森的身上,然後又往穿着深藍色衣服的老太監身邊靠了靠,有些嘶聲道, “趙公公救我,我是冤枉的。”

趙公公就是穿深藍色衣服的公公, 也是康太後身邊的貼身太監。

一雙渾濁的老眼瞥了眼哭的鼻涕橫流的康家小姐, 趙公公是個明事的人,微微彎腰拱手, 布滿皺紋的老臉上假笑起來滿是些紋路, 他開口沖冷骞森道, “陛下,這康家小姐确實與本案無關,娘娘身邊的丫鬟不是已經證明了嗎?明明推娘娘下水的人是那林家小姐, 這件事确實是康家小姐無關,還請陛下高擡貴手,切莫誤傷無辜惹得臣子們傷心。”

趙公公說話說起來那叫一套又一套的,全部都把賬都算到了那林家小姐身上了,自己家主子的遠親康小姐都把她跟這件事撇的遠遠的。

趙公公的聲音不緊不慢,說起話來悠悠閑閑,氣的旁邊的林家小姐惱的不行,口中立刻大罵,“林公公,好歹你以前也收了我們林家不少銀子了吧!現在怎麽這麽狠心讓這些罪責全部都由我承擔呢?”

說完,腫着一張臉想伸手繼續朝着蘇凝雪求情,可是手伸到半路她像是想到剛才挨得巴掌一樣連忙把伸出去的手收回藏到身後,然後腫着一張臉哭嚎,“陛下娘娘明鑒,莫要聽那老太監的話,是,确實是我無意中推娘娘下水的,可是眼睜睜看娘娘溺水而不救這個主意是康家小姐這個賤人出的,她就是想眼睜睜看着娘娘去死而不救,她就是想替娘娘陪在陛下身邊。”

四兩撥千斤,盡可能的替自己推诿。

林家小姐哭嚎,康家小姐也不是好惹的,随之大哭,“陛下娘娘不要信這賤人的話啊!我沒有推娘娘下水,更加沒有那個膽子如這個賤人所說的一樣眼睜睜看着娘娘去死,陛下想想,依照我康家現在的地位,即使是娘娘死了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替代娘娘坐上後位,我怎麽會這麽想?陛下娘娘可千萬不要被這賤人迷惑啊!”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個人撕的不可謂不厲害。

趙公公眼神未變,依舊沖冷骞森拱手,趁着康家小姐說話的盡頭趁熱打鐵的要人,“陛下,看來這麽辨別是辨別不出什麽了,而且康家小姐說的有理,現在只有證據證明那林家小姐有過錯,而能讓康家小姐連同受罰的證據也僅僅只有林家小姐的那一番話而已,陛下這樣僅憑着一面之詞就這樣的下決斷,是否太草率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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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小姐有靠山,聽此也連連點頭,腫着一張臉哭,“是是是,陛下不要被這個賤人欺騙了。”

直到最後一刻也不承認有錯。

蘇凝雪眉頭越皺越緊瞧着兩人狗咬狗,她是當事人,沒完全溺水之前她可是親耳聽到這兩人的交談的話。

兩個檸檬精,沒一個好東西的。

“陛下。”偏頭看了冷骞森一眼,她剛想開口證明,下一秒卻被冷骞森直接攔住。

冷骞森桃花眼微微閃動,阻止了她下一步說的話,然後他把目光放在趙公公的身上反問,“草率?趙公公的意思莫不是以為朕的評判有誤?”

趙公公雖然是康太後身邊的人,可是畢竟也是下人,而且康家勢力現在已經完全不如以前,一聽冷骞森的話頭不對就連忙跪下,“陛下誤會,奴才的意思只不過是這趙家小姐可能是無辜的而已,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萬萬不敢質疑陛下啊!”

老奴才會說話,見勢頭不對就跪下。

冷骞森眸子幽深,“給你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朕看也是,難道不是趙公公你背後有人所以才敢這麽跟朕說話的?”

背後有人有的無外乎是康太後。

康小姐和康太後有關系,靠山也是康太後。冷骞森冷笑,康太後被他暫時軟禁了起來,他本來也是想着不想再落人口舌才暫時沒有處理她,倒是沒有想到她這是自己送上門來給他找事情了啊!

臉上的冷芒越來越大,冷骞森的身上盡是戾氣。

趙公公畢竟跟着康太後多年自然也是忠心,腿上跪着口中也是念念有詞,“陛下切勿多想,一切都是老奴路過才無意看見的,若是有錯也都是奴才自己的錯,與他人無關。”

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攬到自己的頭上,把康太後切出去撇個幹淨,讓冷骞森找都找不到他家主子的錯處。

老奴才低着頭叩首連連稱作不是,冷骞森現在的目的本來就是他,冷哼了一聲又瞧向那康家小姐來了。

康家小姐被他冷冰冰的一看也是随之一抖,口中一個哆嗦低頭不敢說話。

“聽聞康家小姐是在江南長大的,說是林家小姐不通水性陣還信,可是若是說康家小姐不識水性朕可不信。”冷骞森瞧着她,口中緩緩道。

康家小姐額間有濕熱的汗水落下,唇瓣抖得更厲害了。

“皇後落水,康家小姐倒是淡然,朕記得朕剛過去的時候你連衣服都是幹的吧!”冷骞森說着,聲音突然狠了起來,“康家小姐不要告訴朕你是因為吓傻了,所以才突然忘記自己不通水性的事吧!”

康家小姐心理防線崩塌,心裏也知道冷骞森這是咬定自己了,像是抓着最後一顆稻草一樣的不住的開口,“陛下,我确實是忘記了自己會水的事情了,所以才慢了一拍去下水救娘娘的,不過罪不至死啊陛下,陛下罰我是應該的,不過主責卻是那林家小姐啊!”

聲聲過耳,她依舊本能的推卸責任,惹得剛才那剛剛平靜下來的林家小姐又忍不住和她怒目而視了起來。

冷骞森根本聽不進她任何話,微微垂眼,冷冰冰的開口,“放心,既然兩個都有責任,那朕自然會一個都不放過。”

話畢開口沖旁邊的負責掌嘴的太監開口,“繼續打,等打夠一百個巴掌送去送到禦史臺去繼續審問。”

話剛剛落音頓時底下的康家小姐和林家小姐一下子顧不得兩人撕逼,全部都崩潰了起來。

禦史臺和大理寺以及都察院齊名,一般都是關押和審問重要罪犯的地方,這種地方厲害的很,就算是犯盡大案的江洋大盜也撐不過幾天,更何況她們這些一直被養在深閨裏的嬌嬌小姐。

冷骞森這明擺着就是想讓她們死啊!

“陛下,娘娘,饒命啊饒命。”兩人也不撕逼了,全部都一起向兩人跪拜讨饒了起來。

蘇凝雪僵了一下身子,瞧向冷骞森。

冷骞森似乎心意已決,完全沒有可以有人扭轉的局面。

眼瞧着康家小姐就要玩完,趙公公也是帶着任務來了,任務對象沒有要回去還被加重了懲罰,他這會也心情焦慮的很。

剛才負責掌嘴的太監又開始“啪啪”的又動手打了起來,直打的兩人口中直吐血絲。

耳中聽着慘叫,趙公公忍不住又開口,“陛下,這康小姐畢竟是康家最後僅存的血脈,陛下這樣對康氏太趕盡殺絕了一點吧!”

他口中說着,冷骞森可完全不當一回事。

“趙公公,你這是弄錯了吧!”冷骞森冷笑,“朕這是在查皇後的案子,又關康氏什麽事情。”

“朕這是之前對康氏太過于手下留情了吧!所以才讓這康小姐伶不清身份,這才連朕的皇後都敢下手。”

“若是趙公公覺得不好,不如朕再封趙公公一個什麽官職,讓趙公公随同禦史臺一同查案?”

冷骞森的冷笑越來越大,趙公公不敢再說什麽了。

什麽随同查案,估計查着查着就連自己都給查進去了。

他的這條老命沒什麽,他不能連累了身後的康太後啊!康家本就勢弱了,康太後一直茍延殘喘的在這宮裏,她生存不易,他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微微叩首,趙公公也不敢再求情了,“啪啪啪”磕了幾個頭後就退到一邊去了。

掌嘴的老公公下手賊狠,打的兩個小姐口吐鮮血,一百個巴掌打完之後兩個人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昏迷當中。

“拖下去,一會讓人把這裏清理一下。”冷骞森冷漠的處理完事情,然後把目光放在蘇凝雪手上,輕輕牽起她的手,溫聲道,“果果,我們回去吧!”

蘇凝雪正瞧着已經徹底陷入昏迷的兩個小姐入神,被他這一喊倒也回過神來了,遲鈍的“啊”了一聲答應。

趙公公跪在一邊目送兩人離開。

朱紅色的大門外又恢複了一片平靜,幾個負責掌嘴的太監把兩個女人推下去,随後又不知道從哪出來幾個宮女拿着工具打理現場。

不過一會門外又是幹淨一片,像是從來沒有人跪在這裏被掌過嘴打到吐血一樣。

蘇凝雪跟着冷骞森回到宮裏的路上忍了一路上的話終于是憋不住說開了。

頓住腳步,她扯了一下冷骞森的袖口瞧向他。

冷骞森劍眉挑起,回望向她,“怎麽了,果果?”

蘇凝雪憋了半天了,現在看他神情也沒剛才那麽嚴肅了就開口了,“小皇子,剛才你為什麽不讓我開口證明,我是當事人,我聽到了那康家小姐給那林家小姐說的那話了,如果是我開口,那趙老太監肯定說不出什麽堵你的話來。”

她并不同情那兩個小姐,她又不聖母,害了人當然要接受懲罰,更何況像她們這種總是互相推诿的,她看看就難受的很。

雖然兩人最後都處理了,可是她總是覺得冷骞森的這個方法和找的這個理由不太對,這樣處理下來她怎麽總是覺得她真的是跟個禍國妖姬,而冷骞森就是那個昏了頭後就濫殺無辜的昏庸皇帝一樣。

她這樣子想着,眉頭皺的緊緊的,等着冷骞森的解釋。

然後冷骞森就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避開她的話頭問,“你開口,你要沖那趙老太監說什麽話?”

說什麽話?蘇凝雪想也不想的開口,“我就是證人啊!好歹也是個皇後,他用不可能說我是為了弄死那兩個小姐所以才對他說假話的吧!”

這樣傳出去的話估計也對冷骞森的傳言好一點。

她話說的耿直,冷骞森卻又輕笑出聲,“是,他是反駁不了你什麽,可是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我問你,這個趙公公的背後你相信他說的話,真的沒有人在他的背後讓他來要人嗎?”

蘇凝雪一愣,她又不傻,趙公公那老太監說的話她能信了才真的是腦袋有坑呢!要說沒人在背後給他撐腰指使的話他閑的慌了來惹這檔子事情?!

搖了搖頭,她果斷回答,“肯定有人給他撐腰指使,只不過是他自己害怕,所以才不願意把背後的人給說出去而已。”

而趙公公背後的人他們都可以猜出來,就是康太後。

“嗯。”冷骞森聽罷點點頭,眸光溫柔了起來,“所以,果果,你不用出面作證,他背後的那人雖然現在不再風光,可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怕她如果較起真來會對你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前世的事情其實都是他大意了,所以的,最後他才失去了她,這輩子,他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絕對不會讓她再出什麽事情。

被人稱作昏君又如何,至少也能保證到她的安全。

冷骞森一層一層的給她解釋說完,蘇凝雪愣在原地,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是她卻像是突然如同墜入深淵的感覺,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不是如同以前一樣害怕什麽人一樣的反應,而是,她沒有想到冷骞森會為她想到這麽多。

她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對她做到了,他對她的愛不比其他三個少上多少。

“冷骞森……。”喃喃自語着念着他的名字,蘇凝雪這是頭一次不再叫他小皇子了。

她知道他恐懼什麽,她沒有想到,她之前只是當做游戲的世界,只是一個意外的死亡竟然對他的影響這麽的大。

心裏竟然有點酸酸的感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冷骞森就留宿了下來。

紅燭吹滅,一雙手臂如同以前一樣很自然的攬了上來,這次蘇凝雪并沒有甩開,而是回應一般的環了過去。

手底下的肌肉明顯一震。

“果果……。”他暧昧的輕嘆,呼呼的熱氣吹到她的耳邊。

蘇凝雪有話對他問,環過去抱住他,将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她沖他開口道,“冷骞森,如果我告訴你我除了你還喜歡過別的男人,你會怎麽辦?”

不想再騙他了,騙着真的好累。她嘴裏對他們說出來的都是謊話,而他們回應給她的卻是那麽真實的感情,她自己也正日徘徊在一中莫名焦慮的狀态裏,卻總是那麽不安。

冷骞森抿了抿唇,“果果,是喜歡過,還是現在依舊喜歡?”

蘇凝雪啞言,她動了動嘴巴,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還是原來的那句話,你現在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不想把你分給其他的人。”冷骞森淡淡的開口,身上有陰森的氣息,“如果說以前是我缺席了你的生命,你喜歡過別人我可以忍,但是現在你是我的,在我的身邊,如果你除了我竟然還放不下別人的話,那麽……。”

話沒有說完,但是身上的陰森的氣息說明了一切。

冷骞森是最不會通過傷害她來達到報複這種辦法的人,如果他一旦發現她同其他三人的關系并不尋常,那麽。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的吧!

慕容漓城是如此,蕭逸庭是如此,言子墨也是如此。

他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蘇凝雪也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的發生。

蕭逸庭的事情和慕容漓城的事情冷骞森估計都不會放下,依照他的行事風格,她可以毫不懷疑的能夠算計到兩人的頭上,甚至都已經可能派人去暗地裏監視他們了。

微微縮了縮身子,她将自己縮了起來。

冷骞森說這些話其實全都是對他的警告啊!

她現在其實已經隐隐的有了那麽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像是不久的以後一定會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發生,山雨欲來風滿樓,她阻止不了他們,只能拼着最大的可能保全他們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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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雪這邊心裏不平靜,那邊整個皇宮的宮殿裏也是暗波洶湧。

被人打了一百個巴掌扔到了禦史臺,林家小姐和康家小姐還沒撐過一個晚上就猝不及防的在牢獄中去世了。

兩家的人趕到宮裏求情的時候禦史臺那邊已經派人過來半路上帶着他們去收屍了。

林家的人雖然官職比較高,可是林家小姐推皇後下水這件事情畢竟人證物證都有,證據确鑿,就算是冷骞森照着這個理由砍了他們全家的腦袋他們都不能說什麽。

趕到宮裏只不過拼着一把老骨頭求陛下的責罰的輕一點而已,還沒到宮裏見上陛下一年就被通知去給女兒收屍他們雖然傷心,可是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跪下叩恩領回女兒屍首。

康家這邊也是一片哭天喊地,康家本來就受到了打壓,其他幾個宗族弟子因為牽扯到奪位大戰之戰中,發配充軍的充軍,砍頭的砍頭,唯獨剩下他們這個一支姓康的遠親還被人斷了根脈,只是因為一天莫須有的罪名就這麽的慘死在牢中。

康家小姐不同于林家,她是獨女,所以康家也是哭的很慘。

在禦史臺給女兒收完屍體後,康家幾人半夜就跑到了康太後的宮中就是一通哭訴,康家的父母一夜之間就白了頭發,康太後跪坐在佛堂邊默默的聽完他們的哭訴,然後讓人送走了他們。

“太後娘娘……。”最清楚這次事情的人是趙公公,彎着腰過去,他輕聲安慰她,“您不必過于自責,該做的您都已經做了,保不住康家小姐也并非您所願意的,這是天意,是那個人一定要咬死不放的。”

明燭燃燒,青紅色的燭光跳動,佛堂之上香霧缭繞,康太後與老皇帝少年夫妻,今年已經年過五十,可是她保養的很好,雖然現在已經是遮不住的滿頭有着絲絲的銀發,但是她的皮膚緊致,臉上紅光滿面,說起話來也是铿锵有力。

恭敬的跪在蒲團上,眼裏瞧着缭繞着煙氣的佛像,她手裏一下一下的扣動着自己的佛珠,然後沖旁邊的趙公公開口,“趙公公,也不知怎麽的,這些天我總是能夢到翊兒找我哭訴,說他在下邊過得不好,總是有人欺負他。”

翊兒就是冷骞翊,康太後的孩子,當朝三皇子殿下。

康太後雖然沒哭,可是聲音裏卻帶着絲絲悲傷。

因為争奪皇位失敗,他被冷骞森張冠李戴扣上一個謀逆的罪名以後屍首被逐出皇陵埋葬在外邊,甚至死後的封號也不給,全部都按照平民的規矩下葬。

趙公公了解一切,低頭頓了一下,寬慰她,“太後,人都常說夢都是反的,殿下在天之靈一定過得好好的。”

過得好不好其實都知道,他也僅僅只是安慰。

“呵。”康太後掰動佛珠的手卻是一僵,她冷笑了一聲,“哀家算是被他廢了,他可真是個孽種,倒是沒想到他藏的深,手段也是如此狠,以前當真可是小瞧了他。”

她句句狠厲,趙公公連忙關上了屋門上前。

“娘娘,您可不能這樣啊,您在奴才這邊說說就算了,這隔牆有耳,宮裏的眼睛嘴巴處處都有,您可一定要萬事小心,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啊!”趙公公口中沖她急聲道。

可是康太後卻好似瘋癫,像是終于憋任不下去一樣猛然将手中的佛珠一甩狠狠的摔在地上。

佛珠斷裂,如同落地之珠一樣“噼裏啪啦”的發出了聲聲清脆的響聲。

“娘娘……!!!”知道事情大了,趙公公連忙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康太後此時卻已經老淚縱橫,“趙公公,你跟哀家許久,那人做事狠絕,我雖被封為太後,可是在這宮裏甚至是在朝堂上誰人不知道這是軟禁,其實我就是跟個囚犯一樣差不多。”

“哀家自小生在宗親世家,即使是先帝在世也對我能忍讓三分,何曾受過這種欺辱?”

“他…他竟然殺了我的兒子還不夠,就連我康家一族也不放過,甚至就連最後的一陣族脈都要斷掉。”

“他這是在逼着哀家去死啊!”

“這幾天哀家總是夢見翊兒和康氏的宗親,徹夜難眠,總是聽到他們的哀嚎哭訴,是哀家對不起他們,保不住他們。”

康太後一句一句,渾濁的眼睛淚水結晶成一片。

趙公公也不知如何安慰了,只能在一旁拍着太後的肩膀扶住她聽她訴說。

“趙公公,哀家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與他拼一拼,讓他與我的翊兒陪葬。”康太後佛珠斷裂,黑夜降臨,也不知為什麽外邊突然打過幾下巨雷,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呼呼啦啦的雨滴大顆大顆的下落,驚天的巨雷也掩蓋掉了康太後剛才的聲音。

“太後,您若是下定決心如此,老奴誓死與太後相随。”趙公公很明白康太後的苦。

康太後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能忍受這樣的屈辱?這樣活着,與死了又有何異?

他也是大膽,一條老命算什麽,他反正什麽都沒有了,從小一直跟着康太後,他的忠心天地可鑒。

“趙公公……。”康太後慢慢收了神色,坐起了身子,也不知是感動還是什麽,口中連聲道着“好”字,臉上卻是瘋狂的狠色。

“康家的其他宗族還在吧!趙公公,我要你這幾日把他們偷偷召見過來,哀家有大事和他們商議。”康太後又緩緩沖他說道。

“是,娘娘。”趙公公回應。

“哀家聽說那人和慕容博最近有些矛盾?還是因為那女人?”康太後又問。

趙公公垂眼,“對,雖然下了命令,可是宮裏宮外私底下都在傳,聽說那女人已經是三嫁之身了。”

“哈,三嫁之身,也就那人能看的上了。”康太後瘋笑,“好啊好啊,禍國妖姬,禍國妖姬。”

說着說着她又開始扭曲了,驚雷突下,閃光之下她的面目再也不如往常一樣安靜慈祥,正張老臉之上全部都是布滿了複仇的想象,“哀家不會放過他的。”

“娘娘的意思是?”趙公公猜想。

“我要殺了那人為我的翊兒在天之靈陪葬。”康太後恨聲,随後陰笑,“若是…若是計劃失敗,我又為何不能挑起他們君臣之間的矛盾呢?”

“慕容博那人手中有兵權,若是他叛亂,就算是賠了我這條命,我也要讓他在這個皇位之上坐不穩。”康太後一邊想象着未來,一邊說着。

趙公公默默的聽着這一切。

“殺掉殺掉,我要讓他給翊兒陪葬,讓他給我康家償命。”

驚雷巨響,大顆大顆的雨珠墜落,外面一片稀裏嘩啦的雨水沖刷着宮牆。

宮殿內,佛像依舊沉靜。

有一人在佛像之下,雖貌似信徒,可是心已經墜入魔道地獄。

誰人都無錯,錯的是這紛擾的世道。

立場不對,所以都是敵人。

************************************************

下過雨的潮濕地面經過幾天的烈日暴曬已經差不多又幹了起來。

夏日的西瓜格外的甜膩,蘇凝雪帶着自己的鳥兒坐在轎中的軟榻上一邊吃着西瓜一邊往前趕路。

後邊跟着的是自己宮裏的幾個小宮女,蘇凝雪沖跟在轎子旁邊的她們伸手遞了幾塊西瓜吃。

幾個小宮女起初不接,可是見她伸出來的手遞過來的時間長了也就接了過來。

這世上再也沒有這樣比她更加沒有架子的皇後了,幾個小宮女默默的濕了眼眶。

轎子裏,001同她一塊坐在裏面休息。

冷骞森沒有與她同坐轎子中,他此時正騎着高頭大馬被幾個将軍跟着在前邊開路呢。

大齊王朝自開國開始就很注重武将的訓練,在每年的夏末秋初的時候就最愛進行狩獵比賽。

在這之間,只要是在朝中有三品上下武将頭銜的将軍都尉都要參加,即使是皇室之中的人也不例外。

冷骞森身為皇帝自然是帶頭,褪去皇袍,一身銀白色的盔甲勁裝的他更加眉眼精致,少年朗朗,一身銀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更顯得少年風氣。

一瞬間不知吸引了多少随同前往的世家女兒的目光。

老公被人窺視,蘇凝雪知道的很。

掀開簾子瞧了瞧冷骞森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她嘆了口氣。

今天來的人除了冷骞森和其他世家子弟以及其他都尉以外慕容漓城作為大齊的将軍自然也随同而來。

随同的人浩浩蕩蕩,宮裏的三千鐵騎兵全部跟過來護送冷骞森的安全,呼呼啦啦的好一幫子的人。

現在就是夏末的季節,随着秋的腳步現在的天氣随着前幾天的一場暴雨也涼快了不少。

陣陣涼風透過簾子吹了過來,蘇凝雪的眼皮卻一直在跳。

因為前幾天落水的原因,她本身是不用過來的,可是她這幾天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今天一早醒來眼皮就一直在跳。

本能的,她跟了過來。

慕容漓城沒有跟着冷骞森,他尾随在隊尾,蘇凝雪悄悄的也瞧了他一下。

眼皮越發跳的厲害了。

慢慢的栽倒在轎子中的軟墊上,蘇凝雪按着自己的眼皮,心裏暗暗的猜測,如果自己的預感沒有錯誤的話,這件事可能與慕容漓城有關系?

這家夥想要幹什麽?她現在深想起來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跟着自己一塊坐轎子的001一副快樂無憂的小小鳥兒的模樣。

蘇凝雪這邊擔心着,眼裏瞧着旁邊的001完全就是在狀況外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手上忍不住一個巴掌打下去,001一個踉跄,本身正閉着粉色肉皮小眼睛的它本來正在假寐,這下子被猛的一打,差點從桌子上掉下去。

小爪子條件反射般的差點從桌子上摔下去,它趕緊站好,小腦袋憤怒的左看看右瞅瞅,【誰?誰又在意圖□□本系統。】

一個轎子裏也就兩個人,蘇凝雪掰過它的小腦袋朝向自己,口中咬牙,“你覺得呢?”

001:【…………】一陣假笑。

【哎呀,果果,又怎麽的了?】001沖她讨好的問。

蘇凝雪皺眉,她這會沒心情跟它耍貧嘴,只是沖它開口道,“001,我這會眼皮跳的太快了,可能是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了。”

她說的直白,嚴肅的表情也讓001也不自覺的認真對待了幾分。

“我覺得慕容漓城有可能這會真的和冷骞森打起來。”蘇凝雪猜測着,眼皮越跳越厲害。

其實不僅僅是冷骞森和慕容漓城的對立,其實戰火算起來還可以算到蕭逸庭的身上。

那天教訓完兩個惡毒小姐以後她聽001說了。

蕭逸庭那天出現在湖邊并不僅僅是意外。

他是早有預谟的了,001說他是因為在蘇家找到了她那日送給小乞丐女孩的玉佩才一路尋到宮裏找到她的。

他早就盯上自己了。

三個人的修羅場啊!蘇凝雪再結合一下那天晚上冷骞森給自己的見一個殺一個的答案,心中其實更加的沒底了。

深深的有種恐懼感,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終于是要發生了。

她這會才終于體會了一把之前001的那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心情了。

因為,現在的她正滿目焦心的時候,001站在桌子上,一點都沒有焦急的感覺。

【果果啊!淡定淡定,畢竟我們已經盡力了,其他的,随便吧!随便吧!】001似乎也沒了辦法,五色的小翅膀扇動,絕望的很。

蘇凝雪:“…………001,如果他們徹底打起來,我該保誰?”

總是要選一個的吧!難不成把自己撕開分成五分,一人一塊?

001聽到這個問題倒是突然打起了精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叽叽喳喳:【咦,這個問題你也想過啊!快告訴我,你會選誰?】

它的宿主啊!它一直以為她的心是石頭,可是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的嘛!

蘇凝雪卻沉浸在哀傷裏,其實光是想想這個問題她就難受。

以前她或許可以不在意,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好像突然不一樣了。

即使沒有把自己的感情徹底的陷進某個人的情感當中,她現在也不想看到他們某個人受傷的局面。

深呼了一口氣,她開口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該選誰。”

話畢,又瞅了眼一身五色鹦鹉羽毛的001,忍不住吓它,嘴巴裏狀似感慨,“反正啊,不管我選誰最後都是翻車的命,以後有你001給我陪葬一塊玩完就行。”

001:【Σ( ° △°|||)︴】宿主你理智一點。

兩人在裏邊鬥着嘴,一路上其實轎子也沒停。

一路行走,等着轎子停下的時候已經到了獵場。

獵場的高臺和休息的地方早就被人搭建好了,轎子停下的時候有宮女在外邊喊,“娘娘,轎子到了,奴婢扶着娘娘下轎吧!”

說着,一雙小手就沖着轎子裏邊伸了過來,蘇凝雪也不跟001耍貧嘴了,扶着小手就從轎子裏走了下來。

轎子外邊的風景更加好。

沒有經過未來工業污染的環境格外的清澈,出了轎子呼吸進來的都是純淨的空氣,外邊的天空比之京都也更加藍的透徹,天空之中白雲朵朵,好似棉花一樣的白澈極了。

外邊的樹木枝葉伸展,葉子翠綠,空中有微風吹拂而過,樹葉上的枝葉翻動,呼呼啦啦的帶起一陣涼風。

随着她的下轎,其他世家閨閣之女也随之下了轎,第一個被太監扶着上高臺的是康太後。

蘇凝雪也沒想到這個人也會來。

康太後這個人她僅僅只有在傳言之中聽說過她。

世家親王嫡女出身,一出嫁就憑着強大的娘家勢力嫁出去就成了皇後。

她本身就聰明,之前娘家勢力也不弱,她生下的孩子三皇子剛剛出生也被老皇帝封為太子。

後來康家落敗,三皇子在奪位之戰慘死,她自己被軟禁,聽宮人說她一天到晚的只有每日誦經念佛過得日子。

按說康太後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冷骞森殺了她兒子,她之前就算是宮宴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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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