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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虔澤早上剛剛起床，拿起手機，就看見芥發來的消息。

信息時間在早上六點半，很平常的一聲早安。

他看了眼，懶得打字了，直接轉語音說：“早上好，我剛起來。”

對方立刻給了回複：【吃了嗎？】

楚虔澤：“還沒。”

【記得吃。】

“你呢？”

芥：【吃過了。】

“那就好，有胃病還是需要注意一下。”

芥：【嗯嗯。】

楚虔澤結束了這段對話，手機屏幕往上翻了翻，兩人基本上每天都有聊天記錄。

自從互相加了V信後，他們每天都保持着聯系。

對方在早上給自己發個早安，中午在自己主播結束後聊聊天，晚上沒事兒也會說說話。

兩人時不時再聊一聊生活上的瑣事，平平淡淡的，很自然很充實。

但總讓楚虔澤覺得，這人在追自己。

很快他就把這種可能給佛否決了，按照劇本走向，這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邊，關系比陌生人還差點。自己這麽想，未免太自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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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虔澤轉念一想，劇情已經崩成一個渣渣了，與其相信它靠得住，不如相信天降橫財幾百萬。

想到這裏，他抓了抓頭發。

想不通就不想了，麻煩。

結束了中午的直播，楚虔澤收到來自V信的消息，是芥發來的。

芥：【你現在有空嗎？】

直播剛剛結束，都是沒有事的。

養生齋：【有。】

芥：【我昨天晚上嘗試了下你說的料理，但失敗了，沒有起做來。所以現在想來問問。】

養生齋：【那個确實有些難度，你大概做成什麽樣子？】

芥：【可以語音嗎？打字太慢了。】

楚虔澤看着這行字，正思索對方的用意，眼前就彈出語音邀請。他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下，最後點擊接通。

這時候對方發來了個圖片，點擊加載，然後就聽對面說話。

“這是我昨天做的時候，拍出來的樣子。”雲晝芥說。

觸及到自己的領域，楚虔澤倒是沒有開玩笑，詢問他制作過程後，提出了相關的可能性，而雲晝芥也一一記了下來。

可以看出來，雲晝芥是很認真的想要學的，從邏輯和方法上就能看出，他學習這方面也很有自己的一套。一點就透，時不時舉一反三，這讓楚虔澤體會到教導學生的滿足感。

于是他也懶得想其他的，一心一意将自己的經驗告訴對方。

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等結束的時候，楚虔澤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你是不是還要工作？”他問。

“還可以休息一會。最近的事情不多，所以想趁這個機會多學習一下。”雲晝芥淡着語調說着。

“其實說的已經差不多了，你回去還可以試試。”楚虔澤倒是沒有選擇繼續。

雲晝芥嗯了一聲，“謝謝。”

“沒事，能教這麽聰明的徒弟，我也很開心。”楚虔澤這句話倒是真心的，堂堂A集團的總裁，竟然乖乖跟着自己學料理，這拿出去都可以吹吹了。而且，跟這人聊天确實挺愉悅的，總是有聊不完的話。

“我們認識一段時間了，也同樣在A市，要不要來見一面？”雲晝芥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讓楚虔澤一愣。

“面基？”

“一開始加你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想跟你交個朋友，感覺跟你說話聊天很合拍。”雲晝芥說到這裏頓了下，随後說：“我很喜歡你。”

語氣自然，似乎只是朋友間的一次內心表述。

其實最後這句話，隐隐帶着些試探意味。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能感覺到養生齋對自己，似乎有很好的耐心，至少比起其他人要有些不同。那是不是說明，自己有個機會呢。

楚虔澤不知道雲晝芥到底想幹什麽，便也跟着回複道：“我也挺喜歡你的。”

“那我們正好來見個面，一起吃個飯。”雲晝芥把話題拉回來。

楚虔澤對面基倒是無所謂，頂多出門麻煩點，不過這人最近的行為，總讓他有些在意。

有種……如果面基，會發生什麽的感覺。

不想惹麻煩的楚虔澤，直接就準備拒絕。

“只是吃個飯而已，朋友之間簡單的聚餐。”雲晝芥語氣自然，就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管怎麽樣，我很想和你見個面，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楚虔澤拒絕的停在嘴邊，他一只手撐在下巴處，帶着些漫不經心：“那我考慮考慮？”

雲晝芥：“好。”

這人聽起來，似乎挺開心的。

楚虔澤指尖敲了下手機屏幕。

我都沒有答應面基，你就高興成這樣了？

楚虔澤等了會，見對方沒有挂斷的跡象，似乎在等自己先挂。

“那我先挂了，下次見。”說完，聽着對面的回應，他按下挂斷鍵。

雲晝芥看了眼上面顯示的通話記錄，93分鐘。

據他了解，養生齋一直把網絡跟現實分得很開，不會同意和粉絲進行私底下的面基活動。本來以為養生齋會拒絕，但對方臨時改口了，變成考慮一下，這比雲晝芥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雲晝芥點開浮窗上的錄音機APP，按下播放鍵。

“我也挺喜歡你的。”

屬于養生齋的聲音響起。

雲晝芥又點了一遍。

“我也挺喜歡你的。”

過了會，又點了一遍。

聲音在辦公室內回蕩，久久沒有停歇。

傍晚時分，楚虔澤将東西收拾了下，把垃圾袋扔下樓。從垃圾站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雲晝芥在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手裏還拎着一大袋東西。看情況，大概是下班剛回來。

楚虔澤眼神一頓，面色如常地打招呼：“你今天回來的好早。”

雲晝芥應了聲，“今天沒有什麽事。”

楚虔澤餘光掃到袋子，覺得裏面東西有些眼熟，是一些淡奶油，吉利丁片，果肉之類的。不是今天在電話裏讨論的料理，所需要的東西。

但如果他沒有記錯，雲晝芥是不怎麽吃甜食的。自從那次教他做提拉米蘇後，就沒見人主動提過相關話題。

“你這是準備做蛋糕嗎？”楚虔澤沒忍住問。

雲晝芥聞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詫于這個問題：“對，你對蛋糕也有研究？”

“大概會一些。”楚虔澤還想說些什麽，電梯門開了。

兩人走出電梯，各自到自己的家門口，打招呼後關上門。

就楚虔澤的想法，雲晝芥應該是會問養生齋，比起不知道水平的鄰居，自然養生齋更加靠譜些。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切換到與芥的聊天頁面，但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中午的那個電話記錄上。

當天晚上，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第二天中午，楚虔澤與對方聊天的時候，也沒見對方提起任何關于甜點的話題。

晚上的時候，楚虔澤沒忍住提了句。

養生齋：【你最近有研究關于甜點的東西嗎？】

芥：【怎麽了？】

沒有直接否認。

楚虔澤打字：【只是随便問一下。最近有這方面的興趣嘛？】

芥：【上次的那個菜品我還沒有做好，暫時就不貪其他了。】

看來對方是不準備說了。

楚虔澤沉默了下，回道：【如果有相關問題，可以來問我。】

芥：【好，我不會客氣的。】

芥：【你想好明天直播做什麽了嗎？】

養生齋：【有個大概的想法了，具體等明天再想。】

芥：【嗯，那你要早點休息。】

養生齋：【你也是，晚安～】

芥：【晚安.jpg】

面癱小人拉着被子，一臉淡定。

楚虔澤放下手機，打開直播軟件，開始看粉絲給自己的私信。

這時候，有敲門聲傳來，他站起身開門，就見雲晝芥正站在外面。

雲晝芥推了下眼鏡：“你現在有事嗎？”

楚虔澤突然想起來，自己直播設備還在客廳，把門掩起來些：“沒事，怎麽了？”

“你之前說，自己對做蛋糕有些研究。”雲晝芥眼神飄忽了下：“所以有些事想向要請教一下，可以嗎。”

找一個不清楚水平的鄰居幫忙，卻不找養生齋。楚虔澤面色不顯，輕笑道：“當然沒問題。”

說着，他關上門，跟着雲晝芥往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