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春雪挑眉看她。
溫夷秋一副“我是誰, 我在哪”的迷茫表情, 她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問題。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 溫旭問完好整以暇看着陸修年, 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陸修年對自家妹妹絕對有心思, 但遲遲不說挺耐人尋味。
陸修年握杯子的手稍頓,低眸盯着杯子裏的液體, 時明時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薄唇輕揚, 對問題絲毫沒顯得慌張,淡然開口:“嗯,喜……”
“呀!二哥!”溫夷秋大喊,從後撲到溫旭身上, 直接打斷了他未出口的歡字。
春雪被吓得一抖。
溫旭也被吓了,杯子裏的酒差點灑出, 掰開勾着他肩膀的手:“臭丫頭, 給二哥魂都吓沒了!松開松開。”
“嘿嘿,驚喜不?”溫夷秋松開他, 朝上一躍, 直接跨過沙發坐到溫旭身旁,沒敢看陸修年,笑呵說, “許久不見我英俊的二哥,想死我了。”
溫旭冷漠:“哦。”
又問:“什麽時候過來的?”
溫夷秋轉了轉眼,撒謊, “剛剛啊。”說着悄悄去看陸修年,被人抓個正着。
她趕緊收回眼。
春雪繞過沙發坐到陸修年身側,聽了溫夷秋的話揚起微笑,不戳破她。
“那正好,我在問修年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作為當事人聽聽也好。”溫旭沒瞧見幾人的心思,傻裏吧唧的繼續探讨剛才的話題,八卦之心熊熊。
問個鬼!
溫夷秋一腳踩上溫旭的腳,然後露出和善的笑容,咬牙道:“二哥,你忘了上次回去晚了被罰抄《金剛經》的事了,馬上八點了你還不回去。”
Advertisement
“不着急。爺爺昨日去看了老戰友,明天才回來。”溫旭表情痛苦,起身繞到她另一側,硬生生把人擠到陸修年身邊,“接下來就是見證歷史的時刻。”
溫夷秋瞪他。
這是人幹事?
她幾乎是碰到陸修年的那刻往旁邊挪了挪,生怕晚了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嗚嗚嗚為什麽自家蠢二哥要問這麽令人尴尬的問題,陸修年一定在暗地裏編排她,丢臉丢臉,溫夷秋做作笑幾聲,“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春雪提醒:“念念還沒到。”
溫夷秋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陸修年從剛才到現在只字未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總覺得這個答案會令她慌張,可能會打破某種平衡。
“急什麽。等會結束跟二哥一起回去,媽成天在家念叨你。”溫旭探手壓着她的肩膀,把人穩穩固定在他和陸修年之間,朝他點點下巴,“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把秋妹給你摁這了,你有什麽話當着我面說。”
溫夷秋欲哭。
春雪捂嘴偷笑。
陸修年至始至終都在搖晃杯子裏的酒,對溫旭的話恍若未聞,一番安靜後,他仰頭喝光了酒,明暗的燈光下喉結滾動。溫夷秋使勁掙脫溫旭的桎梏,氣得想去咬他,眼看他放下杯子,指尖擦拭唇角,緩緩看過來。
她心一咯噔。
陸修年的眼角泛紅,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拽起她,“溫旭,人借我一下。”
說着,拉着她穿過人群往外去。
溫旭擡腳就要跟上,被春雪絆了下,只聽她懶懶道:“別去給人當燈泡。”
溫旭看她:“真喜歡?”
春雪反問:“不然呢?”
得,他也不追了,回到位子喝酒。春雪看着舞池裏搖曳的人群,笑容明朗。
K梵外。羅韶車子停在門口,陸修年把她塞進去,說了地址,“克頓公館。”
溫夷秋手腕被扣得疼,聽了他的話,出聲道:“我還要和小雪等念念。”
“你确定?”陸修年松了松領帶,關車門,打開窗,讓夜晚的涼氣透進來,“溫旭可等着我回答。”
“呃……那還是不去了,我和小雪說一聲。”溫夷秋想想還是回去比較安全,也不會聽到什麽超出她想象的話,掏出手機給春雪發了消息。
“嗯。”陸修年點頭,瞥見她發紅的手腕,意識到自己勁用大了,兀自皺起眉頭,等她和春雪聊結束,伸手道,“把手給我,我給你揉揉。”
“你抓得可疼了。”溫夷秋正疼呢,他一說自然把手伸了過去,開始叨叨,“我二哥今晚頭腦壞掉了,喝了酒啥話都往外說,你別介意啊。”
“你不是剛到。”陸修年仔細給她揉手腕,撣眼看她,“話都聽到了?”
“……沒,你們有說什麽嗎?”溫夷秋愣了下,開始裝,別開他投來的探究眼神。
陸修年輕笑,“沒什麽。”
溫夷秋松口氣,明顯他對這話題不敢興趣,可能還有些排斥。陸修年溫熱的手指扣在她腕上,輕按紅痕,片刻後紅色褪下,揉了幾下才依依不舍放開。
五月初的氣候比較舒适,窗戶外透進的風吹得人昏昏欲睡。溫夷秋今天差不多都為了試鏡在忙,結束後也沒得休息,此時靠在椅背上倒生了睡意。
身旁許久沒出聲,陸修年側轉臉去看,恰對上溫夷秋面向他的安靜睡臉。
他伸手按下擋板的按鈕。
前後視線被隔離,陸修年笑笑,小心的靠過去,扶着她的腦袋落在自己肩上,随之而來是她身上淡雅的馨香。幾秒後,他覺得不夠,垂眸盯着她懸放腿上的手看了會,依着心裏的想法,擅自摸索過去,輕輕握住。
克頓公館離K梵不遠,半個小時路程,羅韶車開到了樓下,敲敲擋板。
“陸總,到了。”
“知道了。”陸修年握了一路的手起了細汗,皮膚間有輕微的黏膩感。門板叩擊聲吵到了溫夷秋,只見她眉頭攏起,手指動了動,喃喃道,“到了嗎。”
她手動,他驚慌松開。
“剛到。”陸修年一秒收回手,肩膀抖抖,“今天很累,上車後睡得很沉。”
“是啊,忙試鏡。”溫夷秋沒注意到他的手,意識到靠在人肩上,以為是自己睡着了靠上來的,坐直身子,擔心他的肩膀,“酸不酸,給你揉揉。”
“不用。”
“別說,膈得慌。”她揉臉。
陸修年涼涼的眼神遞過去,未消一秒,她忙陪笑臉,“哈哈哈我說我臉。”
“到了。下車,我送你上去。”陸修年右手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走了出去。
溫夷秋跟上,急說:“我自己上去。”
回應她的是穩重的腳步聲,又不聽話,溫夷秋無奈追上,說:“你很閑嗎?”
陸修年放緩步伐,側眸看她:“比你忙。”
“忙你就回吧,我幾步路的距離,不勞你大駕。”溫夷秋搶先他摁了電梯鍵。
“幾步路的距離,不急。”
溫夷秋默默不說話,盯着下降的樓層數發呆,直到叮的一聲響才回神。
“進去。”陸修年示意。
晚上的電梯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幹淨的玻璃鏡面上清晰照出兩人的身影。溫夷秋退到最裏,側靠在扶杆上,“小雪說,念念真去追闵千州了。”
“挺好,他們都單身。”陸修年目視前方,透過鏡面把人看個仔細,垂落的視線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停頓幾秒,又若無其事的轉向別處。
“是吧,我也覺得闵千州不錯,工作好,人長的好看,完全适合我家念念。”溫夷秋樂滋滋說,倪念失戀後很快從傷感情緒裏恢複,是樂觀的結果。
“嗯。到了。”
陸修年跨步出去,溫夷秋直起身。
出來後到她家正門還有幾步路,她制止了陸修年繼續往前的腳步,揮揮手讓他回去。陸修年站立不動,望着她背影朝前,腰肢晃動,白生的小腿随着裙擺的飛揚,被頂上投下來的光照得瑩潤,腳踝都吸引人。
陸修年淡淡舒氣,想到溫旭問得話,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喜歡。非常喜歡。
如果不是她出言制止,他今晚可能就和溫旭吐露憋在心裏壓抑許久的心聲。
可她制止了……
目的明确,不想聽。
陸修年無法言說當時的感覺,郁悶,難受,苦澀一股腦湧上心頭,消磨他的心。目光所及,溫夷秋稍稍彎腰去看門上密碼鎖,蔥白的指尖按上對應的數字,他按捺不住湧上的沖動,鼓起勇氣邁步堅定走向她。
溫夷秋聞聲回頭,詫異:“你還沒走?”
陸修年擡手按在門把上,把她打開一條縫的門重新關上,身影覆到她上方,居高臨下注視着她驚訝睜圓的雙眼,勾唇淡笑:“忘了跟你說。”
“嗯?”
淺吻落在唇角。
他說:“晚安。”
溫夷秋被人推進門後還是懵的,大門合上,陸修年俊雅的面容漸漸消失。
溫熱還殘留,她摸摸唇角。
只是晚安吻吧。
回到住處,陸修年時時回味不久前的淺吻,也喜歡她失措的神情。脫了西服扔到沙發,他盤腿坐在地毯上,茶幾上擺着幾本雜志,封面都是溫夷秋。
白色玻璃缸裏趴着一只小烏龜。
陸修年曲指彈了下,輕笑,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信息【有空把小王八取走。】
想到她看到這三個字氣急的模樣,就樂。
果不其然,她咋呼回話。
【啊啊啊啊說了多少遍,那是我兒子!它有名字,叫嗷嗚,請你尊重它!】
他回【嗯,我兒子。】
好玩。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陸慫慫表示,晚安其實有潛在的表白意思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