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回到春雪的公寓, 溫夷秋和倪念提着大袋蔬菜去廚房清洗, 春雪則是準備鍋底和調料。差不多後, 春雪把冰箱裏剩下的半邊西瓜切好, 拿出幾聽啤酒一股腦的放在茶幾上, 打開電視,盤腿坐地毯上。

溫夷秋怕胖, 沒要調料。

倪念見湯底滾開,開始下菌類肉食, 邊問她:“大小姐綜藝首秀感覺如何?”

煙岫村的三天兩夜說實話很累,明明沒幹多少事,卻也沒得歇,晚上還要被陸修年折騰。

溫夷秋撐着下巴等肉熟, 聞言眼尾輕掃她,“別提了, 你們知道素人是誰嗎?”

“誰?帥不帥?”倪念興趣大漲。春雪眯眼, “你這樣問,難道我們認識?”

溫夷秋還沒回話, 倪念突然手一拍, 窺破天機道:“艹!是不是陸修年?”

溫夷秋有被吓到。

“是不是?是不是?卧槽這陸修年不得了啊,放着那麽大的公司不管跑去跟你參加綜藝,絕壁是真愛!”倪念興致勃勃, 眼睛滴溜一轉,以迅雷之勢拽下她的衣領,雪白胸前青紫色痕跡躍入眼簾, 香豔極了。

溫夷秋:“……”

春雪輕笑:“節制點。”

“果然啊,三天兩夜能發生的事太多了,你家陸修年是屬狼的嗎?這麽喜歡啃。”倪念看着那青白痕跡,啧啧稱奇,“平日裏陸總看着蠻清心寡欲一人,碰見你跟着了火似的。”說着指尖一彈,領口崩回原位。

“……”溫夷秋捂緊胸口遠離她們,一雙杏眼滿是控訴,“不提陸修年,我們還能愉快玩耍。”

誠如倪念所說,陸修年平日看來清心寡欲,連神情都淡,好像沒什麽能激起他的興趣。直到上次破戒後,溫夷秋才知曉他那寡欲的皮下是如何欲.念發狂的心,尤其愛留下痕跡,就像是在标記自己所有物一樣。

要不是溫夷秋極力阻止,她現在可不止胸上有。

“好啦。成年男女沒有欲.望才可怕。”春雪出聲打斷,“對了,一月之期是不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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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半個月。”溫夷秋說。

“這麽快!那你怎麽想的?”倪念夾了一塊肉,沾了料包了紫蘇葉放進嘴裏。

“哪有時間想,每天忙都忙死了。”溫夷秋的确沒想過,皺眉苦惱道,“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對他是怎樣的感情。如果是以前無疑是當朋友,可我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了,再回歸原位我不适應他也不樂意。”

“陸修年要是答應他就是蠢。”倪念直白道,“都吃到嘴邊還吐出來啊。”

溫夷秋:“能好好說話不?”

倪念看她:“不能。”

春雪向後一靠,指尖輕點桌面,問道:“還想着徐楓寧?”

乍一聽這個名字,溫夷秋還愣了愣,想起來後猛地搖頭,接着把那天進警局前看到徐楓寧的事說了出來。倪念一臉震驚,春雪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虛僞的人有千百張面孔,但終有一天會被世人戳穿。

“他看着不像是孟浪的人啊,你以前跟他告白時他還臉紅,多純潔啊。”倪念道。

想起那年少無知的告白,溫夷秋恨不得時光倒流,然後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慶幸的是當時的徐楓寧拒絕了。

徐楓寧的話題沒持續多久,就被倪念拉到陸修年身上,繼續剛才沒說完的問題。

“和他做.愛排斥嗎?”倪念大膽,春雪更大膽,說起禁忌話題臉都不紅。

厲害還是春雪厲害。

倪念忍不住朝她豎起大拇指。

溫夷秋正在喝啤酒,被她勁爆的字眼嗆了喉嚨,臉憋得通紅,脖子也未能幸免。

瞧瞧,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她真想把頭埋進茶幾洞裏,為什麽和好友吃火鍋都避不開陸修年,還要被迫讨論床上羞恥事。溫夷秋哐哐用頭撞着茶幾玻璃沿,耳朵尖都要滴血,春雪持續扔炸彈,“看你這深淺痕跡,估計是不排斥和他做。”

“……”溫夷秋露出兩只眼,水汪汪地,“小雪,你能別這麽說話嗎?”

“就是,別吓着孩子。”

“你這烏龜性子不給你下記猛藥能想通才怪。要我說陸修年也挺能忍,憋了這麽多年愣是只字不提。”春雪嘴角一扯,“你要是對人有意思,趁早想通确定關系,要真沒有也別等半個月後,直接說別吊着。”

溫夷秋臉一白。

倪念腳下踢踢春雪。

後者喝了口酒,探手摸向煙盒,燃了一根細煙。她擡眼緊盯着溫夷秋看。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

溫夷秋手機突然響起,是陸修年打來的電話,她勾唇一笑又緩緩收回。

她接通:“喂。”

陸修年嗓音溫柔,帶着倦意,“結束了嗎?我來接你。”

溫夷秋看看她們,再看看還剩許多的菜,到嘴邊拒絕的話在觸及到春雪含笑的雙眸時,改口道:“好了。你知道小雪家地址嗎?我發定位給你。”

陸修年應一聲。

挂斷電話,溫夷秋給他發定位。約莫半個小時,陸修年微信說到了,在樓下。

她起身:“我先走了。”

溫夷秋身影消失,大門合上,倪念放在心裏許久的話忍不住吐出來,責怪道:“話過分了啊,陸修年喜歡秋秋他不說,怪不到她頭上。況且才半個月能确定什麽感情,她現在不排斥陸修年都要謝天謝地。”

春雪連抽好幾根煙,眉頭緊皺:“我知道,我只是擔心沒有回應的喜歡能持續多久。我前男友知道吧,他追的我,明知我不喜歡還天天跟我後面,等我終于認清自己的心時,他跟我說他累了。分手了。”

“你擔心陸修年?”倪念遲疑。

“念念,你記住,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春雪摁滅煙,啃了口大西瓜。

夜色溫暖。

溫夷秋從春雪家樓道下來,看到單腳支地倚在車門上的陸修年,沐浴在微弱的燈光下,身形修長。

她站定,目光不避諱的直視過去,腦子裏全是春雪的話,對陸修年的感覺也蒙上了一層紗,看不透摸不着。喜歡?不盡然。不喜歡?不一定。

陸修年俨然看見她,笑了。

溫夷秋回神,走過去:“工作忙完了?”

“差不多,剩下的放到明天。”陸修年握住她的手揉捏幾下,打開車門。

他掌心溫熱。

溫夷秋心神不定,對他的親密有了別樣的感覺,适時抽出手,上了車。

手裏一空,陸修年心顫了下。

他不敢細想,繞過車頭上車,長腿曲在狹小空間裏,偏頭看她,“回克頓公館?”

“丹山吧。”

“好,安全帶系上。”陸修年道,見她低頭動作緩慢,探身過去拽過安全帶,輕巧扣上。扣好後沒有撤離,而是壓低身子擡眸望入她眼裏,神色憂慮,“怎麽,火鍋把你吃累了一句話也不說,連笑都不笑。”

他的氣息太濃烈,溫夷秋猛地縮到門那邊,轉了眼,順着話接:“嗯,有點累。”

陸修年眉頭緊擰,她的态度太奇怪了。

白天還有說有笑,對他的親昵習以為然,而現在表情冷着,抗拒之色明顯。

陸修年沉着臉坐回去,改了想法,沒把車開回丹山別墅,而是去了自己住得商庭,他隐有預感,今晚不能放人走。

溫夷秋一路上神思游離,壓根沒注意他行駛的方向,等車停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住的地方。

“我要回丹山的。”溫夷秋道。

“回去前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拒絕我的握手拒絕我的靠近。”陸修年熄火,側身,目光沉沉鎖定她,“不然,你休想從我這離開。”

“沒有啊,我抽手是因為我要上車。”溫夷秋反駁,“你突然靠近我條件反射。”

“你看着我說。”他命令。

溫夷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眉眼裹着不耐煩,拉開車門就要下來,不料被安全帶彈回來,跌回原位。她望着前方空蕩的車位,周身充滿疲憊,春雪的話無數次回放在腦海裏,讓她迫不及待想要沖破某種牢籠。

陸修年解開雙方的安全帶,扣住她的手腕,傾身道:“你提前想通了?”

所以是不願意?

溫夷秋搖頭,“沒有。”

陸修年舒氣,扣手腕的手使了勁拽着人離自己更近,薄唇尋找着方向擒住細吻。輕柔的吻擊碎溫夷秋的心房,她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想要更多,敏感的身體好像被他碰一下都渾身起顫栗,誘導她回憶那場情.事。

吻含沖動,陸修年愈加深入。

溫夷秋只覺喉裏氧氣盡失,呼吸不暢,腰背抵在椅背膈得慌。

久久後方結束吻,陸修年氣息不穩,雙眸如火燒,掌心過處細汗直沁。

溫夷秋最終留在了商庭。

兩人進屋,陸修年反手合上門,下一秒就壓着人抵在門上,熱吻随即而至。耳垂頸側無一不被造訪,細密的親吻延伸向下,薄薄的襯衣在他指尖勾動下紐扣分家,滑落到地,腰肢被揉得發燙,腿分外軟綿。

情急之下,陸修年神情陡然清明。

他家裏沒有套。

好似野獸缺少鋒利的牙齒,陸修年瀉.火似的咬她唇,準備不充分,受罪是自己。

“嘶,疼~”溫夷秋倒吸氣,聲音喑啞。陸修年退開距離讓空氣穿過彼此唇間,忍耐道,“早知道備個十盒八盒,看着不能吃太難受。”

“……”

溫夷秋目光下沉,看到某處。

她口中咽咽,抿唇想了半天,指向自己躺在地上的包,說:“我包裏有。”

“……”

陸修年愣怔幾秒,去拾她的包。

打開,還真有。

他啞然失笑,抱着人一遍一遍的親,低聲愛語:“秋寶,你太可愛了。”

荒唐結束。

溫夷秋累得睡着了。

陸修年從溫柔鄉裏起身,随意套了條褲子,走到客廳找到她一直在響的手機。

徐楓寧打的,還發了好幾條微信。

陸修年沒點開,在界面上看到他最新發的一條內容【能見見嗎?我有話對你說。】

呵。他冷笑。

盯了信息幾秒,他摁滅手機放到桌上,轉身去浴室洗了澡,回來窩進床上摟住她香軟的身子輕嗅,下巴微蹭滑膩的肩膀,伏在她耳側輕聲道:“秋秋,不要讓我失望。”說完擡手關掉床頭燈,屋子遁入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陸總要開啓睡.服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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