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徐屹然沒問袁野受傷原因,摸了摸他的臉後,就牽着他上樓了。走在樓梯上,袁野一直沒吭聲,看上去都有點乖巧了。

直到打開大門時,徐屹然說了一句話——

“爸爸,和媽媽,在,醫院。”

袁野立馬放松下來,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把拎着的小皮箱随手一丢,再往前一倒,像只耍賴的哈士奇一樣挂在了徐屹然的背上。

徐屹然艱難地往前挪了幾步,說:“先,下來,還沒,關門。”

袁野假裝虛弱,呻吟道:“我身上痛,站不動了。”

徐屹然剛有點緊張,想起前車之鑒,不禁狐疑:“那,剛剛,怎麽,走得,好好,的?”

袁野半開玩笑似的說:“我以為叔叔阿姨在家,表現好點咯。萬一惹他們不開心了,把我趕出去怎麽辦?”

徐屹然卻當了真,心酸地握住他的雙手,安撫般地說:“不會,的。”

袁野一愣,才想打個哈哈來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沒有反駁徐屹然的話,反而整個人都黏到了徐屹然身上,口中哼哼唧唧,擺出一副強忍疼痛的堅強模樣。

徐屹然果然心軟了,也不叫他下去了,就這麽費勁兒地拖着他,一點點挪動腳步,轉身關了門,再一點點挪動腳步,朝房間裏走去。

他把袁野拖到了床邊,說:“床上,軟,你,躺下,我去,拿藥箱。”

袁野的屁股都挨着床墊了,就是死活不肯從徐屹然身上下去,非要挂人身上。徐屹然沒辦法,只好又拖着他去取了藥箱。等終于拿出藥,準備給袁野塗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揮汗如雨了。

徐屹然看袁野賴在他身上,索性不管他了,歇了會兒,氣喘勻了,就把袁野挂自己胸前的兩只手翻過來,先用鑷子一個一個地夾掉傷口裏細碎的瓷片,再用碘酒消毒,塗上消炎藥,最後用繃帶認真纏好。

這個過程明明該是最疼的,可奇怪的是,這時候袁野反而不哼唧了,就安靜地趴在徐屹然肩頭,看着徐屹然給自己處理傷口。要不是徐屹然看到他額頭泌出的汗珠了,都要以為他喪失痛覺了。

等兩只爪子裹成豬蹄了,袁野也良心發現了,松開手,從徐屹然身上滑到床上去了。

徐屹然就把他的鞋子脫了,将他兩條腿也搬上床,然後自己也爬上床,跪坐在袁野旁邊,解開袁野上衣扣子,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這時袁野又不消停了,期期艾艾地捂着臉,一定要徐屹然先給自己臉上塗藥,說他一無所有,只剩一張臉,必須要保護好。

徐屹然本來是答應得很快的,說:“馬上,就來。”

可袁野非要作,又加了一句:“以後沒飯吃了,我就出去賣臉,肯定餓不死。”

徐屹然默默聽完,取消炎藥的手往旁邊一拐,在袁野還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時,拿起紅藥水和紫藥水就往袁野臉上抹。

等袁野發現徐屹然手上染了一大片紅紅紫紫時,還挺納悶:“你手上怎麽回事?也受傷了?”

徐屹然誠實地搖頭,一臉嚴肅地看着袁野堪稱“精彩”的臉龐,說要去洗手了。

袁野:“我腿上傷怎麽辦?”

徐屹然不想解他的褲子,委婉道:“你自己,不行,嗎?”

袁野舉起兩只纏滿繃帶的手,滿臉無辜地看着徐屹然。徐屹然只好繼續脫袁野的褲子,給他腿上塗藥。

“你,擡起,來,一下。”

有個很小的傷口在袁野大腿內側,看起來是被瓷片濺到才劃傷的。徐屹然擡不動袁野的大腿,想讓袁野配合一下。袁野說太癢了,那邊不要塗藥了,就不肯擡腿。

結果兩人折騰了半天,腿沒能擡起來,腿中間的東西“擡”起來了。

徐屹然:“……”

袁野:“……”

袁野剛想說話,徐屹然就丢下他的腿,跳下床,跑進了衛生間,洗手去了。洗了好久,也不見出來。

袁野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等着那哥兒們自個兒消停下來,很不甘心地為自己辯解:“說了癢,還不松手,怪我咯?”

衛生間裏,“嘩啦啦”的水聲一直沒有停下來,袁野等了好久,還是沒等到徐屹然出來,只覺得身上涼飕飕的,心裏更是凄涼。

“我、要、凍、死、了。”

聽到這句話,徐屹然終于有了反應,慢吞吞打開門,探出半個身體,說:“邊上,不是,有被子,嗎?”

接下來這一刻,袁野簡直發揮了畢生的演技,拼命地朝着被子伸手,眉頭緊蹙,咬緊牙關,仿佛在努力克服身體上的疼痛,可不管怎麽用力地伸長手臂,就是夠不到被子的一角。

徐屹然:“……”

他觀察了一下袁野的下~半~身,應該沒有迷之突起了,一邊想着不要小題大做那本來就是很正常的反應,一邊鼓起勇氣走出衛生間,來到床邊給袁野蓋被子了。

袁野早等着他了,在他即将抽身離開時,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拽,就讓他倒在自己胸口上了。

徐屹然擡起頭,想甩開袁野的手,可後者突然生龍活虎,一改先前病怏怏的模樣,緊緊按着他的手,猛地翻身,把他壓在了下面。

徐屹然:“!”

袁野低下頭,動作輕柔地拂去了徐屹然眼皮上的碎發,摩挲着徐屹然的臉頰,低聲喊他的名字。徐屹然聽得耳朵通紅,在他專注的眼神下,更是渾身發軟,無法掙紮。

袁野有些嚴肅地問徐屹然:“為什麽同意我住下來?你都沒問我怎麽搞成這樣,也沒問我離家出走的原因。”

徐屹然沒有底氣地小聲回答:“因為,是,朋友。”

袁野笑了,湊到徐屹然臉頰旁,“啾”了一下,看着徐屹然的臉變得通紅,才問道:“只是朋友嗎?”

這句話仿佛沾了蜜糖,散發出又甜又膩的味道,讓空氣都變得羞答答、黏兮兮了。

徐屹然支支吾吾,一個“是”字含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咽不回去。

袁野又在他另一邊臉頰上“啾”了一下。

徐屹然抓皺了身下的床單,嘴唇哆嗦着,幾乎要說出那個他們都期待着的“不”字時,袁野倏地松開了他,直起身,若無其事地說:“開你玩笑呢,我們……當然是朋友了。”

徐屹然一愣,袁野懊悔地搔了搔頭,說:“睡覺睡覺。”迎上徐屹然迷茫的目光,他抿抿唇,試圖解釋,“剛剛那是……”他想了半天,幹巴巴地說,“……晚安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