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與堯的對峙

第三十一章 .與堯的對峙

唐徵那天晚上被推進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查出的結論卻是毫發無傷。醫生也摸不準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能猜測說是過度疲勞引起的突發狀況。

衆人皆是松了口氣，淩央站在床邊長籲了一口氣。他和唐徵是多年的好朋友，雖然他總是稱唐徵是大哥，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淩央在照顧生活能力極其低下的唐徵。這次唐徵突然住院，他便寸步不離的守在了唐徵身邊。

白殊雯站在床位，看着唐徵雙唇發白的模樣，心裏亂糟糟的。

淩央見她楞楞的站在病床邊，沖她笑了笑，安慰道:“大哥會沒事的，你先回去吧白殊雯。”白殊雯這副內疚的模樣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雖然他也不懂為什麽白殊雯會露出這樣的臉色。

白殊雯抿了抿唇，對淩央點了點頭，“淩央，唐徵醒了……一定要通知我。”

“好的，我會的。不過沒事的，醫生都說了，大哥只是太累了。”淩央輕聲道，“你別太放在心上，大哥這段時間的确有些拼，這是他的第一張專輯，需要他跑的地方實在太多，這些天沒見他休息多久。”

“嗯。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他專輯大賣。”白殊雯捏了捏手指，勉強笑了笑。

淩央笑着搖搖頭“這才是第一步呢，專輯今天才上市，你怎麽就确定專輯一定能大賣。”

白殊雯認真的看着他說:“我相信唐徵，一定能夠一炮走紅的。”

她語氣之自信篤定，讓淩央怔了一下，“哈，謝謝你啊，你一直都支持着大哥呢。那就借你吉言啦。”淩央當她是在祈願了，于是對她表達了感謝。

白殊雯沒再說什麽。沉默着離開了醫院。

她并沒有誇大其詞，唐徵的才能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只是他一直沒有展現他才能的機會。

在上一世，一直到白殊雯大學畢業了，唐徵才剛剛出名，而現在，這個時間卻提前了整整七年，可想而知，歷史的走向，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白殊雯不知道自己對唐徵的影響有多大，但她幾乎可以确定，唐徵能夠提前走入音樂圈，絕對少不了她所謂的攻略。

但同時，這攻略所帶來的，也有白殊雯無法知曉的影響。她不懂系統說的“獲得靈魂力”是什麽意思，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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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徵暈倒的一瞬間，白殊雯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她望着系統裏，唐徵人物簡介面板上，280的靈魂力數值，陷入了沉思。

這是之前不論在誰的面板上都沒有出現過的新數據，似乎是只有攻略成功才會解鎖這個數據，而且數據的兩邊各有一個加號一個減號，底下各有一行小字，分別是【提取靈魂力】【填充靈魂力】，就像一般游戲裏的道具充值。

堯給她的系統，完全沒有系統說明書，白殊雯也鬧不準這是個什麽意思，但她絕對不會想去碰它，光是“靈魂力”三個字就讓她不得不謹慎。

堯以前給她說過，靈魂引路人是衆多平行小世界裏，某個強烈靈魂的集合體，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個靈魂力決定了靈魂的凝聚，若是靈魂力缺失，總覺得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白殊雯臉色越發沉重。她一言不發的和柳慕清揮手作別，而後直接回到家中，拎起在沙發上打瞌睡的堯，絲毫不理會他的掙紮，帶着他重新回到醫院。

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堯将房間裏唐徵的狀況看的清清楚楚，此時的淩央已經在病房裏，趴在唐徵床邊睡下。

堯看完後保持了沉默，也不再做什麽掙紮了。白殊雯見他不說話，心裏一痛，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是真的，堯真的瞞了她什麽。

“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麽？”白殊雯最後帶着堯來到了醫院的天臺上，堯第二次在白殊雯面前恢複成了原本的少年模樣。

堯依舊是頂着一頭黑色的柔軟短發，一雙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得剔透純淨，就像一個浸泡在清水中的玻璃珠子。

白殊雯此時卻是無心再欣賞堯的美貌。她轉過頭，天臺的風在空中呼嘯着，每每觸碰到阻擋它自由的事物，便會發出或沉悶厚實或清脆刺耳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天臺上仿佛形成了一支無師自通的樂隊，沉浸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

堯用那雙異于常人的琉璃般的瞳孔，靜靜地注視着白殊雯，半晌，只說了一句話。

“所有瞞你的事，都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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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雯瞳孔驟然緊縮，她望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堯，這陌生的讓她害怕的人，是誰？

“這是什麽意思？”白殊雯啞着嗓子問。

堯望着她漸漸變紅的眼眶，沒有回答。

白殊雯氣了，氣的笑了:“怎麽，不會對我造成傷害？那唐徵呢？系統裏的那些攻略目标呢？他們會怎樣？”

堯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解:“不會傷害你不就行了麽？你管他們做什麽？”

“你是這樣想的？所以什麽都沒告訴我？包括攻略成功後會發生什麽？”白殊雯憤怒了，攥緊了拳頭盯着堯。

堯皺着眉看她，也有些不太高興:“那些事你沒必要知道，跟你又沒有多大關系，我又不會害你，你何必一直這麽生氣。”

白殊雯忍無可忍了，她瞪着通紅的眼睛怒視着堯，大吼道:“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你是要我去傷害我的朋友來成就我自己麽？！堯你為什麽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能這麽冷靜的讓我去做這些事？！你有想過我會怎麽想麽？！”

堯怔住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白殊雯，眼前這個從額頭紅到脖子根的人，憤怒的通紅着一雙眼睛，做着在他看來有些歇斯底裏的行為，大吼大叫着，毫無形象可言，卻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股脆弱，好像他只要輕輕一碰，她就會崩潰的失聲痛哭。

他并沒有做什麽傷害她的事，甚至可以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但她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痛苦？

“你……”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白殊雯怒視着他，用力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眼角邊已經滲出的淚水，走近了堯，壓着自己的怒火，低吼着道。

“沒有一個正常人願意去傷害自己的朋友，就像你這所謂的狗屁攻略系統，成了我朋友的人，不會再想來害我，每個人都只會想着自己的朋友能過得更好。”

堯楞楞的看着她，心裏泛起一絲漣漪，但他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他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

“……你說的這些，我好像不太明白。我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與人相處，不懂人類是怎麽想的，你說的這種情緒，我似乎沒有擁有過。”

“一個稱職的靈魂引路人，所接受的培訓其一，便是要以任務為主，看淡一切，不要帶任何私人情緒的去引導每一個靈魂進入新的世界。因為自己的每一個判斷和決定，可能都會影響到一個靈魂的誕生。”

“時間過得太快又太久，一直沒有記憶的我，一直獨自一人的我，可能真的忘記的太多，你說的這些，我真的都沒有去思考過，對不起。”

堯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白殊雯，只是眼神平靜的望着遠處的天空，仿佛那裏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地。

堯沒有說的是，他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了，漫長的獨自旅行，讓他早已丢失了太多的東西。

白殊雯冷靜下來聽着堯的話，她看着身前在風中身影略顯單薄，依舊是少年模樣的堯，思緒順着他的話越飄越遠，感受到了一種寂寥與無奈，讓人覺得沉悶。

“……沒關系，我現在可以慢慢教你。”過了很久很久，白殊雯才漸漸收攏會思緒，輕嘆了口氣，對堯輕聲道。

“你忘記的那些，我教你，我是因為你有了第二次生命，不管你是出于一時興起還是如何，我終究該報答你。只是如果還要我繼續做着系統上的任務，就先跟我說清楚這個系統的具體運作。我不能傷害我的朋友。”白殊雯說到最後，眼睛直直地盯着堯，等待他的回應。

堯聽了她的話有些意外，他沒想過白殊雯要教他這些，事實上這麽久過去了，他早就不太在意這些事了。

只是如果有人願意主動教他，他非常樂意。

“好。”堯聽到自己這樣回答。“那麽，我先告訴你攻略成功後會發生什麽吧。”

白殊雯立刻屏住呼吸。

“這個系統選擇的攻略對象，都是在小世界，靈魂力較強的人。而當你攻略成功時，他們的靈魂力就會分散出一部分給你，具體為何要擁有這份靈魂力，這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事了。實際上，這份系統并不是我創造的。”堯面無表情的說着讓白殊雯震驚的真相。

“那……他們的靈魂力減少了，會發生什麽？”白殊雯抖着唇問道。

堯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他們可能無法凝聚靈魂力，最終會在小世界的輪回中消散。”

白殊雯怔住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開開心心去與人交流感情，獲得了那麽多好朋友，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那些她珍惜的朋友，靈魂會消散。

“這份系統是誰創造的？！你為什麽要讓我去做這個攻略？！”白殊雯氣得臉色發白，大聲質問着堯。

堯垂下眼眸，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這件事是我不能告訴你的，但這是我的工作，把攻略交給你，并讓你去完成，是我不能違抗的命令。”

“而這個人給我下了靈魂的言咒，如果我說出了真相，我的靈魂便會煙消雲散。”

作者有話要說：

爆馬甲之旅開始了。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