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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野核的瓜你吃了嗎……”

“你說的是白寄秋靠潛規則上位、搶走沈未期男一號的事情嗎?這個瓜已經爛透了,整個劇組甚至這個IP都髒了,就是同情般若湯,心血之作被他們拿來捧小情人!惡心!”

“……不,你大概還不知道,這個角色本來就是白寄秋的。”

“般若湯親自出來聲明,龍甜甜的原型就是白寄秋,這個角色、這篇文都是為他創造的。”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同一時間,同樣的話題在所有相關論壇、扣扣群等一切地方同時發生着。

所有義憤填膺的吃瓜群衆,在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那充血的大腦,那憤怒的情緒,都不約而同的卡頓了一瞬,只剩下一個荒誕的念頭在心頭萦繞:

“我他媽是在做夢嗎?”

如果按照般若湯的說法,那還真就不存在搶角色的問題了,反而是一直在狂噴劇組內幕的他們,立刻就成了跳梁小醜。

這事就很尴尬。

尴尬到除了白寄秋的粉絲,和部分沒有參與過鬧劇的書粉會開心以外,剩下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否定了這個說法。

“假的吧……節目組也是牛皮,為了給白寄秋洗白,連般若湯都能請來颠倒黑白了!”

“般若湯為了恰爛錢真是什麽謊言都編的出來,之前不是還說作者并不屬意白寄秋嗎,現在就成你男主角原型了?說話颠三倒四毫無可信度!”

“般若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多年讀者今天選擇脫粉轉黑了呵呵,這個IP果然是從根上就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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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粉+1,我會永遠喜歡《野核》,這部帶給我無限感動和快樂時光的作品,但是再也不會喜歡般若湯了。”

前一刻般若湯的微博下面還充滿了“心疼作者的心血被糟蹋”、“大大我們永遠支持你”,下一刻就充斥着罵聲,與白寄秋、季青梅和整個《野核》劇組一起“遺臭萬年”。

然而,在這一片罵聲中,原殊酒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切,半點不良反應都沒有,他只是随意的一條新微博:

“一周後發布白寄秋的定妝照和試鏡視頻,他的實力會證明一切。”

發完之後他看都不看一眼下面的評論,關上微博,鼠标往旁邊一丢,輕松的揉了揉兒子的腦袋,“走,上號,打排位去。”

長麟:“??這就完了?”

他都準備好動用關系搞一波事情了,結果你開始打游戲了??

原殊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呢?不就是過兩天錄個試鏡的事情嗎,我合不合适,看試鏡就好了啊。”

從決定反擊開始,他還真就一點異樣情緒都沒有了。

因為這事太簡單了,他又不是沒拍過戲沒有基礎功底,而且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龍男主角的人設,以前不過是因為懶而拒絕,比起拍戲他更喜歡佛系的宅在家裏。

現在……

呵呵,他是鬥戰勝佛。

原殊酒這邊發完微博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然而看到這一切的衆人,卻在此時反應不一。

雲鯨集團

“明總,白少的微博下面充斥着大量的水軍帶節奏,引導風向,刻意挑起群衆對作者的激憤。

那沈未期對付競争對手的慣用手法就是這樣,先在網上帶節奏,他下一步肯定要收買媒體發通稿将事情鬧大,甚至是給白少扣上一個人品低劣的帽子,毀掉他的演藝生涯。”

趙特助說到這裏,都是不敢茍同的皺眉,這種手段着實太肮髒了,他問:“我們是否照舊處理?”

所謂照舊,指的是明近淮一慣對付競争對手的方式。

例如四年前那件事,被迫破産的數十家媒體和消無聲息的離開大衆視野的一些小明星。

那段時間,知曉幕後操控者是明近淮的幾家大佬,都不約而同的提高警惕,明家這是要接手娛樂圈了?

然而,虎嘯山動,那個龐然大物在發洩完怒火之後,便再也沒有看了一眼被踩到破爛的娛樂圈。

明近淮一旦出手,對圈內而言絕對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男人不過是瞥了一眼電腦上的微博言論,他随意的拉開椅子坐下去,西裝褲下包裹的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就這麽懶散的交疊在一起,他若有若無的哼笑了一聲,“不用。”

“難得這小祖宗被激起了氣性,想要自己大幹一番,我貿貿然的出手肯定會打亂他的計劃。

你要知道,就算想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也要配合着他來才好,而不是打着為他好的旗號去給他添亂,惹他反感。”

明近淮這般強勢的男人,為什麽既能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又不至于讓原殊酒反感,而是選擇暫時留下來呢?

就算因為他太狡猾,太有分寸感了。

三十出頭的男人,在商場上無往不勝,淬煉出狡猾又狠毒的心髒,和一身成熟的風度,運籌帷幄步步為營,悄無聲息的設下陷阱,一點點的收網,将你籠罩在其中。

當你察覺時,已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只能任人宰割。

這樣的男人,是那些天真可愛會撒嬌的小奶狗,所無法匹敵的。

趙特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只覺得明總為了白寄秋,真是耐下性子機關算盡,用心良苦。

“對了,”在他出門之前,明近淮突然擡了擡手,問:“梨參送過去後,江醫生有沒有研究出什麽結果。”

江醫生是明近淮的私人醫生,也是他所投資的研究所裏的主持者,這次确定梨參有問題後,明近淮便吩咐下屬切了一小片送過去做研究,僅僅是一小片。

因為絕大部分,他還要留着釣貓呢。

他那只跑出去流浪四年,樂不思蜀的貓。

趙特助:“江醫生那邊沒結果傳過來,不過……梨參送過去後,他态度很奇怪的問了一句,這東西怎麽來的?”

明近淮若有所思,“所以說,他果然還是知道些內情的。”

“秋秋願意出演了?”

季導震驚的看着他的微博,感嘆:“搞了半天,沈未期還有這種作用啊!”

不過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他突然答應下來,然後是把所有的鍋都攬在自己頭上啊。

季導從一開始的歡喜,到後來逐漸皺起眉頭,“不行,這個事情我得和白寄辭好好談談,怎麽處理。”

“白總說先不回公司,下了飛機就直奔白寄秋那邊去了。”陳秘在電話中回答。

被放鴿子的季導:“……”

白寄辭神情複雜的站在門口,一時間竟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哥哥當初那麽喜歡演戲,滿腔熱血都奉獻給了他的事業,到頭來卻要帶着對一切的失望離去,他曾經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能夠和哥哥站在一起,再也不能看到舞臺上熠熠生輝、光芒萬丈的那個人。

現在,他終于選擇了面對這一切,重新回到這個屬于他的舞臺。

哥哥此時的心情,應該比他還要糾結吧。

白寄辭要敲門,卻沒想到一推就開,他邁着長腿走進去,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哥哥清亮的嗓音在喊着:

“長麟,你知不知道第一個藍是屬于輔助的,你一個打野的搶什麽搶!”

毫無逼數的一句話。

原殊酒正懶洋洋地抱着貓崽崽,吃着炸雞喝着可樂,鹹魚的打着游戲,不亦樂乎。

“哥哥”,白寄辭漂亮的眼中星光閃閃,看起來沒有了一丁點孤高清冷的樣子,整個人像是被主人弄丢後,終于找回來的小貓咪, “你,明天......”

“唔”原殊酒摘下耳機,對弟弟伸出手,“怎麽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過來讓哥哥抱抱。明天咱們就約拍定妝照,跟紀導補上試鏡過程。”

“哥哥……”

白寄辭幾次繃住情緒再也堅守不住,抛卻所有的矜持與面子,像個孩子那樣抱過去,連人帶貓一起死死抱住。

忽視掉了小貓咪極其不願意地拱動,他貪婪地呼吸着哥哥的氣息。直到這一刻,他才感受到,白寄秋回來了,他的哥哥回來了。

而不是那個以另外的身份寫小說,隐居逃避所有人,可能明天一睜眼就再也不到的人。

哪怕知道自己的舉動矯情又幼稚,他還是忍不住在哥哥懷裏蹭了又蹭,“哥哥。”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分別四年來的千言萬語。似乎所有的迷茫,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痛苦,都歸結在了這兩個字的幸福中。

直到……

“嗷嗚。”

“咪咪咪咪!”

白季秋被壓中間的大白給撓了好幾次。

美人叔叔好可怕,這抱的也太緊了吧他都要被擠成貓餅了QAQ

完全不能呼吸。

美人也不能原諒于是……白寄辭又被撓了一爪。

白寄辭被無數粉絲稱作最性感部位的修長脖頸,終于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跡,貓爪留下的細長血痕。

白寄辭:“……”

這一爪子下來,算是什麽煽情的情緒都沒有了,他看着貓崽子溜圓無辜的大眼睛,只剩下哭笑不得。

白寄辭是真的依賴哥哥。

兩個人談了一會,原殊酒留他住下,但是青年明明面露渴望,卻還是拒絕了他的邀請。

“下次吧,我先回去把公務處理掉。”

他要為哥哥做公關處理,早日解決掉這個麻煩。

原殊酒也不勉強,送走了長麟和白寄辭,家裏就只剩下原家父子。

他化成原型休憩,通體雪白的巨獸九尾貓懶洋洋的趴在地毯上,原大白那酷似薩摩的體型,在他爸爸的妖體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也難怪原殊酒的既定觀念裏,他是威風凜凜的大妖怪。

可惜這幅模樣不能給人類看見,否則吓死他們,看哪個還敢來惹爸爸!

尤其那個明近淮。

原殊酒冷哼一聲,心想,真的惹急了他,他就不管這個破天道的監控,幹脆化成化形,一爪子拍飛那條大白鯊。

任你心機深沉智多近妖,在本大妖的絕對實力面前,都是一爪子就能解決的事情!

小貓崽子也哼哼唧唧的湊過來,在原殊酒的妖體面前顯得如此嬌小玲珑,偏偏原大白自己心裏一點逼數都沒有,還湊上來要給爸爸舔毛。

原大白哼唧哼唧:“爸爸不開心,舔舔就好了。”

在貓科動物的常識中,大貓給小貓舔毛一方面是愛護,另一方面也有絕對權威的意思。

原大白企圖用他“嬌小”的身體,來對爸爸展現他權威的實力。

濕噠噠的口水浸在原殊酒耳邊的絨毛,小貓崽子賣力的舔來舔去。

吧唧吧唧。

半天過去,舔幹淨了鬓毛的……一角。

只有一小角。

原殊酒斜睨了一眼兒子,“你累不累?”

大白惱了。

撲上來一口咬在爸爸尖尖的貓耳朵上,“嗷嗚嗷嗚!”

沒用力,就是象征性的洩憤。

一只貓爪摁在他的頭上,無情的把他扣在地上動彈不得,暴力鎮壓。

原大白委屈巴巴,氣的把自己團成一個球,背對着爸爸。

“咳!”

原殊酒忍住笑出聲的沖動,用大尾巴把兒子勾過來,笑着說:“爸爸今天心情的确不怎麽好,因為我發現啊,有的時候一味的退讓只會讓自己,和所有在乎自己的人一起受委屈。

這些卑劣的小人,非要你露出利爪,展現你的威嚴,他們才會畏懼。”

原大白立刻被哄好,一本正經的說:“那爸爸化成原型把他們給拍飛啊!”

他說着,面露渴望的看着原殊酒威風凜凜的本體。

嗚嗚嗚,貓也想要這麽帥氣。

原殊酒不禁莞爾。

這點小事顯然是不需要化成原型的,真到了那一步,就是和人間撕破臉皮的時候了。

現在,他還很喜歡這個人間。

“爸爸只要去拍戲、經營自己的勢力,就能保護好你們了。不過那樣的話,就沒有辦法天天在家陪你了,怎麽辦?”他循循善誘的問。

一般小孩都會立刻拍着胸脯保證,我肯定會自己在家照顧好我自己的!

但是……

原白星理直氣壯的說:“那我可以跟着爸爸一起去啊!”

原殊酒:“……”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

“白總,天氣這麽熱,你怎麽還戴着……圍脖?”

陳秘書驚訝的看着白寄辭,青年依舊是孤高清冷不可接近,然而脖子上的圍脖卻帶來一種異樣的風情。

“這是新流行嗎?”

白寄辭摸了摸脖子,上面還留着小貓崽子撓下來的血痕,他不好說,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正事吧。”

然而沒有人想到,只是一場烏龍,但是事後整個時尚圈都卷起了一陣夏天圍巾風的穿搭潮流。

“沈未期和白老師見面的會議室內有監控,清晰地錄下來他是怎麽對白寄秋出言不遜的,大概他也沒想到,整個繁星公司上下,監控所籠罩的範圍無一死角,而且全部都帶收音功能。”

白寄辭毫不意外,冷笑一聲,眼中煞氣濃重,問:“保存好監控,內奸找到了嗎?”

“還在排查,不過這事也好辦,一共就幾個人有嫌疑,對症下藥就好了。”

“白寄秋來了。”秘書接了個電話,提醒道。

“知道了。”

青年的戾氣頃刻間蕩然無存,只剩下春風潤雨的溫柔,又安排了幾句,這才擡步走出去。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不止白寄秋在場,明近淮也來了。

原殊酒也是滿臉警惕,“你來做什麽?”

明近淮雙腿交疊,一派閑适自在的坐在沙發椅上,笑眯眯的道:“我當然是來看看你要怎麽處理。難道你想看我自作主張,替你解決了這點小麻煩?”

當然不!

原殊酒哼了一聲,反問:“如果是你呢,會怎麽處理?”

如果是他啊……

明近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一張美人面豔若桃李,然而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令人膽寒:

“我當然會将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媒體、推波助瀾的業內相關人士都挑出來。

既然這麽喜歡攻讦別人取樂,那不妨自己也感受一下這種滋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有最恐懼的存在,你說是不是?”

愛財者傾家蕩産,顧家者妻離子散,野心勃勃者前途盡毀,才是樂趣。

他的笑意愈發明顯,那麽絕美的面孔,卻無人敢窺視一二,內心深處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才是蛇蠍美人啊!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嬌嗲的“喵~”,然後原殊酒懷裏的大白就竄了下來,歡快的跳到門外青年的懷裏。

“喵喵喵~”美人叔叔!

雖然昨天撓了你,但是我今天可以給你賠罪噠~

和大白鯊一比,你是如此的溫柔=口=

衆人轉頭看過去,才發現是白寄辭來了。

青年筆直如松柏,冷清而傲然,此時卻溫柔的抱起一只貓,這畫面美不勝收。

明近淮卻看的眼眸微沉,似笑非笑的看向原殊酒:“這小貓崽子倒是不認生。”

“喵~!”

叔叔又不是生人,你才是!

原殊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咳。”

他之前才說過大白認生,才會對明近淮那麽排斥的,小貓崽直接給他拆臺了。

“阿辭,大白讓別人幫忙抱一下吧,咱們去讨論一下怎麽試鏡。”

他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準備帶着弟弟開溜。

明近淮倒是沒有阻攔。

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貓崽子被轉交給了陳秘,陳秘又将大白托付給了一個帥氣的小助理。

這貓崽子仍舊是沒有半點認生,還嗲嗲的在人家懷裏蹭來蹭去。

合着是只對他一個人認生。

他的啾啾這次回來身邊一個白寄辭不夠,還有一個玉長麟,現在好了,這貓崽子也是如出一轍的顏控,只怕也沒少替他招蜂引蝶。

偏偏,他惟一的籌碼,他的兒子到現在還沒找到。

明近淮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眼看着衆人走光,那小助理也要抱着大白出去,男人突然屈指,敲了敲桌面,帶着一慣發號施令的口吻:“把貓放下,我來看着他,你出去吧。”

大白:“喵嗚嗷!”不要啊,大鯊魚會吃了我的!

然而小助理并沒有理解他的慌張,甚至不敢拒絕明近淮,連忙誠惶誠恐的把貓放下,扭頭就走。

貓崽子警惕的往旁邊挪。

明近淮身體微微前傾,俊美的面容一覽無餘,他微微眯眼,打量着這小貓崽子,冷笑一聲。

大白心裏一個突。

大鯊魚發現我是誰了???

明近淮慢條斯理的開口:“這麽喜歡黏着人,看來是發.情了,得找個時間送你去做絕育手術才是。”

大白一臉驚恐:“??!!!!”

中途折回來拿本子的原殊酒:“…………”

明近淮你他媽瘋了吧,恐吓你兒子要閹掉他是什麽鬼?這可是你唯一的血脈!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入V,屆時我們要做30JJ幣的交易=3=

有人覺得讓受直接掉馬打臉更合适,其實不是的……

原啾啾其實是一直在逃避與人接觸的,這件事是促使他抛卻這種心理變得強大起來的契機,他得先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再掉馬,否則的話一個自導自演的花瓶作者毫無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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