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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少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範圍內是15分鐘前, 随後轉到死角內, 連人帶貓一同消失不見。”

特助跟在明總的身邊, 條理清晰的彙報:“我已經加派人手并且聯系警方, 一同幫忙尋找了, 目前還沒有進度傳過來。”

“準備飛機, 我親自去衡山。”

司機拉開車門, 明近淮坐上去,看了一眼白寄辭,道:“上車。”

白寄辭也不矯情, 哪怕相互看不順眼, 但是在哥哥的事情上, 他們還是會協力合作。

“季導給我發來了信息,說哥哥離開前告知了他一聲,具體緣由還是網上爆料那點事。”

白寄辭扯了扯唇角, 道:“拜你所賜,白寄秋與般若湯是同一個人的消息傳出來後, 哥哥一時無法接受選擇了逃避。”

明近淮摩擦着手裏的素戒, 眼底翻湧着詭谲的情緒, 唇角卻還在上揚,笑嘆:“失策了呢……”

他不否認,在這件事情上有推波助瀾,一是為了套牢原殊酒讓他沒辦法離開,二是吃定了啾啾在事發後肯定不願再面對Deer。

但是算計的再好, 也架不住有人不按套路出牌,沒臉見人就幹脆跑路不跟你們玩了!

你能怎麽辦?

白寄辭看着明近淮,語氣譏諷:“不長記性。”

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了,還這麽心大,自以為掌控全局,殊不知那個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所推斷。

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笑意不變,令人捉摸不透喜怒,只聽他悠悠的問:“你猜,他會藏在哪裏呢?”

“天下之大,哥哥自然有藏身之處。”白寄辭輕嗤一聲,滿懷惡意的故意刺激他:“或許哥哥這次離開也是件好事,他可以趁這個機會擺脫掉你,以後天高海闊,自由翺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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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我的啾啾,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如果他非要走,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了。”

明近淮的語氣慢條斯理,卻異常的偏執冷酷:“比如折斷他的翅膀,打斷他的腿,然後用鎖鏈铐住,讓他永遠都只能留在我身邊。”

白寄辭皺起眉頭。

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明近淮的情緒異樣,明明是唇角含笑風度翩翩,卻半點令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倍感陰冷,就像是在面對一個冷靜發瘋的惡魔。

他的理智尚在,卻在支配着他發瘋。

顯然,是原殊酒的二次開溜激怒了這個男人。

明近淮,已經無法接受再一次失去他的珍寶,讓希望落空。

“你想做什麽?”白寄辭沉聲問,警惕的盯着他。

明近淮沒有理會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吩咐了下屬一句:“去抓玉長麟,他跑得了,這個人跑不掉,所以他還是要回來。”

梨參還在他手上,玉長麟也要掌控住,所有和他的愛人相關的一切他都要牢牢地抓在手裏。

啾啾,你想逃……就試試看吧。

明近淮唇角的笑意緩緩擴大,豔麗無雙的面容泛着病态的氣息,他想,如果不能兩情相悅,他不介意強取豪奪。

白寄辭心裏一沉。

他冷眼看着他發瘋,沒有再試圖激怒這個男人。

他必須要留下,不僅為了找哥哥,還要看好這個瘋子,畢竟他做出傷害哥哥的事情來。

同時,一個念頭浮上來,明近淮絕對還有他所不了解的內幕消息,譬如玉長麟和哥哥的關系。

他是如此篤定,可以通過玉長麟找到哥哥。

從帝都到衡山遠隔着千山萬水也不為過,待飛機落地,已然深夜。

明近淮一行人風塵仆仆的走下私人飛機,特助将風衣遞上來,男人擺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他站在高處将四周一切一覽無餘,冷靜的問:“抓到人了嗎?”

總裁特助低聲道:“玉長麟現在不在國內,他們那邊的人說,按照約定他會在後天回來,按時見面合作。”

也就是說,今天抓不到人了。

明近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語氣涼薄:“你确定?”

特助心頭一悚,連忙道:“但是,白少露頭了。”

白寄辭走出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話,立刻上前,“找到哥哥了?”

明近淮眯起眼睛,薄唇微動,吐出一個字:“說。”

被兩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看着,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特助也不由了結巴了一下,然後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說:“找到了,根據咱們這邊的人提供的消息,在您上飛機後不久,白少去公寓辦了退房登記……是本人。”

他就像憑空消失,又橫空出世。

明近淮:“往下追查,他後來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留在了哪裏?”

“白少沒有躲藏,而是不加遮掩的在另一家酒店定了客房,住進去。”特助說:“我們的人一直守在門口,不見他出來。”

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聲東擊西嗎?還是說裏面還藏着其他野男人?

無數年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明近淮還是覺得親自去看看再判斷。

這家酒店距離影視城不遠,規模不大但是格外的識趣,顯然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明近淮等人抵達之後便連忙迎了上來:“明總,白老師,兩位請進。”

他們上了電梯,在經理的帶領下抵達了原殊酒所開的客房,服務生要去敲門,明近淮卻擡手制止,語氣淡淡:“直接開門。”

經理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拿出備用房卡一劃,只聽“咔噠“一聲,緊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籠罩過來。

明近淮轉動門把,氣勢洶洶,簡單粗暴的推門而入。

頗有點捉奸的意思在其中。

白寄辭緊随其後。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然後……和抱着貓崽子滿臉懵逼的原殊酒打了個照面。

明近淮腳步一頓,神情略有微妙:”……“

白寄辭左右打量了一圈,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鬼片還在努力的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一地的零食袋子桌上的炸雞可樂,都展現了主人的惬意。

他們各種陰謀論,甚至明近淮已經氣到冷靜的發瘋,白寄辭開始患得患失哥哥是不是又抛棄他了,然而當事人根本沒跑,就這麽窩在沙發上吃薯片撸貓看電影,好不快活。

原殊酒光着腳丫站起來,被他們吓得薯片都掉地上了,“……你們這是?”

明近淮:“你沒跑?”

一個“跑”字戳中原殊酒的敏感點,讓他頓時惱羞成怒,随手抓了個遙控器就砸過去,怒吼:“滾滾滾!跑什麽跑,我有什麽好跑的!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他說着毫不心虛,一雙貓眼怒視衆人,氣急敗壞:“你們也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明近淮我告訴你……”

你別太過分!

惹毛了你貓爸爸,一爪子撓死你!

下面的話沒說完。

明近淮将衆人趕出去,關門。

白寄辭被迫出去,眼睜睜看着一門之隔,哥哥與狼子野心的明近淮共處一室,他死死地握住拳頭,按捺着破門而出的沖動,眼眸卻逐漸的泛起了血絲。

他恨極了自己的無能為力,總有一天……

房門內

明近淮鎖上門,快步朝原殊酒走來。

後者啥狠話也放不下去了,“唰” 的往後一跳,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地上的貓崽子也是拱起身體,發出兇巴巴的“嗷嗚”一聲。

“你躲什麽。”

明近淮看着他炸毛沒兩下就恢複成沒出息的樣子,不由好笑。

原殊酒的眼睛微微閃爍,色厲內荏:“我沒躲,只是不給你接近我的機會而已。”

明近淮故意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姿勢,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人圈在懷中。

青年很警惕的看着他,卻還是死要面子不肯落下風,一臉兇巴巴的和他對視。

下一秒,明近淮的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卻沒有強勢的将人困住,而是引導着他坐下來,而是……

明近淮微微彎腰,單膝跪在地上,明明是一個很弱勢的姿态,男人做起來卻從容的行雲流水,絲毫不顯卑微。

他拿起地上的鞋,為原殊酒穿好,溫柔細致的系上鞋帶,确保自己的小情人不會着涼。

原殊酒沒料到他會這樣做,腳下微微一縮,卻被男人固定住動彈不得,他垂眸,注視着明近淮線條利落的側臉輪廓,和男人身上那股從容的貴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明家家主明近淮,即便是在祭祖的時候都不曾跪拜,他天生叛逆,以為自我為中心,從不曾有人能夠在他面前占上風,更別提……

讓他半跪在地上,親手穿鞋。

這份殊榮、特殊的愛護,也只有原殊酒能享受的到。

還是他心甘情願的。

穿好鞋子,他并沒有站起來,明近淮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維持着仰視青年的姿勢,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混合着難掩的真實愉悅在其中,講:

“啾啾,你沒有離開,我很開心。”

四年前莫名被抛下,幾乎成了他最大的心病,四年後的今天他本以為會重蹈覆轍,明近淮甚至已經做好了兩敗俱傷也要強行把人留下來的準備,卻……

虛驚一場。

不可否認,當兩個人調換姿勢,換成原殊酒俯視他的時候,連心情都放松了下來。

面對男人發自肺腑的愉悅,他只是別扭的撇了撇嘴,嘟囔道:“我留下只是因為合同還沒到期,等完成以後就走。”

“好,那為了彌補我強行打攪你的過錯……”男人雙眸含笑,提議道:“今天你煩惱的問題,我來解決,怎麽樣?”

提起這件事原殊酒就懊惱不已,狐疑的看着他,“你有什麽辦法?”

明近淮撐着下颌想了想,笑眯眯的道:“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小馬甲掉落的新鮮感會讓網友熱議一陣,最好的解決方式不是禁止他們讨論,而是……”

原殊酒豎起耳朵,“什麽?”

“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明近淮簡直毒的天理難容,“這些一直在玩梗大部分都是你的書粉,怎麽讓他們無心再笑,你應該很清楚吧?”

原殊酒眨巴着大眼睛,片刻後,他點點頭,說:“這個好辦,喂點刀子吃就好了。”

喂讀者吃刀子這種事情,是每個作者的必備技能。

譬如,我們可以把某個人氣配角提前寫死,也可以給腐女YY的男男CP拆掉,給其中一個配老婆,甚至于……

這麽一想,原殊酒頓時眼睛都亮了。

他迫不及待的跳起來,打開筆記本就是噼裏啪啦的一通打字,然後……

般若湯V:其實反派慕流雲還沒有開始選角,是因為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想必很多讀者在追文時也奇怪過,為什麽慕流雲在原著中被稱作面若好女、鋒銳的豔色這類形容詞,那是因為……

我沒想好TA的性別呀(笑)

在這條微博發布之前,他的書評區乃至微博評論都是一致的哈哈哈,仿佛莫得感情的哈哈機器,不笑死不罷休。

然後大家樂極生悲,就刷出來了這條微博。

要知道……反派是非常吸粉的,甚至在連載期的時候其人氣一度和男主弟弟平分秋色。

甚至于,反派慕流雲X男主龍甜甜,至今仍然是《野核》圈內最熱門的CP,無人能撼動其地位。

所以這條微博發出來的震撼可想而知。

誰也顧不上再嘲笑般若湯掉馬了,只剩下一連串的:???!!!

“我屮艸芔茻,般若湯你給我說清楚,沒想好TA的性別是什麽意思???慕流雲出場時可一直寫的都是性別男!這個他!你怎麽還帶仰卧起坐的呢!”

原殊酒淡定的轉發了這條微博,用非常賤兮兮的口吻回複:TA還有可能是女扮男裝呀~

讀者:“……”

“為什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要性轉,你品品,你細品……”

“品個J8,般若湯這就是蓄意報複!!!”

“爸爸!般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笑了嗚嗚嗚嗚嗚 你和白寄秋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再笑一句過年沒有壓歲錢行不行!”

讀者這種生物,堪稱能屈能伸。

一開始還在罵罵咧咧般若湯不是人,但是後來大家一合計,不能和作者互相傷害啊,主要是傷害不過他啊!

你笑他,他毀你心愛的角色啊豈可修!

于是很快,般若湯的微博下面就煥然一新,再無人提“白寄秋”三個字,只剩下一連串的:“爸爸我錯了,求不性轉!”

“般神給反派粉一條活路吧求求了!”

原殊酒一改之前的鴕鳥狀态,仰天狂笑,“憑你們還想和我鬥?”

我是作者我最大好嗎!

老子就算是白寄秋你又能怎麽樣?

明近淮就坐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一幕,似乎覺得很有趣,他的目光掃過屏幕上的一行字時微微頓住,大致關鍵詞如下:

慕流雲此人雖面若好女豔麗無雙,實則心機歹毒無惡不作喪盡天下缺德缺的祖墳冒煙,還偏偏喜歡擺出一張笑臉給你看,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笑眯眯沒有好心眼。

明近淮的神情頓時微妙起來。

“這個慕流雲……”

原殊酒立刻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麽,唰的一下就把筆記本屏幕合上了,心虛不已的嚷嚷:“沒原型,別瞎說,都是巧合!”

明近淮微微扶額,悶笑:“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原殊酒堅決不承認!

“你還有事嗎?”他理直氣壯的趕人。

明近淮見好就收,站起來,無奈的道:“好,我将功折罪,完成使命這就走了。”

“等會兒,”原殊酒把人叫住,他咳嗽一聲,還有點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下別別扭扭的說:“那什麽……主意挺好的,你想要什麽報酬?”

明近淮轉過身看他,桃花眼中含着淺淺笑意,“真的要給我報酬?”

“你說便是。”原殊酒豪爽的一擺手,末了還補充一句:“別太過分的。”

比如孩子相關,絕對不行。

明近淮自然不會在這上面掃興,他走上前,湊到青年面前,兩人面對着面,他輕笑一聲,說:“我很高興,在我們分開的這四年裏,不止我一個人在想你。”

你的世界,仍然有我的存在。

原殊酒心虛不已,他當時懷揣着小崽子還沒生,對孩子他爹怨氣相當的足,遂将其寫進文裏百般诋毀。

這麽想着,一擡頭眼前猝不及防的出現一張豔若桃李的美人臉,頓時呼吸一頓,他的眼皮顫了顫,幾乎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發生什麽。

然後……

大白:“喵嗷嗷嗷啊!”

貓崽子沖到兩個人中間,使勁的撓他爸爸的褲腿剛爪子,暧昧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原殊酒立刻清醒過來,再次警惕的後退,恢複了防備的模樣。

明近淮深深地看了一眼原大白,唇角彎起一抹笑容,半點不見失态,他微微俯下身,在貓崽子的耳朵上慢慢地、慢慢的揉了一把,這才松開手。

“好了,報酬我已經拿走了。”

明近淮潇灑離去,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原大白。

小貓崽子,我記住你了。

貓崽子蹭進爸爸的懷裏,“喵嗚嗚嗚嗚……”

爸爸,大鯊魚好兇!

你可千萬不要被大鯊魚迷惑啊嗚嗚嗚,他會吃小朋友的!

我不要親爹,我想要後爹QAQ

明近淮推門走出去,與白寄辭擦肩而過,他淡淡的道:“記住我們的合作,盧長奇由我來找,你看好他。”

白寄辭冷冷的道:“所有的合作,都是建立在你不會傷害他的前提下。”

“這是自然。”

明近淮邁步離開。

特助低聲彙報:“明總,劇組內關于白少失蹤前後一段時間的所有視頻,我都拿到手了。”

“放我辦公桌上,我親自查。”明近淮眼中容不得半點纰漏。

“好的,還有一件事,三爺想見您。”

三爺,指的是明近淮的三哥。

整個明家都在明近淮的掌控之中,三哥自然也要看他臉色行事。

男人坐進車裏,雙腿交疊往前一搭,閉目養神,懶懶的道:“開視頻通話。”

“近淮。”

明三哥四十出頭,留着一撇小胡子,看模樣與明近淮不像兄弟,倒像是叔侄。

此時他透過視頻小心的打量着閉目養神的男人,試探着問:“你看起來有些疲倦?”

明近淮輕笑,“無妨,三哥有事?”态度輕慢的可以。

明三哥倒像是看不出來,反而态度格外熱絡:“近淮啊,你也不要太辛苦,雖說最近很少發病了,但是身體第一嘛,有些不必要的公務可以交給小輩們做了。

說起來,幹脆就讓明遲回來吧,留他在你身邊好歹也是左膀右臂,哪至于讓你這麽辛苦。”

話不出兩句,就暴露了真實目的,想讓自己兒子回歸。

明近淮玩味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明遲還小,我也想讓他成為我的左膀右臂,前提是他得經過磨練才能擔當大任,三哥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明三哥半點異議全無。

然後就聽他弟弟說:“你覺得對就好,既然這樣,那就再給他延長兩年吧。”

三哥:????艹!明近淮你個瘋子!

通話已經被無情的挂斷了。

明近淮嗤笑一聲,“想回來,還真是想的不是時候。”

特助暗道,可不是嗎,明小少爺一向愛慕白寄秋,當初還不惜搞了人家弟弟當替身,這要是回來肯定給明總拖後腿。

三爺是真的撞槍口上了,這下好了吧,發配邊疆直接又增加兩年有期徒刑。

不過,也難怪他一直惦記着讓明遲回來。

或者說,明家所有的長輩,都打着同樣的算盤。

明近淮有一種從娘胎裏帶來的病,查不出病因,早些年卻異常虛弱,偏偏他一直能撐着這口氣就是不死,還把整個明家牢牢地掌控在這裏。

也是因為這樣,才造就了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格。

明家不止三爺,哪個都一樣,都想着明近淮孑然一身無妻無子,不知道哪天就沒有了,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繼承下一任家主的位置。

但是……

特助從後車鏡中偷瞄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男人,暗道他們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明總不止有了老婆,有了活下去的興趣,而且……還有了小明總。

明近淮突然問了一句:“我有幾年沒發過病了?”

“上一次還是兩年前。”

特助想了想,說:“自從您身邊有了白少後,心情也跟着好起來,慢慢的就很少發病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醫生漸漸地功成身退,不再時常操心他的病情,反而是開始着手于明近淮投資的研究所。

明近淮摩擦着下颌,想了想,吩咐道:“正好今天有空,去研究所看看吧。”

特助瞅了他一眼,是有空的問題嗎?

是心情好吧。

明總今天從白少那出來以後,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然後……去了研究所他的心情就糟糕起來了。

江醫生與明近淮多年交情,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深更半夜的才會在研究所裏,聽明近淮講他追妻的進度。

男人一臉笑眯眯:“我能感覺到啾啾在軟化,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定,只要再找到孩子……”

那麽他将無處可逃。

江醫生穿着白大褂,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薄唇上下一動,冷靜的捅刀子: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麽久你都沒找到那個孩子。如果真的有這個孩子的存在,白寄秋怎麽舍得長達數月不把他養在身邊?”

明近淮眯起眼睛,那是危險的征兆,“孕檢單你看到過,他也承認過那是個兒子。”

江醫生:“但是那個孩子也有可能中途夭折了,否則,沒道理這麽久都查不到一絲線索。你是想過這個可能性的,但是你不敢深思。”

明近淮的桃花眼立刻冷了下來。

他從研究所走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吩咐下屬:“後天與玉長麟的合作準備充分,必須将人抓住,我有話要問他。”

他要知道……

那個孩子,是不是還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今天仍舊是100個紅包來慶祝啦啦啦啦~

喂讀者吃刀子這種事情,是每個作者的必備技能

原啾啾給反派性轉的沖擊力有多大呢?就打個比方,好比說,我突然告訴你們,白寄辭可能是個姑娘!這個沖擊力你感受一下(只是比喻啊 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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