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有點傻

“你可以去藝術類學校學演技，可以去音樂類學校學唱歌，因為你可以接觸到一些圈內朋友，以後拍戲啊，或者是上節目啊，都更有互動的話題。你當導演，你見幾個導演帶着同學一起出現的？”

洪妍給的理由沒問題。

洪澤卻不認同。

那是洪妍從她的角度去看的，而不是洪澤的角度。

洪澤是真覺得當導演，是最适合他的路。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嚴重懷疑你作為一個混的很慘的經紀人的判斷力。”洪澤紮心道。

洪妍氣的想打人。

“好好說話。”洪妍皺眉道。

洪澤立即正經道：“我考慮考慮吧，反正還早，對吧？”

“這倒是，我給你的規劃是，在第一部電視劇打出點名氣後，跟公司要資源上節目，然後争取再拿下一部電影的演出，就差不多就行了。”洪妍說道。

洪澤撇嘴道：“什麽行了，根本不行。”

“恩？”洪妍疑惑。

洪澤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混的慘了，先這樣吧，反正時間還早，我去寫劇本。”

“去吧，去吧。”洪妍打發洪澤。

洪澤進了房間，打開電腦，頭一回沒打開游戲，而是碼字。

劇本的格式，洪澤是知道的。

小時候沒少看劇本，讀劇本。

當初識字不多，是洪妍在一旁一字一句的教他的。

打開文檔，第一行打下大字——《十八歲的天空》。

第二行，寫下第一集。

……

0101，外，公交車站臺，上午，晴

角色：古越濤，齊叔

公交車到站，古越濤背着行李，從公交車上下來，伸個懶腰。

古越濤：終于到了。

古越濤吃口香糖，齊叔步行到旁邊。

古越濤：誰都不知道，人生會遭遇什麽，就像是……

齊叔：就像是在玩萬花筒，每轉一下，都會有不同的風景。

古越濤起身。

齊叔：這是我喜歡的電影裏的一句話。

古越濤：詹姆斯阿諾德的《美麗世界》。

齊叔笑。

古越濤笑。

齊叔：小夥子，不錯。

古越濤：大叔啊，你也喜歡看電影啊~

……

第一幕鏡頭，洪澤就給它修改了一番，原臺詞是湯姆漢克斯的《阿甘正傳》中那句巧克力名言。

這個世界沒有這句話，洪澤就取了另外一部知名度較高的電影，借此拉近兩人關系。

繼續寫。

……

0102，內，嘉英中學高三會議室，上午，晴

角色：裴佩、高子文、淩雙、夏清心

淩雙在黑板上寫倒計時，裴佩與夏清心在布置會議室，高子文走進來。

高子文：小班教學？

裴佩：就是每個班級挑幾個學生，然後把原來班級縮小，把挑出幾個學生組到新的班級裏，三年八班。

高子文：三年八班？

淩雙：這就是小班教學的功用，為了給學生一個優秀的環境，提高他們的升學率。

高子文：那也就是說，這一班聚集了所有高三的精英了。

裴佩：同樣都是學生啊。

夏清心：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挑選出來的都是精英的話，那為什麽那個唐宋，連跳兩級的資優生，會和那個餘什麽，留級生會分在同一個班裏面。

……

0103，外，齊叔家門口，上午，晴

角色：古越濤，齊叔

齊叔領着古越濤來到家門口，齊叔開門。

齊叔：請進吧。

古越濤：真的可以嗎？

齊叔：那當然。

齊叔進門，古越濤猶豫，齊叔出門。

齊叔：哎，你還站那兒幹什麽，進來呀。

古越濤進門。

……

0104，內，齊叔家一樓，上午，晴

角色：古越濤，齊叔

齊叔領古越濤進門，齊叔換鞋。

齊叔：你不是還沒有找到住處嗎，我這裏剛好有空房間。

古越濤換鞋，正好多一雙拖鞋。

齊叔：我們又談得來，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古越濤：哎，是啊是啊。

齊叔：走，我帶你看看你的房間。

齊叔上樓。

古越濤：哎，好好。

古越濤上樓。

……

看劇本的時候，洪澤還沒覺得怎麽樣，現在他跟着鏡頭來回溯劇本，發現寫劇本好繁瑣。

每一個場景，得一點一滴的列好，場景布置可以不寫，但基本的一些情況要寫，動作也得寫，不管對話有沒有完成，換場景就得換下一幕，人物沒變化，也得重新寫一段。

瑣碎，無比瑣碎，讓人煩躁。

還好的是，洪澤上輩子是程序員，作為一個死宅程序員，各種挑BUG，各種被甲方爸爸打回來重做，已經是家常便飯，習慣了，忍得住。

繼續碼劇本。

十點鐘，洪澤保存文檔，準時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例行去上課。

早自習，洪澤把檢查遞給班主任。

老頭接過來看了一眼，深深嘆口氣道：“洪澤啊洪澤，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字好。”洪澤補了一句。

“你，你，你字是不錯。”

老頭無奈說了一句，然後背着手離開了。

戴樂樂驚訝道：“就你那三行的檢查，都能過關？”

“老頭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洪澤說道，“他可是當了咱們一年多班主任了，沒氣出病來，算他心大。”

“算你命大才對。”戴樂樂說道。

“也是，我命大，運氣好。”洪澤應承下來。

戴樂樂不管他，認真背單詞，背了兩行，轉頭道：“你要學唱歌是吧？反正你不背書，那你練氣吧。”

“練氣？練氣幹嘛？等着築基嗎？”洪澤問。

“什麽築基？什麽亂七八糟的？練氣，練氣息，就是唱歌的呼吸，你先不要練聲，先練氣。”戴樂樂道。

“怎麽練？”洪澤問。

戴樂樂說：“腹式呼吸，懂嗎？”

洪澤搖頭。

戴樂樂教他說道：“你吸氣的時候，肚子往外鼓，呼氣的時候，肚子往裏凹，你試試。”

“咦？我吸氣的時候，不是往外鼓的嗎？”洪澤好奇。

“不是，我們平時呼吸的時候，呼氣是往外鼓，吸氣是往內凹的。”戴樂樂說道，“經常練習腹式呼吸，可以讓唱歌時的氣息更長。”

“那練聲呢？”洪澤問，“我記得別人不都是練聲的嗎？”

“練聲也有必要，但對你來說沒必要。”戴樂樂道。

洪澤納悶：“為什麽？”

戴樂樂解釋道：“你又不唱戲，你又不唱美聲，對唱通俗來說，氣息長，高音夠高，就行了，而且氣不足你也練不好聲。”

“這麽簡單？”洪澤不信。

“就是這麽簡單。”戴樂樂說道，“你先練氣息，氣息不到，萬事休提，高音的話，等你氣息練的差不多，我再教你練聲，發聲，發假音高聲。你真聲的高音上不去，得開嗓。”

“好麻煩的樣子。”洪澤皺眉。

戴樂樂笑道：“你如果只是随便唱唱，根本不用練，但你要是提升唱功的話，就得聽我的，這還是最簡單的呢。”

“好的吧。”洪澤道，“我練。”

于是，別人背單詞的背單詞，背古文的背古文，就洪澤一只手放在肚子上，練習新學的腹式呼吸。

看到他的動作，戴樂樂噗嗤一樂道：“不用那麽認真，就随意點就行，你這樣看上去好傻。”

“恩，是有點傻。”洪澤低頭看了一眼，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