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受傷
如何在大清朝謀一份像樣的差事,是件讓人頭疼的事。如何在大清朝讓自己謀一件像樣的差事,更是一件頭疼的事。試想一下,如果花酒釀是土著,大概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
花酒釀郁郁寡歡的跟着容嘉回到驿館,心裏各種郁悶難當,容嘉看花酒釀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覺得自己是把花酒釀給推進火海了,躲在一邊想辦法。
忽然,他靈光一閃,拳頭一碰計上心來,笑嘻嘻的出門去了。
博爾濟吉特容嘉在街上溜達着,沒溜達多遠就到了一處玉欄仙杏壓枝紅的小樓前,樓上匾額寫着醉香樓,博爾濟吉特唇角彎了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理理衣服,随來來往往的嫖客進去。才進樓來,一身材臃腫穿着花哨,面相卻保養的瑩潤光澤的中年婦人便迎上他。
“哎喲這位爺,一看您就不是咱本地人。”她朝博爾濟吉特容嘉身邊又靠了靠,“也是沖着咱們醉春樓的月蓉姑娘來的吧?”
博爾濟吉特容嘉疑惑道:“月蓉?”
“喲,爺您連月蓉都不知道?”夫人掩唇輕笑,随手一揮帕子,喊道:“小紅,還不快來招呼這位爺?”
随着老鸨這一嗓子,從樓上下來一婀娜多姿,身穿透明粉羅衫的女子,滿臉風塵像。一步三扭走到容嘉面前,一甩帕子,“哎喲,爺您可來了…”
容嘉一琢磨,要是弄這麽一貨色獻給皇上……他伸出巴掌把小紅推開,小紅被推開當時弱不禁風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石化了。
容嘉皺皺眉頭,“老鸨子,像爺這麽風度翩翩風流倜傥的人,你好歹也找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來伺候不是?”
老鸨盯着容嘉,半晌笑了笑,伸出手來:“這位爺您只要金子大把,咱們醉春樓的姑娘任你挑選。”
容嘉抽抽嘴角,這老鸨還真是夠勢利。他從錢袋掏出一塊金子,“給爺找幾個姿色上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能跳上支好舞的。爺要是看上了,金子少不了你的。”
老鸨一看是塊金子,還是塊大金子,忙不疊高興地應着,沖樓上喊:“翠花、菊花、桂花、鳳仙、海棠、木槿、牡丹,都給我下來接客~~~”
這一嗓子喊下來的個個是玲珑剔透、白嫩妖嬈。博爾濟吉特·容嘉看下來一圈決定全都包了,解下腰間的錢袋丢給老鸨,“這些爺全包了。”
博爾濟吉特容嘉一個人大包大攬在房間裏,歌舞升平執棋對弈,窗外一雙黑色的瞳孔悄悄盯上了他。好啊,沒想到看上去正人君子的容嘉居然背地裏是個色狼!花酒釀心裏憤憤。容嘉才出門花酒釀就從後面跟上了,沒想到一路跟過來,居然跟到青樓來了。幸虧她剛才去買了一身男裝,本着大清朝留頭不留發的渣風俗,又不得不買了一頂西瓜帽。現在蹲在窗外幹起了偷窺的勾當。這下好了,本來以為容嘉是個可靠地主…花酒釀撇撇嘴,煙花之地少待為妙,于是她麻溜的夾着尾巴溜出來,打算先回驿館給容嘉留封信,就說自己天南海北逍遙自在去了,讓容嘉不要找她。
想到這,花酒釀下了決心,皇宮是個可怕的地方,阿哥格格們都是早熟加各種心機,不管是清史還是野史還是通史,連穿越小說都沒能幸免于難,盡管他見了八阿哥那一副和鄰家大哥一般模樣,但是想到八阿哥離開時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打冷顫。以往每個女主穿越都夢想着遨游大清朝山山水水每個角落,能看看大漠日出,江南旖旎,她出生在烏鎮,長在烏鎮,江南就不想去了,于是決定搭上商旅的車,去體會體會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雁歸入胡天的西北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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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釀原路返回驿館,一切收拾妥當,将小包袱一背,看了看桌子上的信皺皺眉,果然還是不行啊,這字寫的也太沒有風骨了些。離開驿館花酒釀一路西行。
這廂容嘉帶着木槿回來,忙不疊的到花酒釀房裏來找她,看到花酒釀桌上的信急的都快去急的去自挂東南枝了,趕緊招呼着手底下的人滿京城的找。
木槿見容嘉如此,很是納悶,“爺,這姑娘是?”
容嘉撓撓頭皮,“就是爺讓你過來教的小酒。”
“啊?花姑娘為什麽要走呢?”
容嘉皺眉看着木槿,“我說……木槿姑娘,小酒很讨厭被人叫花姑娘……”
“可是花姑娘很好聽啊。”木槿秀眉彎彎,櫻唇微弧。笑不露齒當真是清麗無方的美女。容嘉兩個手下回來禀報,看到木槿這一颦一笑,早已魂兒都被勾了去。
容嘉看看他們,重重咳嗦兩聲:“有消息了嗎?”
兩個手下看着木槿晃蕩啊晃蕩啊~~~~~~
“喂,你們!”‘啪啪’容嘉在兩個人頭上重重砸了兩拳。兩個手下捂着頭皮慘叫,異口同聲的回:“回主子,城南和城北都找過了,沒有花姑娘的蹤影!”
‘啪啪’又是兩記重拳,“爺說過多少次了?叫小酒,叫花姑娘她會不開心!”
“小的記下了。哎喲,哎喲。”
花酒釀走了一陣,突然肚子咕咕叫起來,看到路邊有衆多好吃的,不僅有包子還有饅頭、醬餅、小菜,糖葫蘆。胃口大開,先買了兩根糖葫蘆,又去買了兩個包子,将包子包好放進包袱裏,一只手裏拿了一個糖葫蘆,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不自覺心裏就特別高興。
容嘉的另外兩個手下一個叫做布日固德,翻譯成漢語是雄鷹的意思。另一個叫做莫日根,翻譯成漢語叫做神箭手,在來京的路上,花酒釀對他們兩個很有印象,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特別,花酒釀知道他們名字的意思後還在心裏對比一番,不知道是神箭手的箭快還是雄鷹飛得高,要是放在射雕裏面,郭靖的箭可是能一箭雙雕呢,不知道這個莫日根有沒有那麽厲害。
這兩個讓花酒釀一下子就記住的人現在就站在花酒釀面前。花酒釀打着哈哈,“這麽巧你們也出來逛街啊?哈哈……哈。”花酒釀耷拉着腦袋。“我給容嘉留信了,你們就當沒看見我,我走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花酒釀轉身撒腿就跑,她可不要再回去了,話都放出去了,再跟着他們回去多不好,太沒面子了。想到這花酒釀将糖葫蘆一扔,跑得更快了。
布日固德和莫日根哪裏肯讓她走?也是撒丫子跟在後面就追。花酒釀一見他們追上來,腦袋一靈光就沖人多的地方跑去。擠進人群裏,花酒釀個子小,左鑽右鑽很快就把布日固德和莫日根兩個人甩開了。心裏暗自竊喜,追我?再等個幾年吧,老子要是被你們追上,就不叫花酒釀了,好歹咱也是苗苗班長跑冠軍。她正暗自偷笑,走路沒看見,一下子撞到前面的人身上,額頭吃痛疼的她哎喲大叫,這一叫,立時把另外幾容嘉的手下吸引過來,花酒釀心裏大叫不好,轉身準備溜走,走了兩步發現沒動,衣服被人從後面扯住了。
槽啊,這是哪個殺千刀的!花酒釀火氣不打一處來,閉眼大喊:“非禮啊~~~~~~~~~~~~~”
抓着她衣角的人可能是驚慌登時将手松開了,花酒釀身子一輕,嗖的一聲,呈抛物線狀飛了出去,“啊~~~~啊~~~~~~~救命啊~~~~~~~~~~~~”
不應該保持着飛奔的姿勢的,這下,花酒釀瞪大眼睛,她真的飛出來了,而且要嗚呼哀哉了,哐啷,花酒釀一頭栽進驢食槽裏,疼的是龇牙咧嘴。扒拉開頭上的稻草,看到的是一頭黑驢兩個出氣鼻孔,那驢瞪着眼睛看她一會,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昂昂的叫起來,看樣子,好像很歡脫。花酒釀被一只驢喜歡了。
花酒釀無奈的趴在食槽上并沒打算起來,她覺得這個食槽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
“姑娘。”
花酒釀半眯着眼睛擡頭,咦?這人長得真好看,就是臉上坑多了些,不過不影響美觀,男人麽,臉上沒幾個坑就是娘炮了。傻笑着接口:“帥哥,你找我啊?”
男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你剛才撞到我了,我胸口的肋骨好像被撞斷了。”
感情這是來索要醫藥費的啊,花酒釀慘叫一聲:“哎呀,我的腳啊,扭斷了啊,還有我的腰,哎喲,也斷了,誰來把我擡回去?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男子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花酒釀躺在食槽一動不動裝起死來,這個時候挺屍是最好的辦法,然後醒了就裝失憶,一問三不知。嗯,就這麽辦了。她偷偷睜眼看看眼前站着的男子,二十四五的模樣,穿一身藏青色織錦緞長袍配以同色馬褂,腳蹬黑色長靴,翩翩然美男子,只是可惜了,心腸惡毒。竟然為了騙錢說自己肋骨斷了,媽蛋誰的肋骨斷了還能這樣站着!好在她花酒釀也沒那麽容易被訛詐。看誰訛詐誰。
男子招招手,過來幾個仆從穿着的人,擡了擔架過來,小心把花酒釀擡上去。
花酒釀心裏一驚一驚的,難道這個人是變态殺人狂?因為撞了他就要被擡去活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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